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拉看到葉風所指的地方,不由驚叫了一聲。他吃驚地說道:“那裏,地勢平坦、蓑草雜生,適合隱敝伏擊。而且距奴隸大營隻有不到二十裏,一個時辰,不,不用一個時辰就可以讓他們摸過來。”


    他扭頭看著葉風,眼神有些古怪,道:“你還不如幹脆把我們送進奴隸們的嘴裏,讓他們把我們一鍋端了算了。”


    葉風神秘地一笑,道:“你今天等著看好戲就行了。好了,我們要去準備了,走吧~!”


    說著,他向歐拉伸出了手。


    歐拉遲疑地看了看葉風,又看了看那塊被葉風指定的紮營地點,然後一拉葉風的大手,縱身竄到了葉風的馬上。同時,低聲嘀咕道:“我要是那些死奴隸,看到嘴邊放著這麽大一塊肥肉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今天晚上不偷營,我就把頭剁下來吃掉~!”


    葉風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讓他們來偷營。”


    歐拉急得直跺腳,道:“可是我們拉來的那些痞子們的大部分,可全是不折不扣的飯桶。沒經過訓練,根本就應付不了夜間突襲。”


    葉風把歐拉放在自己的馬後,用自己的披風將他遮得嚴實,以免讓妮婭看到了,又要大發雷霆。應付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別睡。隻要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葉風等歐拉坐好之後。他這才一帶戰馬的嘶韁,雙腳一磕馬腹,揮鞭怒吼道:“駕~!”


    戰馬嘶鳴一聲,縱身躍下了山岡。其餘幾名侍從也急忙各抖嘶韁,跟在葉風衝了下去。


    葉風頂著初冬的寒風,縱馬狂奔,寬大的披風如同黑鷹的巨翼在身後飛舞,同時高聲向身邊的侍衛們,發布著命令。


    “傳命,弓箭營、擲矛手衝前準備。”


    “弓箭營、擲矛手衝前準備~!”為了避免命令錯傳,一名侍從按葉風以前的頒布的訓令,高聲重複了一遍葉風的命令,策馬從葉風的小隊中馳出,向旁邊馳去。


    “傳令,重騎兵團緩速前移,掩護弓箭營、擲矛手。”


    “重騎兵團前移,掩護弓箭營、擲矛手。”另一名侍從大聲接令,也奔馳了出去。


    “傳令,重裝步兵於營前列隊,掩護工程營前進。”


    “重裝步兵掩護工程營。”又一名侍人接令策馬奔出。


    “傳令,輕步兵居中支援重甲步兵。”


    “……”


    “……”


    隨著命令一項項地發布,葉風身邊的侍從也越來越少。到最後,當葉風來到他原先看中的營址之時,他的身邊也隻剩下了那個卡梅林城的代表——大胖子菲爾多利斯。


    為了能跟上葉風的馬速,菲爾多利斯拚命地鞭打他身下的那匹可憐騾子,累得那騾子差點兒把舌頭都吐出來。猛一下停下來之後,那騾子的脊梁骨差點兒都壓斷了。


    菲爾多利斯呼呼帶喘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奴隸大營,看到大營半空中飄擺的軍旗,還有營壘的外牆上掛著的一連串快要風幹的、貴族們的首級,心裏不覺有些發毛。


    他掏出手帕用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靠近了葉風,小聲道:“大人,我們……我們這是不是……”


    他眼珠轉了轉,道:“大人,咱們離這麽近,對大人您的人身安全很不利啊,大人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要是您出點兒什麽事,小人可就是萬死莫辭了。大人啊~!我們是不是後撤一點兒啊?”


    葉風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用擔心,我們現在很安全的。”


    隨著他的話聲一落,就聽得號角聲連連響起。


    一陣地動山搖、如雷鳴般的聲音傳來。


    大地在血紅色戰甲的反射之下,一瞬之間變成了暗紅色的異彩,滾滾的煙塵遮敝了天空中的君臨天下的驕陽。


    當煙塵散盡,隻見三百身穿血紅重甲龍騎兵高舉著赤色龍槍,出現在了葉風等人的身後。槍上的三角龍旗迎風擺動,密集的槍頭在陽光下反射出點點的寒光。


    葉風甩鞭一指,向身後的歐拉,傲然道:“看到沒有?正因為地勢平坦,所以更適合我們的龍騎兵衝鋒。在我們鐵騎衝鋒之下,天下無人能擋。”


    菲爾多利斯一下子張大了嘴巴,喃喃地道:“無人能擋……”


    他看向葉風的眼神更加恭敬起來,深深感到自己祖先的眼光果然不錯,跟了這麽一位老大,絕對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一想到葉風許諾過的卡梅林城守之職,這個大胖子不由眯起了眼睛,陶醉在自己光輝燦爛的美妙前景當中。


    歐拉不由瞥了他一眼,這位西尼亞的鄉巴佬用諾曼城最為惡毒的話,鄙夷地罵道:“鄉巴佬~!”


    嘹亮的號角聲再次響起。


    一千名身著輕甲,腰懸短劍,背上掛著箭壺,手執強弓的弓箭手。還有一千手執標槍的擲矛手出現在眼前,他們分成了兩隊,排成了寬敞的隊型,站在了騎兵們的前麵。


    另有一兩支小隊的弓箭手登上兩側的高地,居高臨下,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奴隸大營的動向。


    緊接著,震天的腳步聲響起。


    在軍官們的口號聲中,重甲步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上前來。他們越過了重甲騎兵,來到了弓箭手與擲矛手們的身後。


    隨著響徹天地的一聲口號,重甲步兵們齊齊地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將手中塔盾的下端深深地紮進了泥土當中,同時將手中的長長的戰矛搭在了盾牌之上。在一瞬之間,變成了如同刺蝟一般,密不透風的鋼鐵大陣。


    ‘嘩嘩嘩’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輕裝步兵們匆匆地跑上前來,他們同樣排成了整齊的陣勢,分成了兩部分,排在了整個軍陣的兩翼。


    整個大軍排成了嚴密的陣型,以防備奴隸大軍的偷襲。盡管埃諾瑪依許諾說,明天決戰,但是葉風卻並不是像戈巴喬夫一樣傻瓜(那哥們兒拿了諾貝爾和平獎,還贏得了西方的廣泛讚譽,以誇獎他搞垮了一個超級大國。),並不打算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敵人的承諾之下。


    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衝上前來的是後勤輜重部隊,喧嘩聲、怒喝聲、叫罵聲,還有馬嘶驢鳴的聲音不斷傳來。


    因為葉風將後勤分包了出去,這些人大部分是由商人和他們手下的夥計們組成,因此,他們是整個軍團當中最為雜亂、最沒有紀律。


    但同時,卻是最有效率的部隊。


    為了贏得葉風的訂單與合約,這些家夥們全都像工蟻一樣,不遺餘力地拚命工作。


    這些人就在軍團大陣的背後,卸下了大車上的材料,以諾曼人特有的效率,有條不紊地開始建造大營。由於分包人不同,他們各自之間也是各忙各的、互不幹擾,井然有序。


    而那些頭戴白羽的輜重軍官們隻要動動嘴,指手畫腳幾下就行了。盡管如此,但是在軍團中卻沒有人去羨慕這些家夥。


    因為,如果他們不能在指定的時間之內,督促承包商們完成工作,那麽身穿黑袍的軍法官們就會以貽誤軍機的罪名,對他們提出最為嚴厲的指控。


    如果是像現在這樣的緊急狀態,冷酷無情的軍法官們甚至會當場砍了他們的腦袋。因為如果軍法官們不砍他們的腦袋,那麽龍騎大人就會親手砍了那些軍法官們的腦袋。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眾人沒有一個人敢於懈怠。


    軍法官們一刻不停地來回巡視,輜重軍官們大聲喝著著承包商,有時甚至會赤膊上陣,揮鞭痛打那些偷懶的工人們。承包商則一邊指揮著工人幹活,一邊大聲喝罵,或者許下重賞,趕著工人們加快工程的進度。


    這些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三萬人的大營在兩個小時的時間之內,轉瞬完成。像所有諾曼營地一樣,這個營地是方形的。在周圍挖好了寬寬的壕溝,壕溝邊上是土壘,土壘上是嚴密的防柵。防柵搭成了雙層,中間還搭了可供行走的木板,如同簡易的城牆。使士兵們可以站在上麵,居高臨下進行防禦。


    為了防止敵人的攀爬進攻,葉風靈機一動,別出心裁地下令,讓眾人燒鍋煮水,然後將那水澆淋了上去,隨著寒風一吹,立時將整個營壘凍得結結實實。而且還光滑無比。


    這進可攻、退可守的營壘是如此堅固,一直到了千年之後,它的遺址仍然存在。不時還有牧羊人或流浪者借宿其中。


    整個過程中,葉風一直頂著寒風,站在隊列的最前方。站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一直到軍營建成完工,他看到奴隸大營除了那些值守人員的警惕的目光之外,仍然沒有一絲的動靜,葉風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埃諾瑪依那個傻瓜是打定主意,要進行夜間偷襲。因此上,放任自己建寨立營。難怪有人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場偉大的戰爭,必然會有一個偉大的將軍,和……呃,和他愚蠢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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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蛋了,為了記念那位偉大的撒那勒小木匠,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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