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朝陽升起時,西尼亞的城門緩緩打開。早就等在城外的急著進城的人們見了,急忙向城門口中湧去。


    進出城門的人們往來穿梭,加上旁邊生意興隆的店鋪紛紛打開門麵,街道之上顯得熱鬧非凡。


    如驚雷般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一隊身著紅色皮甲的騎兵狂奔而來,絲毫不顧忌道上行人。


    大街之上一時間雞飛狗跳,眾人嚇得紛紛避讓,有不少人甚至於摔倒在道邊,滾了一身的灰塵。


    騎兵們狂風般地呼嘯而出,連看一眼都欠奉,飛奔了過去。


    一個小商販從道邊探出頭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想到他們奇怪的裝束,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他們是什麽人啊?”


    旁邊有人嗤笑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剛從外地來的吧?連大名鼎鼎的西尼亞騎兵隊都不知道。”


    商販聞言急忙陪了一個笑臉,湊過去問道:“噢!這就是西尼亞騎兵隊啊,聽說他們中有一位能一個人單戰四千海盜,最後海盜打得大敗的騎士?”


    那人傲然說道:“當然了,不然葉大人怎麽會被稱為龍騎士。那可是連巨龍都能戰勝的男人。”


    他斜眼看了看那個身材魁梧的商販,敲了一下身上帶著的樂器,道“我想你肯定不知道這位葉大人的來曆吧?”


    那商販見了,明白這人是個到處遊走的吟遊詩人,於是遞了一枚錢幣過去,道:“左右有空,不如你就給我講講。”


    吟遊詩人一拔手中的豎琴,發出了一串悅耳的樂聲。街上的行人聽了知道有人要講故事,於是漸漸都圍攏了上來。


    那人見人聚得已經差不多了,這才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講起這位葉大人那可是大有來頭的,聽說他當初曾經獨上雪天峰,跟邪惡的黑色巨龍梅魯連葉克巴達拉那斯大戰了三千回合,最後小宇宙爆發,使出終極禁咒——霹靂無敵腦白癡。


    巨龍驚恐地大叫:這怎麽可能,青銅怎麽能打敗黃金戰士。然後慘叫一聲被封印了起來。就這樣葉大人從龍窟中救了被它擄去的公主阿莉亞……”


    旁邊店裏的老板娘端了一盆洗腳水,嘩地一聲倒在路上。看著自己門前聚了一堆人,把路都快堵死了,很是不悅


    她指著那人,叉腰罵道:“埃姆斯,你這混蛋,又在這裏瞎吹騙錢,滾遠一點兒,別擋了老娘我做生意。”


    眾人嘩地一聲,一轟而散了。隻剩下一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須的男子孤單單一個人留在那裏。


    老板娘見了那人魁梧的體型,眼中一亮,拋了個媚眼過去,卻見那人像是沒看到一樣,無動於衷。心中頓時火氣,抄起洗腳盆,朝房中高聲喊道:“死鬼,別再睡了,起來做生意了……”說著,她罵罵咧咧地走回了房內,然後大聲的爭吵聲從室內傳出來。


    那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天邊飄散的煙塵,說道:“他們這麽著急是幹什麽去啊?”


    他又想了一會兒,然後沿著大街走了一段,發現沒人跟蹤,轉身走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院中。


    房子裏的人聽到外麵有人,從屋中走了出來,一見是那個人,急忙走到大門邊,探頭看了幾眼,然後把大門關上,對那人點頭哈腰地陪著笑,道:“您怎麽親自來了,屠爾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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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婭縱馬狂奔,感受著撲麵吹來的涼風,心中萬分焦急。


    昨天夜裏不見了狄安娜,葉風追出去後也是音信全無。眾人集齊了人馬,卻不知該向何處去找人,幸虧有阿芙蘿歌舞團的人進來報信。不然真是難以相信,堂堂奧修斯家族的人居然也會像那些低等的人渣一樣做出如此下做的事情。


    她憂慮地看了看和她並肩馳騁的雷必達。


    那個威武的將軍現在和其他得知女兒被綁架的父親沒什麽兩樣,因為擔心女兒的安危而徹夜未眠,雙眼漲得通紅,不住氣地死命狂催胯下的戰馬,恨不能立刻飛到那個莊園中去。


    在他的身後是從西尼亞精銳騎兵中挑選出來的五十名戰士,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在絕密的情況下,被抽出來組建起來的一支重甲騎兵隊。(不過因為現在沒錢,所以大家現在暫時還隻能穿著輕甲。)


    即使這樣。按雷必達老辣的眼光估算,戰鬥力也已經提升了不止三倍。由騷擾性的輔助部隊變成了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主力。


    為了防止馬鐙這種軍事技術的外泄,遵照葉風的意見,所有的戰馬兩側馬鐙的地方,全都用寬大的紅布遮了起來。這樣從外麵根本看不出馬鐙的樣子;反而給人感覺是:西尼亞騎兵們像北方的蠻族一樣把自己綁在馬上。


    騎兵們身上掛著的刀劍,不時與馬鞍發出撞擊,鏗鏘作響。妮婭在出發時已經打定了主意,為了狄安娜,雖然明知對方勢大,也要撕破臉皮,跟那個可惡的老家夥硬幹上一場,在所不惜。


    他們一路狂奔直撲奧修斯的莊園。


    此時,莊園的大門剛剛打開,人們正紛紛打著哈欠出房中出來。昨天大家過得都不太好,男的跑去打架,女的在家中聽房。因此上,一個個全頂著一雙能貓眼。


    守門人也是剛剛早起。他從房中出來,習慣性地轉到牆角,對著一棵大樹放著存了一夜的液體。


    正放得爽快時,他聽到遠處傳來如驚雷般的聲響,疑惑地轉身看去,隻見天邊出現了一道煙塵。那煙塵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的工夫,妮婭他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視線中時。


    等他想要關門已經晚了,這個時候騎兵們已經衝進了莊園裏麵,裏麵的人還以為是海盜打進來了,嚇得一陣雞飛狗跳的恐慌。


    不少剛剛在昨天晚上的衝突中七進七出的英雄男兒,一直等到確定他們是西尼亞的騎兵之後,這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雷必達一聲令下,騎兵們排成了整齊的隊伍站在了他和妮婭的身後,左手從馬後的兜囊中掏出火把,用火石點著。右手手中執著明晃晃的長刀。一個個刀出鞘、弓上弦、橫眉立目的樣子,打算一言不合就要開始殺人放火。


    莊園的管家看到妮婭眾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心中害怕。同時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自己這種小蝦小蟹可以對付的。急忙派人去叫奧修斯。


    奧修斯此時才剛剛睡下。


    他自從退休歸隱之後,很久沒有帶兵打仗了,昨天晚上好容易得了個機會,一不小心玩High了,率領著一眾小弟衝殺了整整一夜。有仇人時打仇人,沒仇人時打自己人,幾乎把西尼亞所有貴族的私人武裝全打了一遍。


    也正是因此,他並沒有聽到自己莊園裏那也向乎響了一夜的天鵝奏鳴曲。


    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是很不容易入睡的,因此他被仆人搖醒之後,很是不悅。先是抬手給了那仆人一個耳光。大罵了一通。


    然後聽了仆人苦著臉匯報,這才感到事情有些嚴重了。急忙在貼身女傭的服侍下重新穿好了那套掛滿勳章的衣服,來到了門外。


    他一出門就看到站在院子中央、高踞馬上的眾騎兵。燃燒著的火把在他們的手中劈啪做響,纏在火把上的大滴大滴的鬆脂不時地落下,帶著火苗的鬆脂落在草坪上,嗤嗤做響。把草坪燒得一片漆黑。


    奧修斯冷笑道:“好威風啊,不知各位來我這裏是想殺人呢?還是想放火?”


    妮婭一策馬,來到了他的麵前,道:“廢話少說,狄安娜呢?”


    奧修斯鄂然地一揚眉毛,道:“狄安娜?她是誰?”旁邊的仆人急忙上前,悄悄地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奧修斯這才知道為什麽架打了一半,自己最看好的孫子之一就不見了蹤跡。他聽完了仆人的介紹,揮手讓他退下。


    他心中想道:擇日不如撞日。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雷必達丟盡臉麵。等雙方結下仇恨,波修斯自然也就不會再跟那個暴力女走到一起。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她扔在腦後。年青人嘛,喜新厭舊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想罷,於是故意說道:“狄安娜嘛,那個小姑娘身力還挺不錯的。昨天晚上,她在波修斯的房間裏唱了一夜的歌。現在大概是太累了,已經睡著了吧。”


    他語調曖昧地繼續說道:“真是可惜,要是你們早來一會兒就好了。那樣的話,你們就也可以耳福了。聽著她如夜鶯般動人的歌聲。真的人生的一大享受。”


    雷必達大怒,臉漲得通紅,胡須全張,頭發一根根地豎起,指著奧修斯大聲罵道:“你放屁。快把我女兒交出來。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我就點了你這個破莊園。把這裏燒成一片白地。”


    奧修斯聞言,身軀筆挺,雙手背後,抬起頭眯縫著眼睛,冷冷地看了雷必達半天,道:“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猖狂了。我打仗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裏光著屁股玩木劍呢。”


    雷必達見他在此時還擺老資格,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妮婭上前一步,安慰性地輕輕拍了拍雷必達的胳膊。


    她也是強壓怒火,轉頭對奧修斯說道:“閣下的豐功偉績,全諾曼無人不知、哪個不曉。就連小孩子也能朗朗上口地背上幾句。不過,我們今天不是來談這件事情的。既然你也承認狄安娜在你這裏,不如就此讓我們把她帶走,如何。”


    奧修斯心中恚怒,他不是聽不出妮婭語氣中的諷刺。諷刺他所謂的豐功偉績當不得數,全是拿來騙小孩子玩的。道:“好人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要是波修斯喜歡的是你就好了。”


    不過想到馬上就可以讓對方丟醜,他倒也不動氣,道:“狄安娜是你們的人,既然你們要帶她走,我當然也無權阻攔。”


    他頓了頓,繼續道:“請跟我來,要是你們看到狄安娜有些不妥的話,也請不要太大驚小怪了,畢竟年輕人嘛,玩心太重,一不小心就會玩過頭的。哈,哈,哈……”


    說完,他大笑著領先一步,向波修斯的小樓走去。


    在他的身後,雷必達氣得瞠目欲裂,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劍柄。妮婭急忙一把將他拉住,道:“我們先救下狄安娜再說!”


    雷必達手握劍柄,看著他的背影,雙眼氣得噴出火來,恨不能立刻衝上去,將奧修斯砍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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