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那也是欣然地看了葉風一眼,歎道:“不錯,這件事背後的主謀不用查,絕對是脫不了蘇拉那個狗賊。他們前幾天輸了一局,肯定會想辦法找回來,隻是沒想到他這麽快,而且使出這麽狠毒的方法。”


    “這狗娘養的臭**~~”眾人無不失聲痛罵。


    秦那想了一下,又問道:“其他人呢?其他的元老是什麽表示?”


    魯恩斯沉思了片刻,不由搖著頭,道:“不容太樂觀。我在路上打探消息時,遇到了好幾位的中立派係的元老。他們一見到我,不等我說話,就慌忙躲開,好像我是哈帝斯大神的死亡使者一樣。這幫吃裏爬外的狗崽子,以前為了爭取他們,我們可沒少喂他們吃肉。”


    秦那冷冷地打斷了他抱怨,道:“別說那些沒有用的。你現在去神廟。向大祭司斯利普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支持。爭取讓他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魯恩斯正端了水杯喝水,聽了秦那的話,他急忙又灌了一大口,然後抹了一下嘴巴,答應了一聲剛要出去。


    不等他走到門口,就聽門外有人長歎一聲,說道:“不用去了,我的朋友。”


    緊接著就看到圖利阿高大魁梧的身影堵在了門口。


    秦那幾步上前,緊緊擁抱了他一下,道:“還是患難之間見真情,我們回來這麽長的時間,除了你,再沒有人來了。”


    圖利阿麵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情。


    秦那不由一愣,道:“你怎麽了,我的朋友?”


    就聽圖利阿身後有一人冷冷地道:“看來,像我這類人就是不該來的,上趕著拍馬屁,有人也不放在眼裏。”


    秦那臉上頓時露出羞愧的神情,他繞了過去,伸手抱住了圖利阿身後那人,道:“原諒我,朋友。這隻能是怪圖利阿現在太胖了,你躲在他的身後,我根本就看不到。”


    那人冷冷地看著他,然後展顏一笑,道:“你說的不錯。圖利阿以前從瑞那刮的錢實在是太多了,他確實是需要好好減一下肥。”


    圖利阿看著那人揮了揮拳頭,道:“老卡波,你這個牙尖嘴利的老混蛋,說別人壞話最起碼也要在那人不場吧。”


    三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大笑了起來。


    其他的人見狀也無不宛爾。


    房中的陰鬱立時一掃而空。


    那兩人來到了房中,坐定之後。


    圖利阿看著垂頭喪氣的公爵大人,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他沉聲說道:“西尼亞的血禿鷲,在眾神麵前撒謊。你這一次闖下的禍可是不小啊。”


    秦那冷哼了一聲,看到妮婭哀求的目光,心中暗歎一聲。這孩子跟她的母親簡直是一模一樣。就算不看在妮婭的份上,但是看在歐拉的麵子上,他也不願意公爵再別人的奚落。


    他岔開了話題,說道:“你剛才進門時,說不用了,是什麽意思?”


    圖利阿看了看老卡波,卡波無所謂地聳聳肩,示意讓他發言。


    圖利阿歎息一聲,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們一接到消息,立刻就趕到神廟去了。想打聽一下神廟的態度。斯利普還算不錯,一聽到我們去了,立時就出來迎接。”


    旁邊歐拉見仆人送了茶水上來,他在妮婭的示意之下,立時乖巧地跑過去,從那仆人手中接過了托盤,親手給圖利阿和卡波送了上去。


    圖利阿與卡波見此,同時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體,恭敬地從歐拉手中接過了水杯。秦那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欣然自傲的神色。


    他微笑起來,說道:“兩位不用這樣。歐拉隻不過是個孩子,你們這樣會慣壞他的。”


    圖利阿看著歐拉,眼中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


    他搖了搖頭,道:“不然。尤裏烏斯家族的孩子,雅典娜女神的血裔。小小年紀,就能威震群盜、獨守公爵府、連弩掃黑幫,最後今天早上,還以一己之力連殺三頭雄獅。如此小的年紀就有如此的成就。我懷疑他長大之後,諾曼能不能適合他的花冠。說不定,他會像半神赫拉克裏斯一樣成為曆史當中的一段傳奇。”


    他轉頭看著秦那道:“如此英雄人物,能不值得我們尊敬嗎?”


    秦那笑得大嘴咧得跟破瓢一樣,猶自說道:“你現在就這樣誇他,小心他會被慣壞的。”


    他口中這樣說,但是言下之意還是歐拉以後一定會有很大的成就。


    旁邊的老卡波低聲嘟囔道:“好狗命的老混蛋,看你燒包的,不就有個好外孫嗎?哼。”


    葉風在旁邊看了,立時明白為什麽這些老貴族們為什麽會這樣立挺公爵一家人。


    他心中暗歎一聲,諾曼人不愧是以武立國。隻有通過血腥的拚殺才能獲得眾人的承認。


    本來西斯失勢,秦那從首相的位置上被拉了下來之後,他那一派的貴族基本上已經四散,成了一盤散沙。


    而西尼亞公爵一家人回到了西尼亞城,實質上就等於已經被流放了。結果前些日子西尼亞一場動蕩下來,他們反而打出了威名。讓原本對公爵失望的眾多貴族們重新拾回了信心,又回到了秦那的身邊。


    隻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注意那位花花公爵,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歐拉的身上。想通過擁立歐拉,重新獲得權力。


    因此上,他們對公爵不太尊重,但是對歐拉卻絕對青眼有加。


    就聽秦那問道:“我的朋友,有話你就直說吧!”


    圖利阿猶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水杯,道:“斯利普的意思很簡單。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是……”


    秦那追問道:“但是什麽?”


    圖利阿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艱難地道:“但是為了避免諾曼政局再次出現新的動蕩。他還是希望公爵能與蘇拉兩家聯姻。結成政治同盟。”


    秦那霍然起身,但是猶豫了一下,又坐了下來。


    妮婭心驚膽寒地發現秦那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利益得失。她的臉色‘刷’地一聲白了。變得比僵屍還要難看。


    狄安娜在旁邊聽了,臉色也變得異常地難看,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旁邊老卡波冷笑了起來,道:“斯利普這個狗崽子的算盤打得相當不錯。我們要真是把妮婭嫁過去。相信沒了蘇拉在背後的推動,西斯……”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著公爵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又接著說道:“西斯撒謊的這件事情相信很快就可以過去。而我們兩派結成了同盟,諾曼的政局也就平穩了下來,果然是條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葉風聽了他的話,敏銳地覺察到他們這些人已經完全對公爵失望了,對這位花花公爵大人毫不客氣地直斥其名。


    卡波看著秦那,道:“你看怎麽樣,我分析的對嗎?我的朋友。”


    秦那沉重地點了點頭,他嗓音有些嘶啞地說道:“一點兒也沒錯。確實是這樣的,我的朋友。”


    妮婭沒想到自己婚姻與幸福居然也會成為一粒政治的籌碼。此時聽了卡波當了自己麵的分析,知道這些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再也站不穩了。她的身子晃了兩晃就要倒在地上,旁邊狄安娜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狄安娜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沒有關係的,葉風不會坐視不理的。”


    妮婭定了定神,看向葉風,見到他正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又感到狄安娜溫柔而有力的手臂正緊緊地抓著自己,她不由得穩下了心神,感到安定了許多。


    卡波看到秦那仍在猶豫,於是直截了當地道:“我覺得這個主意還算是不錯。這樣一來,尤裏烏斯家族不會被流放到極北的蠻荒之地。雅典娜的血裔也可以保存下繼承王位的權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東山再起。你覺得呢?我的朋友。”


    秦那猶豫了一下,轉頭向圖利阿看去。溫言說道:“我的朋友,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是的,大家都是這樣打算的。”圖利阿低聲嘟囔了一句,然後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不敢看秦那和公爵一家人。顯然是對拿別人的婚姻幸福做為自己的籌碼感到不適應。


    “大家都是這樣打算的。”秦那低低地說了一聲。他心中立時明白過來。顯然他們這一派的所有人都已經商量過了。


    妮婭聽卡波提到了極北的蠻荒之地,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蠻荒之地,那可是個該死的被眾神詛咒的地方。沒有人能在那裏活過三年。一想到自己一家人可能要被流放到那個地方,而歐拉小小的年紀一定會受不了那些苦難的。


    而如果留在這裏,那些大佬們的話裏話外,已經透出了這樣的保證,他一定會遠大的前程,說不定諾曼的那頂金冠有一天也會戴在他的頭上。


    她想到這裏不由得一咬牙,又站了起來,道:“外公,大不了,我……”


    她剛說到這裏,就見公爵霍然起身打斷了她的話,公爵斷然說道:“不行。隻要我還活著,說什麽也不會答應這樁像臭狗屎一般的交易。諾曼人的勇武精神去了哪裏?我寧願死也不會答應的。”


    圖利阿立時羞得滿臉通紅,恨不能有一個地縫鑽進去。


    卡波冷哼了一聲,道:“這是你捅出來的窟窿,我們現在幫你擦屁股,你還不領情。哼~告辭了。”


    說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公爵來到了秦那的身邊,單膝跪地,向秦那舉起了手,道:“抱歉,閣下。在秦那利婭臨死之前,我答應過她,一定要照顧好妮婭和歐拉。這一次是我犯了錯。但是根據帝國的法律,隻要我一死,家屬就可以從流放之地回去。他們雖然不再是貴族,但最起碼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這也就足夠了。”


    妮婭聽出他話中不祥的含意,立時衝過去抱住了他,淚流如雨,泣不成聲。


    歐拉在旁邊見了,不由得火冒三丈。一腳踹翻了桌子,揮著弩弓,大聲怒叫道:“大不了,把那些狗崽子們全宰了,怕什麽?”


    圖利阿見歐拉如此具有王霸之氣,這位久經戰陣的將軍,也不由戰栗了一下,喏喏地低聲解釋道:“這……這……這在目前是最好的方法。”


    葉風見了,在一旁不由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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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那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閃,道:“閣下難道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好了,妮婭,你先別哭。事情還不到那種地步。”葉風說完,不由歎了口氣。


    他走到妮婭的身邊,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在椅子上坐好。示意狄安娜安撫好她。公爵見了,也不由在他的暗示之下,愕然地起身,站在了一邊。想要張口問話,但看到他的手勢,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葉風等所有人全都冷靜了下來,於是說道:“我隻是在這裏發表一點兒淺見,還望各位指證。”


    他的話音不高,卻帶有極強的穿透力,因此上,眾人全都凝下心神聽他講話,


    葉風轉頭看向了圖利阿,道:“閣下還記得當初我們用臭雞蛋打敗了蘇拉一派吧?”


    圖利阿想起當時的情況,臉上的情形好看了很多。他笑了起來,道:“當然了。這可是諾曼曆史上唯一的一次大勝利,完全可是記入史冊的。”


    葉風笑道:“後來呢?”


    圖利阿愕然道:“後來?”


    葉風道:“後來打勝之後,因為我們沒有後繼的準備,結果沒有乘勝追擊,到最後卻是不了了之了。”


    他頓了一頓,看到圖利阿臉上的不解,而秦那則露出深思的神情。笑了起來,又接著說道:“因此上,一位合格的政治家不應當隻是看當時的情況怎麽樣。還應該預料到事件發生以後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一年後的,二年後的,甚至是十年後產生的後果。”


    眾人全都靜靜地聽他講話。


    葉風看了一眼妮婭,向圖利阿問道:“如果你們把妮婭嫁過去,在十年之後,當歐拉長大。你們……做那件事情的時候,還能分清彼此之間的利益嗎?到時候,歐拉會是保證你們這些與他毫關係人的利益,還是先保證他那個親戚的利益?”


    圖利阿手掌一拍大腿,道:“我說怎麽感覺這裏麵有些事情不對,但就是說不出來。沒想到那幫狗崽子的用心居然如此的歹毒。”


    秦那不覺宛爾,向椅背上麵一靠,道:“老朋友,看到了沒有。這位才是真正的豪傑。”


    圖利阿想了一下,道:“我這就去把卡波追回來。”


    秦那眼中精芒一閃,他擺了擺手,沉聲道:“老朋友,不用去。越是在危難之時,才越是能看出誰是我們真正的朋友。”


    圖利阿不由一愣。


    秦那森然道:“我們畢竟輸過一次。許多人離開我們太久了。誰也無法保證他們的心是不是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有了這一次的機會也好,正好可以看他們的真麵目。”


    圖利阿聽了他殺氣騰騰的話,不由打了個冷戰。心知秦那隻要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絕對會再一次大開殺戒的。


    他悄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道:還好自己跟他是站在一起。


    秦那看出了他的緊張,笑了起來,道:“相應的,我們知交了這麽多年,你可曾見我虧待了自己的朋友?”


    圖利阿也笑了起來,他家裏那麽多從瑞那刮來東西,如果沒有秦那的幫助,早就被後方那幫流著涎水的狗崽子文官們打著各種各樣大義凜然的名義給搶走了。


    而且……,他看著那還帶著孩童純真的歐拉,這位小公爺小小年紀就如此有王者風範,絕對是個優績股。投資在他的身上,絕對會有大收獲的。


    圖利阿又想起一事,心中很是疑惑,於是又道:“可是那質詢聽證會怎麽辦?”


    眾人心中立時又是一沉,是啊,說一千道一萬,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所在。如果解決不了這一件事情,說什麽皇圖霸業全都隻是一場春夢而己。


    葉風笑了起來,道:“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嗎?等到開始了,咱們自然就會見分曉。”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眾人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知他究竟要搞什麽鬼,不由得麵麵相覷。


    圖利阿猶豫了一下,當下先站了起來,道:“不管怎麽樣,我也要先回去了,我要坐在家裏等著那些人上門來。看看誰才是我們真正的朋友。”


    說完,他起身向眾人一點頭,然後也走了。


    秦那冷眼看了看公爵,哼了一聲也轉身出門去了。


    妮婭見房中隻剩下了他們一家人,她也拉著歐拉站起身,她狠狠瞪了公爵一眼,冷然道:“別以為你剛剛說過的那些話就可是蒙混過去,闖了這麽大的禍,從今天開始,給我好好在家裏呆著,沒事不許出去,有事也不許出去。而且從今往後,我會吩咐下去,不會有人給你一分錢可花的。在外麵的欠帳,我也會不認帳的。”


    說完之後,她拉著對自己父親同情無比的歐拉,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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