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啊,雁大人請進。”


    方徹急忙行禮。


    雁北寒披著大氅,邁步走進來,鼻子輕輕聳了一下,歎息道:“果然男人待著的房間,不管修為多高,都是臭的。”


    方徹無言以對,隻能在心裏嗬嗬一聲。


    趕緊將自己的臭襪子若無其事的一腳踢到了床底。


    “你這人……”


    雁北寒頓時哭笑不得:“踢到床底就不臭了嗎你不會拿出去靈氣一搓不就好了再說你都聖級了,本身也沒多少味兒……”


    方徹滿心的懵逼。


    說臭的是你,說沒多少味兒的也是你。你到底要俺咋樣


    但終究還是將襪子拎了出來打開窗子扔了出去。


    順便來了個靈氣風暴,將室內的空氣卷了卷打包扔出去,讓新鮮空氣進來。


    然後雁北寒才從自己空間戒指裏摸了一把椅子出來坐著,道:“其實不收拾也沒事,味兒並不大……”


    額,好吧。


    方徹一頭黑線。


    不得不說在這點上,雁北寒跟夜夢一個毛病,或許,天底下女人都一樣


    方徹也在自己椅子上坐下來,然後看到雁北寒居然已經擺出來一張小茶桌,上麵茶具俱全。已經開始沏茶了。


    方徹都愣了:您這夤夜前來,怎麽還擺出來了一副徹夜長談的樣子


    “雁大人此來……想必是有大事”


    雁北寒不吭聲,方徹隻好挑起話題。


    “嗬嗬……”


    雁北寒淡淡笑了笑,一邊從容優雅洗著小茶杯,一邊漫不經心道:“沒大事……就不能來找你聊聊了”


    一句話,就讓方徹閉了嘴。


    這種感覺很熟悉,在陰陽界的時候無數次的遇到過,每次雁北寒表現出這樣,那就是想要找自己麻煩,而且自己肯定是有什麽地方得罪她了。


    但是我現在乃是夜魔可不是方徹,我這次專門來給你幫忙的,我怎麽得罪的你


    方徹腦子裏飛速的轉了一圈,然後更迷惘了:貌似我一直很得體啊。


    咋回事這是


    雁北寒淡淡道:“夜魔教主大人現在身價水漲船高,看來已經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屬下不敢。”


    方徹急忙起身,立正。


    “坐下吧。”


    雁北寒也發現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眼前的是夜魔而不是方徹,不能用方徹的辦法來哄自己。


    若是換成方徹的身份,在陰陽界的時候就會這麽說了:“雁大小姐,你別以為你身份多麽高,在我眼裏,屁都不是!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當然現在的夜魔是不能說那種話的。


    於是雁北寒也笑了起來,有些得意的那種笑:這賤貨還在我麵前演戲,卻不知我早就拆穿了他的底細!


    “活活活……”


    雁北寒笑道:“沒事,坐下喝茶。我呢,有點情緒化。”


    “……”


    方徹滿心無語。


    你丫還知道你情緒化!——真特麽好有自知之明呢。


    完全搞不明白這貨這麽喜怒無常的是要做什麽。


    茶香嫋嫋升起,雁北寒看著眼前人,心思慢慢的沉靜下來。


    看著夜魔的這張醜臉,心裏想著方徹的麵容,不得不說,能中和很多。


    “喝茶。”


    “好。”


    足足喝了一杯茶之後。


    雁北寒才沉吟著說道:“這件事,我腦子有點迷糊,從你來之後,有些急轉直下,所以,來找你說說話,解解惑。”


    方徹明白了。


    從極端的不接受分裂,生死對抗,一下子轉變太快了。


    雁北寒心裏有些意外,不解。


    “你那十八條理由,我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多遍。包括剛才吃飯的時候,我也在想。”


    雁北寒道:“總感覺,有些說不過去。浮屠山門這樣的表現,究竟是為何”


    方徹苦笑。


    雁北寒果然不是個好忽悠的人。


    端起一杯茶,沉吟著說道:“雁大人,其實您並非是看不到,而是您的目光,局限在了浮屠山門。並沒有從全局去看問題。”


    雁北寒道:“此話何解”


    “這個問題,我們之前聊過。”


    方徹道:“若是您從那方麵去看,就能一眼看到頭了。”


    雁北寒頓時疑惑:“聊過那方麵哪方麵”


    方徹摸了摸鼻子,道:“之前有一次,我們曾經聊過,就是雁大人整頓世外山門,這是咱們唯我正教的事情,也是我們唯我正教的利益,而且是為了解除唯我正教的後顧之憂。”


    “是的。”雁北寒承認。


    “但我們也同樣聊過,在雁大人動手之後,守護者這邊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但是東方軍師始終沒有做出應對,而是任由我們分裂。一點都沒阻止,這就說明了東方軍師實際上是希望我們分裂這個活動一直進行,並且最終成功的。”


    “是的,這一點也不止一次聊過。”


    雁北寒道。


    “所以我們從這個方向,反推回去。”


    方徹道:“不就好了嗎一切都很清晰。”


    “反推……”


    雁北寒沉吟起來,隱隱感覺腦子裏一道亮光閃過。


    “我們先確定:東方軍師希望分裂到底,不用去推測東方軍師究竟想要的是什麽,隻是先確定這點。”


    “從這裏往後推:東方軍師希望分裂成功——再到浮屠山門這邊,然後推:浮屠山門一直與我們作對。然後從這點再推:浮屠山門哪怕不是守護者的人,也肯定與守護者有關係;起碼東方軍師是能指揮的。先推這幾步!雁大人發現了什麽”


    雁北寒眼中有明悟:“我明白了……就算是浮屠山門真的不願意分裂,東方軍師也會指揮他們分裂,對嗎”


    “對的。”


    方徹道:“既然這樣,其實這件事,浮屠山門是說了不算的。這樣就明確了吧”


    “不錯。”


    “那麽我們接下來推,浮屠山門表現的態度,也的確是不願意的,但是有東方軍師的命令壓著,他們還必須要願意。這點,我們先做這樣一個假設,是不是之前的局麵”


    “不錯。”雁北寒再點頭。


    “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威逼,分裂;然後對方的祖師匆忙出關,祖師曲長空也不願意分裂,所以出關之後快刀斬亂麻,殺了我們不少人。對吧。”


    “不錯。”


    “而既然匆忙出關,那麽在此之前,就不可能與守護者高層商量好,完全為了自己的宗門考慮,所以為了維護宗門不分裂而殺人,這個是對的吧”


    “是的!”


    “這就證明曲長空其實是不願意分裂的。對不對”


    “是的。”


    “所以僵局了。”方徹道:“形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麵。但是在那個時候,若是代入東方軍師的視角一看呢”


    “東方軍師的視角”雁北寒蹙起眉頭。


    “當然啊,東方軍師那邊顯然也在注意著您的進度,發現在這邊突然間僵住了,而且極有可能爆發滅宗門這種大戰。這和計劃完全不符。若是您是東方軍師,您會做什麽”


    方徹問道。


    雁北寒頓時明白了:“肯定是第一時間阻止。而東方軍師與曲長空,肯定是能夠聯係的。所以曲長空在殺了第一批人之後,就立即停止了動作。東方軍師的阻止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是的。”


    “但是曲長空原本是不願意分裂的,而且還殺了人,造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在沒有外來因素的時候,不可能自己軟下來。對吧因為那樣前倨後恭,不好看。對不對”


    “不錯!”


    雁北寒基本也明白了。


    “而雁大人您那個時候被之前不知情,還沒接受東方軍師可以分裂命令的曲長空逼到了死角。並非是想不到,而是就算想到了,您也無法操作。所以雙方就僵持了起來。先前就是這樣的態勢。”


    “不錯。”


    雁北寒歎了口氣。


    “其實雁大人您反過來想,若是浮屠山門真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為何不幹脆拚了或者說不斷的出動高手做一些事情也是可以的;但他們在那麽堅決的決戰到底的態度擺出來之後,卻突然間擺出來一個擂台……這明顯的就是他們也尷尬,騎虎難下,所以在拖時間嘛。”


    方徹道:“時間拖得久了,自然會出現變數。是吧因為他們自己沒辦法轉了,不僅將雁大人逼在了牆角,也把他們自己逼的狼狽了。”


    方徹說的有趣,雁北寒也忍不住差點笑出聲:“當時的確是這樣。”


    “所以這個時候有個外人來解局。其實十八條理由什麽的,都是借口。”


    方徹坦率道:“核心原因就一條:你們必須分裂!”


    “而在這個時候,雁大人叫我來了。”


    方徹道:“其實我的工作很簡單,將攔在你們中間的這一層紙捅破就完事。”


    雁北寒輕輕歎了口氣。


    說到這裏,恐怕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


    虧自己為了這個局難受了這麽多天。


    “全局考慮問題……至高層視角考慮問題……”


    雁北寒眼中有深深的思考。


    喃喃道:“若是我能夠早點從東方軍師沒阻止分裂這件事上去考慮的話,豈不是早就解決了”


    “那也未必。”


    方徹為了自己以後還有用處,當然不可能讓雁北寒這麽想,道;“這件事我可以做,但是雁大人您不能做。因為您畢竟是一個暗中分裂別人宗門的……而且是咱們唯我正教的高層,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您不能丟了份兒。”


    雁北寒笑了:“不錯。”


    隨即感慨道:“這就是看問題的角度啊。”


    接著立即道:“但是你為什麽來到之後就一針見血立即就知道了呢”


    我是提前問了九爺的!


    這場對我來說等於開卷考試。


    方徹心中道。但是嘴上當然不能這麽說,苦笑一聲道:“因為屬下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既然雁大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麽也不是我能夠解決的。”


    “如果是我能夠解決,那隻能從雁大人沒有想到的角度去考慮,但是咱們唯我正教這邊的,雁大人肯定想過;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是從東方軍師那邊去考慮的。”


    “因為雁大人之所以沒有做成,那就肯定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存在了思維盲區。”


    “若是正常來說,雁大人是不可能做不到的。”


    方徹恭維了一句。


    雁北寒笑了起來:“夜魔你可真會說話。”


    歎口氣道:“正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攔住我大隊人馬的,竟然隻是思想稍微一個拐彎……哎!”


    雖然歎氣。但是雁北寒自己也知道,這種所謂的‘小小的思想一個拐彎’卻也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拐過去的。


    這一點點拐彎,就隔開了‘高屋建瓴、運籌帷幄’與‘蠅營狗苟,鼠目寸光’之間的天塹!


    雁北寒換了一壺新茶,自己皺眉沉思,歎氣了一會兒。


    才說道:“夜魔,你說,東方軍師為何要這麽做”


    方徹愣了一下:“什麽”


    “我是說,東方軍師為何不阻止反而在促成他究竟在籌備什麽或者說,東方軍師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雁北寒道:“這件事雖然做成了,但是現在來說,等於是東方軍師做成的,而不是我做成的。所以我心中的危機感,反而更重了。”


    方徹苦笑起來:“雁大人您這次可真是問錯了人。東方軍師真正的目的,豈能是我這種人能猜的出來的”


    雁北寒道:“但是東方軍師必然有他的目的,而且極其重要。否則的話,他絕對不可能如此放縱我們的分裂。”


    方徹隻是搖頭:“這件事,不瞞雁大人說,我考慮過很多次,但是想不出來。因為,東方軍師能考慮的東西,考慮的方麵,有太多,是我們根本都不清楚的領域,不要說了解,或許,連聽說都未必聽說過。這讓咱們往哪兒去猜去”


    雁北寒道:“但是,這件事之後,我回去跟爺爺匯報的時候,爺爺卻肯定是要問我的。這極有可能,就是爺爺給我的一道考題!”


    “因為,若是我搞不清楚東方軍師真正想要的是什麽的話,極有可能就是咱們唯我正教付出了這麽多的人力物力,將世外山門全部打落,最終實際上卻是在為東方軍師打工!”


    “白白的為敵人謀福利。”


    “這種事情,其實很嚴重的。”


    雁北寒道:“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若是咱們所有努力,反而導致了這個結局……嗬嗬……”


    雁北寒苦笑一聲:“夜魔,那咱們可就真成了唯我正教一大罪人加一大笑話了。”


    方徹的臉上頓時變得沉重起來:“雁大人說得有道理。不知道現在雁大人是怎麽想的”


    雁北寒瞪他一眼:“我要是知道怎麽想,我今天來找你幹啥”


    方徹一臉懵逼:“……我……也……不知道啊。”


    雁北寒道:“東方軍師考慮的方麵應該是什麽”


    方徹撓撓頭,道:“覆滅我們唯我正教”


    “你這不純粹是廢話”


    雁北寒有些不樂意了:“我是認真的在和你討論問題。”


    “我也是認真的在回答啊。”


    方徹心中說道,嘴上卻是:“屬下愚鈍。”


    雁北寒手中多了一把七彩靈玉,都是那種光滑的小顆粒,手指頭肚大小,圓滾滾的很是可愛。


    在茶盤上放下第一顆,說道:“第一,增強守護者實力。”


    然後隨著一顆顆放下,繼續道:“第二,削弱咱們的實力;第三,守護者的底蘊,第四,守護者氣運,第五,整個大陸挖掘力量充實守護者……不對,這個第五好像重複了……”


    雁北寒說著說著,在茶盤上連續擺下四五十顆寶石。


    還在滔滔不絕繼續擺。


    等到自己想不出來,茶盤上已經擺下了密密麻麻的寶石,靈氣衝天而起。


    “一百二十五個。”


    方徹數了數。


    雁北寒也傻眼了:“這都是東方軍師需要考慮的事情,而且這還遠遠的不全……那麽,世外山門這條線,他究竟是什麽目的”


    方徹兩眼圈圈的看著一百二十五顆寶石。


    一張醜臉都扭曲了:“這這這這……這怎麽找雁大人,這……”


    雁北寒自己都是一片淩亂,弱弱道:“……所以來找你商議商議。”


    “屬下愚鈍,雁大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方徹都感覺自己真的開始頭疼了。


    這麽千頭萬緒的,你跟我說個毛


    推測東方三三想要幹啥,方徹一來是推不出,根本不知道;二來,就算推出來了……我能跟你說


    雁北寒孜孜不倦的在推測,皺著眉頭一遍遍複盤。


    因為對雁北寒來說,這點太重要了!


    自己在努力工作,敵人居然在全力配合……這這這……這到底是為啥啊這一點鬧不清楚,雁北寒現在都有些心驚肉跳的了。


    整整一夜,雁北寒都在方徹房中推演。


    一直到窗外發明。


    “抽時間,我們再商量。”


    雁北寒歎口氣,起身就走。


    “雁大人您的這些靈晶。”


    “放這裏吧,下次來再用。”


    方徹看著雁北寒離開,心裏有點納悶。


    這丫頭到底來幹啥的就為了一整晚上在我麵前歎氣推演……也沒見你推出什麽來啊。


    然後第二天晚上,雁北寒又來了:“東西都還在吧”


    “還在。”


    “嗯,咱倆再來推一推,東方軍師究竟要做什麽。”


    雁北寒一臉的苦惱:“夜魔,這事兒推不出來可不行啊。”


    方徹:“……”


    貌似有什麽地方不對……


    但,究竟哪裏不對


    ……


    浮屠山門這邊,雁北寒在方徹的幫助下,終於走上了正軌。


    而現在正在地府試煉的夜夢,也已經走上了正軌。


    風向東等人進入地府的秘境,守護者這麽多人進來,天宮地府當然不肯吃虧,他們也是派了幾百的天才進來試煉。


    三撥人在秘境裏麵,摩擦那是必然的。


    但是守護者這邊進入的人,層次經驗地位都要比天宮地府的人那邊強得多。


    一開始小摩擦,雙方還是挺克製,打一架也就算了。


    但到後來,不可避免的事情便是:夜夢和幾個美貌女子守護者被地府那邊的人搭訕。


    矛盾瞬間就變成了風起雲湧。


    而夜夢在這邊的位置屬於是全拿:統計,保管,記功,記過,順便歸納整理,每一天的記錄報告。


    也就是說,等出去了,守護者這邊誰的表現好,誰的表現差,全按照夜夢記錄的來。


    而且夜夢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觀察。


    觀察進來的這些人,哪一個適合什麽樣的崗位,什麽樣的性格。


    然後仔細寫出來自己的報告。


    更要對地府的人,也加以分析,而且除了性格戰力崗位身份地位之外,還多了別的東西。


    也就是說,除了不負責戰鬥,所有的東西,都要夜夢來過手。甚至她的工作,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繁重的多!


    夜夢必須要每天都拚命的開動腦筋,不斷地在腦子裏根據所有事情分析匯總。


    不知不覺之間,夜夢也被逼上了一條路,一條一直在做,但是隻做單線;如今卻是千頭萬緒的那一條路。


    與地府的矛盾來自於地府的聖子陰雲笑。


    陰雲笑自從知道夜夢是方徹的女人之後,就開始了動歪腦筋。他也知道自己動不了夜夢,所以就開始各種引導……


    尤其是在陰雲笑之前的上代聖子陰書宇,比較喜歡女色。


    陰雲笑幾番暗示引導後,終於讓陰書宇發現了夜夢。


    陰書宇自然不會放過如此絕色美女,於是不斷往這邊跑。


    方青雲已經發展成了通訊員。


    見到這貨不安好心,於是通知了風向東。


    風向東勃然大怒。


    一百九十六人也不試煉了,直接聚集起來找上門去,將對方的人全部按住一頓爆錘。


    地位崇高的陰書宇直接被砸斷了腰椎,砸爛了四肢,褲襠裏足足被踹了幾千腳!


    其他人也都被按住爆打到了親媽都不認識。


    雖然沒有鬧出來人命,但是這件事卻是搞得雙方死仇了。


    當然大家都有高級丹藥,傷勢是可以恢複的,在幾天後,傷勢恢複的陰書宇仇恨漫天的前來叫陣報複。


    夜夢給出了個主意。


    於是雪萬仞獨自一人仰著鼻子出去了。


    “要報複是嗎爺不動,就站在這裏,看你敢不敢殺!老子姓雪,雪扶簫的雪。”


    然後東方哲也出去了:“爺不動,看你敢不敢殺,爺姓東方,東方三三的東方!”


    “不是要報複嗎用這兩條命給你抵了,如何”


    陰書宇尷尬了。


    因為他不敢動。


    很明白的事:站出來的人,他敢殺任何一個,在這種形勢下,他都完了,而且地府也完了!


    可以讓你殺,你敢嗎


    陰書宇不敢。


    但是既然不敢,你喊什麽報複


    陰書宇恨得心髒都要爆炸了,也隻能喊一句:“我們隻是來試煉的,誰……誰說要殺人了”


    “連人都不敢殺你試煉個毛線!”


    “要麽殺人,要麽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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