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肅聽這話渾身起雞皮疙瘩:“這什麽人啊,聽她說話怎麽跟暗示周冰海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你一樣?”


    時芯無所謂笑笑:“她就這風格,習慣就好。”


    天色終於全暗下來,預熱攏共三天,為了讓大家盡快熟悉,特地在河邊組織野餐。


    擺幾盞大燈,放十幾個燒烤架,玩幾輪擊鼓傳花似的真心話大冒險,再來幾對互相放電的小年輕,大學生有活力,兩個網球部互相也沒社恐人員,上年也聚過不算很陌生了,沒多久就能敞開心扉。


    時芯盤腿吃燒烤,張肅坐旁邊刷遊戲體力,不一會兒全死了。


    “啊——”他長嘯一聲,“怎麽就能這麽難呢?”


    時芯也奇怪呢,難道這遊戲真的看臉?


    她運氣就挺不錯的。


    熱鬧的河邊,喧囂的人群,混進來幾名村子裏的男女,身上布料很清涼,隻用幾條細帶接著,巧笑嫣然,不停遊走在學生之間,聊幾句便以這裏人多為由邀其去遠點的地方說話。


    這些,時芯用四耳的天賦聽的清清楚楚。


    她抬頭,唐蓮和封小玲正矗立河邊看景,突然來了兩個青年和她們攀談,隨後一行人沿著玉河上遊漫步。


    又掃視一圈,除了聚堆的,落單人員幾乎被帶走遍了。


    黃林、章凝之、柳遷遷、文嘉,全都不知所蹤。


    時芯讓張肅跟掰手腕的去玩兒,她要自己轉轉。


    “不用我跟著嗎?”


    “我身邊不比這兒安全。”


    被帶走的人也沒走多遠,大多都是去村民們家門口吹風,品嚐玉河村的特產,白玉粥。


    時芯轉悠著,突然被一個晚輩從身後拉住,捧著粥請她喝。


    這粥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用大米熬製,加了幾顆紅棗。


    以及一絲絲微不可見的煞氣……


    “嚐嚐吧姐姐!可好喝了,我自己做的!”


    晚輩是個小孩兒,還沒她腰線高,天真的揚起笑臉,純真無比。


    “不用了,我對水過敏。”


    晚輩:???


    繞開他,時芯加快了步伐。


    “姐姐不喝的話,後麵也會有人請姐姐喝的。”小孩兒不依不饒,端著碗在後麵慢悠悠地說:“這是我主的吩咐,你是一定要喝的,不如喝我的這碗,這碗幹淨。”


    話裏有話,陰陽怪氣的,好像這粥是什麽聖恩。


    時芯才不慣他,繃不住笑了:“什麽檔次,也配來喂我粥……”她眼神凶狠,“你主既然這麽想讓我喝,那就讓他親自來,看我給不給它麵子就完了!”


    小孩兒被她這話嚇得哆嗦,連忙跑了。


    四下無人,漆黑的街道找不見一點亮光。


    她不多停留,往更偏僻的地方尋去。


    待人走了,小孩兒才被人從陰影處領出來。


    他看著時芯遠去的方向,生氣地說:“黃伯,這個女人不簡單,她不會壞了你的好事吧?不如咱們早點動手?”


    黃紙年過五十,心寬體胖,穿小馬褂,戴單片眼鏡,眯著小眼,手裏一杆煙槍,蒸騰的冒著煙霧。


    他“啪嗒啪嗒”抽一口,過肺吐出,這才道:“不急,夜還長著!”


    時芯也不熟玉河村地形,隻能借助玄貓煞氣和四耳聽力開“透視”,兜兜轉轉,還真叫她找到個人。


    看背影是章凝之,她正沿著玉河下遊的方向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貓著腰,鬼鬼祟祟的警惕周圍,確定沒有跟蹤的尾巴後,一個閃身藏進林中。


    身手敏捷,練家子無疑。


    時芯因為看的遠,沒跟多近,這才沒被發現。


    但她能找過來並不是因為看見了章凝之,而是跟著若有若無的人形煞氣走時,順路才瞧見的她。


    那人形煞氣依舊在移動,以緩慢的速度前行七八分鍾才停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章凝之努力靠近,蹲在在能聽到二人對話的陰影處,時芯則挪動到她原先藏身的林子裏。


    皎潔的月色,抬頭就能望見明亮的圓盤,升在山腰間,照的河麵水波粼粼,山間的風迎麵吹來,吹亂少女的鬢發。


    文嘉站在柳遷遷身側,輕柔的幫她將碎發別到耳後。


    如沐少年,眼中幹淨的無一絲雜質,隻倒影出麗人容顏。


    柳遷遷害怕地倒在文嘉懷中,忍不住哭起來,文嘉心疼的抱著她,手上不禁加重幾分力。


    好一對佳偶天成。


    時芯無語,章凝之大半夜尾隨就是為了看小情侶秀恩愛的?


    章凝之此刻也是尷尬至極。


    這個文嘉,之前調查時沒查到一點信息,現在卻和柳遷遷過分親密,那麽真相隻有一個!


    文嘉在藥王菩薩教眼裏比柳遷遷分量還重!身份隱藏更深!


    本以為兩人要密謀壞事,誰知道,是過來當野鴛鴦的!


    你身為反派能不能幹點正經事啊?不幹正經事她怎麽升職?


    柳遷遷邊哭邊說:“文嘉,這些天,噩夢越來越嚴重,她出現的次數也更加頻繁,我真的不知道,哪次我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徹底淪為她的副人格!我該怎麽辦?我的意識好像在消失!”


    “不會的!不會的!”文嘉緊緊抱住她,“遷遷,我會陪著你,就像小時候一樣,你爸媽出差不在家,你怕黑不會做飯,由我安慰你,由我給你做熱飯熱菜,由我守著你睡覺,所以這次,我也會同樣守著你,不論你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柳遷遷埋在文嘉胸前哭的泣不成聲:“可是文嘉,我好像殺了人!我能感覺到我在殺人!雖然那些人沒死,但也如同行屍走肉般了!更可怕的是,他們是因為吃我的肉才這樣的!明明我被割了肉,卻依舊能安生站在這兒!文嘉,我已經不是人了!”


    懷中少女在抗拒的推搡,文嘉知道她是怕傷害到自己。


    於是笑的有些悲涼,又滿足:“人生苦短,快樂的日子加起來能有一年嗎?我不怕,因為我找到了能讓我快樂的人,所以……讓我再多貪戀些,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吧。”


    少女停止掙紮,抬頭靠在少年肩膀上。


    文嘉充滿愛意的擁著她。


    身後,章凝之兩腿打顫,跌在地上壓住一地枯樹葉,驚恐地瞪著眼前人,逃也似的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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