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燈下。


    “我是。”張道玄回道。


    “你們是?”張道玄反問道。


    空中的直升機回答道,“我們是特別處理小組,搜尋到了張道玄先生您的身影,立即就趕了過來!”


    張道玄平時對於直升機也沒有什麽研究,他也認不出來這直升機的型號到底是什麽。


    他幹脆直接問道,“你們是哪個國家的?”


    直升機的喇叭回答道,“賽裏斯國,張道玄先生您的祖國。”


    “你們如何證明你們是賽裏斯國的?”張道玄問道。


    直升機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回響起回答,他們說道,“請您環視四周!”


    張道玄環視四周,他忽然發現周身的海麵上,除了那鏽跡斑斑的小舢板之外,圍上來了許多灰色的艦船。


    其中最大個的艦船,在更遠方一些,如果張道玄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那就是讓無數人歡呼雀躍的航空母艦。


    不管是圍上來的艦船,還是那在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它們的聚光燈都聚焦在張道玄身上。


    張道玄倒是沒有因為這些聚光燈而覺得有些不適。


    原本這匯聚起來的超高亮度,應該讓他覺得睜開眼睛都有些困難,可是他此時卻什麽感覺都沒有。


    張道玄這邊剛環視了一圈,就見到那邊最遠處的航母上下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乘坐著一艘快艇,到了張道玄身邊,對著他敬了個禮,隨後說道,“張道玄先生,你現在相信我們是賽裏斯國,是您的祖國了吧。”


    張道玄盯著眼前這個人,注視了半天,他才點了點頭。


    這個人張道玄記得,他曾經在小學時候,在學校的電視機裏,看過這個人的身影。


    他就是賽裏斯國第一個成功進入外太空,並且成功返回的宇航員。


    張道玄那時候還曾經興致衝衝地寫了一篇作文,題目是《我長大了也要當宇航員》。


    “嗬!我現在也算是夢想成真了?”有了些許安全感的張道玄,自娛自樂地想道。


    張道玄觀察起了這位楊將領。


    而這位楊將領在張道玄觀察他的時候,也在觀察張道玄。


    他之所以在這裏,在那航母之上,完全不是巧合。


    一切的一切,都是經過仔細的布置和安排。


    就在一天前,張道玄升入空中,無線電波裏滿是張道玄身影的時候。


    張道玄的所有的信息,就已經被調出來了。


    從他還沒有出生時候的嬰兒建檔開始,到他一路成長。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他人生中不管是有文字檔案記錄的經曆,還是沒有文字檔案的經曆,都在縝密的調查之下,被相關絕密人員所知曉。


    張道玄曾經喜歡過什麽,對什麽有好感。


    可能張道玄自己都記不清了,可是他們卻知道。


    之所以這裏會出現航空母艦,是因為張道玄曾經在聊天軟件上點讚過幾次航空母艦的內容。


    之所以這裏會是楊將領最後和他麵對麵接觸,是因為他小學時候作文題目為《我長大了也要當宇航員》的這篇作文裏,提到過楊將領。


    此間的一切,沒有巧合,都是故意的布置和精心的安排。


    張道玄眼前的畫麵,除了那一片小舢板上的爺孫倆是意外之外,就都是匯聚了全國的力量,最頂尖的心理分析專家,精心設置的內容。


    張道玄不知道這些。


    他隻覺一切很是夢幻。


    他哪怕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兒時的偶像會乘坐航空母艦而來……


    他把手在白大褂上擦了擦伸了出去,“楊將領您好!”


    “你好!你好!”楊將領這邊當即回握了回去。


    他在出發之前,已經接受了數位頂尖心理專家的指導。


    那些專家根據張道玄的過往經曆,建立了一個張道玄的行為模型,並且根據這個模型,進行了多種預測和預案。


    楊將領將這些預案爛熟於心,在那預案中,如果張道玄主動伸手和他握手,最優解就是立即握回去,給張道玄一個明確的反饋。


    張道玄的手與這位楊將領握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稍微舒了一口氣。


    他最近這段經曆實在是太離奇了,比做夢還要夢幻。


    他主動伸手想要和楊將領握一下,不光是因為看到了童年偶像,還是因為他想確認這是不是夢。


    如果是夢的話,應該根本不會有接觸到一起的感覺。


    如果有觸碰到一起的感覺,那就應該不是夢。


    張道玄這邊基本確認一切都是真的之後,終於有一種心落到了地上的實在感覺。


    他與楊將領說道,“楊將領,這麽興師動眾?是因為?”


    快艇上的楊將領,瞥到眼前這個目標——張道玄的腳下。


    他十分確定他腳下隻有海水,再沒有其它物質,可他就這樣立在海麵之上。


    他更加確認了那個他接到任務的時候,就得知的那個他覺得很離譜,但是現在卻越來越感覺是真相的判斷。


    眼前這個張道玄,不再是千千萬萬的普通大學生裏的一員,而是……成仙了……


    楊將領是一個信奉科學的人。


    他這種信,不是那種民科一般,“我覺得如何如何,就是如何如何。”的盲目癡愚之信。


    而是一件事情,無論再離譜,但是它隻要發生了,那一定就蘊含著其內在的規律和道理。


    若是依照傳統的視角來看,怎麽會有人成仙呢?


    若是真有人成仙了,也隻會大呼不科學。


    而在他看來,發生的事實,就是科學的。


    看似不科學,隻是科學還未探索到這個未知的區域而已。


    鐵比水重,但是此刻他身後排水量高達八萬噸的航空母艦,放在數百年前,大抵也是神仙手段吧。


    楊將領這邊字斟句酌的回答張道玄的問題,他說道,“張道玄先生,我們全體人員出現在此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張道玄先生你。”


    “尋找我?”張道玄疑惑道。


    他故作輕鬆地笑道,“尋找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怎麽還需要楊將領你還有你身後這航空母艦來尋找,我何德何能?”


    楊將領看到眼前的張道玄還有心思開玩笑,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抵達之前最害怕的就是張道玄的行為模式,和那些專家們建立的模型做出的預測完全不一樣。


    畢竟,這等奇異之事,無論是在他的有生之年裏,亦或是人類記載的信史裏麵都是第一次。


    沒有人知道一個正常人類,如果突然成仙成神,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楊將領決定把事實的真相說給張道玄聽。


    他口齒清晰,一字一頓的與張道玄說道,“張道玄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成仙了。”


    “嗯!?我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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