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易略微有些意外,說:“是麽?你殺過他的弟子?”


    他想了想,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於是稍作沉吟,又說:“這件事涉及到浪濤館的延續,風鶴館主應該不會在意這事的,哪怕真的在意,也會表現的不在意。


    而且看情況應該是他弟子自己找上門來的吧?嗯,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是他弟子自己學藝不精,怪不到別人,難道還要別人引頸受戮麽?”


    這時他忽然停頓了下,似乎那邊有什麽人正和他在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防衛部的情報部門剛才收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利納克斯聯邦之前曾找過風鶴守,應該是想招攬他,隻是結果未知。


    這樣的話,他邀請你去,有一定可能就是想和我們談條件,要好處了。但我們不怕他要好處,隻怕他什麽都不要,如果他轉而投靠向利納克斯聯邦,那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不,不是因為他的武力,而是外洋上的島民們長久以來把他們這些格鬥家當真神一樣看待,思維根深蒂固,如果能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對當地的民心爭取是很大幫助的,在外洋上行事的也能方便不少。


    並且二文島的位置很關鍵,就在我們如今圈定的內腹中,如果任由利納克斯聯邦借此把這個釘子插進來,那會讓我們很難受,我們還是要盡量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


    陳傳聽到這裏後,他略作思考,問:“校長,外洋上其他的館主呢?他們又是什麽想法?”


    海外三大館,浪濤、風林,安曜,每一館可都有格鬥家坐鎮的,這次的情況,可不止浪濤館,風林館,安曜館兩館恐怕也要做出抉擇。


    姚知易說:“風林館肯定是一條道跟著利納克斯聯邦走到黑的,他們所在的赤金島正好在利納克斯聯邦影響力足以覆蓋的距離上。


    他們的弟子以前積極配合摩天輪的動作,還有不少人就在聯邦任職,雙方綁定的很深,幾乎沒有投過來的可能。


    至於安曜館麽,這個不好說,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不過如果你能從浪濤館打開缺口,哪怕其他投向利納克斯聯邦,那也沒什麽妨礙,畢竟浪濤館離我們最近,先把我們能吃下來的先吃下,再想其他的。”


    陳傳點頭,“校長,我大概清楚了。”


    姚校長說:“陳主管你清楚就好啊,我得盡快回去了,雖然舊帝室那邊沒有什麽異動,可現在薛先生也離開了,小萬一個人頂在那裏我可不放心。”


    陳傳說了聲好,就與他結束了通話。


    他仔細考慮了下,這件事不能拖,所以他準備盡快啟程,便向政務廳那邊打了一聲招呼。


    本來他打算出門去往海上修行,現在看來索性就將就一下在宅邸中了,因為保不準後續還有什麽消息傳過來。


    到了下午的時候,政務廳、防衛部那邊還沒有回應,常棟那邊倒是有聯絡過來了。


    “部長,專先生從交融地裏出來了,說想要見部長你一麵。”


    陳傳意外說:“哦?專先生回來了?”


    專先生之前對著光霞直走,因為他自身傷還沒有完全好,同時出於節省體力的目的,所以沒有多快的速度趕路,隨後他發現霞光好像總是轉來轉去,所以在外麵走了很長時間,到了後麵發現霞光不見了。


    但好在這個時候,大順防衛部的大量軍隊進入了交融地,他也就順便乘坐飛艇轉回來了。


    常棟說:“專先生現在就在城外南部工業區的分部。”


    陳傳說:“好,我這就過來。”


    他當下出了門,並一個人駕駛加德車往外走,路上秘書官喬陽來了聯絡,說是巍光區給他安排了一套住宅,各種設施配套齊全,很多都是專門給格鬥家修行加配的,並且還配有飛艇泊錨點,這樣出行比較方便。


    他知道這是委婉的向他提出出行建議,但話說回來,原先那個宅院的確不適合現在的他了,精神修行沒有問題,技巧上的鍛煉就算他能收斂,可空間仍舊太狹小,是該換一個地方了。


    他告知喬陽,等有空的時候會去接收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駛,他出了中心城了,來到了南部工業區分部的駐地,常棟已經先到了,見他到來,主動上來給他開門。


    陳傳從車裏出來之後,謝了他一聲,常棟笑了笑說:“部長,專先生就在裏麵等你。”


    陳傳看向那扇看起來還有些陳舊的廠門,往裏走了進來,到了裏麵,就見原本空曠的廠房已經被改造了,門前有防彈隔斷,兩邊都用鋼結構的支撐架搭建起了金屬樓梯和過道,他看了下,往右手樓梯上走過去。


    到了上麵,見專先生就坐在一處金屬平台上,正戴著那破損了不少黑色麵具,他的麵前是幾個沙發圍繞著一個茶幾。


    他走了過去,專先生這時站了起來,和他握了下手,說:“在得知陳部長你成為格鬥家的消息後,我和專先生都很高興,陳部長,恭喜。”


    陳傳說:“謝謝,沒有派內和你們二位的支持,我的進度不可能這麽快。”


    專先生笑著說:“都是派內的同袍,支持是應該的,能走出來的是陳部長自己,我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陳部長,請坐。”


    陳傳點了下頭,等他坐下後,這才在對麵沙發上坐下,問:“專先生回來之後,趙真業那裏怎麽樣?”


    專先生說:“趙真業之前受傷了,並且現在應該在練一個秘傳,沒練成之前他應該不會出來,嗯,是擔心他進攻大順的駐地麽?那倒不至於,目前他還沒有為舊帝室賣命的跡象,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其實就算他真的想進攻,那也不容易,但凡軍隊控製的地方,除了修築堅固堡壘之外,都會布置大量密教儀式。


    而在交融地,因為環境和製作環境的原因,再加上儀式所用的材料,如果再加上某些遺落物,那麽這些儀式發揮的作用很大。


    格鬥家在這些儀式的堅持配合之下,一段時間內能減少消耗,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如果實在不敵,利用主場的有利條件撤退也不難。


    至於那些軍隊,平時躲在堅固堡壘裏,一個個去拆那可太難了,耗盡力氣也未必能拆光,幾乎沒有格鬥家會平白消耗自己能量去針對他們的。就算讓軍隊配合行動攻城拔堅,敵對格鬥家也能設法繞後突襲,或攻擊其他薄弱地,所以兩邊交戰,不事先解決高端武力是不成的。


    這次的進攻計劃,據說防衛部的內線用了很久才弄清楚舊帝室在交融地的儀式,用遺落物設法調走魏國禪,然後又派了一位懂得密儀的格鬥家進去,將儀式部分破壞,這樣才最終了攻破營地……”


    陳傳心想,這位懂得密儀的格鬥家應該就是薛先生了。


    專先生繼續說:“可即便布置下了計劃,舊帝室其實也沒犯錯,也足夠小心,甚至還拉上了趙真業彌補漏洞,要不是政府方麵也有預料,讓我們過來防備其人,這次他們就算奪取遺落物不成功,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陳傳說:“說到底,還是他們可用以調配的高端武力有限。”


    “說的沒錯!”


    專先生深為讚同,“這次他們之所以輸,關鍵就在於高端武力上的人數不及我們,兩個人要是一直躲在營地裏不出來,那還真不好辦,打不過可以走,等我們撤了還能再回來,而他們一分開就大大暴露了缺陷,立刻就被我們抓住並擊破了。”


    他好像說起這個話題就變得興致勃勃,可這時他一隻手抬起來麵無表情的敲了敲臉上的麵具,於是他咳咳兩聲說:“話題扯遠了,說下陳部長你的事。”


    他正色看向陳傳,“之前你向總部申請修行上的指導,我們出來之後,總部也通知我們了,所以今天也正好回應下陳部長的申請,不知道陳部長你自己接下來要走的修行道路有多少了解,有什麽想法了沒有?”


    陳傳說:“我之前已經看到了一些內容介紹,如今已經決定選擇人相之道。”


    專先生笑著說:“人相之道易學難精,但派內應該很高興你做此選擇,國內的幾大流派,都有自己深入研究並擅長的地方。


    精修派在異之相上走的很遠,因為他們的成員大部分都是高層精英人士,很多都是舊朝的高官顯宦、那些舊時代遺留下來的資料和檔案很多都被他們流派成員所收藏,所以在此道上幾乎沒有其他流派可比。


    融合派麽,他們對於神之相研究最為深入,在這其中有不少人是舊國教的傳繼者,並且疑似與某些存在有著長久的溝通。


    而我們純淨派,基於自身的理念,還有過去的傳統,對於人之相一道的掌握則非其他派別可比,可以給你提供不少有用的幫助。”他頓了下,強調說:“縱然修行之中有什麽偏差,也可以想辦法幫你補救回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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