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縱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說道:“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


    “不知道戴公子是如何看出我乃是出身獸神教的呢?自從你我相見以來,我一直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倒是讓人有些疑惑啊。”俞澈眯著眼睛說道,現在的俞澈根本沒有了先前那般人畜無害的樣子,反而是一種老氣橫秋,奸詐陰險的模樣。


    不過這種樣子落在一旁的魚芮眼中卻是極為好笑的表現。俞澈是一名出色的醫師和修煉者,但是演技倒是稍遜一籌的。這也不能怪魚芮眼神毒辣,隻是因為俞澈的改變再怎麽迅速,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是能夠完全變一個人,那種事情是根本不會存在的。


    而俞澈之所以是這般表現,便是想要給自己增添一點氣勢罷了。試想一下,一個麵容稚嫩的存在和一個遍經世事的存在同時出現在你的麵前,兩相比較之下,任誰也是會對後者產生出一些懼怕,而對前者則是會有著幾分輕視。


    因此俞澈這般表現自然是想讓自己的氣勢增添一些的。但是俞澈終究還是在這般事情上差了一些的,即便是他正在努力地做出一種堅毅果敢的狀態,但是在場的眾人當中都是有著很多人看出了俞澈的外強中幹。


    原本,憑借著自己的精明,戴縱也是能夠很輕易地看出俞澈這拙劣的演技。但是現在的戴縱已經是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些崩潰了,當然,這也怪不到別人頭上,說一句他自己咎由自取也是不為過的。不過誰又能說他錯了呢,兩方勢力爭鬥之中,無所不用其極才是一個成熟的領導者應該做的。


    兩名劍客相互對峙,不動則以,一旦動起來的話,那麽必須要一擊斃命。如果做了那般放虎歸山的事情,那麽可就真的會讓自己喪失一切東西的。


    而兩方勢力進行爭鬥,這種戰鬥便是會在雙方的領導者身上提現的淋漓盡致。當然,如果在這種爭鬥之中失誤一些的話,那麽損失的可就不是一兩個人的性命了,處理不好就是會演變成血流成河的場麵。


    現在的戴縱就是宛若一位遲暮的劍客,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舉起自己手中的一把寶劍,隻能是被動的進行著防守。此刻的戴縱自然是無法和先前的他比擬的,先前的他可是咄咄逼人,隻把尹頌平逼到了絕地。


    但是現在的戴縱落成現在的局麵,倒也不算是他自己的能力不足,實在是俞澈一方的反應能力太過迅速了。四時老憑借著自身實力以及多年來的默契配合所使用出的雷霆出擊,直接將原本有些頹勢的局勢徹底逆轉,攻守之勢頓時異形。


    戴縱聽罷俞澈的話之後,便是故作輕鬆地笑著說道:“這個自然是不能多說什麽的了,每個宗門都是有著自己的不傳之……”


    顯然戴縱進行剩下了一個字,但是顯然他並沒有說下去的機會了。戴縱接下來的話還沒有從他的嘴裏出來,便是隻聽得魚芮輕聲說道:“墨韻十二式,陽決,爆!”


    緊接著就是隻見戴縱的右臂整個的爆裂開來,登時就是升騰起了一陣血舞。就連摁住戴縱右肩的湛晨都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有些慌亂,急忙退後了幾步才是穩定住了身形。


    而戴縱初時還沒有什麽感覺,劇烈的疼痛已經是讓他腦袋一片空白,但是緊接著這股疼痛就是傳輸到了他的腦海當中,整個人都是發出了劇烈的抖動,隨即就是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一般的慘叫。


    自己就這麽被廢了嗎?這是戴縱現在心中唯一的一個念頭,要是知道會落成現在這個結果,別說過來招惹俞澈和尹頌平了,就算是讓他前往永凍冰原,他都是不會答應的。


    明哲保身,這四個字一直是戴縱的人生信條。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成為了一座島嶼的掌舵人,但是今日僅僅破了一次例就是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廢人,這種情況用得不償失已經是不能夠形容的了。


    戴縱瞪著眼睛看著魚芮,這丫頭當真是狠辣至極啊。別說她了,在場的眾人當中任誰也是無法做出這麽殺伐果斷的事情的。她是天生的上位者,她終究會走到其他人無法踏足的地方。戴縱的心中卻是對魚芮生出了一種敬畏之情,這樣一個姑娘家居然能夠如此行事,實在是讓人敬佩。


    魚芮在自己的身份即將暴露的時候,還能夠冷靜的用計謀讓俞澈將元氣輸入到戴縱體內,緊接著還是能夠控製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元氣進行攻擊。無論是從實力之上還是從自身的心思上,魚芮在在場的眾人當中都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不過,雖然戴縱對魚芮心生敬佩,但是也是絲毫不能抵消他對魚芮的恨意。魚芮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是讓自己從一名宗主候選人的候選人變成了一個連日常起居都是有著一定困難的廢人。這樣的落差,恐怕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輕易接受的吧。


    鎮海閣不同於其他宗門,它是一個極為現實的宗門。無用者皆可拋棄,這是它的鐵律。而現在戴縱即便能夠在日後恢複,也是無法在修為上太過精進了。想來日後戴縱在鎮海閣當中根本不會再有著像先前那般待遇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被分配到一個偏遠島嶼上做一些打雜的工作。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那麽他甚至會成為其他鎮海閣門徒的沙袋,被活生生地捶打致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戴縱自己也是曾經親手殺過四五位身有殘疾的鎮海閣人。一想起自己日後的悲慘境遇,戴縱在心裏恐懼的同時也是對魚芮的恨意越發的深了幾分。他望向魚芮的雙眼當中也是出現了濃烈的恨意,先前的那一點點敬畏也是消散不見。


    不過,魚芮並沒有正眼看向已經狼狽不堪的戴縱,隻是自己擺弄著身上的衣角說道:“這可不是我不講究了,剛剛邵老已經說過了,你要是再不好好說話,那可就是有你好看的。怎麽樣,現在可是好看一點了?”


    魚芮的話說的是人畜無害,但是話裏卻是將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倒是一旁的邵黎宣臉色有些難看,這丫頭倒是古靈精怪的很啊。幾句話就是將禍水東引,假以時日定然又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存在啊。


    但是這丫頭倒也是有些年輕,現在的她已經是將戴縱徹底惹火了,即便現在的他毫無反抗之力,不過戴縱身後的鎮海閣可是九宗之中僅次於星華宗的存在。這麽結結實實的一個巴掌,鎮海閣可不是那種好脾氣的存在啊。


    正在這時,戴縱卻是笑了出來說道:“有理有理,既然姑娘都是發話了,我若是再不好好說話的話,那可就成了人棍了啊。”


    魚芮自然是聽懂了戴縱這種自嘲一般的玩笑,緊接著便也是笑著說道:“那可就要看戴大哥接下來是如何說話了。”


    一旁的俞澈倒是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冷顫,顯然魚芮的這般表現都是讓他有些吃不消了。平常的魚芮雖然談不上溫文爾雅,但是也算是相對文靜的存在,今日的舉動倒是有些讓俞澈對她產生了一些新的認識。


    而俞澈不知道的是,在獸神教當中魚芮可是有著和田青卿在星華宗同樣的稱號——小魔女。


    戴縱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緊接著又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讓自己不至於因為疼痛產生的無力感而昏厥過去。


    “我都是這般模樣了,哪裏還敢饒舌啊。”戴縱苦笑著說道。


    魚芮則是並沒有太過在意戴縱心情的意思,隻是微微笑著說道:“如此,那我等也就是洗耳恭聽了。”


    戴縱略微思量了一番過後便是說道:“我之所以知道你們乃是出身獸神教的原因,乃是因為你們的表現。”


    “哦?這是從何說起呢?”俞澈出聲說道。


    戴縱看了俞澈一眼之後便是說道:“你們既然能夠和虛音穀以及星華宗的兩位繼承者同行,那麽也就是說明你們的身份定然是不同尋常的所在。即便不是九宗之一的弟子,你們也定然是隸屬於某一龐大勢力的存在。”


    “而你們身上卻是沒有散發出任何能量波動,倒像是一些普通人似的。不過兩名普通人進入到這永凍冰原之上無異於是找死來的。這般反常的舉動倒是實在讓人不能生出懷疑的。”


    “因此,我倒是想要賭上一賭。斬殺兩名獸神教的弟子,這買賣也不虧。”戴縱說著就是小了起來,仿佛先前的疼痛已經在他的身上消逝了一般似的。


    俞澈這時節則是皺著眉頭說道:“那麽現在這個賭局的結果你可是滿意了?將自己都是賠了進去,這下子你可是輸了個幹幹淨淨啊。”


    戴縱聽罷俞澈的話之後,便是麵容逐漸猙獰地說道:“小子,雖然你有些道道,但是和你身旁的這位姑娘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狠辣之氣。我奉送給你一句話,凡事隻要有三分的把握,就要拿出十成的能力去做。這樣才是無愧於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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