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回到了宿舍後,將雪君刀放在了刀架上,洗漱了下,換了衣服回到了客廳裏,本來他正打算看一會兒邊緣頻道就去休息,這時看向了放在牆角的那個箱子。


    這幾天光顧著服藥訓練了,差點忘了這個東西。


    其實他也沒想著密蛇教能給自己什麽好東西,所以沒怎麽放在心上,現在正好有時間,倒是可以看看裏麵放的到底是什麽。


    他走過去將箱子擺到了案台上,解開了鎖扣,將蓋子打開,發現是一個包裹的比較嚴密的包裹。


    他將外麵的封裝揭開後,裏麵居然還包著一層密封的泥土,這倒令他有些好奇了。


    將這層泥土全數剝離清理下來,最後發現,這裏麵的東西……居然是一枚蛋。


    這枚蛋上麵有一層保護性的透明生物膜,通體呈現淡紅色,色澤自頂到下慢慢暈開,表麵非常光潤,感覺作為擺設都是足夠了。


    因為這是密蛇教送的,所以他第一個反應這是蛇蛋。


    他看了幾眼,不禁琢磨了一下,這東西是拿來吃的麽?還是有其他作用?附贈的東西上麵也沒個解釋。


    而且除了這個就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他沒去多想,直接就聯絡了鄒含丹,問下了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又有什麽作用。


    鄒含丹似乎很驚訝,再三詢問,確定他的確是從箱子裏拿到了一個蛋,就讓他先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這位再度聯絡了他,並說:“陳先生,我已經向內部人員問過了,情況已經了解了。我們密蛇教和各大公司一樣,有一個生物培育場,為陳先生你服務的生物工具就是來自那裏。


    而生物培養場中有時候會出現不符合我們預期的生物卵,這並不是說這些生物什麽問題,僅僅是與我們的服務要求不相匹配。


    對於這些生物卵,我們通常的做法是當場處理,或者分發給願意拿回去的研究者和教徒。


    陳先生你所收到的一枚,應該是某個封裝贈送品的教徒誤放入其中的,不過我們可以保證沒有危險,如果陳先生覺得不可接受,我們可以立刻進行調換。”


    陳傳想了想,覺得既然已經拿到了手,也沒這個必要去換了,於是他問了下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又到底該如何孵化的。


    鄒含丹說:“由於這些生物卵在孵化之前特征相似,如果沒有特別注上標簽,就算孵化室的人也分辨不出來,所以現在也弄不清楚那裏麵會是什麽。


    不過這三年來所有的生物卵,隻需要保持在常溫四十度、持續三十天左右就可孵化,考慮到陳先生沒有孵化條件,也為了補償這次疏漏,我們隨後會給先生寄一個孵化箱過來。”


    陳傳說:“那就這樣。”


    鄒含丹這時說:“既然陳先生聯絡了我們,有件事正好和陳先生說一聲,服務日期已經定下了,自後天開始,陳先生隨時可以到我們這裏獲得服務,不知道陳先生的意思?”


    陳傳沒有猶豫,說:“那就後天。”


    鄒含丹立刻將一個地點和相對應的流程發給了他,並說屆時等他到了之後,會派遣一個專人和他對接。


    陳傳和他結束了聯絡了,看了眼那個蛋,沒去拆那個生物膜,就先將之放到了原來的箱子中,準備等孵化箱到後再處理。


    他則回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邊緣頻道,發現上麵談論最多的還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新聞,在討論是否是魏武生所為。


    那位“瓶蓋上起舞”照例發言,他認為這次的受害者雖然是遊輪上的乘客,並且作案的手法與魏武生很像,但應該不是魏武生所為。


    因為這次受害者是在公開場合遇襲,有很多場景流出,所以他針對受害者的傷勢用了各種分析,並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過這番話盡管依舊遭受到了很多的反駁,可同樣有不少人表示信服。


    陳傳留意到下麵有人在開盤下注,賭魏武生下一個會殺的是哪一個,又會是在什麽時候,下麵陳列出了一連串名單,並且有人附著有照片。


    他看了幾眼,很多就是當日在現場的格鬥者,甚至裏麵有他和譚直、潘曉德、齊惠心等人羅列著,不過僅隻是有一個姓,並沒有具體的名字,隻在後麵有簡單的背景介紹和記錄。


    這份表單,很可能是從犀角號遊輪上拿到的。


    而凡是已經斃命的人都是拿黑線劃掉了,他看了眼,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有超過了二十個人死亡,其中有些是魏武生所為,但有些則是疑似。


    但照這個速度下去,還有魏武生的表現,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輪到他了。


    他看了眼左上角貼出來的魏武生的照片,思考了片刻,就關掉了界憑,回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起來之後,感覺上一枚服下青丸藥效近乎消退,並且青囊玉坊那邊還在等他回音,所以重新了聯絡了青囊玉坊,表示經過自己的慎重考慮,可以繼續服藥。


    範青山這兩天來一直在等陳傳消息,聽到聯絡人回報陳傳同意,心中大喜,可他想要更多的數據,所以又讓聯絡人試探著問了一下,接下來能否再繼續?


    陳傳的回答仍與上次一樣,說是需要考慮,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


    範青山卻由此判斷出,陳傳沒有嚴詞拒絕,那麽一定是認為自身還沒有到極限,隻是自己這邊若不出拿出足夠的代價,恐怕不足以讓這位繼續。


    思考過後,他對聯絡人說:“我親自與他說話。”


    陳傳這邊正要結束聯絡,忽然聽到了一個成熟沉穩的聲音傳遞出來,“陳學員你好,我是青囊玉坊的對策部門主管範青山。”


    陳傳聽到後,稍稍一頓,問候了一聲,說:“範主管,你好。”


    範青山說:“陳學員,由於公司藥物類別所限,你這個限度的格鬥者我們無法提供更好的試藥等級。


    但是我可以給予另外的補充,如果你願意配合這次試藥,我們可以提供足夠三個月消耗的格鬥者日常所需的藥物。”


    他說完之後,就等著那邊的回應,等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一個年輕清朗的聲音:“可以。”


    範青山心中微鬆,這些藥物對青囊玉坊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能拿到的,卻是珍貴的試藥數據,這是雙贏!


    他說:“陳學員,合作愉快。”


    結束了聯絡後,他立刻關照下麵的負責這方麵的公司職員,“陳學員的試藥報告到了,第一時間拿給我看。”


    三十一日這天,陳傳一早就從玄宮大廈出來,上了高架橋,前往密蛇教的教派所在地。


    密蛇教沒有自己的公司大廈,教派總部設立在了城市西南角的奉德區裂浪峽穀,中心城的最大的內陸湖泊朝采湖就在這裏,這裏也是城中中上層經常前來的度假地點。


    一個多小時後,他下了高架,現在是五月底,氣候溫和,路上可以見到一輛輛的豪車從身邊行駛過去,他駕駛的加德車在這裏可謂毫不起眼。


    他心中想著,這裏的道路寬敞彎道也不多,並且兩旁的風景很好,要是下次再來,倒是可以開那輛銀色閃電。


    十來分鍾後,他來到了裂浪峽穀,從開辟出來的筆直道路駛進去,可見兩邊全部是沿著峽穀峭壁並貼合山形修築的波浪型建築,上下分成了三十六層。


    上下層之間彼此有著螺旋形的通道連接,能從峽穀外一路行駛到裏麵任何一處,也能直接到達最上端的觀景平台。


    來到了指定的停車廣場停下車後,他用界憑聯絡了下鄒含丹,隻是等了不到兩分鍾,就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乘坐著觀光車過來。


    她穿了一身潔白素淨的古服,露出了修長的頸脖,頭發腰間束了一根係帶,頸脖、手背還有還有小腿上,都有明顯的植入體嵌線。


    從車上下來,她來到陳傳麵前,屈膝一禮,“陳先生伱好,我是鄒先生的助理林英子,負責陳先生今日的行程和服務安排,陳先生請上車。”


    陳傳點了下頭,跟著她上了那一輛內部觀光車,先從峽穀通道中行駛出去,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朝采湖霎時顯露於眼前。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陽光充沛,不冷不熱,迎著湖麵上吹來的涼爽微風,車子沿著環湖大道行駛,進入一段綠蔭遮蔽的路段之中,頓時又感覺一片陰涼。


    陳傳聽到了一聲聲鳥鳴,看了過去,見到很多不認識的華麗鳥類,不過因為事先上了密蛇教的平台,所以每看到一種,界憑上就會出現這種生物的類別和數目,以及其生長需要什麽樣的環境。


    林英子介紹說:“這是我們密蛇教培育觀賞類生物,許多在國內外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年都有客人來我們這裏花大價錢購買。”


    陳傳想了想,之前發給自己的那個,會就是這種麽?


    一刻鍾後,觀光車來到了位於湖泊邊緣的一座蛋形的玻璃棚外,觀光車在此停了下來,林英子說:“陳先生,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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