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什麽啊施耐德部長,您但說無妨。」


    富山雅史戰戰兢兢的問道。


    要說在這一刻他心裏不慌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在富山雅史麵前的可是那位殺伐鐵血的執行部部長,就算是麵對再可怕的龍類,對方都敢直接舉槍,眼睛都不帶眨的,更何況他富山雅史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心理教員呢。


    雖然不知道施耐德要說什麽,但富山雅史卻在這一刻非常清晰的感受到整個車廂裏氣氛的微妙變化,尤其是施耐德那對鐵灰色的眸子朝他看過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兩把刀鋒朝他劈斬而來。


    「富山雅史教員,你的分析,應該還沒有徹底分析完吧?」施耐德語氣幽冷的問。


    「這個……好像也沒什麽可以分析的了,總體來說,林夜的血統是s級別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富山雅史連忙說回應。


    而他同樣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雖然不知道施耐德有沒有猜到他分析的那些,可接下來就不再是富山雅史的事情。


    「富山雅史教員,我問一下,如果一名混血種在麵對一頭真正的純血龍類的時候,哪怕對方僅僅隻是一隻幼崽,可麵對這隻幼崽的爆發,這位混血種連黃金童都沒有點亮,就能在一瞬之間將這隻要爆發的龍類幼崽給震服下去,你能給我分析一下,這位混血種的血統級到底達到了什麽級別嗎?」


    「這……」


    富山雅史徹底語塞了。


    施耐德的問詢,同樣也喚醒了他腦海裏的記憶,是的,富山雅史之所以敢於在最後分析出林夜的血統有可能比s級還要恐怖,就是因為他親眼看到了那一幕。


    富山雅史看到林夜雖然也有爆發,但對方的眸子依然是漆黑的,並沒有點亮自身的黃金童,而按照混血種爆發的實力來看,如果沒有點亮黃金童的話,那就相當於自身血統也根本就沒有催動,這一點母庸置疑。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是在林夜沒有爆發出自身血統的情況下就能夠將那隻紅龍幼崽的爆發完全給鎮壓了下去,甚至反手將那隻紅龍幼崽給拿捏住,這需要何等恐怖的實力才能做到。


    當時富山雅史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的震撼簡直無以複加,隻不過當時那個場麵非常的震撼,富山雅史覺得其他人應該都沒有注意到那一幕,卻沒想到施耐德在這一刻問了出來,很顯然對方也同樣看到了那一幕。


    「如果混血種在沒有爆發自身血統的情況下,就能夠震懾一隻龍類幼崽,那麽對方的血統很有可能比這隻龍類幼崽還要可怕。」富山雅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下意識的說。


    「可怕到什麽地步?」施耐德語氣嘶啞的問,顯然情緒出現了明顯波動,靠近過來的時候,像是一條渾身滿是腥氣的毒蛇遊竄而來。


    富山雅史猛地被驚醒過來,硬著頭皮回答,「可怕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因為他知道在這一刻必須要給施耐德一個答複,否則的話,搞不好他自己也會被陷進去。


    「富山雅史教員,你當時也看到了吧?」


    施耐德突然冷不丁的問。


    「看到什麽了?施耐德部長,我當時什麽也沒有看到啊,我當時並沒有看到林夜爆發出黃金童來,我……」


    「哦,富山雅史教員,你可能誤會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林夜有沒有爆發黃金童來,看來你觀察的也非常仔細,可這些關鍵的信息數據,為什麽沒有寫在你的報告裏呢?」


    施耐德的話語中,多了一份冷厲。


    一時間車廂裏的溫度再降。


    富山雅史不由得感到狂汗起來,因為他覺得在施耐德麵前壓力還是非常大的,所以導致自己這種心理教員


    也不由得失神,開始說一些胡言亂語。


    既然都說開了的話,那麽富山雅史隻能繼續說道:


    「這個……是這樣的,我當時也並沒有真正看清楚,所以也不敢妄加揣測的直接寫在報告裏麵。如果施耐德部長也同樣看到了的話,那麽就說明我看到的也是真實的,所以等我重新修改好這份報告,到時候一定會給施耐德部長一個滿意的答複。」


    緊接著富山雅史走上前,就要重新拿起桌子上麵的那份記錄報告。


    不過在這一刻施耐德卻將手搭在了那份報告上麵,阻止了富山雅史接下來的動作。


    「不必了,富山雅史教員,就就像我剛剛說的一樣,你在這裏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也更沒有必要寫在報告裏麵,至於校長那邊,我會親自給他傳達這一點,你能夠理解吧……」


    施耐德不由得看向富山雅史。


    後者連忙點了點頭,「當然理解,還是施耐德部長考慮周到。」


    「既然是這樣的話,富山雅史教員,想必在校董會那邊應該不會走漏一些什麽風聲吧?」


    施耐德咳嗽幾聲,急促的喘息兩下,似乎牽動了肺部的一些傷勢。


    「當然不會,怎麽可能呢?我此次是奉昂熱校長的命令前來迎接新生林夜以及繪梨衣,所以我在這輛列車裏所見所聞以及所感,絕對不可能會向校董會那邊傳達的。


    而且還請施耐德部長全力放心,我富山雅史是始終站在昂熱校長這一邊的,這份立場從來都沒有動搖過。」


    富山雅史連忙表態,生怕說慢了施耐德會從懷裏掏出那把ppk,對他連連射擊,最後還用他胸口的紫色領帶擦手。


    「咳咳咳,很好,富山雅史教員,昂熱校長能夠擁有你這樣的下屬,還真的是讓人倍感欣慰啊。」


    施耐德站起身來,來到富山雅史的身邊,伸出那隻枯瘦的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似乎是在對其進行鼓勵,可更像是一種警告。


    富山雅史受到鼓勵,頓時誠惶誠恐的挺直了腰杆,「施耐德部長言重了,能不能為昂熱校長辦事,就算鞠躬盡瘁,那也是我富山雅史分內的事。」


    富山雅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似是滿臉誠懇,實則內心慌的不行,心裏不斷戰戰兢兢的念叨,施耐德你這個家夥不要搞我呀,你這樣摸來摸去的,真的讓我心裏好慌。


    在卡塞爾學院裏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很少有學員甚至是教授導師願意跟施耐德這個男人單獨麵對,因為施耐德作為卡塞爾學院執行部的部長,手段向來都太過於鐵血,甚至是無情。要知道能夠成為卡塞爾學院執行部的一名專員,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態都是極為優秀的,然而就是這一群精英隊員在麵對施耐德的時候,也會變得像是兔子見到了老鷹,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


    其實要是論血統級別的話,施耐德的血統並沒有多強,同樣對方自身的言靈也不是那種爆發戰鬥型,可身處在對方身邊的時候,卻下意識的感到寒冷,仿佛這個枯瘦而高大的男人並非是活著的一種生命,反而更像是一個死去多年的亡魂,而如今這個亡魂從地獄裏爬出來,化作一頭惡鬼隨時都會向某些東西複仇。


    而對於在施耐德身上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身為卡塞爾學院的心理教員,富山雅史多多少少也都聽說過一些,曾經的那場執行任務,讓施耐德的所有學生都死在了冰海之下,隻剩下施耐德一個人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方曾經深陷地獄,所以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會帶著來自地獄的氣息。


    如今他們兩個男人共處一節車廂,而施耐德更是罕見的對他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殊榮讓富山雅史都快「感動」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能夠贏


    得這位冷血部長的青睞,還是該恐懼自己被一頭惡鬼給盯上了。


    不過無論怎麽說,一個人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一時間兩人近距離的麵對,富山雅史隻覺得心頭發慌,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在施耐德的語氣之中,不僅僅有一種寬慰,同樣也有一種冷冷的警告。


    這種警告表明如果林夜在這輛列車裏麵的任何表現真的走漏風聲,又或者是被學院那些校董們所知道,哪怕不用昂熱校長出手,他施耐德絕對第一個不放過富山雅史。


    富山雅史也同樣知道林夜的血統非同小可,甚至很有可能達到一個無法想象的級別,如果因為他的原因導致林夜被調查,甚至會被校董會那群人給針對,搞不好林夜剛進卡塞爾學院的時候,那群校董們就像是聞到肉味的野狗般朝卡塞爾蜂擁而來,最後對林夜展開如審判般的聽證會。


    而一旦真的到了那一刻,富山雅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罪人,到那時候昂熱必然會對校董會那群人撕破臉,說不定就在開會的時候,昂熱手握折刀,一刀刀朝那些老家夥的心髒捅過去。


    富山雅史甚至還聽說裝備部那群炸彈狂人最近研發了一種新型的炸彈,這種炸彈威力被昂熱校長推崇備至,萬一在召開會議的時候,校董會的那些人圍坐成一圈百般刁難,嫌麻煩的昂熱直接引爆了那顆炸彈,一舉將他們送上天。


    那畫麵……


    因為在裝備部那群炸彈狂人在煉成新型炸彈的時候,還對昂熱強調說這顆炸彈專治各種不服氣,如果昂熱校長覺得看誰不順眼,那麽直接將這種炸彈點燃,一切就會通暢了,值得一提的是,昂熱聽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卻也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當場就拍了拍裝備部部長阿卡杜拉的肩膀表示對方幹的非常不錯,大手一揮,非常痛快的給裝備部那群狗賊批了一大筆經費。


    更讓富山雅史細思極恐的是,林夜與繪梨衣一同來自日本,而林夜的血統又是如此恐怖,那麽跟他一起而來的繪梨衣的血統應該也同樣不差吧。


    現在回想起來,富山雅史突然間想到當時在紅龍幼崽激發出的領域範圍裏,繪梨衣依然能夠像一個天真的女孩般,對著那隻小紅龍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也就是說對方在某種程度上好像也並沒有被局限在龍類的領域裏,至少沒有像他跟施耐德部長一樣不堪,兩者直接在領域裏麵無法動彈,由此可見女孩的血統也應該不容小覷。


    富山雅史同樣也知道,在針對於屠龍的立場之上,施耐德部長跟校長昂熱的立場是一致的,也就是說隻要是能夠屠龍的武器,哪怕再危險,對於這兩位來說也根本就不在乎,因為武器本身就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而且越是強大的武器,就越是危險,然而如果僅僅隻是害怕武器的刀鋒割傷了自己,那麽這場戰鬥從一開始便已經輸了,而且要知道這場戰鬥的對象是龍類,不是其他的什麽對手,那些龍類都是非常殘暴的怪物,在那種慘烈的戰場之上,任何的猶豫與軟弱都會讓人喪命。


    如果真的想要屠掉那些純血龍類,就必須要掌握更為強大的武器,歸根結底身處在屠龍的戰場之上,心態實力以及裝備這些東西缺一不可,所以富山雅史同樣也能夠理解施耐德部長的深意。


    總之,關於林夜的血統表現,是萬萬不能讓校董會那群人知道的,就是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很好,這次談話就到這裏吧,富山雅史教員,距離卡塞爾學院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夠抵達,你可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施耐德慢條斯理的幫富山雅史整理了一下對方有些淩亂的領口與領帶,然後又幫其慢慢撫平,直到做完這些之後,施耐德才慢悠悠的推著自己的氧氣鋼瓶小車離開了這節車廂。


    富山雅史看到施耐德幽幽離開的背影,不由得鬆了


    一口氣,心想著總算是把這位狠人給送走了,一時間就連這節車廂裏麵的空氣都變得充滿了自由。


    然而就在富山雅史心情放鬆的刹那,原本正離開的施耐德突然之間一個轉身,那對鐵灰色的冰冷眸子死死的盯視著富山雅史,因為男人的動作非常迅猛,導致臉上的漆黑麵罩都錯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猙獰如惡鬼般的下巴與嘴角。


    富山雅史身體猛的僵直起來,在這個瞬間他還以為施耐德要對他突下殺手,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絕對會恐懼的發出尖叫,好在富山雅史也算是一名比較成熟的心理輔導教員,勉勉強強壓製住了內心的恐懼,而且這個時候他萬一尖叫起來的話,那可真的就說不清了。


    富山雅史硬著頭皮問,「施耐德部長,您,您還有什麽事情要問嗎?」


    他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自然一些,可在驚恐的時候,一個人的麵部表情根本無法控製,所以此刻富山雅史努力笑起來,但那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施耐德卻並沒有說話,僅僅隻是用那對鐵灰色的眸子盯視著富山雅史。


    富山雅史隻覺得心態都快要崩潰了,他無法理解施耐德為什麽要這樣盯著他,如果真的是擔心自己告密的話,可自己已經再三保證,而且就算有擔憂,也應該警惕芬格爾那家夥,要知道對方可是卡塞爾學院新聞部的部長,專管那些八卦頭條,真的說去告密的話,芬格爾這家夥絕對有告密的第一嫌疑。


    就在這久久的沉默之後,施耐德突然語氣冰冷的問,「對了富山雅史教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言靈應該是催眠吧。」


    「啊,是的,我的言靈是催眠,序列號15,能力是能夠對目標進行深層次催眠,從而使得對方陷入沉睡,甚至能修改對方的記憶以及短時間內建造出一個……」


    富山雅史猝不及防,一激動將催眠所有的信息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不過富山雅史說著,突然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施耐德那對鐵灰色的眸子朝他看來,透著濃濃的深意。


    富山雅史瞬間明悟。


    施耐德這家夥是想要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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