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銘信心的由來是他跟哥哥,還有哥哥府上養的幕僚共同幫助王才舉潤色的那些詩文,那些詩文哪一手都可以算得上是上佳之作,雖然算不上是驚才絕豔,但肯定也是不同凡響。


    這時一群人做好,王才舉推了推許仙,許仙一愣,看到大儒們已經回來了,連忙坐直了,把書放下,看的有些入迷了,有看了看桌子上的各種水果核,連忙清掃一下,正襟危坐。


    於毅看了許仙一眼,微微頷首,對於許仙,於毅還是很滿意的,率真,不作偽。


    這時劉寄如看著學子們陸續坐下,開口道:“各位今日老夫好友於毅前來做客,我心中甚是歡喜,爾等還不快見過大儒。”


    聽了這話眾學子連忙起身執弟子理。


    “見過大儒。”


    於毅笑著摸摸了自己的胡子道:“諸生亦好。”


    說完這話於毅道:“諸生請坐。”


    “謝,大儒。”


    眾人跪坐作案前,這時於毅道:“吾此朝下蘇杭,主要是為了尋訪好友,劉寄如乃是我多年好友,今日前來,受到如此禮遇,我心甚喜,先謝過泰安兄了。”


    “愛蓮兄客氣。”


    劉寄如起身客氣一下,緊跟著於毅開口道:“另外諸公岸邊相迎,我亦感謝。”


    眾人聽了這話道:“大儒客氣。”


    “最後就是諸多後輩,汝等正是嬌豔似火的年紀,當努力讀書,學先賢文章,立平生之誌,諸公共勉。”


    說完這話眾書生齊齊拱手:“謝大儒。”


    話說完了,這時於愛蓮擺擺手眾人坐下,劉寄如這時舉杯道:“首先第一杯歡迎大儒前來。”


    “歡迎大儒。”


    眾人舉杯,推杯換盞,這樣就算酒宴開始了,酒宴開始,眾人紛紛向於毅大儒敬酒,於毅大儒來者不拒,與之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寄如看著於毅道:“愛蓮兄,我這些弟子已經教授了些日子了,雖然頑劣,不過也都算是一時之幹練之才,今日聽聞愛蓮兄前來,都想在愛蓮兄這裏表現一番,還請愛蓮兄考校一番,也算為愚兄把把關。”


    於毅聞言笑道:“這好啊,泰安兄是我白鹿書院的前輩,能看的其在下,那在下就考校一番,就當替愚兄掌掌眼。”


    “如此甚好,有勞,有勞。”


    於毅笑了笑緊跟著看著下麵的眾多學子道:“各位學子,你們老師讓我考校你們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考校諸位一番。”


    “不過咱們這裏終歸不是科舉,所以考校也不能太過嚴苛,經史子集這些你們留在科舉上發揮,一爭奪,長短,咱們今日就考校一下詩詞歌賦吧。”


    此話一出,下麵一群學子眉頭皺了起來,怎麽會考詩詞歌賦,他們準備的都是經史子集啊,這些那天多少宿不睡覺,就是為了把經史子集一些篇章背誦下來,那能想人家壓根不考,竟然考詩詞歌賦。


    這詩詞歌賦在科考裏並不占多少比重,真正要靠的是經史子集,是道德文章,可是今日竟然要考詩詞歌賦,一時間眾人都是陷入困境。


    這就好像高考前押題,結果徹底押偏了一個情況。


    眾學子麵色不好,不夠唯有幾個人麵色如常,其中就包括坐在前排的王才舉,許仙,以及坐在最後一排的齊大壯。


    王才舉那是感覺自己一切智珠在握,果然他要考詩詞歌賦,而自己準備的就是詩詞歌賦,這簡直就是押對了考題類型啊,起步就比人快了一步。


    許仙麵色如常,主要是許仙提前從王才舉那裏知道於毅要靠詩詞歌賦,因此也不覺得意外,而且更深層次的原因是許仙肚子裏有無數好詩文,這些詩文都是許仙從空間提供的唐詩宋詞一萬首這樣的詩集中獲得,從裏麵拿出任何一首,那都是名篇。


    而除了他們二人還有一人形色如常,此人就是齊大壯,齊大壯這時表情淡然,無欲無求,至於作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至於被大儒賞識,他根本沒想過,他這時腦袋裏想的是,今天的事情辦的不錯,回去能不能從老爹的手裏騙出點銀子花花。


    至於被大儒賞識這種事情,齊大壯想都不敢想,除非大儒眼瞎,不然豈能看上自己,齊大壯別的好處沒有就一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哪路貨色。


    於毅看了一眾學子的表現,笑而不語,讓眾人反應一會兒,這時坐在於毅身旁的王敬之與王敬銘兄弟二人嘴角忍不住上翹,你看看被我們押對題目了吧,果然是考詩文,通文這孩子這回定然要脫穎而出啊。


    想著二兄弟相視一笑,劉寄如則是在一旁道:“愛蓮兄依舊如此不走尋常路啊。”


    於毅聞言笑道:“泰安兄,我這已經在走尋常路了,畢竟,我愛詩詞歌賦的消息,有心人估計已經知道,說不定有些人已經準備針對這一特點,對我進行研究,從而想要投我所好。”


    劉寄如一愣:“還有如此之人?”


    於毅道:“定然是有的,不過不重要,人生本就不公平,咱們要允許他人作弊。”


    劉寄如道:“愛蓮兄大度。”


    於毅道:“不,是看開了,以前我覺得這很不公平,後來又覺得很公平,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是吧,王兄。”


    於毅轉頭看向王敬之,王敬之聽了這話尷尬的笑了笑道:“是吧。”


    說完這話,於毅道:“好了,諸位學子,且聽我的題目。”


    眾人聽了這話神情一正,王才舉也做好了準備,腦海中回憶著準備好的幾首詩,是懷才不遇,還是憂國憂民,是鬱鬱不得誌,還是抨擊醜惡與黑暗呢?


    想著王才舉看著於毅,於毅這時也看著下麵的學子,緊跟著手一指,指向遠處的一池荷花道:“就以蓮花為題吧。”


    聽了這話眾人一臉懵逼,詠物,竟然要做詠物詩,王才舉這時也瞪大了眼睛,詠蓮?


    眾人傻眼了,都以為這等身份的大儒,出的題定然是憂國憂民之類的,哪曾想竟然直接詠物,還是別人寫爛了的蓮花,自古文人雅士,寫蓮花都寫爛了,還能寫出花來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犯了難,王敬之王敬銘兄弟二人臉色抽搐,他們萬萬沒想到於毅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啊,他們可是準備各種詩文,就沒有一首是詠物的啊,想著他們看向王才舉,隻見王才舉也傻眼了,不過經過片刻的震驚之後,王才舉收斂心神,既然沒準備,那就趕緊想想。


    這也是王才舉的優點,就是可以快速反應,把自己從低沉消極的情緒中叫出來,想到這裏王才舉看著滿池荷花,荷花池子是一個大水池,外麵有一口活泉水,往裏麵咕咕的冒著清水,一顆大樹長在池塘旁,樹蔭遮蔽小半個荷花池,幾隻蜻蜓這時站在花瓣上看著還挺美,有些荷花已經開了,可是還有一些卻含苞待放。


    許仙看了王才舉一眼,王才舉看著許仙苦笑搖頭,許仙明白王才舉這是根本沒準備啊,這完全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於毅看了看都很蒙蔽的學子,以及身邊明顯不對勁的王家兄弟,還有一旁苦笑的劉寄如,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


    世界是不公平,有權勢的壓榨,有權貴的特權,而他於毅雖然一個人不能改變世界,但是他卻要一試,盡可能給天下人以公平。


    就像這次考驗,於毅肯定知道有人在他身上下功夫了,肯定會針對自己的愛好進行針對,於毅之所以選擇詩詞,是因為這東西完全是看平時積累,而經史子集有固定的套路,可以進行針對訓練。


    自己選擇經史子集,就會給人更大的空子,而自己雖然選擇詩文,可是他也想到了,對方肯定以為自己出一些符合自己當下情況的,比如鬱鬱不得誌,比如憂國憂民。


    這些太容易針對了,所以他就要反其道而行,選一些大家不會輕易想到的,甚至他自己都難以想到的,比如他今天會指著荷花為題,今天要是在梅林,他就會以梅為題,竹林就以竹子為題,一定要帶有隨機性。


    這樣把所有人都整蒙蔽了,那麽就是另一種公平。


    於毅笑嗬嗬的看著眾人,這時見眾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立刻拿起了筆墨在紙上寫了起來,李朝生也快速的在紙上寫了起來。


    小池。


    許仙現在紙上寫了這兩個字,不過很快就劃去,改成詠蓮。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樓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這首詩意境深遠,內容豐富,把一副蓮花池的景象寫的栩栩如生,畫麵感十足,雖然不待任何思想高度,可是卻依舊是一篇難得佳作,畢竟這首詩在後世流傳千年還能被寫進小學教材,就可以看出這詩文的不凡。


    許仙寫這首詩不是給自己用,而是準備給王才舉,人家把備用詩都給自己了,雖然寫的很一般,在自己那些千古名篇麵前就是渣渣,可是這份情許仙要領,誰對自己好,許仙還能不知道嗎?


    而這時王才舉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詩文,用筆在紙上寫道:一池荷花別樣開,蓮葉之上娃聲啼……


    寫到這裏王才舉就寫不下去了,拿著筆絞盡腦汁,額頭上都出現了絲絲細汗,這寫的什麽啊,怎麽辦,怎麽辦,腦袋好空啊。


    眾人都奮筆疾書,愁眉不展,於毅看著眾人的表現輕輕頷首,看來這道題是把大家難住了了,王敬之,王敬銘二人這時也暗自握拳,看著王才舉的表現也都糾著心。


    這是打了通文一個措手不及啊。


    想著二人暗自著急卻沒有辦法。


    劉寄如看著學子們如此艱難,也搖了搖頭,果然想要得到自己這位好友的認可不易啊。


    於毅看著眾學子,突然看到最後一旁,一個人扣著鼻孔,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


    “哎,那個學子。”


    於毅好奇指了指齊大壯,齊大壯還沒反應過來,繼續扣著鼻孔,在他想來,考校詩文跟他關係不大,再說他的詩文早就做好了,看著這群學子焦頭爛額的樣子,不由嘲笑,不過如此。


    於毅這時看了看劉寄如指了指齊大壯道:“那個學子叫什麽?”


    劉寄如一愣:“齊,齊大壯,他……”


    “齊大壯,你如此胸有成竹,是否已經作好詩文了?”


    劉寄如剛想說這是我們書院的吊車尾,花錢進來的關係戶,不用考他了,可是於毅已經叫了出來,齊大壯一愣,站起來道:“作好了。”


    “哦,竟然如此之快。”


    於毅都是一愣,這時王敬之皺眉對王敬銘道:“此子,是誰啊,為何不成聽通文見過,如此快速的詩才,是通文之勁敵啊。”


    聽了這話王敬銘嘴角抽了抽,別人不知道,可是這個齊大壯他知道啊,當初鬆鶴樓一手清蒸鯉魚技驚四座,讓自己臉現在還隱隱作痛,想到這裏王敬銘道:“此子之詩,驚世駭俗。”


    王敬銘說道,王敬之聞言看向王敬銘道:“你聽過?”


    王敬銘嘴角抽搐一下,沒說話,心裏卻在想,我何止聽過,我是被打過臉的。


    不過那段往事他不想踢,難過想哭。


    齊大壯父親一見齊大壯被於毅大儒點名頓時開心的揮手道:“我兒子,我兒子。”


    眾人聞言一臉黑線,知道是你兒子,你小點聲。


    於毅這時看著齊大壯笑道:“那可否把你做的詩文給大家朗誦一下。”


    齊大壯道:“這有啥不可,獻醜了。”


    “咳咳,題目,紅燒蓮藕。”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什麽鬼,不是說以蓮花為題嗎?


    眾人一臉懵逼,齊大壯這時好像看出了大家的想法道:“大儒,蓮藕也是蓮花的一部分吧,我這沒作錯吧。”


    於毅聞言一愣,嘴角抽動的輕輕點頭:“嗯,沒錯,挺好,念給大家聽聽。”


    “好,紅燒蓮藕,荷塘蓮藕長大了,駕船把它采回家,廚子建議要清蒸,我說紅燒味道佳。”


    “噗~哈哈哈~”


    齊大壯念完,頓時滿場笑聲一片,有好幾個人都笑岔氣了,捂著肚子還在笑,就在這時許仙順手把自己寫的詩文揉團丟給王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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