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才一打開邊緣頻道,就發現密密麻麻的討論話題,毫無意外,上麵現在說的都是他白天和魏武生的這場戰鬥。


    其中討論最多的是陳傳身份這件事。


    有人留言說,他以為陳傳隻是一個普通的武毅學員,沒想到居然是處理局的殺手鐧,這下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吧?


    這話語裏還透著一股幸災樂禍,很明顯是對著那些押錯注的人說的。


    的確有一些人出來抱怨,你明明這麽強,幹什麽這麽低調?


    但是話又不敢說重了,因為一個


    還有人由此推斷,當時在遊輪上阻止魏武生的人,壓根就不是什麽杜庚,而就是這位大佬!


    魏武生當時實際上就被這位給打跑了,所以這一次才特地回去找的陳傳,從路線和準備工作看,明確是衝著這位來的,隻是這回依舊打不過,連跑都沒跑掉,最後被當場錘死了。


    這頓時引來了一陣驚歎和恍然,然後又由此引發出了一個關於雙方實力高下的討論。


    因為涉及到


    雖然其中不乏一些死硬分子認為魏武生是之前受傷,沒發揮好,還有失掉了兵器才是被打敗的,總之不是武力上的問題,可大部分人都是認為陳傳擊敗魏武生是實力碾壓,沒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畢竟從一開始魏武生就落在下風,一直到後麵都沒有對陳傳造成什麽損傷就可以看得出來。


    然而,陳傳作為當事人卻是知道,這裏麵其實不是沒有凶險的,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後魏武生重新站了起來那一刻。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能感覺到其體內兩股力量合而為一,並且身上的傷勢也開始逐漸複原。


    要是那個時候再晚一點點,那可就真的難說了,或許過後他可能要麵對一個全盛甚至武力翻倍的魏武生了。


    所以那一刻他果斷出手,並重合了


    眼下


    當時他就想過了,要是這還解決不了,那就隻能設法回去拿到雪君刀,或者等到處理局的援手到來了。


    而在討論之中,不出意料對某個人的鄙夷最多。


    “韓老貓名不符實,被已經重傷瀕死的魏武生殺死,枉我還對他期待這麽高,艸……”後麵是一連串汙言穢語,這位明顯是某個在韓老貓身上下了重注的人。


    後麵附和的人也非常多,基本沒人為他辯護,畢竟韓老貓死的太難看了,並且還公然搶人頭,大部分人都很討厭這種人。


    評論幾乎一麵倒。


    但是這時候,那個“瓶蓋上起舞”卻對此並不完全認可。


    “韓老貓人品不好,可並不見得說武力不行,他是身法和動作特別快,他最後以為魏武生已經被打死了,這判斷不算錯,沒看當時那位陳先生都離開了麽?


    隻是魏武生不知道為什麽沒死,所以他被抓住了,他擅長的發揮不出來,近身戰就是他的最短板,可偏偏那就是魏武生最強的地方。


    我以為兩個人若是正常打,魏武生根本碰不到韓老貓,怎麽也不會輸,他的張狂是有道理的,隻是他的貪念害死了自己。”


    他的話立刻又引來專門盯著他的反駁,於是下麵話題又轉到了裴氏兄弟、左刺刀、韓老貓等人之間的比較,因為這些都已經是死人了,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評價,而不用怕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陳傳再翻了一會兒,就拿出了曹規棲送給他的那本書,慢慢翻看起來。


    深未區,一家地下格鬥館中,天色還沒有完全黯下來,這裏已經打起了燈光,因為很多學員會在晚上過來學習。


    趁著空餘的時間,盧方吃了幾根營養膏,就到了一旁開始認認真真的練拳。


    他一直記著陳傳的話,自己唯有突破了


    所以這些日子這些天隻要一有空餘,他就拚命鍛煉自己,比在學院那時還要刻苦。


    好在陳傳之前答應給他支援一批藥物,這樣他暫時不用擔心修行了,雖然陳傳什麽都沒提,可他打定主意以後有錢了,要將這些慢慢還上,同時他也將這份人情深深記在了心裏。


    而這些天來他的努力也讓兩個學長為之咋舌,連帶著他們也生出了一股緊迫感。


    在盧方一遍拳腳打下來後,那位俞學長走了進來,說:“盧學弟,休息一下吧,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盧方說:“是擂台賽的比賽麽?”


    他們不是正式市民,可沒有資格去看比賽。不過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雖然沒有正式身份,可有人卻能在比賽過後淘到一些轉錄的場景,收價還比較良心。


    這其實也是因為這東西有多人在搞,時間越長,價錢越低,等到了明年,過去一年的東西除了還在的選手,基本沒人看了,那還不如早點散出去。


    俞學長神秘一笑,說:“是格鬥,不過這次可不一樣,是


    盧方一怔,驚奇的問:“


    “對!


    俞學長得意洋洋的說,“這可是我費了一些勁搞來的,怎麽,夠哥們吧?”


    盧方一想這的確是少見,不過他是有見識的,不覺發出疑問:“這個限度的格鬥者打鬥,我們能看得清楚麽?”


    “放心。”俞學長低聲說:“這東西可是從格鬥場館裏流出的,場域頻率調製到一般人也能看清楚的地步,據說高等產品還能看到一些格鬥細節,可惜那個就弄不到了。”


    盧方的確是想看看,長長見識,說:“那等會兒我請學長吃飯吧。”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這就傳給你。”俞學長搭了下界憑,那內容傳給了盧方。


    盧方的界憑隻是最普通的二手,所以接收很長一段時間才得到了全部的內容,隻是打開之後,才是看了一眼,上麵出現的人物就讓他為之一驚。


    陳學弟?


    看著他震驚的樣子,俞學長感覺非常滿足,說:“不錯吧”說著,拍了拍他肩膀。


    因為兩個人真正分出生死也就幾分鍾,所以盧方一會兒就看完了,可是這場打鬥帶給人的震撼卻是極多。


    而他心中更是有著更為深刻的感觸和震動。


    “


    他想到了陳傳對他說的那些話,心中感慨且佩服,暗暗說:“陳學弟,你做到了。”


    俞學長說:“唉,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能到達這個程度啊。”


    盧方堅定的說:“就算再長再難的路,也要走下去。”


    俞學長似乎想到了這幾年來的努力,他沉默了片刻,“是的,要走下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無論多難,也要走下去。”


    而此時此刻,墨貼山某一處,在占據一整個山丘的莊園之內,孟姝背脊筆挺的坐在大客廳寬長的沙發上,一名女管事正在上麵侃侃而談,向她介紹一些東西。


    這位女管事三十來歲,戴著精致的女式眼鏡,氣質知性而有禮,耳旁的嵌入式界憑嵌線細微,幾乎看不出來。


    “招攬合格的格鬥者,是我們接下來的重點,格鬥者想要往上走,往往會麵臨著同一層次的人競爭,所以大部分格鬥者都會去抓住能抓住的所有機會,這些機會大多數也隻有公司和政府能長期提供。”


    孟姝慢慢說:“資源是有限的。”


    女管事說:“是的,資源是有限,無論在哪裏這句話都是適用的,格鬥者同樣可以視之為一種資源,我們公司就是要和其他公司搶奪這種資源。


    那些有潛力的格鬥者,往往一開始就被各大公司和政府部門所投資,我們公司此前雖然也投資了不少人,可負責這個項目的主管似乎眼光不太好,她所投資的對象要麽表現平平,沒有到達公司的要求,要麽就是如今已經注銷了名字。


    這兩年來,公司押注的格鬥者不下兩百人,每年撥下了大量專用款項,從武毅學院、到幫派、到各個格鬥流派都有涉及,可結果依舊不理想。


    事實證明,這種散投分布的模式並不十分有用,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精英,一個精英能抵得上一百個庸才,而那些普通的格鬥者甚至隻需要植入體就足夠了。”


    孟姝用清冷的語聲發問:“公司一直在研究高端植入體,還達不到我們的要求麽。”


    女管事說:“這就要說到另一個問題了,公司一些高端植入體可以勉強達到要求,但是植入體手術需要受體慢慢適應,用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來替換植入。


    我們試圖縮短時間,可帶來的後果是受體的壽命大幅度縮短,目前這還是個還沒辦法解決的技術難題。


    尤為需要提醒小姐的,有些特殊部位的植入體隻有頂級巨企才有擁有,我們需要額外進行購買,同時受體還需要大量的適配藥物。


    而這些也隻有從諸如天從百草,青囊玉坊、塔列德這樣實力強勁的藥企才能買到,這些都會讓我們受製於其他公司。”


    她又揮了下手,“這些隻是大方向上的,小姐,你要繼承公司,要與你的那位堂兄競爭,那麽伱要拿出更好的成績,現在我們手中可運用的資源不足,那麽隻能集中使用,選擇那些投資較少,但卻值得投資的目標。


    隻要選擇準確,就能擁有百倍千倍的回報。”


    孟姝輕輕點頭,似乎認可她提議,


    她問:“人選?”


    女管事穩了下女士眼鏡,說:“目前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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