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是個聰明人!


    但是他能不能說出聰明人的話,我十分懷疑!


    因為姬宮生現在的情緒,非常非常不穩定,從大喜到大悲,最終又變成大怒,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天晚上已經連連失態。嗎頁雜巴。


    這個時候,我生怕元皓再次激怒他。


    不管怎樣。這家夥都是天子!


    發怒的天子,什麽事情幹不出來啊?


    油炸鬼!


    紅燒鬼!


    清蒸鬼!


    想想都可怕!


    “大王!”


    元皓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你不是在南京嗎?”


    姬宮生沒有轉身。望著遠方的大海笑道:“是什麽風把你吹回來了?”


    姬宮生的聲音怪怪的,連忙衝元皓使了一個眼色,你最好想好了再開口啊,要不然沒有誰幫得了你。


    如果你和大巫師是一路的,那最好連話都別說了!


    “臣下之所以連夜趕回,是擔心無人和大王分享喜悅。”


    元皓雙手抱拳,微微笑道:“大王喜得貴子。這是天大的好事,臣下特意回來道賀!”


    姬宮生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這些謀士,說話個個都有套路。反轉玩得非常溜。


    和他們交流的時候。如果不想被繞進去,隻聽不說就好了!


    不管再精明得人,都唱不了獨角戲!


    “大王,難道心中不高興?”


    見姬宮生不說話,元皓上前一步,開口笑道!


    “何喜之有?”


    姬宮生哼了一聲,怒氣衝衝的說道:“大巫師說這是禍胎,禍胎不能留,你說寡人能高興得起來?”


    聽到姬宮生這麽說,元皓笑得更開心了!


    醞釀了一下情緒,元皓沉聲道:“臣下對大巫師是非常尊敬的,不過對於此事卻不敢苟同!”


    哦?


    不敢苟同?


    我的心裏有些奇怪,他難道不是和大巫師一路的?


    “說!”


    姬宮生哼了一聲,笑得很冷酷:“你且和寡人說說,有什麽不同?”


    “首先禍胎之說,臣下就不敢苟同!”


    元皓繼續說道:“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禍福之說,本就虛無縹緲,全看如何去麵對。如果應對得好,禍事會變成好事,如果應對得不好,好事也會變成禍事,所以不管福事還是禍事,全都看人為,而非天定!”


    聽到元皓這麽說,我迷糊了好一會兒。


    仔細想想,還真覺得有道理!


    比如說一個從小家裏很窮的孩子,從小吃了無數苦,造就了堅強的性格,所以長大之後,他童年的禍就變成了性格上的福,也許能比正常人走得更遠。


    一個從小家裏很有錢的孩子,從小養尊處優,一旦家道中落,因為以前日子過得太好了,什麽都不會,多半連生計都無法維持。


    “有點意思!”


    姬宮生點了點頭,轉過身在藤椅上坐下,指著對麵的椅子說道:“先生坐下說!”


    聽到元皓說的話,我的心裏鬆了口氣。


    連忙泡了一壺茶,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


    “大王有子,這就是福!”


    元皓接過茶碗,小心翼翼放在麵前,繼續說道:“這個前提毋庸置疑,不過大巫師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你的意思和大巫師一樣?”


    姬宮生哼了一聲,有種翻臉的衝動!


    元皓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如果這個時候玩反轉,多半會被姬宮生一巴掌拍死!


    聽到元皓這麽說,我的心裏也怕得很。


    那些謀士最喜歡玩反轉,自以為會聰明,卻沒有想過,主公被耍猴的那種感覺!


    姬宮生是個十分自負的男人,如果你成功耍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恰恰相反!”


    元皓連忙說道:“臣下隻是說,大巫師的擔憂不無道理,所以我們應該未雨綢繆,現在就開始準備,不要等下雨了才蓋屋頂,出事了才去抱佛腳,先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剪除,為太子掃平障礙,隻要自身的實力足夠強大,就算是天塌下來又如何?咱們還是能頂得住!”


    嗯嗯!


    道理確實是這樣的,打鐵還需自身硬!


    隻要自己本事足夠高強,刀山火海又何妨?


    “元皓,你知道鎬京謀士那麽多!”


    聽到元皓這麽說,姬宮生哈哈笑道:“寡人唯獨喜歡你嗎?”


    “臣下不知!”


    元皓直接搖頭。


    我也納悶了,一個女人受寵,或許是長得漂亮!


    一個謀士受寵,絕不是因為他聰明!


    曆史上,聰明的謀士還少嗎?


    事實上,沒有一個聰明的謀士受主公喜愛,比如袁紹手下的田豐,曹操麾下的楊修,朱元璋麾下的劉伯溫,哪個不是曠世奇才,卻沒有哪個受主公待見!


    他們不得寵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太聰明了!


    臣下太聰明,豈不是就顯得主公很傻逼?


    如果...


    如果謀士不聰明,那麽問題來了,謀士不聰明,還要你有卵用?


    這個職業,其實很難討人喜歡。


    所以我才好奇,姬宮生為什麽會喜歡元皓!


    “因為你說實話!”


    姬宮生哈哈笑道:“實話是很難聽的,但難能可貴的是,每次你講了實話之後,都能為寡人出一個切實可行的主意,這就像一碗苦藥裏加一勺子糖,既能治病,也不讓人喝得太難受。”


    “那大王的意思?”


    元皓微微一笑,這才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隨口問道!


    “寡人心中已有謀劃。”


    姬宮生看了元皓一眼,低聲說道:“龍陽現在占了黑巫教大批地盤,還需要時間肅清殘敵,消化勝利果實。寡人現在有一個計劃,隻要成功的話,就能滅了犬戎與申候,隻要腹背的兩個大敵一除,寡人就能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再也不會受到束縛。”


    聽到姬宮生提出的戰略計劃,元皓臉色一變。


    他的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倒吸了一口涼氣:“大王,此舉萬萬不可!”


    “為什麽?”


    姬宮生冷笑一聲,盯著元皓的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十殿閻羅之所以對大王置之不理,是因為他們很清楚,有犬戎與申候牽製,大王就像籠中的猛虎,翻不了天。”


    元皓沉聲道:“您現在已經吞食黑巫教大片領地,正需要低調行事,如果再滅了犬戎與申候,您的領地將會擴大四倍之多,勢力已經與十殿閻羅不相上下。這樣的局麵,與您相鄰的卞城王絕不會坐視不理,到了那個時候,大王將麵臨三股勢力的夾擊,而且卞城王掌管呼喚大地獄和枉死城,在十殿閻羅中的實力也可以排進前五,真正開戰凶多吉少。”


    取出一副陰間的地圖,姬宮生指著鎬京的位置笑道:“犬戎申候就像鐵索捆住寡人的手和腳,卞城王死死卡住寡人的脖子,已經三千年了,是時候做出改變了,以一敵三未必就會失敗,寡人已經有一個計劃,你幫寡人看看,是否可行。”


    姬宮生湊到元皓的耳邊,小聲說話。


    過了一兩分鍾,元皓臉色陰晴不定。


    他的臉上有驚喜,有激動,但更多的還是對不確定未來的惶恐,看來姬宮生這個計劃,確實有幾分可行,但總的來說,還是太瘋狂了!


    “記住,此事隻要我們兩人知道!”


    姬宮生看了我一眼,對元皓說道:“此事現在不急,你慢慢完善,若有好的想法,隨時可以來見寡人。”


    諾!


    元皓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到元皓走了,我的心髒已經麻木了,滿臉無奈的縮在姬宮生懷裏:“你到底有多少瘋狂的計劃?”


    “大巫師的話,不無道理!”


    姬宮生將我緊緊摟在懷裏,撫摸著我的肚子說道:“寡人已經感覺到了,姬興這孩子了不得,與其木秀於林被風摧之,寡人先把那些吹風的人滅了,為他鋪平展翅高飛的路,所以這個計劃必須提前了。”


    呃!


    好吧!


    感覺到肚子裏那個小生命,還真是一個混世魔王啊,還沒有出世就鬧出這麽大動靜,一旦出生了還得了?


    “你有把握嗎?”


    除了擔心,我的心裏已經剩不下什麽了!


    “三成!”


    姬宮生哈哈笑道:“雖然小了點,不過三成把握博一個璀璨未來,值!”


    他們談完了!


    天也亮了!


    回到屋裏,洗了個熱水澡,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夜色黃昏。


    這黑白顛倒的生活,我感覺已經變成夜貓子了。


    “姐姐,外麵有位老爺爺找你!”


    剛起床沒多久,還沒有緩過神來,思思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很激動的說道:“他說是你師父,不過我看他好弱啊,不如思思的師父厲害!”


    呃!


    師父來了?


    聽到思思的話,我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師父來幹嘛,他現在不應該在醫院裏住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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