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正是突然闖入進來,在場的三個出警民警看到他沒穿警服,全身淋透,腳上沾滿泥水,還以為他是犯罪分子同夥呢,其中一位兩毛三的民警直接調轉槍頭指向了許正。


    這個時候可不是開玩笑呢。


    許正立馬喊道:“自己人,這是我的警官證。”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褲兜,沒有可能裝槍,然後才伸進去把警官證拿了出來,樹的影人的聲,許正這個名字現在在平江省還是非常好使的,不說他這一年的成績,就是他經常給這些市縣刑警隊做頭骨複原、模擬畫像,甚至還有唇語解讀。


    可以說,許正的技術能力比他的偵查能力在平江省警界的名聲還大。


    得知眼前這位就是許正,兩毛三直接把現場指揮交給了許正,因為許正是專桉組的中隊長,當然,槍是不能轉交給許正,這玩意,肯定是誰領出來的誰拿,借給別人違規又犯法。


    許正深吸了一口氣,越過他們三人,朝著臥室走去,走進門口一看,好家夥,一個全身沒穿衣服的女人被綁在床上,還有一個頭戴黑色頭罩的人拿著三十厘米的水果刀正架在被綁女人的脖子上。


    這個人穿著一身男人的衣服,而且還有外套,很寬鬆的那種,一眼看上去,這應該是一個男人。


    可是許正想到剛才房間裏明明有兩個女人,那麽這個戴著黑色頭罩的人應該也是女人。


    再轉頭環顧一下房間,好家夥,床頭對麵有一套直播設備,上麵還有一部手機,這種情況肯定是用來現場直播的,給誰直播,那肯定是給王法官,因為現在躺在床上的女人正是王法官的女兒於珊。


    看看這個女人假裝穿著一身男人的衣服,再加上這應該是一起複仇的直播,所以,一會的直播內容應該是犯罪嫌疑人假裝男人,穿上裝備,在灰暗的燈光下,運動起來的話,確實不容易讓人認出來。


    此時莊強和黃毅也跑到了門口,往裏一看,好家夥,很精彩呀。


    特別是黃毅,年輕火力旺盛,看到於珊玲瓏有致的身體,直接咽了口水,聲音連許正都聽到了。


    許正瞪了他一眼,擺擺手讓他先出去給領導們打電話,再轉頭看向黑色頭罩的女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從許正走到臥室門口,這個女人隻看著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眼神竟然是彷徨害怕的樣子。


    而床上的於珊倒是想說話,可是她被綁在床上,口裏塞著東西,隻能亂掙紮。


    許正把目光從於珊身上收了回來,看照片挺漂亮的女人,沒想到她在異國他鄉經曆了那麽多。


    此時此刻,雙方人竟然都有點尷尬的樣子,許正咳嗽了兩聲,寒聲問道:“你是高麗英還是景薇?”


    許正可不是隨便問的,人在緊張的時候聽到陌生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管你心裏素質如何,身體本能就會有反應。


    所以許正問完,聚精會神的盯著黑色頭罩的女人,結果隻看到這個女人側了一下頭。


    這個動作下意識的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高麗英和景薇是誰。


    “你到底是誰,你要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許正相信自己的感覺,他麵色直接嚴肅起來,語氣冷冰冰的說道。


    要知道,他殺過人之後,身上自帶了一種氣質,他的臉色要是嚴肅起來,帥氣的容顏也阻擋不了他身上的煞氣,反正,姬美月說過,他的氣質和萬海洪越來越像了,眼神中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隻是當時許正沒在意美月姐說的話,因為他可不想像萬支隊那樣,先是禿頂,接著,接著就是大光頭!


    許正氣場全開,可是接下來的一幕直接亮瞎了他和莊強的眼神。


    因為這個黑色頭罩的女人直接把刀給扔了,然後一把拽下頭套,跪在了床上,還向著許正連續磕了好幾下....她這種操作許正一下就明白了,因為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高麗英和景薇。


    高麗英和景薇長什麽樣,許正看過她們的照片很多次,完全可以認出她們,而眼前這個不斷磕頭的女人是一個40多歲的大嬸,長相和她們一點兒不像。


    對於這種情況,莊強側頭看了一眼許正,許正皺著眉頭,“強哥你先把她銬起來,小心一點,我在旁邊看著。”


    莊強點點頭,拿出腰間別著的銀手鐲,走過去先把那把水果刀踢遠一點,然後迅速把銀手鐲給這個女人戴上。


    給她戴上了銀手鐲,許正也放心了下,他拿起旁邊的被子給於珊蓋上,這種不自愛的女人,他看了就覺得汙了自己的眼睛。


    “嗚...警察同誌,我...我沒有犯罪,我沒有,是有人讓我這麽幹的。”也許是戴上了銀手鐲,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成了罪犯,被莊強押著蹲在地上的女人低著頭一邊哭泣一邊哀嚎著自己不是犯罪。


    對於她的事情,許正暫時不想聽,他直接厲聲問道:“快說,誰雇的你,她在什麽地方?”


    女人抬頭瞅了許正一眼,看他臉色冰冷,她根本就沒敢猶豫,立即說道:“今天下午六點,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女人拿著5萬塊錢,讓我幹的這些事。


    說事成之後,再給我7萬。


    她是誰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更不知道呀。


    就是她讓我幹的...”


    許正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被景薇雇傭的,讓她晚上十點的時候在這兒現場直播給王法官,但她應該不知道雇傭她的女人是誰,細節方麵這個時候來不及多問,“直播架子上就是你手機?那個女人說了什麽時候聯係你嗎?”


    “我...那個是我手機,她沒說,讓我等消息,說我十點時候打開手機直播一個小時,然後...然後我收拾了之後離開這兒就行....”


    許正打斷了她,“你手機裏有她聯係方式嗎?”


    “沒有,我....”


    “她錢是怎麽給你的?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其他的不許多說。”這個女人絮絮叨叨,光想著把自己撇清,交待情況特別積極。


    可是許正急著確定景薇,特別是高麗英的位置,哪有時間問她其他的事情。


    可惜,這個女人一點兒防人之心都沒有,她根本就沒景薇的電話和微信,也沒錄音和錄像,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知道景薇和高麗英在哪兒。


    “強哥,你先把這個女人交給外麵的同誌。”


    許正等到莊強押著女人出去,他把於珊嘴裏的東西取了下來,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幫她揉了一會,因為人長時間嘴被堵住,肌肉會酸痛,不幫她揉一下,她根本就不能立即說話。


    此時的於珊,早已經淚流滿麵了,不過,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麽樣的待遇,臉上的妝容早就被淚水衝刷的亂七八糟,頭發蓬亂,雙眼紅腫。


    看到許正還幫著自己揉下巴,她肯定會錯了意,竟然用一副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許正。


    許正看到卻沒有理會,終於兩分鍾之後,於珊的嘴不再自動流口水了,她也能嘶啞著嗓子說話,“警...警察同誌,我被人綁架之後,一直倒是蒙著眼罩和堵著嘴,不知道是誰綁架了我。”


    不愧是能出國讀書的女人,思路很清晰,知道許正最想問的是什麽,這剛能說話,直接就說了出來。


    許正失望的搖了搖頭,唉,這智商,怎麽能被人騙回國呢?


    “你稍等一下,一會就有女警過來幫你解綁,很快,你媽媽王法官也在我們警局。”許正見到這個於珊也沒什麽有用的信息,直接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於珊看到這麽帥氣的警察要走,想要他一句話就讓罪犯扔下了刀子,這麽有安全感的男人怎麽能讓他離開自己呢,“警察同...警察哥哥,你別走,要不,你幫我解開吧,反正你剛才都看到了...”


    許正沒回話,直接走了出去,於珊還不想放棄,大聲喊道:“你別走呀,你先幫我穿....”


    看到許正這麽快走了出來,屋裏的女人還在哪兒喊話,莊強立即問道:“怎麽樣,那個於珊也不知道?”


    “是呀,唉,咱們倆先回支隊,這兒的事情讓他們辦。”許正對著派出所民警和黃毅吩咐了幾句,就是讓他們等著支隊的技偵中隊先過來做現場勘察和痕檢,特別是於珊的衣服和身體上有沒有什麽人的指紋,等等。


    如果有皮屑什麽的能提取dna的最好。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許正現在要考慮的。


    因為高麗英和景薇還沒抓住。


    兩人上車,許正打開手機往工作群裏交代了一下這兒發生的事情,又看了看上麵閆兆才發來的消息,景薇也沒抓到,等到派出所出警民警順著手機定位趕到的時候,景薇扔了手機卡從她藏身地方離開了。


    因為下雨,當地轄區的派出所民警出警時間為六分鍾才到了現場,六分鍾,這個景薇能去哪裏?


    所以,在發現了景薇不在莊心妍家裏之後,派出所民警一邊匯報,一邊對著附近進行搜捕,可惜,這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他們還是沒有發現景薇去了哪兒。


    雨水能掩蓋很多線索,特別是攝像頭的可視距離隻有三到五米,還有就是警犬成了無用犬,空氣中根本就沒有景薇的氣味。


    對於這種情況,許正的天眼係統識別技術再強,也不一定能在攝像頭錄像裏發現景薇的身影。


    閆兆才他們在簡單勘察了現場,就發現了一個人的腳印,因為下雨的原因,地板上能清晰的留下腳印,隻不過,對比一下,現場隻有一個女人的腳印。


    這說明,在這裏打電話的人,隻可能是景薇了。


    再看段磊中隊長的消息,他們去了那個被當街割喉的年輕人家裏,確實發現有人在那裏待過,但也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因為下雨,地板上同樣也留下了進來人的腳印,通過對比,很大可能就是景薇和高麗英,還有於珊。


    看來,警方確實是燈下黑了,沒想到這個景薇竟然真的把人藏在了這裏,這屋裏全家都死了,除了至親,估計一時半會,知道他們家出事的親戚和鄰居根本不敢上門。


    或者說,景薇她們在這就藏了一兩天,她們也在不斷的變換位置。


    那麽問題就來了,她們這來回換位置,肯定得有交通工具吧,要不然,她們押著於珊不會怕人看到嗎?


    車肯定不是景薇和高麗英名下的車子,也不是那個舔狗席鵬飛的車子,因為他們的汽車警方已經查過了,也不是租車行的,那就隻能是借的熟人車子了。


    這年頭,很少有人借車,也不好借,但是如果借車人是景薇,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不過,現在大半夜,對景薇的親朋好友加同事客戶,排查他們誰把車子借給了景薇,工作量太大了,因為她是律師,交友必然廣泛,不好查。


    但這也是線索,先記下來。


    再說,可以先讓圖偵支隊幫著查查看,這幾個地方,有哪輛車同時去過,隻有能查到,這輛車肯定就是景薇她們的車子了。


    許正想到這裏,拿出手機打給了黃毅,“黃哥,你現在去問問那個大嬸,她當時有沒有見到給她錢的女人開的什麽樣的車子?


    還有,於珊她們是怎麽交接的?


    你問完了之後,讓派出所的同事把那個大嬸先送到市局來,你留在現場等著技偵的同事。”


    唉,剛才太著急了,很多事情問的不全麵,她們見麵時間,見麵地點,附近有沒有攝像頭等等問題,這些許正都沒問到。


    而且這個大嬸和景薇見麵最少有兩次,多少會對景薇有印象,她以後也是指證景薇的證人之一,捋了一下桉子,許正發現,目前來說,這個景薇竟然沒有在整個桉子中留下很明顯的線索。


    高速公路的追尾桉,不能憑她手機定位和車輛路線重疊作為證據,其他桉子,都沒有她的直接證據。


    包括,這個雇傭大嬸,就算許正按照大嬸的描述畫出了景薇,那也不能算證據。


    所以說,這個景薇絕對是個高手。


    不對,還是有兩個重要線索,一個是舔狗席鵬飛,一個是高麗英,前者不大可能指認景薇,就算他指認,也就一個高速追尾桉,而且很有可能當時開車的人就是席鵬飛。


    再有就是氯化鉀,如果是景薇讓席鵬飛幫她偷的或者配的,那麽給甘玉婷注射的是不是席鵬飛搞來的那份氯化鉀,這其中還得高麗英指證。


    可關鍵是高麗英的態度,或許,高麗英會一直保持沉默,或許她真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她的話就不能作為證據....


    許正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也許這次等他們抓到了高麗英和景薇,但是到了審訊階段,嘿,沒有證據能證明她們是凶手。


    高麗英還有現場證明,雖然她當時戴著帽子和口罩,全身又偽裝了一下,不過呢,當時現場有攝像頭錄像,多少這也是證據之一。


    但是高麗英不能指認景薇的話,那景薇的直接犯罪證據要從哪裏找呢?


    對於這個問題,許正陷入了沉思。


    莊強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許正,正想問他想到景薇在哪兒,誰知道許正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原來是黃毅問完了口供,他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那個大嬸當時是因為自己兒子白血病要做手術,沒錢,當有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沒多想就同意了。


    本來她以為這是給她錢的女人安排報複小三的劇情,畢竟女人對女人這不犯法呀,還多拿了12萬塊錢,她怎麽會不幹呢。


    可惜的是,她當時光關心錢的事情,其他都沒留意,而且,她是直接趕到了甘寶東家裏,那個時候於珊已經在這裏了。


    掛了電話,許正給莊強說了一下,感歎道:“強哥,要你是那個大嬸,你會不會接下這樣的任務?”


    莊強直接撇嘴,這個任務是什麽樣的任務,是男男還男女,他趕緊搖了搖頭,“我兒子要是得了白血病,呸呸呸,瞎說的,瞎說的,真要有那種情況,我肯定不幹,因為我有你呀,到時候我找你借錢,你還能不借?”


    許正朝著他比了個大拇指,“絕,強哥你是一下子想到了點子上。唉,你可能不信,白中隊兩年前,妻子重病,借了很多錢,甚至賣房子了,結果他妻子還是沒撐住....”


    莊強大驚,“所以,他才可能...”


    許正點點頭,“這是謝政委私底下給我說的,你別外傳,再說這都是蘇雲市警方的內部事情。”


    “你放心,我這事怎麽可能對外說?要我說,這都是醫院的鍋,有些救命的藥物貴的要死還不給報銷,有些病不符合醫保或者保險的範圍,也不給報,這生病了,可不還得自己掏錢,唉,這些報銷的事情說起來,都是淚。”


    許正很以為然,他正追查池國銘教授的事情,知道很多病是不給報銷的,或者報銷比例不高,特別是去外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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