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會成為了他們的競爭對手,杜文濤卻說這並非一件壞事。


    魏元吉聞言更是不解,一臉疑惑地望向杜文濤。


    若是換做其他人這句話,已經被魏元吉轟出去了。


    “按照現在的形式發展下去,我們勢必要跟隨武刑宮,甚至是逐漸成為依附他們的勢力。”


    杜文濤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沉聲道:“更何況如今突厥越發蠻橫,武刑宮的胃口也越來越大……”


    聚寶宮最近常有鏢師被突厥的人監禁起來。


    這件事,魏元吉自然也是知曉的。


    “鏢師被監禁一事,公孫揚承諾會幫我們處理的。”


    魏元吉想起昨日對方的威脅,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堂堂明教的秘宮之主,竟然被一個年輕人威脅,他冷聲道:“若非如此,我怎會輕易放他走。”


    杜文濤知道如果武刑宮願意出麵,此事應該有轉機。


    但這種事倘若重複發生,而每次都隻能通過武刑宮來解決。


    長此以往,聚寶宮就再無任何獨立話語權,隻能徹底聽從武刑宮的命令。


    這才是讓他真正擔心的。


    “如果將來武刑宮的宮主,真的成為明教教主,以他們的性子,定然會索求更多。”


    一想到這,杜文濤不禁眉頭一皺。


    更何況,自從去年“那位”被送至突厥後,突厥在塞外的勢力,已經從西北,一路向北原地區擴展。


    勢力壯大的同時,也就代表對方胃口同樣在變大。


    隻怕到時候,聚寶宮既無法拒絕突厥的要求,也無力反抗對方的打壓。


    杜文濤不覺得真到危難時刻,武刑宮會願意為了聚寶宮而得罪突厥,屆時聚寶宮隻能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如今隱殺宮已經與通音宮聯手,隱殺宮作為勢力僅次於武刑宮的秘宮,與通音宮聯手不容小覷。


    而長老會則是掌握少教主的名頭,長老會本身底蘊深厚,加上打著少教主的正統名號,也是一股龐大的勢力。


    各方勢力都有所舉動,也就意味著一場更巨大且混亂的大戰在即。


    越混亂的時候,商人獲利的機會就越多。


    杜文濤輕笑一聲道:“就趁著這場混戰,各方勢力廝殺,我們坐享漁翁之利,這不是更好嗎?”


    理想自然是美好的,但魏元吉卻沒有因此被衝昏頭腦。


    他搖搖頭說道:“就算如此,要上這艘船的代價還是太大了,光是今日就已經白白送出聖火劍,卻什麽都沒得到。”


    總不能把聖火劍搶回來吧。


    一想到就這樣失去了聖器,魏元吉難免還是有些心疼。


    而且白修平還提出要聚寶宮的三成資產,想到萬一這些全都打水漂,魏元吉就更加揪心了。


    聚寶宮是有錢,但不是有病啊。


    對此,杜文濤卻是不太在乎,一臉淡定地說道:“如您之前所說,想要大魚上鉤就要用好餌,聖火劍不過是拉攏少教主的一種手段罷了。”


    “少教主的表現時而淡然,時而瘋狂,說到底隻是被操縱後的幼稚表現罷了。”


    魏元吉“嗯”的一聲,逐漸開始沉思起來。


    杜文濤見狀繼續說道:“雖然他的確相較之前變化很大,也有所成長,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一個人想要改變可不是那麽容易。


    閉關三年,就能徹底改變本性?


    顯然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這少教主如今還有一個重大的弱點。


    杜文濤嘴角一揚,有些得意道:“在來聚寶宮之前,少教主還招惹了通音宮主極為疼愛的傅玉桃。”


    “什麽!”


    “怦”的一聲。


    魏元吉猛然拍案起身。


    誰不知道通音宮主的護短,身為最大的競爭對手,魏元吉自然是了解那個女人。


    看似正常,行事最為瘋癲,不管不顧。


    如今她的少宮主被欺負,又豈會坐視不理?


    就算是少教主,得罪了她,亦不例外。


    魏元吉一臉詫異,拍著桌子大聲喊道:“這種事情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說得再詳細一點,他是如何招惹通音宮的少宮主的?”


    杜文濤先是低頭行禮道:“此事就發生在少教主前來聚寶宮之前,事發突然,屬下來不及向您稟報,還請恕罪。”


    魏元吉擺擺手,現在他顯然根本不在乎禮數,示意杜文濤快點直入正題。


    “因為是少教主的房間內發生的,具體情況隻有當時房間內的幾人知道了,詳細情況小人也不知曉。”


    杜文濤話語一頓。


    他輕笑一聲後道:“但若以少教主過往荒誕好色的行為來看……”


    見魏元吉張著嘴,一臉震驚,杜文濤點點頭道:“裏麵所發生的事情,肯定是您所想的那種情況沒錯了。”


    一個好色的無賴之徒,還能做什麽?


    魏元吉緩緩坐下,愣了半天後,突然大笑起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魏元吉大笑道:“如此一來,通音宮的那個女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就算是少教主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一想到通音宮主的手段,魏元吉不由得咧嘴大笑,笑容是完全控製不住。


    “這個好色之徒還不知道因為他那冒失的舉動,闖了多大的禍。”


    想起白修平剛才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魏元吉就有些惱火。


    他冷哼一聲道:“少教主方才說擁有雄厚資金的地方不隻有聚寶宮,那就讓我們看看,他到通音宮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沒錯,除了聚寶宮之外,通音宮確實同樣資金雄厚,但那是建立在白修平沒有得罪通音宮的少宮主的前提下。


    魏元吉往後靠著椅背,閉上雙眼,似乎在幻想少教主的下場。


    他喃喃道:“你就去通音宮試試看吧,到時候如果你回來跪著求我,我說不定還可以考慮救你一命。”


    隨即,又冷笑問向杜文濤道:“還是說,我們幹脆就不管他的死活,任由通音宮對他下手。”


    兩種情況,想想都挺不錯,魏元吉覺得此刻的煩惱有點幸福。


    但卻見杜文濤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袖手旁觀,似乎不太妥當。”


    “比起不管他的死活,倒不如找準時機救他一命,如此一來想必就能夠拉攏他來我們這邊。”


    魏元吉沒料到杜文濤竟然打算救少教主,他沉聲道:“這是為何?”


    放任不管,對他們聚寶宮來說,應該沒有任何損失才對。


    但魏元吉還是打算聽聽心腹的想法。


    杜文濤有些猶豫地解釋道:“這是因為……少教主若真發生意外,長遠來看,對聚寶宮並沒有好處。”


    “通音宮到時候也會背上逆謀罪,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被其他勢力聯手除掉不是嗎?”


    最大的競爭對手沒了,對聚寶宮來說自然是好事。


    魏元吉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救少教主。


    杜文濤也料到魏元吉會有此問,他搖搖頭繼續解釋道:“到時候局勢被打破,聚寶宮會成為各大勢力的目標。”


    “以聚寶宮的實力,恐怕到時也難以明哲保身。故此小人認為袖手旁觀,並非最好的決定。”


    魏元吉一臉嚴肅,攜著多年上位者的威壓望著堅持己見的杜文濤。


    隻見杜文濤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縮,就這樣直視著魏元吉。


    空氣在此刻仿佛要凝結。


    沉默片刻後,魏元吉鬆口道:“好吧,那文濤你就悄悄潛伏在通音宮附近,在適當的時候,救出少教主,帶回聚寶宮。”


    “絕不能讓他死掉,他如今隻要活著,就有巨大的交易價值。”


    魏元吉最後還是選擇相信杜文濤,這位心腹從以前就處事冷靜,能做出比自己更準確的判斷。


    聚寶宮能發展至如今的規模,撇開長子,就屬杜文濤的功勞最大。


    更何況,雪中送炭確實比錦上添花更有意義,低買高賣才是經商之道。


    杜文濤連忙答應。


    心中也不免鬆口氣,剛才不過是強裝鎮定,實則早已心慌不已。


    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萬一聚寶宮真的袖手旁觀,陽明宮怕是會保不住,到那時,自己也會跟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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