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近一段時間以後,那位倍受矚目的公爵從馬車上下來。


    他的兩隻手位置放得很優美,一隻手按著帽子,一隻手放在背心的開口處,手指沒有絲毫的抖動,他的目光平靜,甚至是明亮的。


    他從馬車上下來,眼睛看到了法庭,目光從廣場上眾人的身上掃過,沒有那些所謂罪犯們的一絲絲的心怯與膽寒。


    看到那法庭時,眼中甚至帶著一種奇怪的蔑視,就像這隻是一場不入流的小聚會。


    妮婭拉歐拉急忙走了過去,和公爵輕輕擁抱了一下,然後跟在他的身後。


    看到妮婭穿著那身雅典娜女神的裝束跟在了公爵的身後,眾人這想起尤裏烏斯家族的來曆。這個黑鷹家族的身上流著的是雅典娜女神傳來下的血液。


    從眾神時代開始,他們就一直受到那位神聖女戰神的眷顧。


    眾人再聯想到近一段時間來,關於這些西尼亞人的傳聞。那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絕地大反攻,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卻在最後時刻來了一個大逆轉,而且還越戰越強。除了說明他們正受著女戰神的眷顧之外,還能有其它的解釋嗎?


    勞娜利亞斯?克拉蘇斯麵無表情地坐在檢控官的坐位上,尖而精致的下巴高傲地略略向上揚起。細長的眉毛,高挑入鬢。一雙鳳目在看向眾人時,不時地射出淩厲的光芒。


    原本一頭美麗的長而順滑的披肩長發被藏了起來,盤起來塞進了黑色的帽子裏。她修長高挑身上罩著寬大的黑袍,遮住了那窈窕動人的絕色曲線。


    廣場上的微風吹來,黑色長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就像是死神的最無情的使者,她的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在她的四周三尺之內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


    盡顯出一位女強人的風彩。


    葉風看到他今天的這位對手,不禁拿她和那三個女人比了比。相比妮婭的剛強堅毅,狄安娜熱烈火爆,還有阿芙蘿的萬種風情,這位才真正是女高人,像冰山一樣的女強人。讓男人們都望而卻步,但是卻在心底深處升起一種最熱烈的渴望,渴望著像征服世間最高峰一樣的征服欲望。用最暴虐的方式來征服她,看著她哭著求饒,那才是世間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此時,勞娜利亞斯並不知道葉風腦子裏正轉著的齷齪念頭。她正看著那位衣冠楚、風度翩翩的西尼亞血禿鷲,心底不住地冷笑。


    這位血禿鷲好像並不如傳聞當中那樣凶狠毒辣,她隻是略施小計,稍稍強硬地逼迫了一下,就讓他陣腳大亂,犯下了無可挽回的大錯。


    她看了看天空,藍天之上,隻有幾朵淡淡的雲彩。這可是個好兆頭。隻要自己在這場全體國民大會上把那頭禿鷲打敗。帝國首席大檢控官的位置就唾手可得了。由一個女人擔當大檢控官,在帝國的曆史上這可所未有的事情。


    隻要能勝了這場官司,自己就可以擺脫克拉蘇家族的控製,做為一個帝國獨立的政治力量存在,再不用擔心會像勞拉一樣被人當成一個政治聯姻的工具,被打上粉紅色的蝴蝶結,送給這個或者那個勢力中的某些令人惡心的家夥。


    想到這裏,她不由輕輕吐了一口氣。看著法官身後的那五位大神雕塑。堅定想道:就算他們真的是受到雅典娜的眷顧,但是今天,我一定要勝利。我也一定能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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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公爵到來,在旁聽席上坐著的眾多元老,無不起身向他大聲打著招呼。廣場上圍觀的人們也高聲地喊叫著為公爵加油鼓勁。


    呐喊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公爵也頻頻向著眾人揮手致意。此時,的他並不像是一位被指控瀆神大罪的公爵,而像是一位凱旋歸來的英雄。


    這些落在那些明眼的大佬們的眼中,他們立時明白這其實是另一種形勢的示威行動。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多的人支持公爵,就連最堅定的蘇拉派係成員的臉上也露出了猶豫神色。


    蘇拉麵色鐵青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一言不發。


    站在宙斯神雕像旁邊的斯利普見到這種情況,生怕如果放任下去,會發展成難以預料的騷亂。他急忙向旁邊的侍從低聲說了幾句。那侍從得到命令立時轉身跑開了。


    幾分鍾之後,一陣嘹亮的銅號聲在宙斯神大廣場上響起,所有人立時安靜了下來,紛紛起立。


    隻見一名頭戴金冠、身穿腥紅色長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來。那是大法官加吉斯,他素以公正廉明而著稱。


    蘇拉與秦那幾派人經過數十次的爭論之後,一致認可由他來主持這場審判。隻有身處中間勢力,不偏不向的這位大法官才能讓雙方放下心來,不致於在審判當中偏袒其中的某一方。


    加吉斯在宙斯神像前的法官位置上坐了下來,而陪審團也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來。眾人這才紛紛就坐。


    加吉斯看到所有人全都到場,他這才點了點頭,操起桌子上的木槌,用力地一敲,大聲說道:“現在開庭!”


    宙斯神大廣場上寂靜無聲,隻有加吉斯威嚴的聲音在廣場上空回蕩。悠閑漫步的幾隻鴿子被他的聲音給驚嚇了,紛紛撲打著翅膀,撲愣愣地飛了起來。


    加吉斯大聲道:“現在由檢控方宣讀起訴書。”


    “多謝審判長。”勞娜利亞斯當即站起來,她也不看稿,大聲地向眾人講述起公爵的罪行以及代表了眾神對他的最為嚴厲的指控。


    整個指控過程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在宣讀過程當中,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公爵的身上。而公爵大人帶著諾曼人特有的那種麵對死亡也毫不在乎的神色漠視著眾人的注意。


    勞娜利亞斯的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簡潔雄辯。


    她有聲有色地描繪了犯罪的始末:從公爵年青時開始,他就是一個雙手沾滿了提米勒人鮮血劊子手,他後來回到諾曼之後,不顧家庭的薄幸寡義,扔下妻女到處留情。


    再後來,又在西尼亞,不去覆行總督職責,每天無所事事,隻知道吃喝嫖賭的敗家行為。


    再後來,又在巴魯河上私設卡站,向過往船隻橫征暴斂,直刮得天怒人怨的貪財行為。


    再後來,又貪圖帝國元老多貝拉妻子的美色,設計陷害並殺死一位品行高潔的帝國元老,然後又霸占了他家產的卑鄙行為。


    再往後,當他接到質詢令之後,來到諾曼的旅途當中,敲詐地方,勒索貴族的下流行為。


    再往後,他又在質詢聽證會上,在向眾神發誓之後。又當眾抵賴撒謊的瀆神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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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勞娜利亞斯檢察官都是花費了數天時間不眠不休、竭盡心力才寫出來的。


    單憑這一份起訴書不用等到宣判,大家就認為尤裏烏斯?西斯已經完蛋了。


    西斯麵帶微笑地聽著勞娜利亞斯訴書中接連提出來的罪名,好像那並不是對他的指控,而是另一種形勢的讚美。


    勞娜利亞斯不時地看他一眼,無疑她在向犯人實施他慣用的心理攻勢,但她雖然不時地逼視那被告,卻始終都沒能使他低頭。


    同時,旁邊那個叫葉風的訟棍卻把眼睛眯起起來,色眯眯地眼神一直不停地從自己臉上、胸口,還有臀部等那些對女性來說相當敏感的部位掠過。


    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可惡的淫笑,並且還時不時地伸手去擦嘴邊流下來的口水。勞娜利亞斯被他騷擾得中間幾次都險險地念錯了。


    勞娜利亞斯不是沒經曆過這種情況,以前也曾人想要騷擾她,但是他們隻要看到她那冰冷的目光,立時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樣馬上就逃之夭夭。


    但是那個臭流氓跟那些人並不一樣,自己越是看他,他反而越來勁,甚至開始向著自己眨眼睛放電了。


    她就算用腳後跟去想,也知道那個色眯眯的混蛋腦子裏麵究竟是轉著什麽樣的齷齪念頭。恨得她忍不住衝過去,像碾死個蟑螂一樣,用腳後跟把他碾成一團肉泥。


    但是最讓勞娜利亞斯感到憤怒的卻是自己的不爭氣。


    隻要那個卑鄙的人渣,臭水溝裏的老鼠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的一個部位看,就像是被鞭子抽過一樣,那地方立時就會感到一陣火辣辣的難受。讓自己的心裏沒抓沒落地難受上半天。剛剛才好受上一點兒,不等自己喘上一口氣,放鬆下來。那流氓的下一波電眼攻勢就又攻了過來。


    這一切就像是旅人在曠野中遇到一頭惡狼一樣,隻能拚了命地逃跑。迫使得她不得不加快自己背誦起訴書的速度。


    起訴書終於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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