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如今的第二我,重合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分鍾,對此刻的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兩者疊合後,他的跑動速度驚人的快,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就衝到了最前麵一個人的身前,那人忙不迭的把鋼管舉了起來,然而陳傳一抖手,兩枚攥著的石子先一步飛了出去。


    前方立時傳來一聲慘叫,他腳下一蹬地,一個躍衝膝頂,那人聲息未絕,就被他頂的整個人倒移出去,並使得後方的人也是一起受阻。


    他身形落地後一把抓住那人領子往右一拽,竟把人整個甩了起來,擋住了一側來人。


    背後風聲傳來,他一彎腰,讓開頂上橫掃過來的鋼管,人不回頭,身往後靠,一肘頂在來人肚腹上,那人瞬間跪倒在地。


    前側人影閃動,一根鋼管掄了下來,左臂一抬擋住,他麵不改色,反手一抄抓住,同時一拳轟出,正中來襲者鼻梁,那人頭一仰,放開鋼管,捂著臉一路倒退至衝來的人群中。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後方急促的腳步聲和喝罵聲,知道後方的人正在趕過來。


    他沒有去理會,向著前方人群迎去,待快要接近,向右一步,手中鋼管順勢一掃,這一擊自然而然用了上大散手裏的鞭手發力,以腰擰轉,手如揮鞭,頓時敲在了過來一人的小臂上,那裏肉眼可見的出現了彎折,手中鋼管也是當啷落地。


    他動作連貫,以腰帶臂,鋼管一甩之間,又向左抽去,頓時敲中一人膝蓋,那人開始似未察覺,剛想再動,才邁半步,忽然腳下一軟,就倒在地上捂著膝蓋哀嚎起來。


    陳傳手中揮舞的時候腳下不停,保持著移動,兩下之後人就已經過去了,途中有兩個人試圖上來摟抱他,要被纏住,那麽這些人再一擁而上,一身本事就難以使出了。


    可在“第二我”加持的情況下,他腳步極快,從兩個人身邊一掠而過,那兩人撈了一個空,自己反而失去了平衡前衝跌倒,連帶著身邊的人都滾作了一團。


    陳傳此時已然穿眾而出,前方又出現了一名穿著一條工裝褲的壯漢,這個人腳下站的很穩,給人感覺很不一樣,見他過來,這個人把手中鋼管一抬,對準他的中線直挺挺的戳過來。


    陳傳往側麵出去一步,同時起另一個手抬撥推,他五指微張,要是鋼管原封不動遞進來,隻需一合就能抓住,然而那人大臂不動,以手腕為軸快速一翻,鋼管就被帶動著避開抓拿,突兀的敲向了他的麵門!


    可是陳傳的速度更快,不等鋼管及麵,腳步帶動著身體,已經先一步移去了距離之外,工裝褲壯漢卻是攻勢未絕,右腳一提一蹬,同時反身彎折,一個倒仰,手中鋼管呼的如槍刺來,這一擊又快又準,且十分出人意料。


    陳傳腳下一蹬,這一刻不退反進,偏首俯身向前一衝,任由鋼管從臉頰一側擦過去,同時一拳擊打在了對方的側肋上,那人被他狂暴的力量一拳打得身軀離地,發出一聲悶哼。


    陳傳見他手中仍是緊緊抓著鋼管,似是仍沒有放棄反抗,膝蓋倏地抬起,猛然一腳蹬在了他的下巴上,碎裂的牙齒和著血和口水一起飛了出來,工裝褲壯漢整個人仰首倒飛了出去,片刻之後,就是人體重重落地的悶響聲。


    他收回腳,身形不動,半回頭看去,那裏還剩下最後一人,這個人眼中滿是驚恐,見到他目光掃來,不由倒退了幾步,隨後索性甩掉了手裏的鋼管,掉頭就往外跑。


    而長巷另一頭原本正急著衝過來的腳步此刻也是漸漸慢了下來,接下來幹脆就沒聲息了。


    陳傳回過頭,手中提著鋼管迎著這群人走了過去,那裏盡管還有七八個人,可看他過來,都是不自覺的往後退,隨著他前進,他們也是不斷往後挪。


    陳傳神情平靜的從滿地哀嚎和呻吟的人群中穿過,一直走到最開始站立的地方,將手中的鋼管向前一拋,當啷一聲砸在了前方的地麵上,嚇得那群人又後退了幾步。


    他則是去一邊撿起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反搭在了肩膀上,向著巷子盡頭那陽光鋪灑的地方走去。


    這一次那些剩下的人再有沒有上去阻攔他,隻是用惶惑敬畏的目光目送著他離開。


    那處臨時租屋內,棋哥站在窗口,嘴裏叼著的煙已經熄滅了,眼角在微微抽搐著,花襯衫男子則更是長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眼裏還帶著一絲畏懼,“這,這個小子,這麽能打的麽………”


    而另一側,那個少年衛東本來已經從樓上跳下來,準備過去幫著陳傳了,可他才跳到一處尚可站腳的圍牆,還沒等到下去,整個戰鬥就已經結束了,他愣愣看著陳傳離去的方向,臉上都是驚奇:“喂喂,要不要這麽誇張?”


    從陳傳出手,到打倒這些人,從頭到尾隻用了七八秒的時間,當中所表現出來的速度、力量和反應力,他從來沒在同齡人身上見過。


    他看了幾眼,隨後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轉身快速翻爬回自己的房間,隨後就是砰砰啪啪的擊打靶袋的聲音傳來。


    陳傳這時已經走出了巷子,他來到了一個四角電話亭前麵,拿起話筒,扔了一個硬幣進去,撥了一個號碼,等著對麵接通後,他說:“巡捕局麽?我找年富力年隊長,我是他外甥,找他有事。”


    過了一會兒,年富力的聲音傳出來:“陳傳?什麽事?”


    陳傳把遇襲的事一說,他剛才沒去打聽這些襲擊自己的人的來曆,因為他知道巡捕局是一定能查出來的,自己不用去費那個力氣。


    年富力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出手稍微有點重。”


    “拷包帶了麽?”


    “這些天來回跑步,不方便,所以沒帶著。”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來處理。”


    保封區巡捕局內,年富力掛斷了電話,他臉色一沉,對著外麵說:“小伍,過來一趟。”


    立刻有一個年輕精幹的巡員走了過來,說:“師傅?”


    年富力說:“你帶人去趟西崗區。”說著,他又低聲交代了幾句,小伍點了下頭,行了一禮,就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外麵就穿來一聲尖銳哨聲,然後就是整齊的軍靴踏步聲。


    年富力又拿起話筒,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說:“喂,老於麽,我是老年……”


    四角電話亭中,陳傳掛上話筒,從裏麵走了出來,此時此刻,他身後的第二我的身影好像又凝實了一些。


    他抬頭看著蔚藍色的遼闊天空,上麵幹淨的一絲雲絮都沒有。


    明天就是入學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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