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傅江月拔苗助長的時間段,其實正好是在初二下學期結束,當時傅江月所有科目的成績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李知行覺得再這麽下去就廢了,於是開始了高壓訓練。


    而正在這時的傅江月也是一身的反骨。


    夏日炎炎,傅江月咬著冰棒出了校門,正好碰到死對頭林深也要出校門,兩個人擠一塊去了,傅江月翻了個白眼道:“好狗不擋道阿。”


    林深比傅江月高出半個腦袋,作為男孩子,他的力氣自然比傅江月大些,他崴動身子扯了扯被擠在身後的書包,說:“人矮就不要裝十三,長得醜就算了,嘴巴還臭。”


    傅江月聽了林深的話,神經炸毛,故意不往前走了,用側身擠著林深。


    林深被忽然而來的力量擠到門框上,他立馬反應過來,用力擠著傅江月,兩個人開始齜牙咧嘴的互相擠,甚至用手抓住門框以免對方先出去。


    “先來後到懂不懂禮貌。”


    “你有禮貌讓我先走。”


    “你特麽有病啊。”


    “總比你神經病強。”


    “滾開阿。”


    “你滾開先。”


    後邊的同學越來越多,實在是受不了前麵兩個幼稚鬼,有人喊道:“你們走不走阿,想吵去空地阿,我們還有回家吃飯。”


    “就是,浪費幾分鍾休息時間。”


    林深和傅江月聽著議論紛紛,兩個人互瞪一眼,傅江月揚起鼻子看著他,扭著腦袋就出了校門。


    林深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好男不跟女鬥。”


    李知行跟著人群的後邊,等他出校門時,隻看見傅江月已經不曉得去了那個方向。


    傅傅江月的媽媽正在門口等著傅江月回來吃飯,李知行禮貌地喊了一聲“阿姨好。”


    傅媽媽問道:“知行,月月呢,她怎麽沒有回來阿?”


    李知行環顧一周,反問道:“他沒有回來嗎?”


    “沒有阿。”


    李知行看著來時的路,心裏已經猜到傅江月肯定又是去了鬼混了,至於她常去的幾個點,李知行也知道。


    “可能有事吧,阿姨您先吃,我可以給月月帶到學校去。”


    “那謝謝你了阿知行。”


    李知行微笑著說不客氣,和傅媽媽道別後轉身去了自己家。


    傅江月此時正在網吧玩遊戲玩到混天暗地,時不時地喝一口可樂,別提多瀟灑了,隻見她在遊戲裏殺得昏天暗地,沉醉其中。


    “你行不行啊深哥。”


    “別吵,等著看我ca


    y。”


    傅江月上廁所的時候正好聽得這句,她側頭望去,果然看到林深和他的狐朋狗友對著電腦屏幕猛按鼠標。


    傅江月倒回去瞄了一眼他們的電腦屏幕,那生命條的血量已經殘到不能再殘了,果然不出幾秒就顯示死亡。


    “誒!”眾人異口同聲。


    傅江月嗤笑一聲,不屑的撇嘴走開。等上完廁所回來時,他們已經開始新的一局了。


    傅江月心情暢快地坐下,想到林深那幾個菜雞就心情賊好。


    李知行提著飯盒進去一家網吧,他一排一排地找找,始終沒有看法傅江月的身影,其實他自己在家裏根本就沒有吃飯,而是隨便拿了點吃的,和媽媽說有事情要早點去學校,然後就去了傅江月家拿了便當,就開始挨個據點地去找傅江月。


    奶茶店、寵物店、書店小說區、學校附近的網吧也找了兩家,始終沒有看到傅江月,隻好坐上公交,來到離學校比較遠的,但是傅江月也常去的那家。


    “小朋友,別找了,今天那個女孩沒有來。”前台管理員喊道。


    李知行點點頭,對著管理員說了一聲謝謝後離開了網吧,他的耳朵裏還能聽見管理員的聲音:“這男孩一看就是好孩子,怎麽眼瞎喜歡那個殺馬特貴族少女,青春期的愛情就是盲目啊。”


    李知行找不到傅江月,索性就回學校去了,站在校門口的陰涼處等著她。


    傅江月吊兒郎當地咬著棒棒糖往學校走,近50米時抬頭看到了李知行。李知行手裏提著盒子,雖然不言不語,但是眉毛間的怒氣卻藏不住。


    傅江月有些心虛,也覺得有些掃興,索性心一橫,也沒搭理傅江月,而是自顧自的進了學校的大門。


    李知行看著她的反應,心髒也因為憤怒而起伏著,這時,林深也來到了校門口,他盯著傅江月往教室方向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李知行看著林深,眼睛裏閃著不可置信,他雙眸瞪大,隻覺得麵前走過的這個少年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得他精神恍惚,他喃喃道:“他怎麽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明明,明明改變了...”


    傅江月看著李知行發愣的樣子,覺得這個家夥不曉得又在想什麽,她盯著自己的卷子歎氣,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把這門成績提高了。


    此後在李知行的壓榨之下,傅江月就開始和林深玩在一圈,因為隻有林深才會聽她說煩惱的事情。


    初三的上個學期,當時已經是深秋,萬物在不知不覺中染上紅色,再慢慢變黃,凋零。清河臨近海岸,所以冬天寒潮來臨時,會很冷。


    碰巧那天,冰天雪地,傅江月有個好朋友過生日,當時的她已經和林深成為朋友了,所以就跟林深一起參加生日趴。


    幾個人在ktv唱歌,吃烤串,玩得很開心,等到散場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


    那天晚上傅江月喝得有點多,走起路來也醉醺醺的,所以林深送東倒西歪的她回去,一路上傅江月嘴裏說著有的沒的,等看到李知行站在小區的路燈下時,傅江月怔了一下,接著借著酒勁跌跌撞撞走到李知行身邊,指著李知行笑道:“李知行,哈你是李知行,世界上最討厭的討厭鬼李知行。”


    李知行看著喝醉的傅江月,又看了林深一眼,拉著傅江月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


    “你放開我,放開,啊!”傅江月見掙脫不了李知行的手腕,突然尖叫起來。


    林深見傅江月尖叫,立刻上前握住李知行的手一扯,嘴裏吼著:“放開江月。”


    李知行看著林深,冷笑道,“你憑什麽讓我放開?”


    “就憑我們是朋友。”林深答道。


    “朋友?一起鬼混的朋友?”李知行的手又抓緊傅江月準備拉著她回家。


    林深聽到“鬼混的朋友”瞬間暴怒,他扯開李知行,把傅江月擋在身後。問道,“你憑什麽批判我們,你有什麽資格?”


    李知行也懶得跟林深廢話,他問:“傅江月,你到底回不回家?”


    傅江月搖搖晃晃,一會兒看著路燈,一會兒盯著李知行,她突然淒厲笑道,“我哪有家,那是李知行的家,我媽媽隻會喊“知行啊,知行啊”,嗬嗬,比對我還好,李知行霸占了我的家。”


    李知行看著傅江月搖搖欲墜,好幾次都要摔倒在地上,下意識的想伸手去牽,傅江月如驚弓之鳥後退一步,指著李知行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長得像李知行啊,離我遠點!”


    “憑什麽要管我,我學習差怎麽了,我招誰惹誰了,我喜歡玩怎麽了,憑什麽管我啊?”


    “上一秒寫數學,下一秒寫語文,還有什麽英語,曆史地理...”傅江月搖搖腦袋,似乎想把眼前的課本甩掉,“考得不好還要發我脾氣,我盡力了啊!”傅江月開始蹲下來嗚嗚痛哭。


    “我已經盡力了...我好累。”


    李知行深吸一口氣,他聽著傅江月的歇斯底裏,眼神裏既有歉疚也有心痛,他走到傅江月的身邊蹲下,輕聲道:“對不起,可是我也有我的理由,江月,先回家吧。”李知行伸手去拉傅江月,結果嚇得傅江月捂著耳朵大叫。


    林深見狀一把扯過李知行,怒道,“你不知道江月討厭你嗎?滾遠點。”


    李知行被林深拉了一個趔趄跌在地上,他心裏的火蹭蹭就往上漲,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被林深拉了,他站起啦,怒瞪林深,道,“你是什麽人你自己心裏清楚!”他冷笑一聲,指著傅江月道,“你看看現在的傅江月,跟個混混有什麽區別。”


    “抽煙,喝酒,打牌,逃課,打架,以前的傅江月雖然頑皮,但也不至於如此,現在還加上夜不歸宿,”李知行笑著笑著就痛心疾首,他盯著林深一字一句道,“林深,你在鎮上謔謔完別的女孩子,還要謔謔傅江月嗎?”


    林深聽到此揮著拳頭就朝著李知行砸去,李知行的嘴角瞬間流血,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盯著林深,像是發了瘋似的提著拳頭上去就是一拳,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這時的傅江月算是有點清醒了,她踉踉蹌蹌去拉開廝打的兩人,嘴裏喊著“別打了,別打了。”可是無濟於事。


    林深本身就是大塊頭,肌肉比平時鮮少鍛煉的李知行發達太多,李知行漸漸地體力不支起來,一個不注意被林深一拳錘到肚子上,嘴裏噗呲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啊!!!”傅江月看著李知行吐了一地的鮮血大叫起來,這洪亮的叫聲劃過天際,引來了很多人。


    傅江月抱著腦袋呆呆地看著李知行捂著肚子,嘴角不停滲血,慢慢地跌到地上,而林深也是不可置信的盯著林深,又看看自己的拳頭,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居然能鬧出人命這種事。


    一直到林深被救護車接走,傅江月被家裏帶回家,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傅媽媽眼睛含著淚坐在床邊,而傅江月眼睛呆呆地,一動不動,耳邊一直回響著救護車的聲音,她問道,“媽媽,李知行到醫院了嗎,我怎麽還能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傅媽媽嚇一跳,她伸手摸著傅江月的額頭,救護車早在一個小時前就離開小區了,怎麽可能會有救護車的聲音,所以是傅江月嚇出精神問題了。


    傅媽媽撫著傅江月的頭,說道,“月月,你不要嚇媽媽好嗎?”


    傅江月還是沒有反應,她隻是又問道,“媽媽,李知行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把作業寫好,等他回來檢查。”說著就準備爬起來開始寫作業。


    傅媽媽趕緊抱住她,泣不成聲地哭泣著,隻聽見傅江月喃喃道,“媽媽,我再也不調皮了,你告訴李知行,我再也不調皮了,叫他不要死。”


    傅媽媽看著手背上傅江月跌落的淚,她點點頭,安慰傅江月道:“好月月,你先躺下,媽媽這就去打電話好不好?”


    “好,”傅江月聽了媽媽的話,幾秒時間就躺下自己蓋好被子不動,她催促道,“媽媽你快去打電話,太晚了李知行就睡覺了。”


    車荷花咬了一口肉串,隻覺得這內容好刺激,她期待道:“後來呢?”


    “後來嘛,”小胖喝了一口啤酒,望著天上的明月嘖嘖道:“後來林深又轉回去了啊,月姐也跟著了魔似的,自己主動學習。”


    “那李知行呢?”


    “他也變了不再管著月姐了。”小胖打了個酒隔,說:“你知道老李為什麽前段時間天天去校門口值班不,起初我也以為是他高二想入選學生會長,後來我看到他從校門口值班,變成了早上圍著張班問題目拖延時間,我就什麽都明白了。


    “因為,月姐愛睡懶覺。”


    小胖點點頭,孺子可教的表情看著車荷花,舉起酒瓶互相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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