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方吹來的寒風,吹動了烏雲,向著南邊飛快滾去。


    天空中顯得異常灰暗。


    隻偶爾有一兩隻落單的候鳥發出孤獨的叫聲,有些無助地向著溫暖的南邊飛去。


    此時,所有的莊稼都已經收割完畢,裸露出了光禿禿的土地。


    寒風吹拂,百草枯黃。


    大地之上,一片肅殺的氣像


    幾匹戰馬在深秋的大地上狂奔,在他們的身後揚起了高高的煙塵。


    他們身後如同鷹翼一樣飄擺的、寬大的披風上繡著的凶猛黑鷹,讓人一望即便知道,這就那英勇非凡、戰無不勝的西尼亞龍騎兵們。


    葉風一路行來,卻是發現百裏之內看不到一絲人煙。他不禁心中感歎,這戰爭確實是一個可怕的怪獸,不管什麽正義與非正義之分,那些老百姓們可完全不在乎,戰爭就是戰爭。他們隻要一聽到要打仗了,立刻就會帶著老婆孩子,背著鍋碗瓢盆,趕著豬羊。有多遠就躲多遠。


    饒是一路無事,大道平坦。但葉風諸人還是趕了近一天的時間,這才在第二天上午,又趕回到了自己的大營。


    盡管離得尚遠,但是葉風就已經看到大營那麵迎著寒風風,獵獵飄擺的黑鷹戰旗。


    一想到回到大營之後,就可以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吃些可口的東西。他不由興奮地在馬屁股上麵又抽了一鞭子。


    但是不等他走到大營近前,就聽到營中傳出來了陣陣喧嘩之聲,那聲音如同沉悶的雷聲,一聲高過一聲。又如同野獸的咆哮,直入人的心底。


    難道是炸營了?葉風心中立時一沉。第一反應就是想到這一個軍營中最為害怕的情形。他立時俯下了身子,策馬狂奔了過去。


    盡管如此,在策馬奔過營門之時,他還是細心地注意到了,自己這幾人從出現在地平線,一直到衝進了營門,這麽長的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前來盤查一下自己這些人的身份。


    這幫混蛋就連那些奴隸們都不如~!他甚至有些抓狂地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今天的值星官給抓起來,抽上一百鞭子。


    葉風一路狂奔,毫無顧忌地直直衝進了大營。遇到那些在營地裏亂闖的家夥,甩手就是一鞭子抽過去。然後又如旋風般地掠過。


    他一直衝到了中軍大帳前麵的將軍廣場前麵。看到廣場前麵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軍官。白羽、紅鬃就像是秋天的老玉米一樣,烏壓壓地集了一大片。


    這些家夥們帶著各自的侍衛扈從,正舉著拳頭,高聲向大帳抗議著什麽。而在他們的對麵,勞娜利亞斯正穿著軍法官的紅邊黑袍,鐵青著臉色冷冷地看著他們。


    在她的身後,一小隊頭戴黑盔的憲兵,手按劍柄,警惕地注意著對麵的軍官們。而在他們的旁邊,就是一個行刑專用的巨大十字架。一個被扒光了上衣的家夥正慘惜惜地被吊在那個十字木架之上。旁邊還有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打手。


    隻是那個看上去異常粗壯的家夥雖然胸口滿是濃密的胸毛,看上去跟屠夫一樣凶神惡煞。但是卻連勞娜利亞斯那弱質女流都不如,那軟蛋看到下麵有那麽多的軍官,居然畏畏縮縮地佝僂著身子,想要躲到勞娜利亞斯的身後去。


    葉風不由一愣,他側過頭去,看向了中軍大帳。隻見大帳裏麵,妮婭與狄安娜兩人坐在後麵,她們一言不發地看著外麵的亂景,但是卻並不出來阻止。


    而歐拉則抱著弩弓站在門邊,他睜大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臉興奮地看著場中的眾人,不時還從旁邊的侍從端著的盤子裏挑出一個紅蘋果,然後一邊看戲,一邊啃上幾口。


    葉風不由苦笑了一下。


    就在這時,就聽一陣如雷鳴般的鐵蹄聲響起,由遠及近,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一大隊麵目猙獰,殺氣騰騰的騎兵攜著狂風,如奔雷閃電一般衝到了跟前。


    為了避免衝撞,葉風急忙一帶戰馬,躲在了旁邊。


    隻聽一聲輕叱,騎兵們立時一帶戰馬,分散開來,十人一個小隊,側馬而立,雖然隻有不到三百餘人,卻把諾大的將軍法場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廣場上的眾軍官們見到那些騎兵們弓上弦,劍出鞘一派殺氣的樣子不由得相顧失色,紛紛後退。


    不等塵埃落地,一個身著黑色軍裝的妙齡女子從騎兵們的身後排眾而出。


    船形的扁帽下,如瀑布一般垂下的順滑黑發,如同絲緞一般閃閃發光。


    那剪裁合體的翻領上裝緊繃在身上,顯露出豐滿完美的胸部。緊紮在腰間的寬寬的武裝帶,更加襯托出她的纖纖不堪一握的細腰。


    下身的鑲著紅邊的黑色馬褲套在那雙修長健美,如同精靈一樣修長的美腿之上,比起她以前常穿的那白色長袍來,顯得極為幹淨利索。


    那高翹的豐臀在長褲簡潔線條的襯托下,顯出驚人的渾圓豐滿。


    腿上穿著的鹿皮長靴刷得嶄亮,長長的靴子緊繃著小腿之上,構畫出完美的腿線。


    那身簡樸軍裝簡直就是藝術之神特意為了她而設計的,穿著了那人的身上,如同暗夜的明月一樣,牢牢地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她手握著皮鞭一出現,立時引起了一片哄動。


    人群後麵,一聲低聲歎息傳入了眾人的耳中,道:“天啊~!我總算知道帕裏斯為什麽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惜與全世界一戰。”


    “太陽神披上戰袍時的樣子才能與她相比”


    眾人皆露出了迷醉之色,無數人像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初中生一樣全都漲紅了臉,眼睛也全都變成了心形。


    葉風看著那人的颯爽英姿,也不由在心底暗暗稱讚,好一個不愛紅裝愛軍裝的奇女子,好一個英氣逼人的……呃……英氣逼人的女納粹~!


    是的,沒錯~!


    女納粹~!


    無論何時,葉風都一直認為那位挑起二戰的奧地利下士的藝術水平相當不錯,畢竟人家還當過畫家。比起那個隻會抽雪茄的英國胖子,還有牙沒力了的那個癱子來,簡直是一個在地、一在天。


    可惜的是那位小胡子雖有極高的藝術天分,但是卻不怎麽會指揮著手下的小弟們打群架。要不然他的鷹徽、閃電,還是萬字旗,包括軍裝,這些東西就已經成為博物館中收藏的絕版藝術品了。


    因此上,葉風在為自己的直係部隊設計軍裝時,他絞盡了腦汁,廢寢忘食地思考了三天三夜。充分考慮了納粹德國時期的軍服……,好吧,那個混蛋根本就什麽事都沒廢,直接把他們的給盜版了過去。


    像是上天的照應(其實是作者的安排了^_^),公爵的家徽正好是黑鷹,因此上,葉風連徽章也沒有改,就直接從腦子裏將那個樣式給烤貝了出來。


    阿芙蘿看著軍官們的豬頭樣,不由厭惡地一皺眉頭,心知不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看看,這幫丘八兵痞們是不會心服的。想到這裏,她手中馬鞭一揮,身形輕輕一搖。


    眾人隻感到一陣眼花,等抬起了頭看清楚之時。全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那名看上去弱不驚風、妖妖嬈嬈的傾城美女居然傲然站在了馬背之上,。看著她臉上那輕鬆的神色,顯然對這點小技巧是不在話下。


    阿芙蘿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地抬著下巴,居高臨下蔑視地看著眾人。


    過了片刻之後,她看到場中的眾人皆已經沉默了下來,這才一揮手中的馬鞭,怒聲叱道:“你們這麽多的人,不聽號令,闡自聚集鬧事,是想要造反嗎?”


    聽了她清響的聲音,葉風不由歎息了一聲。她的聲音雖然憤怒,但是聽上去還是太過甜美了,沒有那種經曆殺伐之後,決人生死,令人心驚膽戰,俯首貼耳地予求予取的氣魄與殺氣。


    而且,她畢竟不是狄安娜,不是軍隊出身。如果是狄安娜在此指揮,早就刀子、皮鞭先招呼過去,說不定還會宰上幾個,殺雞駭猴,打壓下這些人渣的氣勢再說。


    果不其然,那些軍官們相視一笑,並不把她的話當真。


    有人躲在人群後麵,油腔滑調地高聲叫道:“造反是要殺頭的,我們不可不敢。但是跟小姐你交個朋友,應該不會犯軍法吧?”


    “是啊,小姐,你叫什麽名字?”


    “多大了?有婆家沒有啊?”


    “要是沒有,你看我怎麽樣?”


    聽那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廣場上立時響起了起哄之聲,有人甚至於在背地下吹起了流氓哨。


    阿芙蘿看著這幫油鹽不浸的兵痞,不由氣得臉色煞白,就連全身上下如同得了瘧疾一樣不住地發抖,


    場麵異常混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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