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我?當然得拍有內涵的東西了,比如比較耽美的。就算把過去的一些耽美的舊拿出來拍,也比這個強!”


    黃曉徽還振振有詞。


    “你比如瓊瑤、三毛,還有張愛玲的,好多,都很感人的。”


    “你還知道張愛玲?”周大林不禁笑著問。


    “當然知道啦,我年輕的時候,可愛了,被那些裏的人物,給感動的稀裏嘩啦的。好多沒看完,就讓老師給沒收了。”


    “老師為什麽沒收你的啊?”


    “上課忍不住看了唄。”


    “記住啊,那是你小時候的事兒,不是你年輕的時候,這麽說話太別扭,你現在還小屁孩一個呢。”


    “誰小孩啊?我虛歲都二十啦!再說我的時候,也不是小孩了,都上高中了。”


    黃曉徽說的這些套路,不符合網劇的規則,也行不通。


    拿人家的作劇,不用付版權費啊?


    網劇最基本的原則,就是要新,別人沒見過,還要貼近生活。


    在這一點上,做為影視劇大家的黃導和劉編,是不會不明白的。就看這個趙導搞的這幾個視頻,也是圍繞著這個路子來的。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黃導和劉編,是有自己的主題思想在裏邊的。


    周大林主要不滿意的,是黃導花他的錢不心疼,還有就是對手下疏於管理,讓他們無法無天,有損快腿的聲譽。至於如何拍片,他自知離著人家黃導和劉編差的太遠,當然不會去胡亂插手。


    做為領導,不管你懂不懂業務,插手專業上的事務,都是大忌,周大林明白這一點。


    隻是,和隻有十九歲的黃曉徽在一起,他覺得挺有意思的,仿佛自己也變得年輕了很多。他知道她不可能有什麽真知灼見,就是想讓她陪著,逗著她說話解悶兒。


    反正她不是自己主動弄來的,是她跟狗皮膏藥似的,主動跑來粘著他,他就坡下驢,有便宜不賺白不賺。


    黃曉徽又如何能猜透中年大叔的心思呢?她還以為找著靠山了,將來關係拉近了,沒準兒還能把她爸給撈出來呢。


    那麽,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討好他,讓他喜歡自己,拿著她當親閨女也行。都親閨女了,將來女兒的仇,不就是他這當爹的仇嗎?


    至於給她報那個仇需要什麽代價,她無所謂了。隻要她能做到的,她都會答應他,真給他當小三,她也在所不惜。


    想到小三這個題目的時候,她就想,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麽讓這中年大叔給毀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在成為他的小三之前,她應不應該找個自己比較喜歡的男孩子,或者找個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孩子,結束自己的少女時代?


    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男孩子。唯一不讓她討厭的,就是那個羅克。羅克喜歡她都喜歡瘋了,有空就跑來纏著她,可她不喜歡羅克那樣的,過於沒臉沒皮,一點兒都不浪漫。


    她喜歡的男孩的類型,首先得有男子漢的氣質,還要有內涵,有智慧。就像聯合影視出的第一部電視劇,《斯文敗類》裏麵,老陳演的那個大反派,文雅、深沉、睿智,足智多謀而又有血有肉。所有的情感,都深深隱藏在內心裏,表麵卻是波瀾不驚。他那麽愛他妹妹,卻從來不在嘴裏說出來,而是用自己的行動,無時無刻不維護著妹妹。為了讓妹妹幸福地活下去,他最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讓警方無可奈何。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黃曉徽曾經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這得益於老陳成熟的演技,也得益於劉編對劇本的精準把握。也正是因為這是國內影視劇第一次把一個反派人物刻畫的有血有肉,才使得這部戲熱播,聯合影視也一炮而紅。


    黃曉徽卻不知道,眼前這位周大林,正是聯合影視的老板。


    也別說,這個周大林,就有點那位大反派的樣子,陰沉而不苟言笑,你永遠都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更要命的是,他不知在哪個地方,和演大反派的老陳有些相像,氣質還是樣貌,黃曉徽說不出來,可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老陳。


    她忽然就發現,她之所以敢在他家裏留下來,甚至敢想給他做小三,就是心裏有些喜歡這個陰陰的男人。


    與其便宜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倒不如就把自己的少女時代,結束在他身上。


    想到這裏,她倒一下子釋然了。隻是,這個大反派姓甚名誰,到底是幹什麽的,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關鍵是她這麽想,大反派根本就不鳥她,想也是白想。


    看完了視頻,周大林總體上覺得,黃導並沒有周琦說的那麽荒唐,他在怎麽拍網劇上,還是動了腦子的,這就沒必要過於和他過不去。


    接下來,就是等著劉經理拿到證據,給他拿出一個處理結果來。


    結果,當然不能立刻就拿出來。於是,他把劉經理叫進來,囑咐他不要鬆懈,一定要證據確鑿,他等他的消息。


    然後,他就帶著自己的閨女,從辦公室裏出來,徑直穿過拍戲用的大廳。


    出來的時候,他冷著臉,誰也不搭理。大廳裏幾個人見他出來,慌忙都站了起來。他看也不看,直接走人了。


    隨後,劉經理就宣布決定,暫停所有拍攝任務,所有人寫檢討材料,把知道的,自己犯的錯誤和別人犯的錯誤,都寫出來。如果隱瞞不交代,等他查出來,將嚴厲處罰!


    說白了,就是讓大家互相檢舉揭發唄。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哪裏是有著多年工作經驗,老奸巨猾的中年人的對手?


    坐進自己的車裏,周大林看看時間,晚上七點四十。


    他不想帶這小女孩回家。


    他住的,是老舊小區的單元樓,樓上樓下有些鄰居,還是互相認識的。萬一哪個鄰居看見他家裏有個漂亮小女孩,等程曉回來,多嘴跟程曉說了,他就又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這事兒他也不敢在電話裏跟程曉說。這一世的程曉跟上一世的程曉一樣,小心眼兒,喜歡吃醋,也就是因為吃醋跑了的。程曉前腳跑了沒幾天,周大林就後腳又弄個小女孩回來,她如果知道了,非炸了鍋不可。


    “還餓不餓?”他問坐在副駕上的黃曉徽。


    “不餓,吃的飽飽的了。”黃曉徽就回答他說,“劉經理給準備的晚飯,可花了不少錢,醋溜肉片,炒雞,還有大蝦。”說到這裏,她就問周大林,“哎,你到底是快腿什麽官兒啊,劉經理這麽下血本招待你?”


    周大林還是不回答她,而是說:“時間還早,我也沒什麽事兒。要不,你帶我找地方玩兒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黃曉徽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來,接著就收了笑容,嗔怪地看著他說,“我們都這麽熟了,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誰吧?我都喊你叫爸爸了,還不知道你是誰,這個太搞笑了吧?”


    “我姓周,名字無所謂,子不言父,你知道我姓周就行了。”周大林說。


    “這個我剛才在樓上就知道了。”黃曉徽撅著嘴說。


    “知道了就不用再問了。現在告訴我,咱們去哪裏玩兒?”


    “我知道你喜歡什麽啊?”


    她還是有些不高興。對方不告訴她名字,就證明人家根本不打算和她有過多的交集。


    周大林想想說:“我也不知道現在這城市裏有什麽好玩兒的。你說說看,你平時晚上都有什麽娛樂活動?酒吧就算了。”


    “多了去了。”黃曉徽說,“蹦迪、唱歌、喝酒、逛商場,看電影、去音樂會,高興了還會去飆車。”


    “飆車?”


    “就是,就是我有朋友吧,他們有賽車那種的摩托車,帶著我們偷偷上高速,時速跑到二百,太刺激了!”


    在這個城市裏有朋友,說明她根本不是從京城過來的,她應該在這裏常駐,而且應該有具體的工作以謀生。


    “那是玩兒命!以後不許去飆車!如果我發現你敢去幹這個,回來打爛你屁股!聽見沒有?”


    “你都不讓我知道你是誰了,憑什麽管我?”


    周大林想想也是。


    可是,怎麽跟程曉說自己有個這麽大的閨女呢?在沒有得到程曉的認可之前,這個閨女是絕對不能認的。萬一程曉不答應呢,就得讓她立馬消失。


    可接觸這幾天下來,他的確挺喜歡這小女孩的。


    程曉不答應,可以給她找個後路。他有那麽多實業,隨便托付個人,就能安排好她。從此不讓她出現在這個城市裏就是了。


    “要不,你帶我去唱歌?”他和她商量。


    對現代娛樂,他恐怕就是這個還能湊合,剩下的,基本不入門。


    上一世錢總是不夠花,隻有回父母住的小鎮,和過去的朋友、同學見麵,他才會去歌廳的包房裏唱歌。因為對他那些窮朋友來說,這是他們唯一消費的起的娛樂,也是他唯一可以請得起的。


    回去一次,十來個朋友,吃一頓飯,花個三五百,對他來說,承受的起。


    酒足飯飽,多數朋友選擇回家,隻剩下三五色友,硬哄著他去唱歌。唱歌不是目的,主要那裏麵有小姐姐,摟摟抱抱摸摸可以,一個一小時三十五十,玩倆小時,加上包房費,所有人加起來,攏共不過五六百,他也可以承受的起。


    剩下的大保健一類,人均一晚上就得五六百,花著心疼。


    唱歌無疑是最經濟的,維持兒時夥伴關係的手段,沒有之一。所以他對那樣的包房熟悉,好多這年代流行的歌曲,他也會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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