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正跟著大堂經理，聽她給顧客講解存儲知識。</p>
偶一抬頭，就見周大林在不遠處站著，正望著她。</p>
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仔細看，果然就是周大林站在那裏，充滿深情地望著她。</p>
她迅速轉回身去，想跑掉，躲開他。</p>
往前跑了兩步，卻又站住，慢慢轉回身來。</p>
“老大！”</p>
她叫了一聲，竟然直直地衝著周大林跑過去，一下就撲進他懷裏了。</p>
“老大，我想你。”</p>
程曉居然哭了。</p>
“好了，不哭，不哭，啊？”</p>
周大林哄著她，對她說：“我們走。”</p>
“好，我去跟我們經理請假。”</p>
說完了，她才鬆開周大林，腳步歡快地向著她的老師跑過去。</p>
這一下，大廳裏所有辦業務的顧客，就都不看別人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倆看。連程曉的老師，那位大堂經理，眼睛都是直的，站在原地，傻傻地動不了地方。</p>
程曉向她請假，說的什麽，她竟然沒有在意，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程曉，重新跑向周大林。周大林攬著她的腰，她挽著周大林的胳膊，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走出了銀行的大門。</p>
如今的周大林，和臨水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原先租住的房子，早就退掉了。</p>
坐進車裏，他才想到，和程曉沒有地方可去。</p>
“咱們去找個咖啡廳，坐在裏麵說說話？”</p>
他就跟程曉商量。</p>
他沒有急於詢問程曉為什麽跑回來。</p>
程曉看到他如此激動，說明她心裏還是喜歡他，思念他。她跑回來，肯定有她的難言之隱。</p>
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聽她說。</p>
“我知道臨水商廈那條街上，中間的地方，有個大的咖啡廳。”程曉說。</p>
到現在，她的臉依舊是紅紅的。大概她已經意識到，剛才在銀行裏麵，她那個動作，有些過於驚世駭俗了。</p>
她說的那個咖啡廳，周大林是知道的。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經常去那裏，聊到很晚。</p>
那時候的程曉，喜歡吃甜點，喜歡奶茶，還喜歡冰激淩。後來，在他的嚴格監督下，才漸漸不吃了。</p>
那時候她已經很胖了，超過了一百二十斤。</p>
一米六四的身高，一百二十斤，按說還湊合。可是，小肚子上已經有了一圈贅肉。他怕她繼續胖下去，將來會得老年症，才學著做菜給她吃，嚴格監督她減肥。</p>
“那條街太擠了，你這車過不去。”程曉就又告訴他說。</p>
“我們把車停在商廈的停車場裏，步行過去。”他就說。</p>
二十年以後，他們去那個咖啡廳，就是這麽幹的。咖啡廳離著商廈百十米，可以一邊走一邊說話。</p>
商廈的停車場，現在並不擁擠，有的是空車位，也不收費。</p>
二十年以後，他們要來這裏，得程曉先跑了來，自己站在空著的停車位上，然後再給周大林打電話，周大林再開著自己的SUV過來。</p>
臨水銀行離著商廈不遠，中間隔著中心大街，相距不足五百米。</p>
停好了車，兩人從車裏出來，程曉依舊要挽著他的胳膊。這讓他想起了二十年以後，他們就是這個樣子，從這裏走向咖啡廳的時候，心裏不由就生出萬古柔情來。</p>
在省城的時候，兩個人也曾經好多次，背著劉路偷偷跑出來，程曉有時候也是這樣挽著他的胳膊。</p>
不過，那個時候程曉害羞，不敢挽的他這樣緊。</p>
“老大，你換車啦？”</p>
他們穿梭在人流裏一路走著，程曉就問他。</p>
“帕薩特給了曉琳，我不好意思再要回來，就送她了。這車是才買的，為了能來臨水找你。”他回答她說。</p>
</p>
“這車真漂亮！”她說。</p>
“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祈禱，你心裏真有我，一定會來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就是不來。”她又說。</p>
“所以你就生氣了，看到我就想跑了，不見我？”</p>
“嘿嘿。”</p>
“曉琳姐和路路都好吧？”</p>
“都好。為什麽一個電話也不打？你就算生我的氣，也可以給路路打個電話啊？我知道你好好的才能放心。曉曉，我有好多事情要做的，你跑了，還讓我怎麽做事情啊？”</p>
程曉就低著頭，不說話了。</p>
那個咖啡廳，是二層樓的建築。進門一個鐵製的黑色旋轉樓梯，直通二樓。樓下的大廳裏，放了一架鋼琴。</p>
晚上過來的時候，經常會看到一個穿了長裙的女孩，坐在鋼琴旁邊，彈奏曲子。藍色多瑙河，致愛麗絲，森林圓舞曲，馬刀進行曲……</p>
每當鋼琴響起來的時候，從大廳到樓上，就都融入在音樂裏了。</p>
不過這時候是下午，咖啡廳裏沒有幾個人，也沒有女孩彈奏鋼琴曲。</p>
周大林去南方那個疫情城市的那一年，這咖啡廳沒有了，從此也就再沒了那動聽的鋼琴曲。</p>
他領著程曉去了樓上，要了一個單間，兩人相對著坐下。他要兩杯藍山咖啡，一個卡布奇諾，又給程曉要一杯橙汁。</p>
“老大，我還想要個冰激淩。”程曉就看著他說。</p>
他本來不想給她要，可看著程曉回來這三個月，明顯比在省城的時候，瘦了不少。</p>
他還是給她要了。</p>
“為什麽要突然跑回來？”</p>
這時候，他才正經問她。</p>
“我爸是銀行中層，現在有政策的，可以照顧一個子女進銀行。我不敢不聽我爸的。”她就回答說。</p>
“隻為這個，你不會回來。”他肯定地說，“也不會不告訴我一聲就回來。把小靈通留下，就是不想讓我找到你。”</p>
“嘿嘿，你是怎麽找到我的？”</p>
“我隻要想找你，你跑到哪裏都沒用。”</p>
程曉就把眼皮耷拉下來，看著自己手裏的冰激淩，半天才說：“你答應路路，等她畢業了，就讓她當你女朋友。”</p>
“路路告訴你的？”他問她。</p>
她就不說話了。</p>
他已經預感到，程曉突然跑回來，是跟劉路有關了。小丫頭片子，為了嫁給他，耍了個小聰明，趁著他不在，把程曉給逼跑了。</p>
在劉路這裏想來，周大林不答應她，肯定是還在她和程曉之間搖擺。隻要她把程曉逼走，周大林就是她的。</p>
“我確實說過，但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等她長大了，心智成熟了，再來考慮這個事情。”他解釋說。</p>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回絕她？”</p>
“我不想傷害你這個唯一的閨蜜，我怕傷了她的自尊，也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那時候，咱們不敢公開在一起。我是想著，等你大學畢業了，你爸允許你談戀愛了，咱們一起商量個辦法，把這個事情和劉路解釋清楚，盡量不要傷害到她。”</p>
“那現在呢，你來找我，路路怎麽說？”</p>
“我已經和她說明白了，這輩子，除了你，誰都沒資格做我女朋友。”</p>
“路路呢，她難過了嗎？”</p>
周大林就搖搖頭，過一會兒說：“路路愛財，她想和我在一起，不見得就是真的愛我。”</p>
程曉就說：“隻要路路不生氣就好。其實，其實我走，也是因為路路。我不想和路路爭，我也很珍惜和她的友誼的。”</p>
“啊，為了你們的友誼，就把我讓給她了？你經過我同意了嗎你？”周大林就生氣問她。</p>
“是你不直接回絕她，讓她抱著幻想的！”程曉也生氣說，“明明知道路路喜歡你，還整天和她膩在一起。”</p>
“曉曉，我發現你很不講理哎。是劉路整天纏著我，我躲著她，你看不出來啊？哎，你不說這個我還不生氣呢。明明知道路路故意纏我，你還故意躲起來，給她製造機會，你就真不怕弄假成真啊？”</p>
“弄假成真了，就說明你意誌不堅定，根本不喜歡我！”</p>
“得，你比我還不講理。咱不吵架好不好？這仨月不見，剛見麵就吵架，多讓人傷心呢？”</p>
“你還知道傷心啊？你跑出去一個月，隻和路路通電話，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你說我傷不傷心？”</p>
周大林沒詞兒了。</p>
半天他才說：“路路給我打電話，就是說每天的工作。說完了，我也問過你啊，她都說你挺好。我有時候問你在不在，她不是說你出去了，就是說你睡了。我現在想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讓我和你說話。”</p>
對他這個解釋，程曉並不認可。</p>
“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行啊，為什麽一直不給我打電話？”</p>
“可我也沒主動給路路打電話啊。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忙，在做一個大生意。”</p>
“你知道的，路路活潑外向，她可以主動給你打電話，我不會。”</p>
“是我的錯，我不對。以後，我會注意，無論再忙，都要記得給你打電話。”</p>
程曉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突然就說：“老大，我遇到大麻煩了，完了，我們沒有以後啦。”</p>
周大林看看她，就問：“什麽大麻煩啊，你爸不同意咱們倆的事兒？”接著說，“放心吧，沒事兒，我有辦法搞定他。”</p>
程曉就皺眉咧嘴說：“哎呀，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p>
“那你說說，到底有多麽複雜？”</p>
“都怨我媽，和我爸說你是什麽千萬富豪。”程曉就說，“這下直接就壞了，我爸說他就是窮死，也不能賣閨女，我要是敢和你好，他就去省城把我給抓回來，打斷我的腿！</p>
那段時間，正好你不在，我想找你商量吧，路路和你打個電話，還故意躲到廁所裏去，又和我說你答應她了，她畢業了就可以給你做女朋友。我心裏又氣又恨的，幹脆就回來了。”</p>
從她的敘述裏，周大林明白了個大概。</p>
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裏，程曉承擔了來自她爸的巨大壓力。劉路這時候不但沒有幫到程曉，反而火上澆油，故意利用這個時間段，把程曉給逼走。</p>
偶一抬頭，就見周大林在不遠處站著，正望著她。</p>
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仔細看，果然就是周大林站在那裏，充滿深情地望著她。</p>
她迅速轉回身去，想跑掉，躲開他。</p>
往前跑了兩步，卻又站住，慢慢轉回身來。</p>
“老大！”</p>
她叫了一聲，竟然直直地衝著周大林跑過去，一下就撲進他懷裏了。</p>
“老大，我想你。”</p>
程曉居然哭了。</p>
“好了，不哭，不哭，啊？”</p>
周大林哄著她，對她說：“我們走。”</p>
“好，我去跟我們經理請假。”</p>
說完了，她才鬆開周大林，腳步歡快地向著她的老師跑過去。</p>
這一下，大廳裏所有辦業務的顧客，就都不看別人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倆看。連程曉的老師，那位大堂經理，眼睛都是直的，站在原地，傻傻地動不了地方。</p>
程曉向她請假，說的什麽，她竟然沒有在意，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程曉，重新跑向周大林。周大林攬著她的腰，她挽著周大林的胳膊，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走出了銀行的大門。</p>
如今的周大林，和臨水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原先租住的房子，早就退掉了。</p>
坐進車裏，他才想到，和程曉沒有地方可去。</p>
“咱們去找個咖啡廳，坐在裏麵說說話？”</p>
他就跟程曉商量。</p>
他沒有急於詢問程曉為什麽跑回來。</p>
程曉看到他如此激動，說明她心裏還是喜歡他，思念他。她跑回來，肯定有她的難言之隱。</p>
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聽她說。</p>
“我知道臨水商廈那條街上，中間的地方，有個大的咖啡廳。”程曉說。</p>
到現在，她的臉依舊是紅紅的。大概她已經意識到，剛才在銀行裏麵，她那個動作，有些過於驚世駭俗了。</p>
她說的那個咖啡廳，周大林是知道的。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經常去那裏，聊到很晚。</p>
那時候的程曉，喜歡吃甜點，喜歡奶茶，還喜歡冰激淩。後來，在他的嚴格監督下，才漸漸不吃了。</p>
那時候她已經很胖了，超過了一百二十斤。</p>
一米六四的身高，一百二十斤，按說還湊合。可是，小肚子上已經有了一圈贅肉。他怕她繼續胖下去，將來會得老年症，才學著做菜給她吃，嚴格監督她減肥。</p>
“那條街太擠了，你這車過不去。”程曉就又告訴他說。</p>
“我們把車停在商廈的停車場裏，步行過去。”他就說。</p>
二十年以後，他們去那個咖啡廳，就是這麽幹的。咖啡廳離著商廈百十米，可以一邊走一邊說話。</p>
商廈的停車場，現在並不擁擠，有的是空車位，也不收費。</p>
二十年以後，他們要來這裏，得程曉先跑了來，自己站在空著的停車位上，然後再給周大林打電話，周大林再開著自己的SUV過來。</p>
臨水銀行離著商廈不遠，中間隔著中心大街，相距不足五百米。</p>
停好了車，兩人從車裏出來，程曉依舊要挽著他的胳膊。這讓他想起了二十年以後，他們就是這個樣子，從這裏走向咖啡廳的時候，心裏不由就生出萬古柔情來。</p>
在省城的時候，兩個人也曾經好多次，背著劉路偷偷跑出來，程曉有時候也是這樣挽著他的胳膊。</p>
不過，那個時候程曉害羞，不敢挽的他這樣緊。</p>
“老大，你換車啦？”</p>
他們穿梭在人流裏一路走著，程曉就問他。</p>
“帕薩特給了曉琳，我不好意思再要回來，就送她了。這車是才買的，為了能來臨水找你。”他回答她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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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真漂亮！”她說。</p>
“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祈禱，你心裏真有我，一定會來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就是不來。”她又說。</p>
“所以你就生氣了，看到我就想跑了，不見我？”</p>
“嘿嘿。”</p>
“曉琳姐和路路都好吧？”</p>
“都好。為什麽一個電話也不打？你就算生我的氣，也可以給路路打個電話啊？我知道你好好的才能放心。曉曉，我有好多事情要做的，你跑了，還讓我怎麽做事情啊？”</p>
程曉就低著頭，不說話了。</p>
那個咖啡廳，是二層樓的建築。進門一個鐵製的黑色旋轉樓梯，直通二樓。樓下的大廳裏，放了一架鋼琴。</p>
晚上過來的時候，經常會看到一個穿了長裙的女孩，坐在鋼琴旁邊，彈奏曲子。藍色多瑙河，致愛麗絲，森林圓舞曲，馬刀進行曲……</p>
每當鋼琴響起來的時候，從大廳到樓上，就都融入在音樂裏了。</p>
不過這時候是下午，咖啡廳裏沒有幾個人，也沒有女孩彈奏鋼琴曲。</p>
周大林去南方那個疫情城市的那一年，這咖啡廳沒有了，從此也就再沒了那動聽的鋼琴曲。</p>
他領著程曉去了樓上，要了一個單間，兩人相對著坐下。他要兩杯藍山咖啡，一個卡布奇諾，又給程曉要一杯橙汁。</p>
“老大，我還想要個冰激淩。”程曉就看著他說。</p>
他本來不想給她要，可看著程曉回來這三個月，明顯比在省城的時候，瘦了不少。</p>
他還是給她要了。</p>
“為什麽要突然跑回來？”</p>
這時候，他才正經問她。</p>
“我爸是銀行中層，現在有政策的，可以照顧一個子女進銀行。我不敢不聽我爸的。”她就回答說。</p>
“隻為這個，你不會回來。”他肯定地說，“也不會不告訴我一聲就回來。把小靈通留下，就是不想讓我找到你。”</p>
“嘿嘿，你是怎麽找到我的？”</p>
“我隻要想找你，你跑到哪裏都沒用。”</p>
程曉就把眼皮耷拉下來，看著自己手裏的冰激淩，半天才說：“你答應路路，等她畢業了，就讓她當你女朋友。”</p>
“路路告訴你的？”他問她。</p>
她就不說話了。</p>
他已經預感到，程曉突然跑回來，是跟劉路有關了。小丫頭片子，為了嫁給他，耍了個小聰明，趁著他不在，把程曉給逼跑了。</p>
在劉路這裏想來，周大林不答應她，肯定是還在她和程曉之間搖擺。隻要她把程曉逼走，周大林就是她的。</p>
“我確實說過，但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等她長大了，心智成熟了，再來考慮這個事情。”他解釋說。</p>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回絕她？”</p>
“我不想傷害你這個唯一的閨蜜，我怕傷了她的自尊，也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那時候，咱們不敢公開在一起。我是想著，等你大學畢業了，你爸允許你談戀愛了，咱們一起商量個辦法，把這個事情和劉路解釋清楚，盡量不要傷害到她。”</p>
“那現在呢，你來找我，路路怎麽說？”</p>
“我已經和她說明白了，這輩子，除了你，誰都沒資格做我女朋友。”</p>
“路路呢，她難過了嗎？”</p>
周大林就搖搖頭，過一會兒說：“路路愛財，她想和我在一起，不見得就是真的愛我。”</p>
程曉就說：“隻要路路不生氣就好。其實，其實我走，也是因為路路。我不想和路路爭，我也很珍惜和她的友誼的。”</p>
“啊，為了你們的友誼，就把我讓給她了？你經過我同意了嗎你？”周大林就生氣問她。</p>
“是你不直接回絕她，讓她抱著幻想的！”程曉也生氣說，“明明知道路路喜歡你，還整天和她膩在一起。”</p>
“曉曉，我發現你很不講理哎。是劉路整天纏著我，我躲著她，你看不出來啊？哎，你不說這個我還不生氣呢。明明知道路路故意纏我，你還故意躲起來，給她製造機會，你就真不怕弄假成真啊？”</p>
“弄假成真了，就說明你意誌不堅定，根本不喜歡我！”</p>
“得，你比我還不講理。咱不吵架好不好？這仨月不見，剛見麵就吵架，多讓人傷心呢？”</p>
“你還知道傷心啊？你跑出去一個月，隻和路路通電話，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你說我傷不傷心？”</p>
周大林沒詞兒了。</p>
半天他才說：“路路給我打電話，就是說每天的工作。說完了，我也問過你啊，她都說你挺好。我有時候問你在不在，她不是說你出去了，就是說你睡了。我現在想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讓我和你說話。”</p>
對他這個解釋，程曉並不認可。</p>
“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行啊，為什麽一直不給我打電話？”</p>
“可我也沒主動給路路打電話啊。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忙，在做一個大生意。”</p>
“你知道的，路路活潑外向，她可以主動給你打電話，我不會。”</p>
“是我的錯，我不對。以後，我會注意，無論再忙，都要記得給你打電話。”</p>
程曉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突然就說：“老大，我遇到大麻煩了，完了，我們沒有以後啦。”</p>
周大林看看她，就問：“什麽大麻煩啊，你爸不同意咱們倆的事兒？”接著說，“放心吧，沒事兒，我有辦法搞定他。”</p>
程曉就皺眉咧嘴說：“哎呀，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p>
“那你說說，到底有多麽複雜？”</p>
“都怨我媽，和我爸說你是什麽千萬富豪。”程曉就說，“這下直接就壞了，我爸說他就是窮死，也不能賣閨女，我要是敢和你好，他就去省城把我給抓回來，打斷我的腿！</p>
那段時間，正好你不在，我想找你商量吧，路路和你打個電話，還故意躲到廁所裏去，又和我說你答應她了，她畢業了就可以給你做女朋友。我心裏又氣又恨的，幹脆就回來了。”</p>
從她的敘述裏，周大林明白了個大概。</p>
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裏，程曉承擔了來自她爸的巨大壓力。劉路這時候不但沒有幫到程曉，反而火上澆油，故意利用這個時間段，把程曉給逼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