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汽車還是摩托車,”啟仁征求著她的意願,“如果你不想坐警車的話,我們打車去車站去乘列車也是可以的。”啟仁牽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想放開,“怎麽樣?想好了麽?”他柔聲問。


    “隻要和阿真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她把頭往啟仁的胳膊上靠了靠,雙手抱住他的胳膊,輕聲說。


    “那好吧,”啟仁說,“我剛才想了一下。天晚了,風大,坐摩托的話我怕你路上吹風會著涼,所以還是不要了。而開警車送你的話……又怕別人看到,誤會些什麽。所以……我們乘列車吧?”


    “阿真考慮的很周到,我沒有異議。”


    “嗯,”啟仁攔了一輛計程車,打開車門,用手為她擋住了頭頂,讓她坐在了司機正後方的位子,隨後自己也上了車,坐在她的身旁,握著她的手,陪伴著她前往車站的這一段路程。就在剛才,他緊握住幸子的手,才終於是鬆開了片刻。“但其實很多時候……”啟仁注視著她的側臉,說,“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希望可以聽你的,而不是讓你來聽我的……”這句話,是他的真心實意。


    “司機先生,我們去山手車站,謝謝。”幸子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她微微偏著臉,對啟仁露齒一笑道:“呐,阿真,剛才我為你做決定了,你可要聽我的啊。”


    “嗯!”啟仁忍住笑意,對司機說,“就聽我的這位可愛的小幸姐姐的,麻煩司機先生送我們去山手車站。”


    “噗……”幸子用兩隻手捂住了鼻子以下的半邊臉,低下了頭。她在笑,可是源不知道她在笑什麽,直到她說:“阿真,我明明比你小,你為什麽要叫我小幸姐姐啊……真是……”她笑道:“真是太叫人難為情了。”


    “額,”啟仁抿住了嘴。他從衣兜裏拿出一封信,往幸子的手中遞了遞,說:“這個……”他“哼哼哼”的笑了幾聲,還不好意思起來了,“這個……是我給你的回信。請一定要收下,帶回去……一字一句的……看完……拜托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拜托人。


    “一定會的。”她接過信封,卻把臉轉向了一旁,“那個……我的信,阿真你已經看過了麽?”


    “啊,我……已經看過了。”


    “看完以後……不會覺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議麽?”她有些擔心的問。她捂住臉,說:“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寫的那封信好奇怪啊!真是後悔死了……我為什麽要那樣寫……我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我反而覺得這樣的你,很特殊,真的很特殊。換作其他人,誰會敢寫這樣的一封信給男朋友啊?”


    “可我根本什麽都沒寫……”


    “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要一個字也不寫麽?”啟仁的好奇心,被她給勾起了,他對她的那封信,真的很在意。左臣玄月告訴自己,她和她說,把想要告訴自己的話,寫在上麵。而她卻一個字也沒寫……難道……她真的沒有什麽話想要對自己說麽?


    一個男人,怎麽可能不在乎自己女朋友的心,和她對自己的愛呢。


    啟仁則更加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她,這位自己的摯愛。她的一句讚語,遠比別人的一百句奉承更加有用。而她的一句否定……也比別人的三百句冷言冷語,更加可以刺痛啟仁的心……


    還有什麽,能比愛人能更加讓你歡欣雀躍……又有什麽,能不愛人更加能使你感到徹骨的寒意呢。


    “你是我的軟肋,亦是我的盔甲。”


    啟仁一時走神,竟用中文說。


    “阿真?”她沒有聽懂他剛才的話,疑惑的問,“你剛剛說什麽?”


    “外語。”啟仁說。


    “它是意思是什麽,可以給我翻譯一下麽?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他笑了笑,用日語翻譯道,“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我的生命中,有了你的存在,我好像突然多了一個可以被別人用來攻擊我的弱點……但是,同時也多了一個,最堅固的,可以依靠的後盾。一個妻子,就應該這樣。啊,最後那句,不在翻譯裏……隻不過是我自己的感慨罷了。這是我的意譯……如果直譯的話,說的就是肋骨和盔甲。”


    她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就像枕著枕頭一樣,她閉上眼睛,小小的睡了一會。少頃,她對啟仁說:“阿真,就是我最堅固後盾。”


    “小幸……”


    “可是……”她接著說,“就算是肋骨,阿真也是最堅硬那一根,最不易被折斷的肋骨。相比之下……我真的是阿真身上的一個破綻……我不能堅固到,堅強到,為你支撐起這副偉岸的身軀……我曾經甚至害怕,害怕你的偉岸,會把我壓垮……壓斷……”她的眼角滑落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我可能真的還沒有堅強到,可以一個人抗住重擔的時候……這兩個月我總是在想,無論是作為父母的女兒……還是阿真你的戀人……我都還不夠堅強,我……都做得還不夠到家。”


    啟仁緊緊地抱住了愛人,“為什麽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啟仁感到有些不安,他不得不問個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知道阿真是警察開始……”她緩緩道,聲音很細微,也很低沉。她這種說話的聲調,真叫人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才讓她會這樣的憂愁呢?


    幸子抿了一下嘴,她想看他的眼睛,可是……眼睛向他的方向轉動了一下,頭卻好似僵硬了,沒有了知覺了一般,遲遲沒有一點反應,而是依偎著他的手臂,不想移動……


    “如果阿真……隻是阿真……那就好了……”她說。


    “你是想說……現在的我們,有一些不合時宜,對麽?”啟仁把原本伸長著的,低著前麵椅背的腿收了回來,坐正了身子,不知道是腦子短路了,還是心裏有些不高興,居然冷不丁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請你告訴我,你的內心想法。”啟仁往旁邊一挪,輕輕推開了依偎著自己手臂的幸子。


    昨晚的夢,令啟仁到現在還餘驚未消。他決不允許那樣的事再發生,這一世,他要讓眼前的這個女人,自己做自己命運的主人。


    他不想處處都為她去操心,因為她不是個小孩子,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真要是什麽都得自己來為她著想的話,久而久之,她便沒有主心骨了。啟仁雖然是一個比較強勢的人,但他卻早已不是幾十年的那個自己,他沒有這麽多的占有欲,也沒有這麽多的控製欲。如果他自己不喜歡被人用繩子綁住腳腕,不想被關在籠子裏,那他又為何要把別人綁起來關在籠子裏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不會把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強加於人。


    前世,她便是被那無良的黑心老板長戶氏給控製壓榨了。即使在她逝世以後,長戶還拿她來賣情懷,玩什麽奇貨可居的把戲,不利用完她最後的價值不罷休。居然還弄出來了一個什麽所謂的sard,真是東施效顰、畫虎類犬。


    不就像那鳥兒,整天嘰喳不休,模仿著類人的話語,口中所發全是聒噪,徒惹得人厭惡。


    長戶,隻不過是一個投機者。


    說他是個商人,真是侮辱了商人這個詞。他看不到商機,更不懂得最大程度的保留手中棋子的價值,將目光投向更長遠的未來。就連下棋,他都隻是個臭棋簍子,棄車保卒的愚夫蠢貨。


    ……


    zard已然成為傳奇,這絕不是麥琪淋式的所謂的新時代粉絲,重組的那所謂的sard能夠代替、甚至是超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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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ard勝於sard,這句話不對勝過一百倍!


    sard超越zard?還早了五十年呢!如果五十後她們還在拿著話筒唱歌的話,那麽那個時候,我承認,她們作為zard的後輩,作為搖滾天後的存在。但若說,她們可以成為第二個zard,又或是zard生命的延續,則其不然!我,亦不以為然!


    因為zard的生命從來也未結束,zard從來也未死去,又談何為zard生命的延續?笑話!


    就好像夢境之中,izumi告訴啟仁的那樣


    每一個喜歡zard的歌迷都是zard的一部分,即使現在的她沒有力氣再拿起話筒唱歌了,但是隻要人們還喜歡著zard,zard就一直存在。


    所以,如果一個事物它本就一直存在著,從來也沒有離開或者消失過。我們又為何需要那麥淇淋式的代替品呢!?


    昔日,此君嚐到過一次困局的滋味,那時還是zard為他的公司續住了一絲氣命。


    如果說,那一次困局,是萊比錫之敗的話,那麽此君,便即將在不久之後遭遇他人生中的滑鐵盧了。


    而這一次,他沒有zard,而他,也更不是拿破侖!他隻不過是一個投機者!如若再次陷入困局,那困局就會變成死局,他也終將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這場人生的棋局,他最後還是輸了。從他棄東就西開始,便已注定,他無法獲勝……


    ……


    眼下,在啟仁看來,這個女人的自信心,遠比自己破案緝凶還要重要。都說家國天下。君子者,靜口,修身,齊家,治國,而後平天下。如果連自己的所愛之人都不能護得周全,那麽,皇位對自己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幹脆直接抹脖子,開啟下一場人生故事算了。


    ……


    對於男友的突如其來的,好似生氣一般的舉動,幸子有些吃驚。要知道啟仁對她向來都是以溫柔為主,教學為輔,雖然有些會教導她一些道理,開始大部分時間,都是跟戀人一樣膩歪在一起,很少……不,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突然表現得很生氣過。


    為了緩和氣氛,幸子拿出剛剛他給自己的那封信,笑著說:“阿真,我可以選擇就拆開看麽?”


    “不要……”啟仁立即製止了她,“還是回家以後……我走以後……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慢慢看吧。”


    “你這是在害羞嗎?”


    “剛剛……我是不是有些情緒過激?啊……真是抱歉,突然想起來一些傷心事。”啟仁向她的身邊挪了挪,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說:“對不起。其實我應該知道,你的內心,其實是很堅強的。隻是我總是從主觀出發……對你的看法,總是停留在我記憶中的那個你,而不是現在的這個你……或許,你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堅強,但是有時會有些靦腆。我不應該對你太嚴厲了……畢竟,你才十六歲。”


    “我可以。”


    “嗯?”


    “我可以變得很堅強,我一定會!”


    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堅毅,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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