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健身的時候,夢希爾就又發現了周大林的一個秘密。


    這家夥的身材,不像一般快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沒有肚腩,腰很細。平滑的小腹上,還隱隱可見四塊腹肌。胸脯、背部、胳膊、腿上,肌肉的形狀清晰可見,但又不是那種飽滿、虯龍的肌肉形狀,而是細長、白皙,十分勻稱。


    當然,這得益於他為了追程曉,去和老程“偶遇”,腆著臉讓人家教他鍛煉,讓老程給虐的,愛上了運動的結果。


    可是,這卻正是夢希爾喜歡的那種男人身材,看著斯文,卻又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夢希爾不喜歡歐洲男人,渾身毛茸茸的不說,要麽不鍛煉,滿身肥肉,讓人惡心。要麽就是肌肉突兀,青筋遍布,那看著有些瘮得慌。


    三十多歲的夢希爾,沒有結婚,也沒有固定的男票。不是她不想結婚,而是找不到她十分中意的。


    她是西方人的大腦,保守而又開放。


    保守是說對待婚姻。其實西方人對待婚姻,還是相當嚴肅的。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真正愛上他,認為可以和他相守一生,才會考慮嫁給他。而且,嫁給他之後,就要全心全意為了他們的小家奮鬥,絕不會輕易離婚。


    這與我們在新聞上看到的,那些拿著婚姻當兒戲的明星大腕兒們的表現,大相徑庭,也可能會讓我們的九零後、零零後們汗顏吧?


    說到開放,夢希爾認為,身體是自己的,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了什麽守身如玉,而讓自己的身體得不到更好的待遇。


    男人喜歡漂亮女孩,和她們有深度接觸,讓身體得到滿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同樣,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樣。


    其實,在西方人的道德觀念裏,在關於身體享受上,是更接近於男女平等的。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同樣能做,對他們來說,這很正常。


    此刻,夢希爾就被周大林的身體給吸引了。如果這家夥的身高再高十公分,就絕對是她的理想情人那種類型。


    不過這也不錯。就怕他身材小了,那裏也小,待會兒在一起的時候,不能給她帶來她想要的。


    也不能怪她這麽想。周大林一直在和她談這個協議,待會兒回去,肯定不會放過她。與其不可避免,她當然想著,把這不可避免變成一種享受了。


    鍛煉完了,周大林又帶她去按摩。她心裏一直提防著,如果是那種服務生介紹的,她立刻就跑。


    享受也得發自內心,由自己主導。如果是靠其他陌生人,在她不想的時候刺激她而被動獲得,這無疑就是對她身體的侮辱。


    結果就是她想多了。按摩師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用各種傳統手法和指法,給她推拿全身,用幫助她拉伸四肢。一套活路做下來,真的是全身舒暢,感覺渾身筋骨都變得,說不出的靈活,立馬下地來個大劈,她都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回到他們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


    對有錢人來說,這時候不算晚。


    無論是周大林還是夢希爾,十二點以前睡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上的世界安靜而安逸,正是可以靜下心來,思考和解決許多問題的最佳時間。周大林好多的奇思妙想,都是在半夜十二點以後,獨立思考的結果。


    早上九點起床,白天困了可以隨時在不忙的時候補一覺,也不會有人管他們。


    其實,人們努力奮鬥,一個個的巴望著實現財務自由,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像他們這樣,再不會有人來管束,想怎樣就怎樣。


    如果不是程曉不肯跟著他浪跡天涯,這時候的周大林,還不知道在哪個風景如畫的地方貓著,思考人生呢。


    回到房間以後,夢希爾就直接到臥室裏麵去,把自己的衣服掛到衣櫥裏,換了浴袍,去浴室洗澡去了。周大林卻又坐在沙發上,泡上一壺茶,慢慢品開了。


    夢希爾路過客廳,看他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說,反而覺得有些害羞了。周大林目光集中在茶具上,根本沒有抬頭看她。


    到了這個微妙時刻,兩個人好像又失去了一起在健身房鍛煉時候的默契和熟絡,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夢希爾去洗澡,其實是暗示周大林,想和她住一個房間,就必須要先洗澡。她知道,好多東方男人都沒有睡前洗澡的習慣。興許這是懶惰,或者是因為人種不同吧,東方人以素食為主,身上沒有那麽油膩。


    可睡前洗澡,在夢希爾看來,是衛生,是文明。她無法容忍一個男人不洗澡就爬到她躺著的床上去。


    洗完了澡,她穿著浴袍往臥室裏走,路過客廳,周大林還坐在那裏,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兩個人依舊誰也沒有說話。


    夢希爾沒有睡過這種吊在空中的大床,躺上去,床微微搖晃著,還真的很舒服。怪不得嬰兒哭鬧的時候,放到吊籃裏就立刻好了,原來這樣真的很舒服很舒服。


    夢希爾不敢閉眼,她得聽著外麵,周大林到底去沒去洗澡?萬一他不洗澡就撲到床上來,會影響她心情的。


    可是,這吊床的確是個催眠的好工具,她強忍著不睡,卻沒有抵抗住吊床帶來的舒服感,慢慢就熬不住,睡著了。


    奔波一天,和外屋那個男人鬥智鬥勇,晚上又運動了一會兒,她也的確有些累了。


    待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裏依舊是黑暗的。她就迷迷糊糊地想,她現在在哪兒,都做什麽了?立刻,她就想到了周大林。


    壞了,這家夥給她下了什麽迷藥了,她竟然不自覺沉睡過去。然後……


    她伸手去觸摸四周,想找到周大林,狠狠教訓他一頓。你這樣得到我,和讓我去spa有什麽區別?


    可是,床上沒有周大林。


    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一下,慢慢檢查和感受自己的身體,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打開床頭燈,屋裏和她睡前一樣,應該沒有別人進來過。


    她又去看看自己放在床頭的手表,已經早上八點了。


    這屋子的窗簾很厚,幾乎一絲光線都無法透進來。


    這真是奇怪了,放著到嘴的肥肉不吃,周大林跑哪兒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到衣櫥邊上,打開櫥門,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穿在身上,然後就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向客廳。


    客廳裏沒有人。早上的陽光照進來,把所有屋內的擺設,蒙上一層金黃的影子。


    她走到客廳當中站了一會兒,然後就去了餐廳,餐廳也靜悄悄的。她又去洗手間和浴室,都安安靜靜的,一絲生息也沒有。


    一絲恐慌感悄然爬上心頭。這家夥把自己扔在這裏,自己悄悄溜了!


    她該怎麽辦?


    “周大林,周大林!你去哪兒了?”她站在客廳裏大喊。


    沒有人回答她。


    “你這個該死的!你怎麽可以把我留在這個鬼地方?”她再次聲嘶力竭的呼喊。


    一邊的走廊裏,就傳來了開門聲。


    她竟然沒有注意到,連接客廳的那個短走廊盡頭,竟然是一扇門。


    這時候,那扇門開了,周大林穿著睡衣,打著哈欠從裏麵出來。


    “大早上的,你鬼叫什麽?”他透著不滿,站在走廊前麵,看著夢希爾,不高興地問。


    周大林出現了,她才冷靜下來。


    “我以為,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她表情尷尬,有些不好意思。


    這地方對她來講,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就是周大林。驀然發現她唯一熟悉的人不在了,她便會驟然緊張,這就是女人的弱點了,不分中外。


    “你不是討厭我嗎,我走了你不是更安全了,用得著這麽用力喊叫?”周大林埋怨她說,“我昨晚睡的晚,剛睡著沒多久,就讓你給鬧起來了。這麽大的人了,還想讓我睡在你身邊,跟哄小孩一樣哄著你啊?”


    夢希爾竟然臉紅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是說我們還沒商量好怎麽讓我的工廠走入破產程序,我,我還需要你的指導。”


    她有些語無倫次。


    周大林走到沙發邊上坐下,頭枕靠著沙發背,閉著眼睛說:“這個不需要跟我商量,你去找個懂企業律法的律師,他就會告訴你怎麽做。”


    “哦,好吧。”夢希爾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周大林,忽然就問他說,“你,你怎麽沒去臥室睡覺?”


    周大林依舊閉著眼睛,回答她說:“我不去臥室睡,上哪兒睡?”


    夢希爾吱唔著說:“我的意思,是你沒去那個,有吊床的臥室睡。”


    “廢話!”周大林說,“你回來不聲不響,就先把那個臥室占了,我隻能睡小臥室了。”


    夢希爾就沉默了。


    周大林也不說話,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好一會兒,夢希爾怯怯地開口問:“你是不是說,我們可以不履行第二個協議了?”


    “什麽第二個協議?”周大林就不高興說,“我逗你玩的話你也信!”


    我擦!他昨天那麽處心積慮,今天早上就都變成逗她玩了!


    聽不見夢希爾出聲,周大林就繼續說:“我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服從我的意誌,那樣一點意思沒有。再說,我們以後就是合作夥伴了,我必須尊重你,不能做出讓你感覺到屈辱的事情來。你不喜歡我,而且討厭我,我幹嘛要自討沒趣?我又不是低等動物,我是人,人!知道嗎?”


    我擦!這家夥難道不是人渣?不過好多人都這樣,外表看著流裏流氣,其實內心正統的很。


    昨晚吃飯的時候,這人渣就十分紳士,而且一副學者派頭。一起去健身房鍛煉,他表現的也十分優雅,很會照顧她的感受。


    這家夥別再也是表麵人渣,骨子裏紳士吧?


    “那,如果是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呢?”夢希爾突然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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