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輕男子看到陳傳徒手把投丸接下的這一幕,不由一怔,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這麽強大的力量投擲過去,如果隻是單純擋下那還有可能的,可那絕對會損壞投丸,陳傳卻是將之完整的抓在了手裏,這說明他將上麵攜帶的力量全部化卸掉了。


    並且這還是陳傳在一步步往前的走的時候完成的,這給了他深深的震撼,就算是他的哥哥,雖然同樣可以正麵接下他的投擲,但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


    陳傳五指一握,那枚投丸瞬間被捏碎,劈裏啪啦落在了地上,腳下繼續前方走了過來。


    年輕男子見到陳傳仍在繼續走近,皮膚上浮起一陣戰栗的雞皮疙瘩,連續用腳連掃數下,將台上大部分的金屬投丸全部踢了出來,隨後轉身向後一個跳躍,向外撒腿狂奔起來,遠攻是他強項,近身戰是短板,而且對逐漸靠近的陳傳心生畏懼,所以此刻全力往外奔逃。


    麵對像大雨一樣潑灑過來投丸,陳傳看了一眼後,猛然向前俯身前衝,在衝擊的過程他身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勁力,落到身上的投丸紛紛粉碎。


    而他瞬間穿過了這一段長長的距離,直接從剛才那年輕男子站立的建築物中撞穿出去,上麵擺著的剩餘投丸嘩啦啦飛滾了出去,隻一個呼吸之後,他就出現在了那年輕男子的身後。


    後者一驚,他反應也快,忽然一縱身,一腳踏上一邊的牆壁,而後一個旋身,伸手一甩,哪怕不是投擲,這一甩之間,亦是打出了一聲炸雷般的聲響。


    這返身一擊是他家族秘傳,專門就是打追擊過來的敵人的,因為速度快兼出其不意,通常一下就能將敵人的頭顱砸爆開來。


    然而這一次,陳傳則是架手上去一拍,雙方手臂交擊之際,發出啪的一聲爆裂聲,年輕男子半截手臂頓時爆裂開來,一蓬血霧之中,殘肉碎骨向外飛濺,而這一擊之下,年輕男子的平衡頓時失去。


    他本在高速移動之中,這一下立刻向前摔出,不過他才是身體傾去,一隻手就已經是伸出,拿住了他的肩頭,霎時一股擒捉勁力滲透進來,上去頸項,下去尾椎,頓時渾身一陣酸軟,並拎在了半空中無法動彈,隻有眼珠子在那裏轉動,但是裏麵透出了一股恐懼之色,全然沒有了剛才那股囂張氣焰。


    陳傳一把將年輕男子擒拿住的時候,在更遠處,正有人用遠程槍械指著他,瞄準鏡已經將他的腦袋套入進來。


    可是正當他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卻被人伸手在槍管之上一按,不由詫異望上去,卻見那個戴著爪索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這裏,並對他搖了搖頭說:“沒有機會的,你這一槍打出去,隻會將人吸引到我們這裏。”


    槍手聽了他這話,皺了下眉,手指還是從扳機之上緩緩鬆開,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了句:“可我看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


    許多厲害的格鬥者被槍瞄準時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危險預兆的,可他一直在瞄準陳傳,卻發現後者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也沒有朝他這裏看過來,好像全無所覺,所以他有些不服氣。


    那個爪索男子神情嚴肅的說:“不是他沒有危險的預感,而是你這一槍即便打過去,也打不穿他的腦袋,你這一槍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所以他當然不會來理會你。”


    他看向外麵,“這個處理局的調查主管絕對練有某種厲害的橫練勁力,今天的行動是成不了了,撤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槍手說:“拉多那健呢?”


    爪索男子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向外走去說:“我們先顧好自己吧。”


    這時有天空中飛來了一駕小型飛艇,從上麵投落下來一根軟梯,而後兩人上去一搭,立刻就朝遠空飛去。


    陳傳目光一轉,看到了那個飛艇,他看到腳下有被撞出來的投丸,伸手拿了起來,稍稍一掂,隨後腰背一擰,身上異化組織層層牽動,向著其人所在就是一擲。


    那個爪索男子馬上感覺到了不對,他立刻放開了上麵的軟梯,一手扯住軟索的下端,與另一手迅速向對麵一扯一繃,就在自己麵前形成了一個交叉帶。


    投丸下一刻就撞在了那上麵,他感覺雙手之上產生了一股繃緊的力量,扯的他臂骨咯咯作響,指骨幾欲斷裂,人也被帶動著向後退去。


    可即便如此,那投丸仍然堅定不移的向前而來,最後砰的一聲撞在他的胸膛上,他向後一仰身,從半空墜下,在沒有落地的時候向後一翻身,咚的一聲落在了地麵上,隻是膝蓋一屈,用手一撐才是穩住。


    那枚投丸這才去勢耗盡,從他胸口掉落在了地麵上。


    可是還沒等喘上一口氣,對麵牆壁轟然向外爆開,磚石在地麵上滾動著,一個戴著防護麵罩的人影從那裏走過來。


    他心裏一跳,暗暗扣住了長索。


    看著陳傳向著自己走過來,他的目光盯牢在後者身上,不敢有絲毫偏離,剛才的戰鬥他可是看到了,這位的實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如果可以,他此刻寧願投降,然而事先簽署的高價雇傭協議,杜絕了這一可能,他必須全力以赴去戰鬥。


    在踏入一定距離之後,陳傳帶給他的壓迫力逐漸增大,他不敢再待在原地不動,悶喝一聲,猛地自地上跳起,將手中長索向外一甩,這索在他的勁力催發下忽然長出了一大截,並像五道長鞭一般抽了過去。


    這類長索伸縮長短全憑勁力催發,可堅可柔,而且很難抵擋,一旦對手某個肢體被他纏中,他有特殊的發力技巧將人扯倒在地或是使之失去平衡,接下來就是任由他擺布了。


    陳傳向外一揮手,心勁直接隔空將之震開,沒讓這長索落下,但是長索這時忽然一散,隱隱呈現爪張之勢,那長索前端有數個金屬小勾,一旦接觸到對手肢體軀幹,立時就能破入其中,將那一片皮肉及異化組織都給撕扯下來。


    不過他沒有等長索落下,另一隻手刷的將腰間的那一把主管配槍拿了出來,對準不過四五米外的對手。


    爪索男子頓時一驚,立刻矮身躲避,但是槍口卻跟隨著他的身體下挪,砰的一聲槍響,緊跟著又是一聲,然後再是一聲……


    陳傳一共連打了他六槍,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槍槍命中其身,盡管後者躲避開了要害,但是調查主管的配槍專門就是用來打格鬥者的,連子彈都是特製的,每一槍命中都令其渾身顫動一下,六槍過後,其身軀和手腳上麵出現了六個血窟窿,連裏麵的骨骼內髒都有顯露,一條腿那裏似連骨頭都打斷了。


    爪索男子踉踉蹌蹌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麵上,他想要鼓動精血恢複,但是想了下這似乎沒有什麽意義,不過是多受些折磨,自己已經對得起雇主了,故是索性手腳一攤,仰天躺在了那裏,不再起身反抗了。


    那名遠程槍手在上方看到了這副景象,心驚同時暗呼慶幸,如果不是提前脫身,說不定他也是這個下場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嗤的一聲,好像什麽東西從上方飛過,那個軟梯居然被直接從空截斷,他直接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他不覺懵了一下,而墜落的過程中,他看到有一隻又一隻的戰鬥生物從外圍飛來,而留守在最外圍的人員那裏也傳來了激烈的交火聲響。


    還沒等到完全看清楚,砰的一聲砸落在了下方的建築屋中,隨後一隻又一隻戰鬥生物朝著他墜地的所在躍了過去。


    陳傳看了一眼,這是他早就在來之前就布置好的,這一次他將附近區域的戰鬥生物全都調了過來,同時還調動了一部分濟洋區處理局的成員以及城市安保部隊,並由袁秋原三個人負責帶領。


    為了保證消息不走漏,他還讓安盾把周圍的場域信息給屏蔽了,並嚴格禁止任何人向外發消息。


    因為主要人員已經被提前解決了,外麵那些布防的人手根本沒能做出什麽像樣的抵抗,被一個個擊斃。


    隨後一名名安保人員在處理局成員的帶領下衝進來,將那些個倒在地上但未曾斃命的雇傭兵用特製的鐐銬鎖住,準備全部帶了回去加以審訊。


    陳傳走到了一邊,點了下界憑,直接聯絡上了伍局,並說了當下的情況。


    伍局沉聲:“我清楚了,先把人帶回來再說。”


    陳傳點頭。


    伍局又說:“那個方知新就是老陳的那個助手吧?”


    陳傳說:“是。”


    伍局說:“這件事你看著辦吧,把手尾處理好。”


    陳傳說:“好的,伍局。”


    方知新一直在被臨時特別行動委員會的調查和緝捕,不過在處理局這裏,早在定性了陳必同是犧牲之後,就把方知新之前的罪名給撤除了,所以處理局這邊並沒有必須要捉方知新的任務,他們也沒有替臨時特別行動委員會幹活的意思。


    結束了通話後,陳傳轉回了剛才那一棟小型商店之內,方知新此刻還待在那裏,並沒有趁機離開。陳傳看了他一眼,說:“你剛才想說什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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