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導介紹的好些內容，其實周大林都是知道的，但他還是拿出一副認真的樣子來，耐心聽他絮絮叨叨講了一個多小時。</p>
不聽他講完了，就成了他未卜先知了。人家再把他當了諸葛亮轉世，嚇出個好歹來，就得不償失了。</p>
終於聽黃導囉嗦完，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說：“的確如黃導所說，這部戲值得投資，我也的確有投資的意向。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的，跟著小於跑到這裏來。”</p>
但緊接著，他就話鋒一轉說：“不過呢，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還要請教黃導一二。”</p>
黃導就趕緊說：“不敢，不敢，您有話請講。”</p>
剛剛步入二十一世紀，國內娛樂業還遠沒有二十年以後發達。那個時代的種花家百業待興，百花齊放，需要投資的項目滿大街都是，且利潤奇高。要不然那時代的銀行存儲利率為什麽會那麽高呢？最高的時候，可以達到11%！</p>
在這種背景下，製片業的整體利潤並不算高，而且風險極大，拍戲找個投資人還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好多企事業單位，被熟人關係纏的無奈，寧可少出點錢搞個讚助，也不願意投資，權當做個廣告費了。</p>
所以，那個時代的電視劇，片尾總會有一長串的讚助單位名單。</p>
周大林肯主動找來洽談投資，黃導自然誠惶誠恐，像對待大爺一般了。</p>
聽黃導如此說，周大林就笑笑說：“黃導把自己的關係都用在了拉錢投資上，日後過審、和各大電視台洽談版權購買，還有更好的關係可以利用嗎？戲拍的再好，賣不出去也不行啊。這娛樂媒體，可不是個人企業，有時候不見得就完全以質論優劣吧？”</p>
黃導就說：“您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周老板一點也不外行。我這也是讓錢給逼的，提前把該用的關係給用上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片子我都沒有，還談什麽賣錢呢？隻好顧頭不顧尾，走一步算一步吧。”</p>
他聽了就點點頭，然後才沉吟著問黃導說：“有沒有這個可能，我隻是打個比方哈。就是投資這個事情，由我來辦。黃導您呢，設法把這些關係的錢退回去，在關鍵時候，再去利用這些關係？”</p>
黃導想了想說：“可是，我現在選景，做室內道具，已經花了人家不少錢了。”</p>
“這個好辦。”周大林就說，“花了多少，我可以給你墊上多少。”</p>
黃導就看看他問：“恕我不恭哈，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p>
“你盡管說。”他就說。</p>
黃導就問：“周老板為什麽非要做個獨立投資呢？您可知道，做我們這一行，風險還是不小的，很少有個人願意獨立投資。”</p>
周大林微微一笑說：“有句話叫富貴險中求，黃導知道吧？說實話，你拍的電影我看過，我欣賞你的風格。而且，我覺得你的電影水準很高，隻是一時運氣不好。如果單輪片子質量，好多出名的電影，比起你拍的來，差的遠著呢。我看好你，願意在你身上賭一把，就這個意思。”</p>
這話直接就說到黃導心裏去了，他也整天這麽認為，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呢。</p>
其實，周大林根本就沒看過黃導的電影，純粹是在這裏胡唚，拍黃導的馬屁，哄著這位日後的名導不哭，投其所好。</p>
也幸虧黃導拍的片子，有公映的。那時候，好多導演拍的片子，根本就沒有公映的機會。</p>
要是黃導拍的片子裏，沒有一部公映過的，周大林這牛可就吹破了。</p>
這就叫無知者無畏，大忽悠對娛樂外行啊，全憑著未卜先知呢。</p>
黃導那時候年輕，還沒有到老奸巨猾的年齡。這下讓他給忽悠的，感覺遇到了知音，碰上了伯樂，心裏還是十分激動的。</p>
他想了想，一拍大腿說：“就衝周老板您這句話，我拉出去的屎也得坐回來！我去做他們的工作，把錢都退了！”</p>
他話說到這裏，一邊坐著的於曉萱忽然就樂了一下。</p>
黃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守著女士在場，有些粗俗了，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p>
其實，於曉萱不是笑他說的那句話，而是笑周大林。</p>
這家夥是真能忽悠，也真敢忽悠啊。連人家都拍過什麽電影都不知道，愣敢說是看過人家拍的電影。不但敢說看過，還敢閉著眼睛瞎評價！</p>
要萬一人家較真，問他都看過哪一部，不知道他會怎樣圓謊？</p>
人家忽悠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周大忽悠是一句實話沒有。可他每一句假話，都用的恰到好處。黃大導演竟然讓他給忽悠的，差點連人話都不會說了，用得著這麽激動嘛。</p>
原來，他在外人麵前，是這麽一副大忽悠嘴臉。隻有和她在一起時候的他，那份真誠，那份令她心裏感動的震顫的關愛，才是真實的周大林。</p>
她何嚐又不是呢？出門不敢多說一句話，寧可變個悶葫蘆也不說不經過大腦的話。隻有和周大林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逮著什麽說什麽，滔滔不絕，不用經過大腦。</p>
周大林說，和她上一輩子是一個人，這話還真有道理，都是兩麵人。</p>
這時候，黃導就又不無擔心地說：“可整個牌子拍下來，費用不低啊，需要兩三百萬呢。”</p>
周大林澹澹一笑說：“這個沒有問題，我前期就可以先給你拿三百萬出來，聘個財會事務所，你可以從那裏支錢。”</p>
“那好，我回去立刻就辦這個事，辦好了我通知你。”黃導說。</p>
“先不急。”周大林就阻止他說，“我還有個問題，得和黃導探討一下。”</p>
“您說。”黃導說。</p>
“你這個劇本呢，我看過了。可是，我感覺，有些地方，還是有一定缺陷。恕我直言，這些缺陷，會影響這部戲以後的銷售，也就影響以後的利潤。如果黃導可以稍加修改一下的話，那就更好了。”</p>
黃導聽了就是一愣。</p>
周大林這時候不能管他的態度，他得達到他的目的。</p>
於是，他就把和於曉萱說的那些，劇本的缺陷，都和黃導說了，隻不過說的更詳細一些。</p>
黃導聽完了，伸出大拇指來，向他比了比說：“周老板果然內行。我這不是因為錢的問題，給逼的沒了轍嘛。我跟您說實話吧，我這個本子，其實是個縮減版，實在沒錢拍那麽多內容，左右為難好多天，和我們編劇反複討論，刪掉了三分之一的戲，才出了現在這個本子。</p>
當時考慮啊，正麵這個男主的年齡、身份限製了他的進一步發展，正麵的戲就有些分散，比起反麵的戲來，不那麽吸引觀眾眼球，就把正麵戲給忍痛割愛，刪掉了一半，這就讓這個本子，顯得有些偏側重反麵了。</p>
這樣吧，我把我們劉編劇請過來，讓他帶著原劇本來，讓您過過目。”</p>
又一個娛樂圈未來的大腕兒要現身了，周大林慨然應允。</p>
於曉萱自告奮勇，問黃導要了劉編劇住所的地址，開車前去接他。</p>
劉編劇思考劇本搞創作，需要清淨，就不和劇組住在一起，而是單獨去賓館開了個房間。他住在哪裏，也隻有劇組負責人和黃導知道。</p>
周大林看看時間不早，便建議先和黃導去樓下餐廳，在那裏等著劉編劇過來，然後大家一起吃個飯。</p>
黃導欣然答應了。</p>
飯桌上，周大忽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就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p>
說著話，兩個人論了大小，想不到竟然同歲，黃導年長倆月。這下好，關係好像又近了一層。</p>
這黃導是個好酒之人，兩個人談的投機，沒等於曉萱接了劉編劇過來，菜還沒上，兩人先把酒給打開，倒上喝開了。</p>
等到劉編劇到了，一瓶茅台下去了一半，有了酒意的兩個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p>
看見劉編劇，黃導直接就說：“劉哥，我給你介紹個兄弟。這位是周大林周老弟，本省商界翹楚，實力雄厚。關鍵是他欣賞咱們這一行，欣賞咱們兄弟。有他支持，咱們日後在這娛樂圈，算是把腳跟站住了。能不能闖出腕兒來，就看咱們弟兄了。”</p>
人到齊了，開始上菜。三個人先是圍繞著劇本說劇情，越說就越投機，然後就從劇本的創作初衷蔓延開來，談人生談理想談發財說醉話，儼然是多年好友，跟剛剛認識扯不上毛幹係了。</p>
一邊於曉萱看的目瞪口呆，甚至都懷疑周大林和她那麽投機，也是裝的。他表演的太像了，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作假做作。難道，他真的這麽愛好娛樂，真的這麽喜歡那倆活寶的文藝路子？可她明明知道，他對文藝不感興趣，從來不看電視劇。</p>
這不扯澹嘛！</p>
那倆活寶，是真的文藝範兒，扯起文藝來，還有點建安才子的範兒，無酒不歡，酒量也可以。</p>
於曉萱卻知道，周大林酒量一般。在同裏的時候，一壇女兒紅，他們倆一人一半，她還沒醉，他已經差不多了。</p>
</p>
桌上已經有三個茅台空酒瓶了，他們還喝，又打開一瓶。她擔心周大林喝多了，想勸著他們別喝了，卻不料周大林偷空忙閑的，還能衝她眨眨眼，那意思是他沒醉。</p>
這可真是怪了，他並沒有少喝。</p>
這場酒就喝到了半夜，喝的餐廳裏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仨酒鬼，都開始東倒西歪了。</p>
總算散了酒局，她把那倆給送回去。</p>
這真正的文藝人，就是有這個好處，酒後不亂性。</p>
三個人始終說關於文藝、電影與文學，探討當代幾位作家的短長，對坐在一邊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無動於衷。喝到最後，直接就忽略了於曉萱的存在。</p>
這才是文藝大家的範兒，比起圈內那些道貌岸然者來，絕對是另一種風景線。</p>
不聽他講完了，就成了他未卜先知了。人家再把他當了諸葛亮轉世，嚇出個好歹來，就得不償失了。</p>
終於聽黃導囉嗦完，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說：“的確如黃導所說，這部戲值得投資，我也的確有投資的意向。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的，跟著小於跑到這裏來。”</p>
但緊接著，他就話鋒一轉說：“不過呢，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還要請教黃導一二。”</p>
黃導就趕緊說：“不敢，不敢，您有話請講。”</p>
剛剛步入二十一世紀，國內娛樂業還遠沒有二十年以後發達。那個時代的種花家百業待興，百花齊放，需要投資的項目滿大街都是，且利潤奇高。要不然那時代的銀行存儲利率為什麽會那麽高呢？最高的時候，可以達到11%！</p>
在這種背景下，製片業的整體利潤並不算高，而且風險極大，拍戲找個投資人還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好多企事業單位，被熟人關係纏的無奈，寧可少出點錢搞個讚助，也不願意投資，權當做個廣告費了。</p>
所以，那個時代的電視劇，片尾總會有一長串的讚助單位名單。</p>
周大林肯主動找來洽談投資，黃導自然誠惶誠恐，像對待大爺一般了。</p>
聽黃導如此說，周大林就笑笑說：“黃導把自己的關係都用在了拉錢投資上，日後過審、和各大電視台洽談版權購買，還有更好的關係可以利用嗎？戲拍的再好，賣不出去也不行啊。這娛樂媒體，可不是個人企業，有時候不見得就完全以質論優劣吧？”</p>
黃導就說：“您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周老板一點也不外行。我這也是讓錢給逼的，提前把該用的關係給用上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片子我都沒有，還談什麽賣錢呢？隻好顧頭不顧尾，走一步算一步吧。”</p>
他聽了就點點頭，然後才沉吟著問黃導說：“有沒有這個可能，我隻是打個比方哈。就是投資這個事情，由我來辦。黃導您呢，設法把這些關係的錢退回去，在關鍵時候，再去利用這些關係？”</p>
黃導想了想說：“可是，我現在選景，做室內道具，已經花了人家不少錢了。”</p>
“這個好辦。”周大林就說，“花了多少，我可以給你墊上多少。”</p>
黃導就看看他問：“恕我不恭哈，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p>
“你盡管說。”他就說。</p>
黃導就問：“周老板為什麽非要做個獨立投資呢？您可知道，做我們這一行，風險還是不小的，很少有個人願意獨立投資。”</p>
周大林微微一笑說：“有句話叫富貴險中求，黃導知道吧？說實話，你拍的電影我看過，我欣賞你的風格。而且，我覺得你的電影水準很高，隻是一時運氣不好。如果單輪片子質量，好多出名的電影，比起你拍的來，差的遠著呢。我看好你，願意在你身上賭一把，就這個意思。”</p>
這話直接就說到黃導心裏去了，他也整天這麽認為，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呢。</p>
其實，周大林根本就沒看過黃導的電影，純粹是在這裏胡唚，拍黃導的馬屁，哄著這位日後的名導不哭，投其所好。</p>
也幸虧黃導拍的片子，有公映的。那時候，好多導演拍的片子，根本就沒有公映的機會。</p>
要是黃導拍的片子裏，沒有一部公映過的，周大林這牛可就吹破了。</p>
這就叫無知者無畏，大忽悠對娛樂外行啊，全憑著未卜先知呢。</p>
黃導那時候年輕，還沒有到老奸巨猾的年齡。這下讓他給忽悠的，感覺遇到了知音，碰上了伯樂，心裏還是十分激動的。</p>
他想了想，一拍大腿說：“就衝周老板您這句話，我拉出去的屎也得坐回來！我去做他們的工作，把錢都退了！”</p>
他話說到這裏，一邊坐著的於曉萱忽然就樂了一下。</p>
黃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守著女士在場，有些粗俗了，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p>
其實，於曉萱不是笑他說的那句話，而是笑周大林。</p>
這家夥是真能忽悠，也真敢忽悠啊。連人家都拍過什麽電影都不知道，愣敢說是看過人家拍的電影。不但敢說看過，還敢閉著眼睛瞎評價！</p>
要萬一人家較真，問他都看過哪一部，不知道他會怎樣圓謊？</p>
人家忽悠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周大忽悠是一句實話沒有。可他每一句假話，都用的恰到好處。黃大導演竟然讓他給忽悠的，差點連人話都不會說了，用得著這麽激動嘛。</p>
原來，他在外人麵前，是這麽一副大忽悠嘴臉。隻有和她在一起時候的他，那份真誠，那份令她心裏感動的震顫的關愛，才是真實的周大林。</p>
她何嚐又不是呢？出門不敢多說一句話，寧可變個悶葫蘆也不說不經過大腦的話。隻有和周大林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逮著什麽說什麽，滔滔不絕，不用經過大腦。</p>
周大林說，和她上一輩子是一個人，這話還真有道理，都是兩麵人。</p>
這時候，黃導就又不無擔心地說：“可整個牌子拍下來，費用不低啊，需要兩三百萬呢。”</p>
周大林澹澹一笑說：“這個沒有問題，我前期就可以先給你拿三百萬出來，聘個財會事務所，你可以從那裏支錢。”</p>
“那好，我回去立刻就辦這個事，辦好了我通知你。”黃導說。</p>
“先不急。”周大林就阻止他說，“我還有個問題，得和黃導探討一下。”</p>
“您說。”黃導說。</p>
“你這個劇本呢，我看過了。可是，我感覺，有些地方，還是有一定缺陷。恕我直言，這些缺陷，會影響這部戲以後的銷售，也就影響以後的利潤。如果黃導可以稍加修改一下的話，那就更好了。”</p>
黃導聽了就是一愣。</p>
周大林這時候不能管他的態度，他得達到他的目的。</p>
於是，他就把和於曉萱說的那些，劇本的缺陷，都和黃導說了，隻不過說的更詳細一些。</p>
黃導聽完了，伸出大拇指來，向他比了比說：“周老板果然內行。我這不是因為錢的問題，給逼的沒了轍嘛。我跟您說實話吧，我這個本子，其實是個縮減版，實在沒錢拍那麽多內容，左右為難好多天，和我們編劇反複討論，刪掉了三分之一的戲，才出了現在這個本子。</p>
當時考慮啊，正麵這個男主的年齡、身份限製了他的進一步發展，正麵的戲就有些分散，比起反麵的戲來，不那麽吸引觀眾眼球，就把正麵戲給忍痛割愛，刪掉了一半，這就讓這個本子，顯得有些偏側重反麵了。</p>
這樣吧，我把我們劉編劇請過來，讓他帶著原劇本來，讓您過過目。”</p>
又一個娛樂圈未來的大腕兒要現身了，周大林慨然應允。</p>
於曉萱自告奮勇，問黃導要了劉編劇住所的地址，開車前去接他。</p>
劉編劇思考劇本搞創作，需要清淨，就不和劇組住在一起，而是單獨去賓館開了個房間。他住在哪裏，也隻有劇組負責人和黃導知道。</p>
周大林看看時間不早，便建議先和黃導去樓下餐廳，在那裏等著劉編劇過來，然後大家一起吃個飯。</p>
黃導欣然答應了。</p>
飯桌上，周大忽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就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p>
說著話，兩個人論了大小，想不到竟然同歲，黃導年長倆月。這下好，關係好像又近了一層。</p>
這黃導是個好酒之人，兩個人談的投機，沒等於曉萱接了劉編劇過來，菜還沒上，兩人先把酒給打開，倒上喝開了。</p>
等到劉編劇到了，一瓶茅台下去了一半，有了酒意的兩個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p>
看見劉編劇，黃導直接就說：“劉哥，我給你介紹個兄弟。這位是周大林周老弟，本省商界翹楚，實力雄厚。關鍵是他欣賞咱們這一行，欣賞咱們兄弟。有他支持，咱們日後在這娛樂圈，算是把腳跟站住了。能不能闖出腕兒來，就看咱們弟兄了。”</p>
人到齊了，開始上菜。三個人先是圍繞著劇本說劇情，越說就越投機，然後就從劇本的創作初衷蔓延開來，談人生談理想談發財說醉話，儼然是多年好友，跟剛剛認識扯不上毛幹係了。</p>
一邊於曉萱看的目瞪口呆，甚至都懷疑周大林和她那麽投機，也是裝的。他表演的太像了，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作假做作。難道，他真的這麽愛好娛樂，真的這麽喜歡那倆活寶的文藝路子？可她明明知道，他對文藝不感興趣，從來不看電視劇。</p>
這不扯澹嘛！</p>
那倆活寶，是真的文藝範兒，扯起文藝來，還有點建安才子的範兒，無酒不歡，酒量也可以。</p>
於曉萱卻知道，周大林酒量一般。在同裏的時候，一壇女兒紅，他們倆一人一半，她還沒醉，他已經差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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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經有三個茅台空酒瓶了，他們還喝，又打開一瓶。她擔心周大林喝多了，想勸著他們別喝了，卻不料周大林偷空忙閑的，還能衝她眨眨眼，那意思是他沒醉。</p>
這可真是怪了，他並沒有少喝。</p>
這場酒就喝到了半夜，喝的餐廳裏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仨酒鬼，都開始東倒西歪了。</p>
總算散了酒局，她把那倆給送回去。</p>
這真正的文藝人，就是有這個好處，酒後不亂性。</p>
三個人始終說關於文藝、電影與文學，探討當代幾位作家的短長，對坐在一邊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無動於衷。喝到最後，直接就忽略了於曉萱的存在。</p>
這才是文藝大家的範兒，比起圈內那些道貌岸然者來，絕對是另一種風景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