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轉過頭來,看著那四個被歐拉雷得外焦內嫩的女人,不由眨了眨眼睛,道:“妮婭,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出於職業上的原因,帝國的美女檢控官首先反應過來。


    沒有想到這些人會如此地膽大包天,就在大廳裏麵,當著自己的麵,若無其事地談論這些搶劫殺人的罪惡行徑。勞娜利亞斯被氣得臉色煞白。


    帝國的檢控官立時轉過身來,指著他們,怒聲喝道:“你……你……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的法製觀念,身為高傲的貴族,你們心裏還有沒有王法~~!!!???”


    狄安娜從剛才看到勞娜利亞斯站在了葉風的身後開始,就一直看她不順眼,早就想要找碴。


    聽了勞娜利亞斯義正詞嚴的指責,紅發的女隊官立時冷笑了一聲,甩手揮出了腰間的長劍,‘咄’一聲,把它砍進了勞娜利亞斯麵前的桌子上麵。


    狄安娜麵帶譏笑地看著被譽為帝國最為公正、最不畏強權的檢控官,冷冷地道:“你說什麽王法?”


    勞娜利亞斯看到麵前那把深深地釘入了桌麵,猶自顫動不己的鋒利長劍,她立時知趣地躲在葉風的身後,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道:“我……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己~!你不喜歡聽,我說點兒別的,還不行嗎~~!”


    狄安娜警告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葉風,然後得意地冷笑了一聲。


    葉風不由歎息了一聲。轉過頭來對歐拉道:“看到了沒有,正義、法律還有公理,這些東西全都隻是在長劍的範圍之內。隻有長劍弓弩才真正是法律。”


    說著,他伸手把長劍從桌子上拔了下來,然後輕輕一甩手,那長劍立時如靈蛇如洞地一般,準確地插回到了狄安娜的劍鞘當中。


    歐拉立時被葉風這一手給驚呆了。


    他尖叫了一聲,幾乎要撲到了葉風的身上,雙手扯著他的衣服又蹦又跳。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擠出了無數的小星星,高聲叫道:“哇~~!好帥啊~!真是太鳥了。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葉風苦笑了一下,伸手摘下了腰間的長劍,遞到了歐拉的手中。


    歐拉立時歡呼了一聲,抱著幾乎跟自己身高一樣的長劍,跑到了旁邊。然後,抽出長劍,在那裏像扔飛鏢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這時,阿芙蘿終於也忍不住,她站起身來,看著他們,奮然指責道:“你們是帝國的大貴族,身為帝國法製的維護者,難道就這樣對待自己的人民,為了一己之私,就去入人以罪、殺人越貨。這跟土匪強盜有什麽分別?難道你們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很過分嗎?”


    聽阿芙蘿居然將自己跟土匪強盜相提並論,狄安娜立時勃然大怒。


    她霍然起身,怒氣衝衝地看著阿芙蘿,一雙鳳目當中充滿了怒焰,寒聲說道:“你說什麽?夠膽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阿芙蘿毫不相讓,迎著她的目光又瞪了回去,這位看上去弱不驚風的絕世妖嬈凜然說道:“怎麽了?想著幹壞事,還不想讓人說?要知道這天下的人可不全都是瞎子。隻怕到時候,你們傾天下之兵也難塞悠悠之口~!”


    沒想到阿芙蘿居然如此的正直又不畏強權,狄安娜立時為之理奪,呐呐了幾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芙蘿轉過頭來,看向了葉風,肯切地道:“閣下。一直以來,西尼亞人的行事做風向來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現在為什麽要采用這種見不得光的卑鄙手段?”


    看到阿芙蘿那如同精靈一般清澈的眼睛,葉風也不由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含混不清地咕噥道:“其實……我所說的這也隻是在極端情況下才會采用的方法。一般時候,我們是不會用這個方法來籌集糧餉物資的。”


    歐拉正玩的興高采烈,聽了葉風的話,不由驚奇地‘咦’了一聲。


    他回過頭來,看著葉風,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道:“葉風,你不是說我們隻要拿到了兵權,到時候割據一方,我們就是軍閥了。當了軍閥,我們幹嘛還怕那些死老百姓們吵三吵四的。誰敢吵,我們就按著腦袋宰了他~!”


    阿芙蘿不由大吃了一驚。


    她像是難以相信似地看了看歐拉,然後轉過身來,憤怒地看向了葉風,冷冷地道:“閣下,我想你欠我一個答案~!”


    葉風不由低聲地嘀咕了一句,‘憑什麽我要向你解釋?’但是看到阿芙蘿白衣飄飄,眉目之間充滿了正氣,如同正義女神阿斯特瑞婭一樣凜然不可侵犯。他沒有由來地感到了一陣心虛。


    葉風眼珠轉了幾下,這才吐吐吞吞地道:“其實……其實是這樣的……”


    他猛然靈機一動,然後幹咳了兩聲,把臉板了起來。歐拉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立時明白了過來。他側過頭去,看了看阿芙蘿,後退了一小步,然後低聲道:“葉風又要忽悠人了。”


    果不其然,就聽葉風操起了那種歐拉最為熟悉的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阿芙蘿小姐,你說這一次奴隸們起義的原因是什麽?”


    阿芙蘿一窒,道:“你說為什麽?”


    葉風歎息了一聲,然後側過頭去,緩緩地說道:“這些人們無非就是不甘心受到那種奴役與殘酷的剝削,這才奮起反抗的,對不對?”


    阿芙蘿愕然一愣。


    葉風又接著侃侃而談,道:“要是都能吃得飽飯,他們會選擇造反嗎?肯定不會。造成他們起義的原因,還不是那些無恥的莊園主和貴族們的剝削?”


    阿芙蘿眼中精光一閃,不由沉思了起來。


    葉風一笑,又道:“現在,如果我們把那些剝削者們全部都清除掉了,人民的頭上少了一層枷鎖,他們的生活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阿芙蘿困惑地眨了眨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緩緩地道:“好像是這樣的?但是……”


    “是就好~!”葉風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他強忍著心頭的惡心,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鬼啊,要知道亂世用重典,用霹靂手段,方顯眾神的仁慈之心。一家哭,與一路哭,誰輕誰重。這個我想不用我跟你仔細說明吧?”


    他伸出手去,在阿芙蘿的香肩之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又接著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己啊~!但是,為了帝國,為了人民,為了世界和平。就是為此背上惡名,也是在所不惜。


    阿芙蘿手撫著眉尖,猶猶豫豫地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


    葉風斷然地道:“我說的當然有道理,你也不用但是,難道你……”他轉過頭來,看著另外的三個女人,道:“難道你們能提出什麽反駁的意見嗎?如果有的話,我洗耳恭聽~!”


    那四個女人不約而同地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


    葉風的話聽上去非常有道理,但是這些蘭心蕙質的女人卻又總感到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惜的是這些冰雪聰明的女子怎麽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葉風看到阿芙蘿迷惑地表情,心中暗笑。


    要知道這些話可是禦用文人們數千年智慧的結晶,他們就是全憑了跟在老大身後搖旗呐喊,胡弄百姓,這才能從上麵領來車子、房子、、票子、馬子……,


    要是連這點兒關於光明正大地搶別人東西的基礎理論依據都擺不平,早就被老大給喀嚓掉了。


    要知道,秦始皇就是因此才宰了一批的儒生,而那些儒生們在痛定之後,大力改革,這才在漢武帝時期,脫穎而出,把其他像法、墨、道……等學說,全蓋了下去。


    他們就用這麽一種學說,一直統治了中國達近兩千之久。之所以能有這樣牛叉的成績,無非就是一個字——“拍~!”。像什麽皇帝是老天的兒子所以叫‘天子’啊~!皇帝是龍啊~!……


    歐拉在旁邊忍不住搖頭歎息,低聲說道:“有個狗頭軍師就是好啊~!沒想到我們搶錢搶東西也能搶得這麽為國為民,搶得這麽理直氣壯~!”


    葉風立時為之氣結。他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給自己拆台的小混蛋。


    歐拉小下巴一揚,倔強地道:“本來就是嘛~!我這才明白你說的那個什麽‘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真正意思。原來聖人就是最大的壞蛋,隻要他死翹翹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葉風眼神一變,好像想到了什麽。


    他緩緩地坐了下來,澀聲說道:“你這麽說也沒有錯。隻是在諾曼,這個聖人不是我們~!幸好不是我們……”


    歐拉嘻嘻一笑,道:“我們當然不是聖人。我們是軍閥~!正義的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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