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拉說完那句話之後。大帳裏頓時人仰馬翻,一片狼籍。


    正在吃著宵夜的兩幫參謀顧問們像是鯨魚一樣,將自己嘴裏的食物以噴泉的速度,全噴了出去。


    雖然他們中間隔著寬大的桌子,但是卻並不防礙那些殘渣淩空飛過,噴得坐在對麵的可惡家夥們一頭一臉。


    隻有包括西斯在內的西尼亞那些機靈的家夥才幸免於難。他們早就知道這個消息會有多麽轟動,在第一時候,就抓起了自己麵前的羊皮紙,擋在了臉前。


    既使是這樣,他們也並不好受。


    因為當他們放下那些重要文件的時候,地從上麵發現了不僅有殘渣口水。而且還有些令人惡心的淡黃色黏液——那東西很明顯是屬於它前一秒鍾主人的鼻腔的。


    如果是在平時,受了如此侮辱,這些高貴的流氓們非要拔刀相向,拚個你死我活不可。但是在此時,他們卻是在暗暗地偷笑,因為相比起來,另外兩幫人的樣子更是淒慘多了。他們當中的許多人仍然雙手卡著脖子,大聲地咳嗽不己。


    半天之後,大帳當中這才又恢複了平靜。


    克拉蘇與龐培聽了這個消息,雖然並不像他們那些手下一樣沒有出息,但卻也是震驚不己。


    龐培與克拉蘇麵麵相覷,他們猶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精靈族的傳奇舞者?那是何等的人物?


    他們身為有文化有知識的貴族,可是對那些精靈們知道許多的。


    身為一名曾經統治過大地的精靈族的族人,那些人雖然現在已經是退走到了大陸的盡頭,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但是這些家夥們卻一直自視甚高,改不了那自以為是人上人的臭毛病。


    平常人就是見上他們一麵,就已經足夠燒包到死。在精靈們居住的翠綠森林旁邊,那一片被種在地裏的枯屍已經是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而傳奇舞者,那在精靈族中,更是像他們國王一樣的高貴存在——如果他們有國王的話。


    現在號稱大陸之上唯二的絕世美女之一的傳奇舞者居然會跑來西尼亞公爵的府上,而且還是自己倒貼到這個倒黴孩子的身上。不管是為了錢,又或者為了其他什麽東西,但光是想像一下這種情況,就足以讓人崩潰到腦血栓了~!


    克拉蘇看著歐拉那胖胖的小臉,心中斷然想到:那人一定有其它的目的。絕不可能是看上了這個屁大的倒黴孩子,這簡直就是一定的~!


    盡管這樣,他卻還是感到了自己心底深處泛起的一股酸味——那可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絕世美女,為什麽好白菜全都要讓豬給拱了?像我這樣成熟,有品味,而又事業有成、魁力十足的中年成功人士卻得不到青睞呢?


    龐培定了定神,俯下了身來,平視著歐拉的雙眼,道:“那麽,歐拉。告訴我,你喜歡誰?”


    歐拉眨了眨眼睛,不屑地道:“我當然喜歡麗麗了,但是……”


    說到這裏,他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黑亮的短發,接著道:“但是葉風說了,是男人就應當勇敢地承擔責任的。”


    那兩個成熟的中年男人差點兒沒被歐拉的話給憋死,什麽玩意~!這麽大個屁孩子,毛都沒長全,有履行‘責任’的能力嗎?


    想到這裏,這兩位軍閥不由對望了一眼。他們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擔憂。


    這些西尼亞人簡直就是太幸運了。掃海盜,平叛亂,除黑幫,殺雄獅,受神賜,建強軍,設鹽場……隻不過短短的兩年時間,就可以一掃多年的頹勢,做出如此多的功績。現在就連閃靈族也跑到他們那裏去了,如果繼續放任他們坐大,要不了多久,這些西尼亞的勢力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敵擋的。


    就在下一瞬間,這兩個老狐狸心照不宣地微笑了起來。


    他們憑了多年從政的經驗,在相互之間已經達成了另一個同盟協議。一個小範圍的同盟協議,用來壓製西尼亞人的同盟協議。


    龐培站起身來,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轉身看向了西斯,道:“閣下,你們一路旅途勞頓,一直沒有休息,要不,我看咱們今天就先談到這裏吧。明天不是還要進行圍獵的嗎?”


    說著,他笑了起來,一指帳中的情形,道:“更何況,看現在這個樣子,咱們也沒辦法再談下去了。”


    西斯轉頭看了看大帳中的一片狼籍,那些參謀文書們一臉哭相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也點了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光是這些文件收拾起來,就要費很多的工夫。”


    他欣然起身,走了過去,和那兩人擁抱了一下,又接著道:“明天上午再見吧,朋友們。我可是很期待明天的賽馬大會的。”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叫道:“誰不是呢?”


    三個人頓時發出了一陣爽朗笑聲,然後互相攜著手,態度親密地像背背山一樣,一起步出了大帳。


    三人來到帳外互相道了一聲晚安,各自分別留下了一小隊人馬,牢牢地看守住這一大帳。然後率領了手下們離開這塊中立地區。


    公爵帶著眾人回到了自己的軍營,又隨便問了幾句明天賽馬的準備情況,聽眾人匯報的條條不亂,這才放心下來,揮手讓眾人回去休息。


    葉風離開了中軍大帳,出來之時,發現殘月已經升上了高空,已經是快要接近了午夜時候。他不由歎息了一聲,都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可是有誰知道,在這個血腥而又萬惡的奴隸製末期,這天下權並不是好掌的——數萬人,甚至是數十萬人的生命全握在自己的手中,僅這一份壓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每天都得要戰戰兢兢地度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恐怕出了差錯。


    像是夏桀、商紂、董卓、隋煬,唐玄,還有徽欽二帝,這些偉大的英雄和帝王們已經用自己血淋淋的親身經曆告訴後來的人們,如果有一個照顧不到,難保第二天醒來之時,就已經是刀斧加身,被人給做掉了。


    至於說醉臥美人膝,那更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你處理完政事,還有沒有時間(辮子老四——雍哥的行程時間表已經充分說明了這個問題。)。


    就算是有時間,那麽一個美女就在身邊,你卻喝醉了。也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要不你就是練了葵花寶典,那不就是得了前列腺炎,或者其他毛病,需要找個在電線杆上貼小廣告的老軍醫給看看了。


    葉風想到這裏,不覺失笑了起來。發現這阿Q精神療法倒也是挺不錯,最起碼自己身上的疲憊已經是一掃而空了。


    他跺了跺腳,正想要回自己的營房,卻見歐拉鬼鬼祟祟地從黑夜當中竄了出來。


    葉風心中奇怪,剛要張口詢問,卻見歐拉一轉身,躲在了一輛馬車的後麵,同時向自己殺雞抹脖子地比劃著手勢。


    葉風一愣,正在此時,就聽身後有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說道:“嗨,葉風。你看到歐拉躲到哪裏去了嗎?”


    葉風轉過頭去,隻見一個身穿皮甲,腰懸短劍的矮小戰士正緊握著雙手,氣喘籲籲地看著自己。


    那人頭上戴上著一頂戰盔,又背著火光,恰好被陰影給遮住了麵孔。


    葉風不禁遲疑了一下,此時月亮也好奇地從雲朵後麵探出了頭來,清越的光芒灑下,正好照在了那人的嬌嫩的俏臉之上。正是那位自稱史上第一溫柔少女的波斯杜麗婭小姐。


    葉風恍然大悟,笑道:“怎麽了,麗麗。你怎麽這副打扮?要知道這樣可是會把歐拉嚇跑的喲。”


    波斯杜麗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怎麽會?我媽媽說的,溫柔的女人就得要管住男人,絕對不能有一絲的手軟。所以我就去戴娜隊長那裏跟她學習。”


    說著,她側過身來,亮了亮肩上的徽章,得意地道:“看,我現在已經是戴娜的少尉副官之一了。她還經常誇獎我呢~!”


    葉風體會到波斯杜麗婭話中的不祥含意,不禁沒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撓牆的心思都有了。心中暗罵:該~!活該~!讓你嘴賤,這個燒雞大窩脖吃的可是真結實。


    他幹笑了兩聲,急忙伸手向遠處一指,道:“我剛剛看到歐拉好像往那邊跑了。”


    波斯杜麗婭側頭向遠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動靜,不由回過頭來,狐疑地眨了眨如藍寶石一樣純潔的大眼睛,道:“真的嗎?”


    葉風看著她的眼睛,突然有一種犯罪感湧上了心頭。


    他勉強笑了笑,硬著頭皮道:“當然是真的。”


    波斯杜麗婭看了他半天,一直到葉風的心裏有些不安起來,然後猛然一笑,脆生生地道:“麻煩大人了,晚安。”


    說完,一轉身,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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