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局長舉起筆記本,說:“從上麵的記錄看,在大順國內,包括這一次,他們隻進行了二次儀式,但上麵沒有記載國外行動的記錄,所以具體是第幾次就不得而知了。”


    陳傳說:“他們既然有多次舉行邪教儀式的行為,此前就從來沒有拘捕過麽?”


    雷局長說:“日輪石不是那麽好找的,是各國的禁運品,他們能拿到,就說明有地位較高的教徒為他們打掩護。


    在以往的檔案記錄上,拜陽教徒用的獻祭品一般不找當地人,再加之他們一般都在荒僻的郊外,這樣各國政府一般很難找到他們,其實這次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出現了問題,我們幾乎不會發現。”


    陳傳對此是理解的,密教局人手有限,通常隻兼顧城內這一塊,這種發生在城外的事情,如果不是新聞報道,或是忽然爆出了異常情況,壓根不會有人去注意。


    這時他又問了句,“這次他們攜帶的日輪石是從國外帶進來的麽?”


    雷局長沉聲說:“各國日輪石因加工的方式不同,有一定的差異,我剛才看過了,這枚不是國外帶進來的,應該是國內的。”


    陳傳看向雷局長:“國內也有人在幫他們?”


    “或許是拜陽教的信徒,目前看地位不會低。”雷局長神情嚴肅起來:“這件事不小,我需要向上麵匯報並繼續追查。”


    他又對鄭重陳傳說:“陳學員,這件事我會給你上報記功,但接下來的事情會很複雜,你就不用跟進了。”


    陳傳點頭說:“雷局長,我明白的。”


    雷局長看向外麵,緩緩說:“明年我就要調任了,在任上就做好這最後一件事吧。”


    密教局的人將事情查清楚後,將東西收拾了下就收隊了,而政務廳那邊他們會提交報告單,將這件事接手過去,至於民眾這邊,也會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傳和任恕他們交代了幾句,在這裏別過,就回了自己車上,駕車回返。


    回到家中後,他來到房間裏,拿過雪君刀拔開看了一下,見到刀脊上的那一抹血線似乎變得更鮮活了。


    說起來他一直不清楚當初進入到刀中的到底是什麽,可目前看,似乎帶來的更多是好處,所以他暫時就不去深究了,相信遲早是能弄明白的。


    因為時間已經臨近假期末端,再過幾日就可以返回中心城了,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再沒有去其他地方,隻是偶爾和同學和相熟的人通下電話,而每天都會帶表弟表妹到新開的遊樂場玩上一圈。


    到了八月三十日這天,陳傳拖著行李箱從小姨家裏出來,箱子上還帶著一些家裏和朋友同學送給他的東西,他將這些放到了後備箱裏,然後轉過身,對著送到巷子口的年富力一家說:


    “小姨、姨夫,你們回去吧,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蟬兒,記得打電話。”


    陳傳笑著說:“會的。”這時他低頭一看,見兩個小家夥拉著他的衣角,眼淚汪汪的。


    他在家的這段日子裏,算是兩個小家夥最快活的日子了,又給他們帶好玩的,還給他們買好吃,又天天帶他們出去玩,現在他要離開,他們有些不舍得。


    陳傳笑了笑,摸了下兩個小家夥的腦袋,“表哥隻要回來,就會帶你們玩的。”


    年默仰著頭,眼巴巴的說:“那表哥要帶著小鳴一起回來。”


    陳傳笑著說:“好,我帶著它一起回。”朝鳴也趴在靠背上衝著四人啾的叫了一聲。他又抬頭對於婉和年富力說:“小姨,姨夫,我走了。”


    於婉說:“蟬兒,路上小心點。”


    陳傳點頭應下,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待把車門關上,往外看了眼,見除了小姨一家四口,後麵還有不少鄰居街坊看著他,便就笑著抬手揮了一下,隨後啟動了車子。


    加德車緩緩往前行開去,在出去一段路後,陳傳還能從後視鏡看到小姨他們站在那裏目送著他,直到轉過路口身影才消失。


    他目光望向前方,又一次沿著年初時的道路,往著中心城的方向行駛而去。


    這回是早上七點出發的,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就過了國家大道上最後一處檢查站,進入了中心城範圍,事先就佩戴好的界憑先是沙沙響了幾下,隨後就連接上了中心城的平台。


    緊接著,他看到一個個的語音留言刷了出來,在光幕上不停的往上滾動。


    他逐個聽了下來,全都是中心城熟人、同學、老師還有同事的留言,都是長久沒聯係到他,所以問候幾句,大多數都沒什麽事。


    他依照時間次序給了回複,並告知自己今天已經回中心城了。


    同時他還收到了擂台賽的一些廣告,這場比賽要延續到九月份,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不過即將要進入到最終的決賽了。


    他稍微關注了下,決賽的兩位有一個先前關注過的霍玉成,那位曾經被眾人看好的俞深已經被淘汰了,但卻難得是全身而退的。


    要知道這可是生死戰,能毫無損傷的退出非但要自己主動認輸,還要對手也沒有把握再繼續下去。


    他調出兩個的複賽場景看了幾眼,和他當初判斷的一樣,俞深的真實實力是高過霍玉成的,可並沒有那種拚到底的心思,幾次都被霍玉成用同歸於盡的手段迫退,最後隻得認輸。


    雖然俞深很有背景,不過站在賽方的角度上,這個人並不能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利益,所以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看了一會兒後,他見已經進入了城中,就將光幕關閉,並行駛上了高架橋,又是一個多小時,便就回到了玄宮大廈,這時抬目望去,看到了站在屋簷上方的那一抹紅影,對其點了下頭,隨後在其目注之下進入了地下車庫。


    停好車後,他拎著行李箱走了出來,乘坐電梯上行,到了一樓的時候,門忽然打開,然後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穿著便裝的學員,兩人體態勻稱,外貌看著都很不錯。


    兩個人進來按下樓層後,那個男學員見他拿著行李箱,就試著向他打了一招呼,說:“同學,你也是新來的學員麽?”


    陳傳說:“算是吧。”


    聽他這麽說,那個那學員變得親近了些,走了上來,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我叫樊誠,這是孔瑤,我們都是今年的新生。”


    陳傳伸手和他握了握,說:“陳傳,伱們好。”


    樊誠好奇的看向趴在他肩頭上的朝鳴,問,“陳同學,這是你養的寵物麽?這是什麽東西啊?”


    孔瑤同樣看了幾眼,顯然對朝鳴非常感興趣。


    陳傳說:“它叫朝鳴,物種是鳥蜥。”朝鳴對著兩個人啾的一聲,算是打招呼,這份聰明勁讓兩人非常驚奇。


    樊誠不知道鳥蜥是啥,可他不願意自己顯得無知,恍然說:“原來是鳥蜥啊,我說呢,哈哈……”


    陳傳笑了笑。


    正說話的時候,電梯慢慢升到了二十二層,並在這裏停下,樊誠,孔瑤兩個人的宿舍就在這個樓層上,於是三人交換了一下聯係方式,樊誠又對陳傳說:“我們都是新生,以後有空多聊。”


    陳傳微笑說了聲好。


    兩人走出去後,電梯門緩緩合上,樊誠轉頭對孔瑤說:“哎,那個陳同學住的樓層比我們高很多啊,都住四十九層了。”


    孔瑤說:“樓層好像是看學院對學員初始評價來的,評價越高住的越高,最高聽說不會超過六十層。”


    樊誠驚歎說:“那這陳同學能排在四十九層,那評價比我們可要好不少啊,看來以後應該和他打好關係。”


    孔瑤說:“可那隻是初始評價,隻有入學評價才是作數的。”


    樊誠聽她說起這個,滿臉都是煩惱,“我本來還想著考入武毅學院,算是魚躍龍門了呢,沒想到評價分低了還會降為編外學員,去打擂台賽,連退出都不給你退,真是要了命了。”


    孔瑤嘀咕說:“我也不想去打擂台賽,隻能多花錢請購買一些老師的課程了,如果有好的陪練,總能提升不少的。”


    “可別人也在努力啊,唉,算了,先這樣吧。”


    四十九層,電梯門緩緩開啟,陳傳自裏走了出來,幾步後就來到了房間門口,他拿出鑰匙打開,朝鳴從他肩頭張開翅膀滑落下來,一下衝入了進去,他則牆根邊上放下行李箱,走到了對麵,將窗簾拉開。


    霎時間,外麵的光芒透照了進來,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看了眼前方擂台賽方向的光柱,站了一會兒。


    下麵要做的事,需要找個時間,往此身父母所留的地址那裏去一趟,看看那裏到底留下了什麽。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一些瑣事給處理好。


    正想著的時候,通訊上麵倪茜茜的頭像閃爍了起來,他接入了進來,倪茜茜的聲音響起:“陳小哥,回中心城了?”


    陳傳說:“回來了。”


    倪茜茜說:“這幾天有空的話記得來局裏一趟,有些事情局裏要和你交代,早些知道對你有好處。”


    陳傳說:“好,謝謝倪姐提醒。”


    處理局那位邱幹事之前就和他說過,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等他回中心城要和他說,想來就是這個了。


    而之前曹規棲也和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以往就覺得,中心城底下似乎隱藏著什麽東西,隻是那時候層次不夠,所以沒資格去知曉,現在到了第三限度,這裏麵的隱秘看來即將向他展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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