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東、武涵二人擺脫陷阱的時候,深未區格鬥館這裏,盧方本來正在指點學員,忽然他的界憑的一響,隨後有顯眼的提示聲出現。


    他很詫異,停下看了看,發現卻是收到了一份來自政務部門的通知。


    上麵告知他,格鬥館這塊地域屬於公共用地,不允許在這上麵私建任何建築或者及進行任何未經批準的商業活動。


    限期一天讓他們搬走,並且需要繳納六年以來稅款及罰款,而在一天之後,會有執法人員前來強製執行。


    他收到這個消息後,頓時感覺事情非常棘手,連忙和兩位在外的學長聯絡了下。


    而聯絡之後得知,收到通知的不止是他,兩個學長也都收到了,他們在一小時之內一前一後趕了回來。


    兩個人都是緊皺眉頭。


    他們感覺不能理解,也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格鬥館的所在可是沒人理會的“下城區”,處於城市高樓的夾縫中,是被排斥在城市管理之外的區域,平時有正式市民身份的人都不會往這裏多看哪怕一眼。


    政務部門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處地界存在,居然還會專門給他們下達通知,這事情看著就很荒誕,所以他們自然而然開始懷疑起這件事的真實性。


    會不會是有人刻意針對?還是說共鳴者的惡作劇?


    俞學長轉而看向盧方說:“學弟,你能讓你的那位朋友確認下麽?”


    盧方點點頭,他起身來到了另一邊,聯絡了下已經改名叫時憶的十三號,等接通之後,他說:“小時,格鬥館這裏剛才遇到了一些情況……”


    他簡單說了下事情,又說:“可以查到這個通知的來源麽?”


    時憶說:“盧大哥,你稍等,我幫你追蹤下消息的來源。”


    等了大概十來分鍾,時憶的回複到了,她說:“盧大哥,消息的確是從政務部門發出的,但目前我追蹤不到具體哪個部門。


    不過並沒有任何行政通知顯示格鬥館及附近的區域有被征用的跡象,而且消息就是單獨對著格鬥館發出的。”


    盧方聽到這個結果,先是詫異,隨後似想到了什麽,就說:“好,小時,謝謝你了。”


    他走回兩人身邊,將情況說了下。


    “這是專門對著我們來的?”俞學長很不解。


    郭學長也在回憶,是不是最近做委托任務時得罪了哪個大人物,這還是有一定可能的,但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可既然確定是政務部門的人在針對他們,那他們是真的不可能把格鬥館再繼續開下去了。


    別的不說,隻要派一個執法隊過來就能將他們驅趕走,把場館直接沒收。


    如果他們敢對抗,那麽立刻就會背上通緝罪名。


    他們可是一直在想辦法努力獲得正式市民的身份,並且為此打拚了這些年,要是背上了通緝,那這件事幾乎沒什麽指望了。


    郭學長想了想,走到了一邊,似又去和誰聯絡了下,過了一會兒,他走回來說:“我剛才問過郝老大他們了,他們說是有人本來打算請他們過來對我們格鬥館進行破壞,隻是他覺得和我們處的不錯,所以沒有答應。”


    俞學長不以為然,這些幫派雖然說講一些義氣,但是要說什麽處的不錯不願意那就是騙鬼了,隻不過是因為打不過他們,不敢動手而已。


    但這個情況說明,的確有人在故意針對他們,而且不怕他們知道,人很可能就是來自於政務部門了。


    郭學長沉聲說:“郝老大說了,如果場館被沒收,他們可以提供一些教學地點。”


    隨後他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就是寄人籬下了,以後幫派遇到事情,他們幫不幫忙?他們難道可以脫身事外?對方的算盤倒是打的很好,隻需要提供一個場地,就能把他們三個和幫派綁在一起。


    俞學長心裏憋屈,他們來這裏打拚了五年多快六年了,現在要他們放棄,他也絕不甘願,而且除了讓他們走,還要補交稅款和罰金,他們哪裏來那個錢?此時他忽然想到什麽,抬頭對盧方說:


    “盧學弟,你和陳學弟很熟,他好像在在處理局任職很高,應該能說的上話吧,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走他的門路?”


    盧方想了下,點頭說:“我和陳學弟說下。”


    要是平常時候,遇到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去麻煩陳傳,但是陳傳之前特意告知他了,這些天要他留意,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一定要及時通知他。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他就怕對方不單單是為了讓他們從格鬥館裏搬出去,還有什麽其他後手,所以當即手搭界憑。


    隻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這裏麵或許還涉及了政務部門的某些內部爭鬥,所以他放下了手,沒有直接聯絡陳傳,而是選擇發了一段語音消息過去。


    陳傳此時正在宅子裏麵等候結果,聽到有消息發來,看了一下內容,馬上就知道這個情況應該也是灰殼事務所的人推動的。


    凡是與他接觸較多的人或走動比較緊密的人,看來最近都在受到打擊和施壓。


    他給盧方那裏回了一個消息:“不用急,順利的話,中午過後就能解決了。”發完之後,他看了下界憑上的時間,十點十九分,距離十二點還剩下一個多小時。


    就在他發送消息的這個時候,一駕巨型白色飛艇自大陸腹地一路穿行而來,行駛到了中心城之外。但這駕飛艇並沒有進入中心城,而是懸停在了城外的上空一動不動。


    純白色的氣囊在太陽的照耀之下異常醒目,而氣囊上麵還有幾根簡約的銀色線條,仿佛隱隱勾勒出一個閉眸的人臉,讓人望而生畏。


    而伴隨著這架飛艇的到來,似乎整個中心城的上層都被驚動了,政務廳和市政議會立刻派出人員前往飛艇方向聯絡溝通。


    同時場域信息在城內聯絡的密度一下上升了一個級數,並且一道道緊急電波信號由濟北道發出,向著四麵八方而去。


    同一時刻,濟洋區的軍隊同時收到了警戒的命令,大批安保人員開始向巍光區方向集中,而各個國際公司的活躍意識體也開始激活,並謹慎的觀望局勢。


    半個小時後,乘坐飛艇前往去溝通的聯絡人員才發回了消息,中心城上層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一次會議前所未有的高效,僅僅十多分鍾後就做出了決定。


    隨後有一隊辦事人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處理局,因為事先已經有過了溝通,所以一行人暢通無阻,直接就將計新民三個人從關押室提了出來。


    計新民三個人出來的時候顯得很放鬆,雖然他們被關進來,可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出不去。


    盡管這幾天都沒動靜,可一直有訟師出入,與外麵的聯絡並沒有斷,知道還在繼續給那位施加壓力,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可沒人能扛住太長時間。


    在他們看來,今天就差不多是結束的時候了。


    等到他們看到來人是一個戴著墨鏡,下巴輪廓分明的男子的時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位是灰殼事務廳與上麵溝通的負責人,這樣有分量的人物出現,看來外麵的情況是真發生變化了。


    三個人一臉輕鬆的坐了下來。其中一個還有閑心開玩笑,“林先生,這麽一點小事,怎麽勞煩您親自來一趟?打個電話,讓我們自己出去不就行了?”


    林先生戴著墨鏡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伸手從身後訟師的手裏拿過了一份文件,推送到三人麵前。


    “有些程序還是要走的,簽一下字吧。”


    三個人笑了笑,這應該是讓他們出去的簽字了。


    被扣押進來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要放他們出去?


    他們將文件拿到了眼前,本來他們還有些漫不經心,可等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之後,不禁一怔,隨後拿到近前,露出了驚怒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其中一個人把文件往桌上重重一拍,低吼說:“林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計新民也是緊皺眉頭,盯著林先生說:“林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林先生看了看他,說:“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計新民目注著他,放在案上的拳頭一下攥緊了,說:“我希望有一個解釋?”


    “解釋?”


    林先生摘下墨鏡,露出冷漠的雙眸,他說:“你們做事之前為什麽不和派內說一聲?為什麽擅自行動?”


    計新民吸了口氣,說:“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我們之前收到了那位大人的電話,是他吩咐我們這麽做的。”


    林先生用墨鏡指了指他,“不要亂說話,這件事就是伱們自作主張。”


    他對著下方三份文件示意了下,“簽吧,這是派內的意思,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們的家人可以保全,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幫你們。”


    計新民憤怒又不解,他語含怒氣的質問:“為什麽?難道一個調查主管值得你們如此害怕麽?”


    “調查主管?”


    林先生歎了口氣,他身體前傾,死死盯著他們三個人,“你們知道麽,純淨派的兩個格鬥家現在就在中心城外的飛艇上。”


    他額頭似有青筋暴起,咬牙說:“兩個格鬥家,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現在他嗎的政務廳高官和議會的議員都在盯著我,派內高層也發來了電報,要我解決好這件事。


    關鍵純淨派還拿到了證據,證據懂麽?你們三個蠢貨!


    如果事情不在對方限定時間內解決,那兩個流派之間就有可能因此發生全麵衝突,甚至於開戰!


    讓你們三個去死是最好結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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