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正回來,韓平安一路小跑的過來迎接,小家夥經過這一個月的時間,早已經融入了這個家庭,5個月大的德牧個頭已經不算小了,站起來都到人大腿呢。


    它現在在這個家裏屬於特級保護寵物,大家都喜歡這個從警犬基地淘汰的小家夥,也許這和它曾經被訓練過有關,日常生活中很多指令它都能聽懂。


    比如禁止它上樓,禁止它上沙發,這小夥真的能聽懂,而且有很強的執行能力。


    韓蕊平時和許正聊天,很大一部分話題都變成了韓平安,說有它跟著散步,安全感倍增,隻是有一點,德牧這種狗愛動,每天都得讓它撒歡一會。


    這不,韓平安應該是剛跟著韓東文從外麵釣魚回來,它身上還冒著熱汗,顯然在河邊奔跑了一陣。


    許正見它一直圍著自己打轉,鼻子更是嗅個不停,他哭笑不得,趕緊把它趕到一邊,“你小子離我遠點,我這一身煙味,別刺激到你那狗鼻子”


    這時韓東文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看到韓平安一直纏著許正,他一臉羨慕,“嘿呦,小正你看這狗,我整天帶它遛彎,給它洗澡打針的,這怎麽對你比對我還親呢?”


    “爸,哈哈,這不更說明平安聰明嘛,知道自己打哪來的。”


    “那倒也是,改天我試試穿上你的警服訓練平安一段時間,到時候.”


    翁婿倆靠在門口看著韓平安在院子裏亂竄,有時追著自己尾巴,有時又從狗窩裏叼出來它的磨牙棒,總之,它是閑不住。


    “小正回來了?”韓蕊聽到動靜,打開臥室的窗戶,一臉驚喜,“你吃飯了沒,奶奶她們給你留飯了嗎?你先去洗個澡,我下樓給你做點吃的。”


    韓蕊這段時間因為綁架案的事情,便沒有去學校上班,再加上孕婦嗜睡,她現在基本上都是早上十點之後才起床。


    許正連忙回應,“你不用著急下樓,爸,早飯還有的吧?”


    韓東文忙說道:“早飯確實還有,加上小正一個也吃不完,既然你醒了,先下樓吃飯,心怡呢,也一起下來吧,省得一頓飯還得熱幾次。”


    人多吃飯慢,飯後已經是早上九點了,許正自然是準備睡一會,韓蕊本來也沒事,便跟著他上了樓,黃心怡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關上門,許正正準備摟著韓蕊睡覺,黃心怡推門進來,笑的跟燦爛,“嘻嘻,你倆是不是準備做壞事呢?”


    “心怡,你瞎說說什麽呢?”韓蕊不慌不忙的坐起來,攏了一下衣服,“你不是說今天回家一趟嘛?”


    黃心怡收起笑容,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我是找許正問點事,就是關於昨天海池宮的事情,唐誌全都被抓走了,你能給我說說具體的事情嗎?


    如果需要保密,那就算了。”


    許正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這個時候問海池宮的事情,不過是簡單好奇,“你不會覺得唐誌全倒台了就想入股海池宮吧?”


    黃心怡此時恢複了她精明的一麵,語氣緩慢,條理清楚的說道:“我昨天聽聞海池宮動靜非常大,警方從裏麵抓捕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說,你們要查封海池宮,那會所真要是查封了,以後不管是拍賣還是重新營業,都得需要新的資金,而我手握幾億現金,壓力也非常大的。”


    在國內,個人有一千萬流動資金,什麽理財、保險、各種銷售公司便會經常給你打電話,更何況黃心怡手裏還握著從長江旅遊公司出售股份的那二三個億。


    這段時間,不少人都在打她這個主意,有以投資的名義,有以談戀愛的名義,還有人向她爸媽自薦上門女婿的男人,總之,她希望盡快找到一個好的投資項目。


    許正自然沒有時間關心她的事情,隻是這幾天人家盡心來家裏陪小蕊姐,他要是直接說不行,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海池宮這次雖然有各種問題,但它並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相反,這次出事之後,會所這些管理者們會趁機甩掉一些不良包袱,辭退一些人,肯定也會對外吸收一部分資金。


    但是,我勸你不要參與進入,海池宮隻是換了個更大的靠山,但是它終究會有隱患。”


    “這會所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唐誌全還能囫圇的出來?”黃心怡有點不信,但她知道這是常規操作,倒也不值得驚奇,“我估計唐誌全出來,肯定會再次找我拉投資。


    許正,你說我怎麽辦好?”


    這年頭,誰和誰走的近,在外人眼裏兩人就是有了利益關係,估計長明這些投機客都以為黃心怡和許正是一個利益團隊,或者說,是一個圈子的人。


    許正自然明白這一點,好在他和韓蕊沒有與黃心怡有過經濟上的往來,也幸虧這年頭,都是數字貨幣,網上交易,每筆收入都是有跡可循,所以,他們才能坦蕩的往來。


    “能咋辦,趁著這次機會,把海池宮的會員卡退了,你要是覺得丟人不好意思去退,以後不去不就行了。”


    韓蕊莞爾,“海池宮是他們富家子弟都去的地方,而且那兒好玩的項目確實不少,還有各種高檔服務,你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加班,不知人間享受。


    你說不讓心怡去,她就不去了?”


    “嘻”黃心怡一副小蕊了解我的表情,“人啊,享受過帝王般的待遇,再看其他會所猶如浮雲。”


    許正不是有錢人,理解不了她這種有錢人的生活,當然,黃心怡目前隻能算是有錢,在長明根本排不上號,隻是她手上那幾億現金比較招惹人,“反正我隻有這一個建議,遠離海池宮。


    最好也別和唐誌全他們有接觸,包括陸渭然,這一次他們的新靠山,很是邪氣。”


    淩晨庫房失火,該抓的基本上都抓住了,包括已經逃走的李天久幾人,隻是對於韓東和那位老農,他隻是派了人去詢問了相關事件,做了筆錄,並沒有把他們“請入”警局。


    這倆人是做了一些違法的事情,比如老農飛刀傷人,但真進了警局,估計被傷之人都不會追究,再加上許正當時和領導匯報,還是給了那個韓東麵子。


    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這個韓東有好感,相反,許正是最討厭這類人的。


    黃心怡看到許正態度堅決,便知道這次趁機入股海池宮的項目是要怕泡湯了,“唉,頭疼,如今的社會就沒有一個既掙錢又不費力的項目,我整天為這點錢發愁,發際線都快追上小蕊了。”


    “心怡,你.”韓蕊自然不依,連忙為自己辯解,“我這是懷孕才掉的頭發,等我生了孩子,出了月子,以後頭發肯定會更好。”


    許正見事情說完,黃心怡也沒走,他卻懶得和其說話了,直接一翻身便睡了過去,瞬間,房間裏便響起了呼嚕聲。


    黃心怡一愣,繼而捂嘴輕笑,“小蕊,不好意思哦,壞了你的好事,不過,我也是為你好,你老公熬了這麽久,火力旺,你都五個多月的身子,萬一摩擦過火,是不是”


    韓蕊一臉嬌羞,伸出玉手便去捂她嘴巴,“整天亂講,你沒看到他已經這麽累了嘛。”


    “我哪有亂講。”黃心怡笑著反駁,趁著韓蕊不備,一把拉開她的睡衣,“看,我沒說錯吧,我記得你剛才是穿著內衣的。“


    韓蕊連忙一手捂住睡衣,一手拍打自己這個作怪的閨蜜,兩人鬧了一會才休戰,黃心怡這個時候提議,“許正辦完這個案子肯定會休息幾天,你趁機和她討論一下月子會所的事情。


    要是再晚,我怕那個月子會所排不上隊了。”


    韓蕊還在糾結過月子是在家裏,還是去月子會所,“其實我現在也沒想好怎麽過月子,要不等小正放假了,我再和他一起去那看看,再做決定。”


    “這是自然,除了坐月子,你還得考慮一下是不是喂母乳。”黃心怡靠近韓蕊,小聲說道:“等你喂養母乳之後,嗯嗯,你的寶貝要可下垂了。”


    韓蕊這次卻沒有猶豫,“我已經決定了,母乳喂養,小正不會有意見,其他的事情自然不是什麽事。”


    黃心怡也覺得這樣做挺好,“都行,等你出了月子便去做調理,我相信你會比之前更漂亮,是不是小少婦?”


    兩人越聊話題越露,隻是屋內唯一的男人早已經呼呼大睡。


    下午兩點,許正準時趕到了省廳,他趕緊來是因為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完成,這不,剛到省廳,他得先去法醫解剖室找姬教授簽字。


    因為隔間的死屍已經正式鑒定出來了,正是程亮本人,許正作為負責人,肯定得去簽字。


    龍楚楚跟著他一塊去的,路上,她還得給許正匯報,“今天上午我們已經走完了大部分程序,還有程亮的家屬,你要不要見一見?”


    許正轉頭疑惑道:“這個沒有必要吧,你或者其他人給他們解釋一下不就行了嗎?”


    龍楚楚卻是滿臉抗拒,別扭的說道:“這事你讓我一個女人咋講,難道直接告訴程亮老婆,你老公不是你老公,而是另一個男人,你孩子也不是程家的,而是嚴鴻強的崽。


    然後,再告訴這個孩子,你憑空多了一個死刑犯的爹。


    這個工作我做不了。”


    許正奇了怪了,“你做不了,高哥和老陸呢,他倆作為領導,這不是他們的工作嗎?”


    “主任,你咋還不明白呢?”龍楚楚歪著頭,裝作打量外麵的風景,“這是他們特意給你留下的工作,你看,下午除了我和姚貝兒,就隻有穀哥這個老實人在堅持工作。


    要不然,你派穀哥來給他們解釋?”


    許正撓了撓眉心,瞪了她一眼,“合著你們把這些難搞的工作都扔給了我是不,也罷,誰讓我上午回家睡覺了呢。”


    可是,等他趕到解剖室旁邊會議室的時候,他就後悔剛才做出的決定了,因為此時程亮老婆正哭的撕心裂肺呢,旁邊程亮的父母也是一臉滄桑,默默流淚。


    而程亮的孩子,不對,應該說是嚴鴻強的兒子,三歲的小男孩,被程亮母親摟在懷裏,正被嚇的不知所措,這個年齡的小孩,肯定不會理解父親死去的意義。


    但是如果許正向這一家人坦白了真相,那麽會不會直接拆散了這個家?


    一時間,他愣在了門口,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說,說了,就會給這個家庭更重的打擊,因為程亮本來就是因為參與了犯罪而被人殺死。


    民事賠償這一塊到底有沒有,還得等檢察院那邊出結果。


    如果不說,那這個消息會瞞著程家人一輩子嗎?


    對於程亮父親來說,他兒子已經死了,他肯定不會願意撫養不是程家血脈的孫子,而他的親孫子,白書婷的兒子,會因為沒有監護人送到福利院。


    想到這裏,許正更是迷茫,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怪不得高方本和陸秋山會把這個工作交給自己,估計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沒主意,許正隻好又拉著龍楚楚走到會議室外麵,“你們是不是討論過這個問題,有結論了嗎?”


    龍楚楚訕訕一笑,“我們就是誰也不服誰,才交給你做決定的,你也別問了,有人支持說,自然有人支持不說。”


    許正拍了拍了額頭,“你們可真厲害,留給我這麽一個難題,不過,今天這事真相先不告訴程亮家人,等改天我親自登門解釋吧。”


    做好了決定,許正再進會議室便一臉輕鬆,他簡單的向程家人解釋了一下程亮的犯罪事實,但是隱瞞了變臉的事情。


    程亮家人來到這裏之後,多多少少知道了程亮所做的事情違法,此時倒還是能接受,他們簽字之後,一家人才互相依偎著離開這裏。


    至於程亮被燒焦的屍骨現在還不能交給他們處理,得等到案子移交檢察院再說。


    許正送走他們,舒了一口氣,側頭看向龍楚楚,“走,咱倆去一趟市看守所,見一見白書婷。”


    這次約見白書婷的相關程序走的很快,他隻是打了一個電話,等他到了市看守所之後,簽字之後便去了看守所這邊準備的審訊室。


    路上,龍楚楚朝著許正擠眉弄眼,“主任,你現在可威風了,這看守所提審嫌疑人,整個平江省正科級的小領導,估計就你一個人想立刻提審就能立刻提審。”


    “別瞎說,這都是領導愛護。”許正白了她一眼,有些話擱在心裏就行,反正他自己不會給人落下口舌。


    再一次見到白書婷,她比上一周蒼老了很多,而且看上去一夜未睡,嘴唇都因為缺水而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看來你已經得到了消息,那我也不廢話”


    “嚴鴻強真的死了嗎?”白書婷突然詢問道。


    原來她隻是得到了一半的消息啊!


    “他沒死。”許正沒有隱瞞她的必要,因為今天過後,該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會知道,“但他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當然,也可能是無期,如果他能把國外的錢全部上交國庫。”


    白書婷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過來,理智恢複之後,她好奇問道:“許警官這個時候應該是最忙的吧,怎麽有空來這見我,不會是就告訴我這個消息吧?”


    “自然不是。”許正對白書婷並不準備隱瞞嚴鴻強變臉的事實,因為她有權利知道自己孩子的身份,也有權利為孩子選擇撫養家庭或者福利院。


    隻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給孩子選擇程家?


    至於程亮父母會不會選擇接受白書婷的兒子,這個也得等以後再說。


    等到許正解釋清楚之後,白書婷臉色由白轉紅,最後變得蒼白如紙,她難以置信,神情有點癲狂,語氣怒氣衝衝的說道:“你說我兒子不是嚴鴻強的,而是叫什麽程亮的種?


    我不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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