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武器庫裏顯得極為靜寂,隻有施耐德劇烈的喘息著,他並非是刻意,而是實在忍受不住了。


    先前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直接動手,他的胸口重重撞在地上之後,同樣也受到了創傷,尤其是他那脆弱的心髒,甚至幾乎都沒有心髒,是醫生給他搭了一個人工心髒,尤其是他的雙肺幾乎也沒有了,雙肺之間僅僅隻剩下一點肺葉,還是用一根軟管相連,每隔一段時間那個軟管都要更換,否則就會侵蝕他的身體。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施耐德都要做手術,他整個人都已經成了廢人,不外乎就是一個仇恨的靈魂在倔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因為施耐德無時無刻都想要複仇,如今一切問題都放在了台麵之上,也是時候該麵對了。


    所以現在他麵對這個風衣男人的問詢,問詢他要不要加入他們要不要,來改變這一切,施耐德在經過一番思考之後,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如果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真足夠了解他的話,就會知道,施耐德曾經深深思考過這些問題,思考過關於以後的重建,雖然將所有的龍類斬殺是一個看起來遙不可及的夢,但這一切又不僅僅隻是一個夢,更像是一份希望,誰又不想讓希望達成呢。


    在施耐德心中一直都在期待著,未來能徹底將所有龍類殺死,如果他們真的做到了的話,別管付出什麽樣的慘重代價那都是值得的,但施耐德知道,這其中要注意的就是龍類徹底被屠殺之後,該怎麽樣重建這個世界。


    那些龍類遺產應該如何分配,還是用在對於未來世界的重建之上。


    施耐德真的曾經深深思考過這個問題,而且不止一次,他與龍戰鬥,也更像是在這個世界中紮根越深,就越明白這一切。


    關於龍類,這是巨大的寶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拒絕這種誘惑,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需要強大的理由,所以在麵對能讓自身變得強大的事物,他們絕對會陷入瘋狂,又更何況是校董會那群自私自利的商人呢。


    他們不僅僅會將那些龍族遺產用在自己身上,甚至會以一種交易或者拍賣的方式,總之他們絕對會將那些龍類所有的價值都徹底榨取的幹幹淨淨,不僅僅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同樣能收獲財富與權利。


    如果真的在未來的世界裏,就在那個重建的世界裏麵大部分財富以及大部分的龍類遺產都掌握在那些人手裏的話,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就是全新的龍類,尤其是那些人都有著各自勢力,如果真想要吸收掉一條龍的話,是完全可行的。


    所以施耐德認為他們應該就會成為全新的龍類,這種想法他不止一次的想過,所以麵前那個身穿風衣的男人重新提起的話,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同樣也比任何人都要深刻,既然麵前這個男人會如此說,也想必知道他的這個心理過程,同樣知道他的糾結。


    施耐德在這一刻對這個男人說,他願意加入他們的陣營之中,因為對施耐德來說,他心中唯一的答桉就是徹底消滅掉這個遺產,盡管未來世界的重建沒有龍類的力量會變得緩慢很多,可如果要是真的因為加速重建這個世界,哪怕建立的再繁華,可也不過就是建立在龍類的國度之上。


    再繁華也都像是空中樓閣,因為一旦化為龍,所有的欲望都是深不可測的,不僅僅會吞噬龍類,同樣也會吞噬了這個世界,所以就算世界建立的再繁華,最終也會有崩塌的一天,隻因為人類世界之中同樣也會擁有龍類,隻要人類存在龍類就會存在,也就是說隻要這個世界還流淌著龍血,那麽身為龍族這個東西就永遠也不會滅絕,這就像是一份詛咒,整個世界都被詛咒了,一旦沾染那龍血,就會受到最深刻的詛咒。


    “施耐德閣下,你確定嗎?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風衣男笑著說道。


    】


    他的笑容很冷,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與激動。


    施耐德語氣冷冷的說,“你既然讓我選擇,我已經給了你明確答複,如果你實在不相信我的話,就當我沒說好了。”


    身穿風衣的男人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又變了一副嘴臉,連忙笑哈哈的說,“哎呀呀,我怎麽可能會不相信施耐德閣下呢,你是誰呀?你可是整個卡塞爾學院最優秀的執行部團隊的部長啊,整個最精英的團隊都由你來掌控,你來調遣與分配,你甚至能夠分配到整個卡塞爾學院的資源,我們又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


    既然有你的這份保證,組織上也一定會獎勵我的,當然,因為你是新成員,也同樣會獎勵你的,就像是遊戲裏的新人大禮包。”


    施耐德冷聲說,“獎勵我不需要,如果真需要獎勵的話。整個卡塞爾學院的東西都會為我所用。”


    然而身穿風衣的男人卻冷笑起來,“施耐德閣下,話別說的太早哦,我所說的東西,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既然我已經選擇了加入,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的組織是什麽?在哪裏?有多少人?幕後還有沒有其他的勢力?你們來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


    而隨著施耐德的訴說,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一張紙以及一個筆,顯然是將施耐德剛剛所有的問題都認認真真的記載了下來,而且他記錄的速度非常快,但字跡又非常工整。


    直到施耐德問完最後一個問題,身穿風衣的男人數了一下,但他也記不清有多少問題了,總之記滿了整整一頁紙的樣子,其中全部都是關於他以及關於他這個組織的問題。


    片刻之後,男人苦笑,“我說施耐德閣下,你這是在這裏查戶口呢,還是小學生要交作業呀,你這一連串的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回答你哪一個了。”


    施耐德卻依然冷靜的說道:“不急,你不都已經記下來了嗎?你完全可以一個個回答,既然大家都已經開誠布公的選擇了合作,那我們應該有的是時間,而且在學院上空還有災難隨時會降臨下來,所以我們大可以在這裏慢慢商量,不是嗎?”


    身穿風衣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又抓抓腦袋,“倒是這麽個理,但是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施耐德閣下,可能你沒有太明白。”


    施耐德問道,“什麽問題,你大可以說出來,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那身穿風衣的男人不由摩挲起下巴,忍不住問,“這個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施耐德嘴角抽了抽,“那到底是什麽問題?”


    風衣男人一本正經的說,“施耐德閣下,剛剛我已經說了呀,這個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施耐德實在忍受不了,冷斥道:“閣下你可以說重點,而不是在這裏繞來繞去的,我們不是在繞口令,而且這樣繞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我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如果你繼續在這裏裝傻充愣的話,我也沒辦法了,我的命就在這裏,你隨時都可以拿去。”


    風衣男人也知道不能再開玩笑了,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施耐德閣下,你不應該一口氣問這麽多問題,因為你還並不是我們組織的核心成員,而且就算核心成員也僅僅知道這些問題的一小部分罷了,就比如我們到底是屬於哪一個組織?


    又或者是我們這個組織屬於什麽類型,但你想要知道我們這個組織幕後的成員,甚至是勢力,可我不能奉告了,因為我同樣也不知道。”


    施耐德點點頭,再度開口,“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也不難為你了,你就直接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但要說清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種,我既然拿出了自己的誠意,我也希望你也是,至少讓我感覺到有能夠跟你合作的價值。”


    身穿風衣的男人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施耐德部長,你這招的確是高,可我想說的是,僅僅隻是憑你這一句話說加入我們的組織,然後我就非常相信你,甚至直接將知道的一口氣都說出來。


    你是太小看我了,還是太小看你了,而且這裏麵沒有任何智慧因素,完全就是簡單粗暴的直來直往,你覺得我就蠢成這樣嗎?還是你覺得我真的不在意這些?”


    身穿風衣的男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根本就沒有給施耐德留下任何反駁的機會。


    施耐德麵對這種情況,也同樣沒有亂了陣腳,“閣下,我已經將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那就是我這一條唯一的命,雖然我的命已經苟延殘喘了,但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活著,我想要活著見證龍類徹底被殺死的那一天,而且你既然這麽了解我的話,你也就應該知道我對財富對權力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我隻希望龍族能夠滅亡,僅此而已。


    也就是說你們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工具人來使用,我毫無怨言,我隻希望我的每一步都是有效的,尤其是對龍類有效,你明白吧?”


    風衣男人似乎被教育了,而且對方顯得極為乖巧,隨著施耐德的訴說,對方極為乖巧的點了點頭,甚至再度拿小本子記了起來。


    “我說這位閣下,你到底是在記什麽東西,我在跟你說話,你有聽到嗎?”


    施耐德表示無語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非常脫線,感覺有點不正常一樣,起初他還沒怎麽發現,可越是隨著他的訴說,就越覺得對方很不對勁,尤其是先前他對自己的那種認知,他覺得這就是年輕但更為強大的自己,可現在看來好像自己以前沒有這麽脫線過。


    身穿風衣的男人點了點頭,“施耐德部長,請原諒我的冒犯,我之所以用筆記記下來,是因為我覺得你的每一句話都非常重要,到時候組織要是問下來,我怎麽貿然把人給拉進來了,我也算是有所交代,你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不知道哪天就會斃命,所以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施耐德心中一動,不由得問道,“幹你們這一行人很多嗎?怎麽個凶殘法?是直接殺掉你們?還是直接把你們通通都給吃掉,榨幹最後一點價值?”


    身穿風衣的男人搖了搖頭,“那些家夥才不屑於吃掉我們,覺得我們的血統還沒有達到成為食物的標準,倒是天上那個叫林夜的男孩非常合適,所以這枚煉金核彈就是送給他的禮物呀。”


    現在風衣的男人拍了拍一旁的煉金核彈,滿是幹勁。


    施耐德一愣,渾身像是狠狠震動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陰謀在他心中展開。


    片刻之後,施耐德忍不住問道:“難道從一開始你們就計劃了這些嗎?我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答複,而不是在那裏脫線般的開玩笑。”


    施耐德的神情無比鄭重,而同樣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也像是被感染,他神情肅然的點了點頭,“沒錯,施耐德閣下,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樣,從一開始,林夜繪梨衣甚至整個卡塞爾學院的所有師生,包括你施耐德,你們都是我們這個陰謀的一部分,你們都是主角,現在整個卡塞爾學院也是主角,你難道不覺得這就像是一場緩緩拉開的大幕嗎?


    一場別開生麵,卻又極為精彩的大戲即將要展開,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搬好凳子坐好,耐心聆聽這場大戲,絕對會讓所有人都覺得物有所值。”


    “也就是說你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林夜,你們從一開始就要想要殺死這個男孩。”


    施耐德抓到了關鍵信息,很有可能是幕後之人真的想要吃掉林夜,或者是其他不為人知的陰謀,但絕對是跟林夜有關,甚至是跟整個卡塞爾學院有關,而且這看似是一個陰謀,其實是一個個小陰謀聯合在一塊,相當於是一環扣一環。


    施耐德細思極恐,甚至渾身打了個寒顫,他覺得幕後之人在這一刻真的是算計了所有人,這些陰謀看似一環扣一環缺一不可,可真正施展下來的話,也能夠感受到幕後之人那可怕的功底以及實力。


    直到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來到這裏,想要開啟這枚煉金核彈,一切都是在對方的計劃之中,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個劇本,一切都在無聲無息的發生著,但同時又有一種爆裂卻無聲的感覺,非常壓抑,非常痛苦。


    施耐德承受不住這種窒息感,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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