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周大林就給程曉打電話，讓她出來。</p>
他想知道，昨晚上程曉和她媽是怎麽對付老程的。</p>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p>
程曉開始還不好意思請假。昨天才請假出去，今天接著請假，怎麽和經理說啊？</p>
“說什麽說啊？你走就是。”周大林告訴她，“你們趙總已經答應，把你調存儲部做外勤了，明天人事部就會下調令。你明天就不是你們現在這個經理的兵了，不用管她。”</p>
架不住周大林忽悠，程曉就去找經理請假。剛上二樓，就看見她爸了。她爸正暗中盯著她呢。</p>
</p>
“上午你幹什麽去了？”老程走到她跟前，盯著她問。</p>
“經理安排我出趟外勤，見客戶去了。”程曉就回答他。</p>
“哪個經理安排的，見誰？”她爸繼續盯著她問。</p>
程曉嘿嘿一笑。</p>
“保密。經理不讓告訴你。”</p>
“你！我問過你們經理了，不是她安排的。到底幹什麽去了？”</p>
“工作！你不本事大嗎，有本事你自己去打聽啊。”</p>
說完了，程曉撒腿就跑，氣的老程幹瞪眼沒招。</p>
趙總已經吩咐下邊保密了，誰敢告訴老程他閨女幹什麽去了？</p>
程曉跟經理請了假，沒敢馬上走，她爸盯著她呢。</p>
不過老程也有自己的工作，總不能什麽也不幹，老盯著自己的閨女。</p>
他原本是想，程曉在銀行裏上班，就不用他盯著，隻要上下班盯著她老實上班，老實回家就行了。</p>
可誰成想，程曉一上午竟然沒有見人。問她的經理，經理隻告訴他程曉臨時借調到存儲部去幫忙，至於幫什麽忙，經理竟然說不知道。</p>
他就有點不放心了，是不是她經理被程曉買通了，兩個人合夥騙他呢？</p>
結果，他去問閨女，反被閨女奚落一頓。</p>
老程這個氣，在走廊裏轉半天圈子，又跑存儲部打聽去了。</p>
眼看著她爸上樓去存儲部，程曉撒腿就往樓下跑，直接從後門跑了。</p>
老程在存儲部碰一鼻子灰，轉身回來，看看樓下營業廳那邊，他閨女又沒影兒了。</p>
嘿！自從昨天出了那個事兒，他閨女直接變了個人，不拿他當鹹菜了。</p>
昨晚上程曉跟著她媽回來，見他在客廳裏沙發上坐著，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要進自己的屋。</p>
“站住！”他大吼一聲，嚇程曉一哆嗦，乖乖站住了。</p>
閨女一向很聽話，這一點他還是挺滿意的。</p>
“去哪兒了？”他就問。</p>
“見了個朋友。”程曉回答倒是很平靜。</p>
“男的女的？”他繼續問。</p>
“男的。”程曉居然承認了。</p>
這個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怎麽問了。</p>
“一個女孩子，隨便去見男朋友，像話嗎？”他終於想起一個理由來。</p>
“我都二十二歲了，又不是小孩子，去見個男朋友，有什麽不像話的？”程曉居然敢頂嘴！</p>
“你竟然承認是男朋友，不要臉你！在營業大廳裏就摟摟抱抱，你還是不是我程建國的女兒？這事兒傳的滿銀行都知道了，你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我還怎麽見人？”他終於爆發了。</p>
程曉還是沒有怕他的意思，站在那裏和他頂嘴。</p>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爸！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麽就是不要臉啦？你不還給我介紹男朋友嗎？是，我們不該在營業廳裏擁抱，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不就是了？”</p>
“你！你還好意思說你！丟人現眼的東西，你再敢去見那個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p>
“戀愛自由，你管不著！我憑什麽不能見他呀？”</p>
這一下把老程給氣的，直接就站起來了。</p>
“你敢再給我說一句？”</p>
程曉心裏怕的要死，可還是咬牙又說了一句：“戀愛自由！”</p>
老程舉著巴掌就衝程曉過來了。</p>
在一邊站著的吳英，眼看老程要打閨女，立馬衝過去攔在老程和閨女中間。</p>
“你幹什麽你？閨女多大了，你還要動手？”</p>
“都是你慣的她，你看我今天不打死她！”</p>
“程建國！你要打曉曉，連我也一起打吧！”吳英也發火了。</p>
“媽，你閃開，讓他打我！他打不死我，我就照樣去見他！”程曉也豁出去了。</p>
老程舉著巴掌，還真就不知道怎麽辦好了。</p>
好半天，他把巴掌收回去，手指哆嗦著，指著程曉喊：“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好，從現在開始，我沒有你這個閨女，你給我滾，滾！”</p>
“滾就滾。”程曉轉身就往外走。外麵有周大林等著，她才不怕沒地方去。</p>
她媽就不幹了。</p>
“你趕曉曉走，我也走！”</p>
程曉出去，肯定要跟著周大林走啊，她可不放心閨女和周大林單獨在一起待一夜。</p>
“去哪兒，你們想去哪兒？”老程也慌了，他想不到閨女真敢滾出去，而且吳英也跟著起哄。</p>
“都給我回來！”他氣的大叫。</p>
吳英就趁機拉住閨女說：“回你屋裏去。”</p>
老程眼瞅著程曉進自己的屋，關了門。他回過頭來，指著吳英喊：“你看看，你看看你把你閨女慣成什麽樣了，啊？氣死我了！”</p>
吳英瞅著他，忽然就嘿嘿地笑了。</p>
“兒女大了不由爺，這回知道了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以後啊，孩子的事兒，你就少管吧。”</p>
“我不管？”老程就瞪眼喊，“我不管由著她有樣學樣跟你學是不是？見錢眼開，那人大她十一歲，都能給她當爹了，她還跟他來往。你自己說，她不是圖人家的錢圖什麽？我老程活這麽大，向來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她要和那人成了，你讓親戚朋友，讓銀行的同事，讓這左鄰右舍怎麽看我，怎麽說我？啊，我老程為了貪圖錢財，把閨女給賣了！我還怎麽出門見人？我丟死人了我！”</p>
吳英就坐下來，勸他說：“大十一歲就能當她爹呀？你十一歲就能養孩子啊？”</p>
老程氣的，臉都黑了，坐在沙發裏喘粗氣。</p>
吳英就繼續說：“你呀，就是多心。原先我說那個小周是千萬富豪，就是怕你嫌小周大曉曉太多，不同意，這才故意那麽說的。其實小周也就是個普通人，個體工商戶，比一般人條件好點。雖然歲數大點，可他對咱們曉曉是真好啊，曉曉也不是因為他有錢才和他好。再說這對象是閨女自己談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呀？她嫁窮人嫁富人的，是她自己願意，你操的哪門子心啊？”</p>
“放屁！她是我閨女！”老程就又喊，“我閨女是缺胳膊了，還是短腿了，非要嫁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就算不是貪圖錢財，這事兒傳出去，也好說不好聽！跟我還沒關係？我說跟我沒關係，誰相信啊？鬼才相信！不行，這事兒我得跟她掰扯掰扯。程曉，程曉你給我滾出來！”</p>
說著話，他就又站起來，去砸程曉的門。</p>
眼看著又得鬧起來，吳英急中生智，跟在老程屁股後麵說：“你剛才說什麽？曉曉有樣學樣，學誰的樣？還跟我學？老程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你？你給我說清楚！當初也是你們家主動找的我們家提親，我求過你嗎？是你死乞白咧要娶我！當初你嫌棄我你別要我啊，到現在你瞧不起我啦？我不嫁給你還能找著更好的呢，跟了你我算倒八輩子血黴了，這些年受了你多少氣啊？”</p>
老程這回算是捯飭不清楚了。</p>
“哎呀，我說程曉，你搗什麽亂啊？”</p>
“我搗亂？你不說我，我能搗亂嗎？你到現在還瞧不起我，不行我跟你離婚！”</p>
這下熱鬧了，兩口子打起來了。</p>
老程不知道吳英這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立馬上當，和老婆解釋半天，總算把吳英哄的好了，也沒心思管程曉了。</p>
程曉在屋裏，聽出她媽胡攪蠻纏，就是為了轉移她爸的注意力，知道今晚她爸沒工夫管她了，就打開窗戶，告訴周大林，讓他走了。</p>
老程氣的一晚上沒睡好，琢磨一夜，就想出來個人盯人的法子來，對付他閨女。上下班我跟你一塊兒走，我盯死你，看你怎麽去見那個男人！</p>
可沒想到，這辦法剛剛開始執行，還不到一上午的工夫，就讓周大林給他破了。</p>
他上樓打聽事兒的這一會兒工夫，他閨女就又不見了。他趕緊跑下樓，跑到銀行外麵去找，早影兒都沒了。</p>
程曉也學乖了，不讓周大林開車來銀行，讓他停在大樓後麵的小巷子裏。她從銀行後門出來，直接就奔小巷子，坐進車裏，周大林開著車一溜煙跑了，老程上哪兒找去？</p>
“咱們去哪兒啊？”上了車，程曉就問周大林。</p>
周大林說：“咱們回賓館啊，我暫時先在那兒住著，等有空了，再去看房子。關鍵是你媽不是想買別墅嘛，要不明天我就去找你媽，和她看別墅去。反正咱們也不總在臨水住著，就買個別墅給你爸媽住，咱們回來就和他們住一塊兒，這也是你媽的意思。”</p>
程曉就噘嘴說：“我爸這兒你還沒通過呢，還想著給他們買別墅！我媽昨晚上才跟我爸改口，說你沒錢，轉眼你再弄個別墅出來，這不沒事兒找事兒嗎？”</p>
周大林想想也是。你說這程老頭，這年頭了還跟錢過不去，這還真是腦袋進水了。</p>
可守著程曉，他也不敢說她爸腦袋裏有水啊。</p>
“那別墅這事兒咱們就先放一放。”他就說，“先去賓館。”</p>
“我不去。”程曉突然就說。</p>
周大林就轉頭看她。</p>
程曉說：“去了那裏，沒有別人，就咱們倆，你就不老實。我不想這麽隨便。”</p>
二十年以後的程曉，可沒有這麽保守。不過現在的程曉，還是小女孩，不隨便還是對的。</p>
看周大林不說話，程曉就又說一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第一次，我真的沒準備好。”</p>
他想知道，昨晚上程曉和她媽是怎麽對付老程的。</p>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p>
程曉開始還不好意思請假。昨天才請假出去，今天接著請假，怎麽和經理說啊？</p>
“說什麽說啊？你走就是。”周大林告訴她，“你們趙總已經答應，把你調存儲部做外勤了，明天人事部就會下調令。你明天就不是你們現在這個經理的兵了，不用管她。”</p>
架不住周大林忽悠，程曉就去找經理請假。剛上二樓，就看見她爸了。她爸正暗中盯著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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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你幹什麽去了？”老程走到她跟前，盯著她問。</p>
“經理安排我出趟外勤，見客戶去了。”程曉就回答他。</p>
“哪個經理安排的，見誰？”她爸繼續盯著她問。</p>
程曉嘿嘿一笑。</p>
“保密。經理不讓告訴你。”</p>
“你！我問過你們經理了，不是她安排的。到底幹什麽去了？”</p>
“工作！你不本事大嗎，有本事你自己去打聽啊。”</p>
說完了，程曉撒腿就跑，氣的老程幹瞪眼沒招。</p>
趙總已經吩咐下邊保密了，誰敢告訴老程他閨女幹什麽去了？</p>
程曉跟經理請了假，沒敢馬上走，她爸盯著她呢。</p>
不過老程也有自己的工作，總不能什麽也不幹，老盯著自己的閨女。</p>
他原本是想，程曉在銀行裏上班，就不用他盯著，隻要上下班盯著她老實上班，老實回家就行了。</p>
可誰成想，程曉一上午竟然沒有見人。問她的經理，經理隻告訴他程曉臨時借調到存儲部去幫忙，至於幫什麽忙，經理竟然說不知道。</p>
他就有點不放心了，是不是她經理被程曉買通了，兩個人合夥騙他呢？</p>
結果，他去問閨女，反被閨女奚落一頓。</p>
老程這個氣，在走廊裏轉半天圈子，又跑存儲部打聽去了。</p>
眼看著她爸上樓去存儲部，程曉撒腿就往樓下跑，直接從後門跑了。</p>
老程在存儲部碰一鼻子灰，轉身回來，看看樓下營業廳那邊，他閨女又沒影兒了。</p>
嘿！自從昨天出了那個事兒，他閨女直接變了個人，不拿他當鹹菜了。</p>
昨晚上程曉跟著她媽回來，見他在客廳裏沙發上坐著，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要進自己的屋。</p>
“站住！”他大吼一聲，嚇程曉一哆嗦，乖乖站住了。</p>
閨女一向很聽話，這一點他還是挺滿意的。</p>
“去哪兒了？”他就問。</p>
“見了個朋友。”程曉回答倒是很平靜。</p>
“男的女的？”他繼續問。</p>
“男的。”程曉居然承認了。</p>
這個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怎麽問了。</p>
“一個女孩子，隨便去見男朋友，像話嗎？”他終於想起一個理由來。</p>
“我都二十二歲了，又不是小孩子，去見個男朋友，有什麽不像話的？”程曉居然敢頂嘴！</p>
“你竟然承認是男朋友，不要臉你！在營業大廳裏就摟摟抱抱，你還是不是我程建國的女兒？這事兒傳的滿銀行都知道了，你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我還怎麽見人？”他終於爆發了。</p>
程曉還是沒有怕他的意思，站在那裏和他頂嘴。</p>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爸！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麽就是不要臉啦？你不還給我介紹男朋友嗎？是，我們不該在營業廳裏擁抱，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不就是了？”</p>
“你！你還好意思說你！丟人現眼的東西，你再敢去見那個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p>
“戀愛自由，你管不著！我憑什麽不能見他呀？”</p>
這一下把老程給氣的，直接就站起來了。</p>
“你敢再給我說一句？”</p>
程曉心裏怕的要死，可還是咬牙又說了一句：“戀愛自由！”</p>
老程舉著巴掌就衝程曉過來了。</p>
在一邊站著的吳英，眼看老程要打閨女，立馬衝過去攔在老程和閨女中間。</p>
“你幹什麽你？閨女多大了，你還要動手？”</p>
“都是你慣的她，你看我今天不打死她！”</p>
“程建國！你要打曉曉，連我也一起打吧！”吳英也發火了。</p>
“媽，你閃開，讓他打我！他打不死我，我就照樣去見他！”程曉也豁出去了。</p>
老程舉著巴掌，還真就不知道怎麽辦好了。</p>
好半天，他把巴掌收回去，手指哆嗦著，指著程曉喊：“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好，從現在開始，我沒有你這個閨女，你給我滾，滾！”</p>
“滾就滾。”程曉轉身就往外走。外麵有周大林等著，她才不怕沒地方去。</p>
她媽就不幹了。</p>
“你趕曉曉走，我也走！”</p>
程曉出去，肯定要跟著周大林走啊，她可不放心閨女和周大林單獨在一起待一夜。</p>
“去哪兒，你們想去哪兒？”老程也慌了，他想不到閨女真敢滾出去，而且吳英也跟著起哄。</p>
“都給我回來！”他氣的大叫。</p>
吳英就趁機拉住閨女說：“回你屋裏去。”</p>
老程眼瞅著程曉進自己的屋，關了門。他回過頭來，指著吳英喊：“你看看，你看看你把你閨女慣成什麽樣了，啊？氣死我了！”</p>
吳英瞅著他，忽然就嘿嘿地笑了。</p>
“兒女大了不由爺，這回知道了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以後啊，孩子的事兒，你就少管吧。”</p>
“我不管？”老程就瞪眼喊，“我不管由著她有樣學樣跟你學是不是？見錢眼開，那人大她十一歲，都能給她當爹了，她還跟他來往。你自己說，她不是圖人家的錢圖什麽？我老程活這麽大，向來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她要和那人成了，你讓親戚朋友，讓銀行的同事，讓這左鄰右舍怎麽看我，怎麽說我？啊，我老程為了貪圖錢財，把閨女給賣了！我還怎麽出門見人？我丟死人了我！”</p>
吳英就坐下來，勸他說：“大十一歲就能當她爹呀？你十一歲就能養孩子啊？”</p>
老程氣的，臉都黑了，坐在沙發裏喘粗氣。</p>
吳英就繼續說：“你呀，就是多心。原先我說那個小周是千萬富豪，就是怕你嫌小周大曉曉太多，不同意，這才故意那麽說的。其實小周也就是個普通人，個體工商戶，比一般人條件好點。雖然歲數大點，可他對咱們曉曉是真好啊，曉曉也不是因為他有錢才和他好。再說這對象是閨女自己談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呀？她嫁窮人嫁富人的，是她自己願意，你操的哪門子心啊？”</p>
“放屁！她是我閨女！”老程就又喊，“我閨女是缺胳膊了，還是短腿了，非要嫁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就算不是貪圖錢財，這事兒傳出去，也好說不好聽！跟我還沒關係？我說跟我沒關係，誰相信啊？鬼才相信！不行，這事兒我得跟她掰扯掰扯。程曉，程曉你給我滾出來！”</p>
說著話，他就又站起來，去砸程曉的門。</p>
眼看著又得鬧起來，吳英急中生智，跟在老程屁股後麵說：“你剛才說什麽？曉曉有樣學樣，學誰的樣？還跟我學？老程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你？你給我說清楚！當初也是你們家主動找的我們家提親，我求過你嗎？是你死乞白咧要娶我！當初你嫌棄我你別要我啊，到現在你瞧不起我啦？我不嫁給你還能找著更好的呢，跟了你我算倒八輩子血黴了，這些年受了你多少氣啊？”</p>
老程這回算是捯飭不清楚了。</p>
“哎呀，我說程曉，你搗什麽亂啊？”</p>
“我搗亂？你不說我，我能搗亂嗎？你到現在還瞧不起我，不行我跟你離婚！”</p>
這下熱鬧了，兩口子打起來了。</p>
老程不知道吳英這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立馬上當，和老婆解釋半天，總算把吳英哄的好了，也沒心思管程曉了。</p>
程曉在屋裏，聽出她媽胡攪蠻纏，就是為了轉移她爸的注意力，知道今晚她爸沒工夫管她了，就打開窗戶，告訴周大林，讓他走了。</p>
老程氣的一晚上沒睡好，琢磨一夜，就想出來個人盯人的法子來，對付他閨女。上下班我跟你一塊兒走，我盯死你，看你怎麽去見那個男人！</p>
可沒想到，這辦法剛剛開始執行，還不到一上午的工夫，就讓周大林給他破了。</p>
他上樓打聽事兒的這一會兒工夫，他閨女就又不見了。他趕緊跑下樓，跑到銀行外麵去找，早影兒都沒了。</p>
程曉也學乖了，不讓周大林開車來銀行，讓他停在大樓後麵的小巷子裏。她從銀行後門出來，直接就奔小巷子，坐進車裏，周大林開著車一溜煙跑了，老程上哪兒找去？</p>
“咱們去哪兒啊？”上了車，程曉就問周大林。</p>
周大林說：“咱們回賓館啊，我暫時先在那兒住著，等有空了，再去看房子。關鍵是你媽不是想買別墅嘛，要不明天我就去找你媽，和她看別墅去。反正咱們也不總在臨水住著，就買個別墅給你爸媽住，咱們回來就和他們住一塊兒，這也是你媽的意思。”</p>
程曉就噘嘴說：“我爸這兒你還沒通過呢，還想著給他們買別墅！我媽昨晚上才跟我爸改口，說你沒錢，轉眼你再弄個別墅出來，這不沒事兒找事兒嗎？”</p>
周大林想想也是。你說這程老頭，這年頭了還跟錢過不去，這還真是腦袋進水了。</p>
可守著程曉，他也不敢說她爸腦袋裏有水啊。</p>
“那別墅這事兒咱們就先放一放。”他就說，“先去賓館。”</p>
“我不去。”程曉突然就說。</p>
周大林就轉頭看她。</p>
程曉說：“去了那裏，沒有別人，就咱們倆，你就不老實。我不想這麽隨便。”</p>
二十年以後的程曉，可沒有這麽保守。不過現在的程曉，還是小女孩，不隨便還是對的。</p>
看周大林不說話，程曉就又說一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第一次，我真的沒準備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