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俞澈等人上千裏的永凍冰原西部


    這裏比起俞澈等人所在的地方要更加靠近南部,也就是更加靠近雲蒙山脈,因此這裏的氣候比起俞澈等人所處的地方還是要溫暖一些的。最起碼沒有那宛如刀鋒一般的烈風。但是這裏和北域靈原比起來終究還是要寒冷不少的,那些普通人可以說是根本無法在這裏生活下去的。


    或許是因為永凍冰原上有著密藏的消息傳播太快的緣故,如今的永凍冰原可不像是先前那般死寂了。俞澈等人身處的永凍冰原深處可能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還沒有受到大隊人馬的影響,但是這裏卻是另一番景象。雖然說不上是太過於喧鬧,不過這裏也算是有著一些人氣的。


    當然有句話叫做望山跑死馬,即便是這裏的人煙要比北方多上一些,但是這裏也是屬於永凍冰原的界限範圍之內的,因此終究還是沒有太多的人來到此地的。


    而在這片冰天雪地當中卻是爆發著很多場戰鬥,這倒並不是說來到這裏的人都是一些好爭鬥勇之人。隻是因為隨著永凍冰原開封的時間逐漸增長,一些之前隱藏在厚重的積雪之下的靈藏傳承也是重見天日了。


    正所謂一切的關係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在這些靈藏傳承麵前,這些所謂的謙謙君子們也是會撕掉臉上的偽裝,相互之間大打出手,甚至是拚上個你死我亡都是在所不惜的。


    在這種沉靜與喧鬧的天地當中,卻是有著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緩慢地前行著。這道身影走的倒是不快,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會發現他的步伐都是有著一些淩亂的,看上去倒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這人看上去年歲不大,從身材體型上看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從麵相上看此人又仿佛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一般,麵容之上多多少少還帶著幾分稚嫩。而從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修為來看,他也不過是劍宗修為罷了。或許在南方來看,這孩子的修為已經算得上是天才了,但是在這冰原之上可不是他一個劍宗級別的修煉者就可以肆無忌憚的。


    就連那些劍王級別的強者們在這冰原之上行走都是要結伴而行,而且必須是要小心翼翼的,稍有不慎便是會殞命在這永凍冰原之上的。縱使此人或許能夠在未來達到一定的高度,但是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達到的水準,現在的他相對於這永凍冰原而言就如同那些強大的靈獸同一隻螻蟻相提並論一般。


    一般像他這個年紀和天賦的修煉者大部分都是一些大勢力或者強大王朝的後輩們,在勢力當中的那些長老們的驅使下來到永凍冰原上來進行曆練的。而像這樣的存在一般情況下周邊都是被前呼後擁著的,最起碼也是要有著幾位護衛的。畢竟像這種存在,都是各個勢力未來的希望,如果稍有折損那也不是他們能夠負擔起的。


    不過,看這人的狀態,顯然不像是有著隨從一般的,眾人隻能是妄加臆測,從此人的狀態上看起來倒是像是遭受了某種打擊一般。而在眾人的猜測中最有市場的則是此人率領一眾隨從來到永凍冰原進行曆練,突遭大難導致隨從們全軍覆沒,而他則是在眾多隨從的掩護下才算是逃過一劫。


    周圍的人也是沒有太過在意此人的,隻因為此人看上去倒是麵生的緊。在這危機四伏的永凍冰原上,能夠少生事端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凡事總要講個道理,此人一未與人結怨,二未得到一些天材地寶,其餘的眾人們即便是想要對他出手也是師出無名,眾人也是懶得去碰這個黴頭。


    雖然周邊的人對此人不甚熟悉,但若是俞澈身在此地定然會認出此人。此人正是俞澈的幼年好友,如今星之帝國的衛王殿下——苗千仞!


    苗千仞自從隻身從長垣城前往永凍冰原之後,一路之上倒是小心翼翼的趕路,生怕惹出事端。苗千仞的性子雖然頑劣一些,但是對於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可以判斷的。而在他趕到雲夢山脈的時候,那時節風笑顏還未開啟雲夢山脈諸城的封城令。苗千仞便是在雲夢山脈的一座城池當中住了下來,行進路線也是和俞澈等人的行進路線有了一些偏差。


    而苗千仞來到永凍冰原也不過是少年心性在作祟,他一沒有靈寶秘藏要尋,二沒有勢力長老要求曆練,因此在永凍冰原上輾轉了十餘日,便是有些想要倦鳥回巢。


    不過,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正當苗千仞想要返回北域靈原的時候,就是正正好好地碰上了俞澈一行人。而俞澈的猜測也是完全正確的,那日的人正是苗千仞。


    苗千仞的內心是十分困惑的,也是十分糾結的。他所糾結的正是青禕,按照他的師父也就是俞澈的殺父仇人秦笑天所說,青禕是被俞釗擄走,做了他修煉的鼎爐。而這也就是說明了,俞釗是殺害青禕的凶手。苗千仞和俞釗的接觸時間並不算長,對於他的為人處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始終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父親會是這樣一個衣冠禽獸。


    但是他又是不得不去相信,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他最為信任的師長,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糾結。苗千仞的性子本就是有些極端的,幼年喪夫,母親又是改嫁,他的心智已經是有一些畸形的。若不是有著俞澈和青禕的照拂,他恐怕早就成了一個為禍世間的一個魔頭了,當然也有可能早就是成為了別人的刀下之鬼。


    也正是因為這樣,苗千仞在得知了俞釗乃是他的仇敵之後,便是立誌要將俞家斬盡殺絕。但是俞釗的長子俞淵和次子俞灝都是雙雙死在了月城城外的玉屏山,而俞釗的三子俞溯又是成為了自己的師父秦笑天的義子。即便這位義子在秦笑天的心中並沒有太高的地位,他的主要作用也就是幫助秦笑天治理國家罷了,雖然他的治理也不過是維持著那幾座大城市的繁榮罷了。不過即便是這樣,秦笑天也是要十分依仗於俞溯的,或許要說是依仗於秦溯的。而俞釗的親生女兒俞沫也是這麽多年未知蹤跡,苗千仞即便是想要對她下手也是無法尋找到蹤跡。


    因此苗千仞便是將目標放到了俞氏一族最後的幸存者俞澈身上,至於俞釗的那位義女俞沁,在苗千仞看起來俞沁應該是屬於嶽氏一族的存在,相較於俞氏一族,苗千仞對於她的仇恨則是小很多的。而對於俞澈來說,苗千仞的內心又是十分複雜的。苗千仞想要報仇,但是又是不想對自己的這位摯友下手。


    他和俞澈結交於垂髫之歲,是為總角之好。從七八歲的年紀便是生活在一起,對於苗千仞來說,他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那幾年生活在靈英殿的生活。在搬到了燕王府之後,他們便是要多少麵對了生活的壓力,相較於幼時倒是多了幾分市井氣。但是苗千仞卻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報仇,想要為他的那一位屍骨無存的愛人報仇。


    原本苗千仞認為,自己在麵對俞澈的時候會毫不留情的下手,但是當他真正麵對了俞澈的時候,他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對俞澈下手,甚至說他連麵對俞澈的勇氣都是沒有。


    苗千仞隻能是將俞澈在幼時贈送給他的那一杆三尖兩刃戟扔到了原地,那一句飄飄然的話也算是他將自己內心當中的執念放下了。他也是有著一股莫名的感覺,俞澈應該是會明白這句話是他說的。這也算是屬於他和俞澈之間的默契。


    不過,苗千仞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內心當中的那股執念是不是真正的放下了。苗千仞抬起了頭看了看天空,天空灰蒙蒙仿佛籠上了灰紗一般。苗千仞兀自歎了一口,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向前走去。


    實際上,苗千仞也是不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他隻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在向前走去,苗千仞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前往何方,隻是感覺冥冥之中有著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而苗千仞也隻是隨著這股力量的牽引向著前方前行。


    正當苗千仞埋著頭向前前進的時候,卻是感覺麵前出現了幾個人影。苗千仞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幾人,但見那幾人都是身披羊毛坎肩,頭上戴著一對兒巨大的耳環,身材生的都是魁梧無比,臉上布滿了溝壑,胡子也是絲毫沒有打理過的跡象,如果用一種名詞來說的話就可以說是虯髯。而且每一個的手上都是握著一把鐵環大刀。


    苗千仞自然是不會去理會這些人的,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便是晃著腦袋向著一邊走去。


    但是這些人並不想這樣去讓苗千仞這般輕易地離開,領頭的那一個則是揮舞著手中的那把鐵環大刀對著苗千仞說道:“小賊,這麽輕易的就想走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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