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那陣歡呼之聲,葉風發現自己陣列中隱隱有一絲慌亂,不由一皺眉頭,冷冷地一抬左手。


    旁邊傳命兵立時揮動手中令旗,高呼起來:“將軍有令,軍前動搖、懈怠者立殺無赦~!”


    “立殺無赦~!”


    “立殺無赦~!”


    “立殺……”


    命令一聲聲地傳遍了整個的軍陣。


    “殺~!”身著黑衣、肩扛著雙S閃電的軍法官們怒吼一聲,齊齊地跨前一步,抽弓搭箭,寒光閃閃的箭頭對準了同僚們的後背。


    軍官們也紛紛揮動手中的武器,拚命地向著自己的士兵們高呼大叫:“弟兄們,打起精神~!為了我們的父母妻兒,握緊你們的武器。”


    “我們的家就在後麵,絕對不容許這些雜種們前進一步~!”


    “家鄉父老在看著我們……”


    “為了諾曼的榮譽~!”


    “……”


    無論他們的口號如何的動聽,如何的響亮,但是中心的意思卻隻有一個,絕對容許這些可憐的炮灰們後退一步。


    葉風聽到那亂七八糟的口號,心中連連苦笑,這全是他的疏忽和過錯,因為時間太緊,他根本就沒有工夫對這些口號進行過一次係統化的整理,以至於各個百人隊之間各有各的特色,有些甚至還保留有以前西南軍團的特點,根本就顯不出保靖安民救國軍的特點。


    想到這裏,他緩緩地抽出了長劍,向上一舉,高聲叫道:“諾曼萬歲~!”


    眾人皆是一愣,轉頭向葉風看去。


    葉風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高聲叫道“諾曼萬歲~!”


    眾人眼中立時閃過了一絲的激動。


    是的,諾曼~!這個千年帝國幾經風雨,曾經多少看上去堅不可催的敵人在它的麵前灰飛煙滅,但是它的鷹旗卻依然在大地之上高高飄揚。


    就算是眾神時代特洛伊的衝天大火也沒有讓這些眾神的後代們屈服,而當初的那些殺人放火的英雄們的後代卻把自己的腦袋掛在了它的城頭之上,以警示後來的覬覦者。


    諾曼,


    偉大的諾曼~!


    強盛的諾曼~!


    永恒的諾曼~!


    葉風舉著長劍,繼續高聲叫道:“就算有一天,帝國要倒下,也絕對不會在此時。不會在我們的手中~!諾曼萬歲~!”


    眾人紛紛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齊聲高呼:“諾曼萬歲~!”


    “諾曼萬歲~!”


    “諾曼……”


    數萬戰士那發自胸膛的怒吼聲,如大海的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震懾四方……


    葉風見戰士們的士氣被自己鼓得足足的,一個個瞪起了血紅的眼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顯露出衝天的殺氣,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再過一會兒還沒有反應,他都會把自己當成一個傻瓜。


    直到此時,葉風這才有時間轉頭看去。


    隻見自己軍營的方向,燃起了一道衝天的濃煙。


    葉風先是一愣,緊接著……呃……緊接著大笑了起來。


    這些天真的傻瓜,還真的十足的飯桶,隻會拿了斯巴達以前計謀來炒生飯。


    妮婭看到那大火,不由憂心起來。她悄悄地湊到了葉風的身邊,低聲道:“我們是不是要抽調兵力,回去救援?”


    葉風微笑著一擺手,道:“不用~!你看清楚,這火隻是在營外燒著的。估計偷襲的兵力隻在五百左右。再多的話,早就被我們發現了。”


    他看妮婭還是緊張,又安慰道:“要知道我們營中不算守營的兵士,僅是承包商和他們的手下就足有五千之多。他們都不是傻瓜,看到那麽點兒人,不會不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然後到我們這裏來領功的。”


    妮婭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轉眼心底卻又生起了另一個疑問,忍不住道:“可是他們並沒有統一指揮,恐怕他們打不贏。”


    葉風的注意力又轉到了逼近的奴隸軍陣,隨口答道:“安了,阿芙蘿不是吃素的,別看那娘們兒整天裝得弱不驚風,大慈大悲跟聖人一樣,其實狠著呢~!”


    妮婭心中立時大喜,那感覺比收了十萬金幣的保護費……呃……稅金,還要高興。就連看對麵那些麵目猙獰的奴隸也覺得順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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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葉風發現,奴隸們將軍陣全部展開,如同新月一樣將自己包圍起來。


    當雙方隻剩下了十餘步的距離。


    隨即,一聲號角聲響傳來。


    奴隸們呐喊了一聲,舉著盾牌衝上前來。


    “小心衝撞~!”


    “衝撞~!”


    保安軍軍官們紛紛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高聲提醒自己的手下。


    第一排的重裝盾牌手們俯下了身子,紮穩腳根,用肩膀抵住了身前的塔盾,準備迎接這一次的巨力衝撞。


    ‘咣,咣,咣……’巨大的撞擊聲連串響起,匯成了如江海咆哮一般的聲響。


    原本整齊的陣型在撞擊之下,立時變得如同巨蛇一樣扭曲,犬牙交錯、參差不齊。


    身居前線的下級軍官們紛紛揚聲下令,“頂住~!第二排上前,殺~!”


    第二排的長矛手早就等得有些焦急,他們怒吼一聲,在盾牌手的掩護之下,將手中的長達兩米戰矛從縫隙中遞了出去,然後也不管是否紮到了什麽東西,又將戰矛收回。


    緊接著,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們如同機械一樣,一次次地長矛刺進拔出。


    在他們的身後,擲矛手們繼續一柄接一柄地將手中的投矛擲出,製造著死亡。弓箭手們剛登上了他們身後小丘,居高臨下向著後麵的蜂湧的敵人射出手中的長箭。


    在這種人擠人,人挨人的情況之下,根本就看不到是不是有人受傷,是不是有人倒下。


    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大量的鮮血如溪水一般,已經慢慢潤濕了他們腳下的土地,有些地方甚至漫過了士兵們的腳踝。


    士兵們的怒吼聲,兵器捅進肉體的撕裂聲,痛苦的尖叫聲,受傷的慘叫聲在戰場上匯聚成了一種奇怪而恐怖的喧囂,讓人根本就聽不清楚,但卻又異常清晰地傳入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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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沒有即時通信的時代,在戰鬥的過程中,操縱一支數萬人的大軍絕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甚至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做為一名將軍,想要在一片雜亂當中,敏捷地察覺每一支部隊動向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不然他也不會任命那麽多的下級軍官,隻要像玩紅警一樣,簡簡單單地把鼠標一圈,一點就行了。


    當第一線的軍官們感到不支,向後方要求增援的時候,由於命令的傳遞,指揮官的決斷,還有增援部隊調動……等等一係列的原因,會像用486電腦加上窄帶貓玩《魔獸爭霸》一樣,產生極大的、令人痛苦不堪的、折磨得欲生欲死的——延時~!


    很多的時候,當增援部隊趕上去之時,前線的部隊不是已經已經擊潰了敵人(因為自己到了最累的時候,敵人也到達了攻擊頂點,所以奧地利下士希特勒希小胡子才會有‘最後五分鍾’之說。),那麽就是他們已經被敵人擊潰。


    曾經有一位法國元帥給他的情婦的一封信中很形像地說明了這個問題:我的左翼崩潰了,我的右翼在撤退。而我,我正在進攻~!(好像是情婦吧?反正法國那地方的人都很**……好吧……很浪漫~!)


    這時,增援部隊的性質就要發生轉變,是像後轉,還是變成了攻擊部隊,那就要看這些下級軍官們自己的意願了。


    所以一直到現代,所謂的絕世名將才會那麽少。因為絕大多數的時候,大家打群架全都靠運氣,這一次你運氣好,打贏了。那麽下一次運氣不好,就會吃敗仗。


    當然也有運氣一直好下去,一直打勝仗的,但是那樣反而更糟糕。


    到最後你會發現,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像李牧、嶽飛一樣被皇帝幹掉,另一條就是像曹哥、司馬昭一樣,自己上市發行新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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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風站在黑鷹大纛之下,一邊緊張地觀察著戰場的動向,做出自己的判斷,一邊大聲命令處於二線的預備隊補上缺口。


    奴隸們人多勢眾,但是保安軍卻裝備精良。


    一方是為了奪回自己的自由與尊嚴。


    一方是為了捍衛自己的榮譽,保護自己家園。


    雙方都是不可能後退半步。


    他們就像是兩個傳說中的巨人一樣,互相角力撕殺。誰也耐何不了對方,唯一能做的隻有鬥下去,看誰最後先累,誰會先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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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元旦了,晚上再發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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