陸卿卿越是反抗,男人心底越不舒服。


    他冷聲道:“把她帶下去!”


    可陸卿卿不斷地掙紮,她紅著眼看向沈燼:“滿滿如果出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那最好。”沈燼大手一揮,陸卿卿被人丟進了柴房。


    門鎖落上的一瞬,陸卿卿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她靠在一側的牆壁上,聽著門外來來回回地有人走過。


    陸卿卿的腦子裏都是滿滿,她哭得眼淚都幹了,就那麽坐在地上坐了一整晚。


    直到入夜,不知道從哪裏爬進來的老鼠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們在腳邊爬了一圈,最後從一個洞跑了出去。


    陸卿卿陷入沉思。


    ……


    將丨軍府後院,薑九越特意燉了湯,端著去書房找沈燼,男人正巧發了一通火,訓斥不遠處的副將。


    “下去吧,自己去領罰。”


    “是。”


    “阿燼,不要那麽生氣。”薑九越把碗放下,“我特意給你燉的,清熱去火。”


    “放著吧。”


    沈燼的眸色沉了沉,轉而變得溫柔起來,他並沒有喝,薑九越眼神有些閃躲。


    “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好,陸卿卿她求我……她說她女兒出事了,我也是心軟。”薑九越著急地說著對不起,要沈燼原諒她。


    男人抓著她的手,溫柔無比地說道:“我不怪你,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阿燼,既然你不喜歡她了,就放她走吧,她如今也是個母親,關心自己的女兒沒什麽。”薑九越又在沈燼的心上縱了一把火。


    不讓陸卿卿活下去的一把火,分明知道沈燼最在乎什麽,哪裏疼,就往哪裏戳。


    男人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明明年少時候說過要相伴一生的陸卿卿,卻替別人生下了一個乖巧的女兒。


    他那日遙遙地見過一次滿滿,被奶娘抱著,特別的可愛,眉眼之間像極了陸卿卿。


    沈燼心底某一處的柔軟被觸碰了。


    “不要提她,越越,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忙完手頭的事情明日帶你上城內逛逛。”


    “好。”


    薑九越不想觸沈燼的眉頭,她知道陸卿卿是他心上那一抹朱砂痣,需要時間徹底除去。


    她不著急,有的是時間。


    夜色深了。


    整個府上安靜的可怕,侯府更是忙得很,進進出出的人,神色慌張。


    最後看著謝止昀一把抱起滿滿,往藥房去,淩晨時分,謝止昀一腳踹開了那扇門,濟世堂的大夫被嚇了一跳,但一眼看出那是侯府的小侯爺謝止昀。


    “大夫,看看我的女兒吧,救救她好嗎?”謝止昀很是慌亂,懷裏的滿滿呼吸急促,滿臉通紅,身上出了很多細細密密的疹子。


    看著恐怖的很,請去府上的大夫都束手無策,謝止昀不信好端端的女兒會突然成了這副模樣。


    大夫眉頭深鎖,問道:“可曾給孩子吃過什麽?這症狀來得這麽凶。”


    “不曾啊。”謝止昀哪裏知道孩子平日裏吃得什麽,他隻是害怕。


    雖說滿滿不是他的女兒,但這些年也一直帶在身邊,陸卿卿不許她喊自己爹爹,但謝止昀時常逗著滿滿。


    滿滿不怎麽張嘴,偶爾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間或一兩聲像極了“爹爹”的聲音都能讓謝小侯爺激動不已。


    “先讓我瞧瞧。”大夫仔仔細細地瞧了一圈,神色凝重的很。


    謝止昀慌了:“滿滿不會有事的,對嗎?”


    “噓,小侯爺隨我來。”


    大夫神色很是慎重,將人帶去了病房,將門鎖著,又讓手下的學徒守著那扇門。


    整個過程都格外的嚴肅,大夫看著謝止昀:“小小姐那是中毒了,此毒古怪,並不常見,怎麽無端會出現在一個小孩的身上?”


    大夫的話說得模糊,但謝止昀已經聽出了言外之意,怕是有人要痛下殺手。


    可為什麽會對滿滿這樣一個孩子。


    “能……能解嗎?”謝止昀如今不關心是誰下的狠手,他隻想要滿滿好好的。


    “可解,但小侯爺請保密,若牽扯了濟世堂往後麻煩不斷。”


    “好,好。”


    謝止昀連連答應下來,便將裏間交給了大夫,再怎麽也是京丨城享譽的大藥房,這手法自然超群。


    等到天亮了,滿滿的狀態才稍稍好一些,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得不怎麽穩的往院子裏去。


    一側的謝止昀勞累了一天早就睡著了。


    滿滿扶著門,小腦袋看著不遠處一個神色嚴肅的人。


    她突然張嘴,衝著那男人,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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