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已死去?亦或者從來就沒有過主?”


    張驕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的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魔咒一樣,不住的在他將心中盤旋、回蕩,久久不能平息。


    “信仰之毒?還是教義的分裂?”


    “如果主不存在,亦或者早已死去,那聖力又如何夠存在於世間,並且橫掃整個世界的黑暗之物,打落無數的舊神?”


    張驕輕撫著自己的額頭,腦海中的疑問如同雨後春筍一樣,不停的往外冒出。


    疑惑之中。


    一直虔誠、崇拜、孺慕的望著眼前這道身影的修女貝琳達·摩黛絲提,忽然開口誦唱起《聖·箴言》中的一段禱詞。


    “安息日將盡,七日的頭一日,天快亮的時候,忽然地大震動。因為有光從天上下來,把黑夜徹底驅趕走。他的像貌如同閃電,衣服潔白如雪。看守的人,就因他嚇得渾身亂戰,甚至和死人一樣。天使對那看守之人說,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們是在看守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我來這裏,是要告訴你們,他已不在這裏。”


    “看守之人回頭看去,見到在那太陽升起的一刹那,光芒照耀到布滿血跡的十字架上時,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至高之人,就在他們的目睹下消失在光輝中,隻留下捆縛他的枷鎖,鐵釘仍殘留在十字架上。看守之人驚駭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朝著天使問道,他是誰?”


    “天使鄭重的告訴他,那人是你們的父,是你們的主,是為你們贖罪而來到人間的造物主。看守之人當即大哭,他悲嚎的朝著十字架的方向懺悔者,我們有罪,我們殺死了我們的主?”


    “痛哭聲中,天使俯下身來,為他擦去淚水,並告訴他。你們無罪,主已經為你們承受了一切罪孽,並為此死去。現在的你們,都是純潔無罪的。所以,你們應當開心高興。祂,也將會在天國中複活,繼續守護著自己的羊群......”


    如同唱誦讚美詩章一樣的誦經聲中,張驕眼神頓時微微眯起。


    剛剛被修女貝琳達·摩黛絲提唱出來的禱詞,飛快地凝結成一個個血色單詞,在他身後簇擁著的祂的灰袍上不住的流轉,化作一滴滴鮮血一樣的液體流淌下來。


    嘩嘩嘩!!!


    在這仿若雨水滴落的聲音中,成千上萬男女混雜在一起的聲音如同奪命魔音一樣,不停的重複著一句禱文。


    “祂,也將會在天國中複活,繼續守護著自己的羊群......”


    “祂,也將會在天國中複活,繼續守護著自己的羊群......”


    ......


    張驕也情不自禁的跟隨著念叨了一聲,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著眼前貝琳達·摩黛絲提光滑嬌嫩的臉龐。


    “祂將在自己的天國中複活是嗎?”


    這原本隻是當作故事來聽的經文,但在結合到自己所猜想的東西後,立刻又變得充滿了其他的意味,連帶著三分的聖堂也變得充滿了疑點。


    “主一定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張驕微微的仰起頭,透過眼前奢華的別墅,在那遙不可及的雲層中,又隱隱望到了那座永輝不滅的天國。


    光輝的國度在他注意到的一瞬間,再次對他敞開了一絲裂縫。


    光明照耀,聖歌繚繞,無數的聖靈在呼喚著他的到來。


    張驕立刻垂下了自己的眼簾,將目光收了回來,然後看著被他輕撫著臉龐的貝琳達·摩黛絲提,微笑著說道。


    “現在,你感受到了那天上的國度的存在嗎?”


    微仰著臉頰,目光灼灼望著張驕的貝琳達·摩黛絲提立刻答道。“我能感受到天國的存在。”


    張驕望著她那充滿虔誠、崇拜、孺慕等諸多感情混雜在一起的眼眸,忽然又問了一句先前重複過的問題


    “那你現在還覺得我還是你的主嗎?”


    他遙指著天上,神情一片溫和。


    貝琳達·摩黛絲提再次毫不猶豫的答道,“是的,您就是我的主。”


    張驕感受著貝琳達·摩黛絲提那毫不保留的信賴,手掌在她臉頰來回撫摸的同時,嘴邊譏諷的說道。


    “一個連自己的國度都去不了的主?”


    貝琳達·摩黛絲提望著他嘴邊的譏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閉起雙眼,口中頌唱起來。


    “我的主啊,終有一日,世人都會尊您的名為聖,願您的國降臨,重新回歸您的牧場之中......”


    如詩如歌的禱告聲中,張驕體內的聖力立刻沸騰了起來,像炭火一樣灼燒炙烤著他的身軀。


    聖力迸射間,張驕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放在貝琳達·摩黛絲提的唇邊,然後俯身過去,趴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道。


    “我可以信任你嗎?”


    修女立刻睜開了眼睛,眸中的虔誠已經快要溢出來了一樣。


    “是的,您可以永遠信任我。”


    張驕聞言曬然一笑,隻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


    他能感受到,在貝琳達·摩黛絲提張開眼的那一刹那間,她就已經成為了自己的聖。


    他們兩者從此也不分彼此。


    這是比神人之間的約定更為深刻的羈絆。


    因為,從此刻起。


    神祗就是聖徒的精神延伸,而聖徒則是神祗的意誌具現。


    張驕凝視著修女美麗驚人的容顏,右手忽然輕輕一張。


    先前被尼科爾·約克戴在手腕上的那精美的手環,就已經悄無聲息的落到他的掌中。


    張驕挽起貝琳達·摩黛絲提的手腕,手中聖力輝耀間,手環就如同一道光圈一般,精準的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枚銀白色的小巧手鐲就出現在了貝琳達·摩黛絲提的手腕上。


    修女喜悅的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精美手鐲,還沒開口說話,就見到一根修長的手指對準她的眉心刺了進來。


    指尖之上,光輝閃爍。


    修長的手指在純粹霸道的聖力的閃耀下,如同一根光矛一樣,直接沒入修女的腦袋。


    張驕身後簇擁著的四臂神人立刻貼了上來,腦後晃動著的光暈更是波光鱗尋,不停的顫動著。


    流轉於他們體內的聖力頓時傾瀉而出,毫無阻隔的流入到修女的體內。


    片刻之後,莫名誕生於張驕體內的聖力就被他盡數灌入貝琳達·摩黛絲提的身體中。


    潔白神聖的光輝在她的身上流轉匯集,最終化為一對如光似焰般的羽翼,從她的背後鑽了出來。


    貝琳達·摩黛絲提平靜的睜開眼睛,背後光焰般的羽翼瞬間張開,灑落下無數的光輝。


    看上去,就如同一名來到人間的真正的天使一樣。


    神聖而又美麗。


    貝琳達·摩黛絲提,輕輕的拍動著翅膀,定定的望著眼前這位身上再無半點聖力,反而透漏出一股異樣力量的身影,忠誠不改的半跪了下來,神情激動而又狂熱的說道。


    “吾主,感謝您無上的恩賜。我願化為您手中的長劍與堅盾,為您掃清一切踏往天國的一切障礙......”


    張驕望著她狂熱的神情,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撫摸著她開始閃爍著碎金色光澤的長發,輕聲說道。


    “不急,回到你熟悉的地方,代我去看,去聽,去觀察,我想知道,聖堂中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的秘密,或者說,它們為何會在突然之間分裂。”


    “然後,壯大自己吧!!!”


    低沉的訴說聲中,張驕就連帶著旁邊堆積著的財務以及那十幾名少男少女們就消失在了原地。


    空蕩蕩的大廳中,貝琳達·摩黛絲提依舊半跪在地上,神色中充滿了堅定。


    “遵從您的意願,吾主。”


    話音剛落,貝琳達·摩黛絲提便拍動著身後如光似焰般的翅膀,一飛衝天的從別墅中掠出,帶著一道燦爛的光華。消失在茫茫夜空當中。


    落日山莊外的公路上。


    張驕遙望著貝琳達·摩黛絲提離開的身影,帶著佇立在他身後的十幾名少男少女們,隨之也消失在夜色中。


    他並不擔心貝琳達·摩黛絲提如何交代自己被人掠去而又獨自回來的事情。


    畢竟,她身上的聖力是真實無虛的,經得起任何探查與考驗。


    ......


    這邊,隨著天色逐漸明亮,聖安戈列市也逐漸的變得充滿活力了起來。


    繁華的街頭上,張驕按照尼科爾·約克殘魂中的記憶,大步的走進了一家大門緊閉的複古式酒館中。


    緊緊關閉的酒館內,依舊殘留著昨晚狂歡後的酒精氣味。


    張驕看著眼前空蕩蕩一片的酒館,微微的抽動了下鼻子。立刻就從這濃鬱的酒精氣味中,搜尋到了幾位活人的氣息。


    大步的走上酒館的二樓,順著鼻著活人味道,很快就來到了一間有些破舊的房門前。


    咚!!!


    巨大的踹門聲中,床上東倒西歪昏睡在一起的三人,立刻被驚醒了過來。


    那名靠在床頭最先醒來的男子按著自己的腦袋,使勁的搓揉了一下後,這才幹澀的朝著門口走進來的身影說道。


    “嘿,夥計,你是誰?為什麽闖進我家來,我要報......警......了......”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摸到了一灘鬆軟的肥肉。


    他立刻低頭看去,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


    “瑪莎,你怎麽會在我床上?fxxk,我這是在哪兒?”


    他抬頭四望中,就見躺在他身邊的油膩肥胖的女人忽然一個翻身,就將他拽在自己身前,然後快速的從床邊的櫃子中取出一把176式柯明頓手槍,遙指著門口處闖進來的身影,果斷開槍。


    啪啪啪!!!


    清脆的槍響聲中,柯明頓手槍中的十二發子彈就已經對著麵前的人影傾瀉了出去。


    與她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另一名男子頓時尖叫起來,抱著腦袋縮在床頭上。


    四秒後,隨著她手槍中的子彈被打光。


    張驕就跨過她瞄著自己腳下打了一圈的子彈,徑直走了上來對她問道,“你就是黑玫瑰?尼科爾·約克送來的那組桑斯坦雅國的《國王與大臣》的雕像組,還在你這兒嗎?”


    他話音剛落,床上激動萬分的三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乖乖的怔在了那裏,然後就聽到那名肥胖油膩的女人開口答道。


    “是的,我是黑玫瑰。尼科爾·約克送來的桑斯坦雅國的《國王與大臣》的雕像組還在我這裏,準備在年底的碧璽拍賣會開始時,再送去拍賣的。”


    聽著黑玫瑰的回答,張驕眼中頓時浮現出一抹喜色。


    “那它在哪兒,把它交給我。”


    油膩肥胖的黑玫瑰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從旁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中取出一隻手機,機械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鈴響了好一會兒後,這才有人接聽了電話。


    “大姐,什麽事情?”


    黑玫瑰立刻說道。


    “麥克,把尼科爾·約克送來的那組雕像帶來,有買家看上了。”


    “好的,大姐。我馬上到。”


    伴隨著對麵電話的掛斷,張驕轉過身就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來到酒館的大堂中,找了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


    先前樓上房間中還光溜溜的三人,就已經穿著妥當的來到大堂中。


    黑玫瑰就扭著自己的大屁股從酒窖中扛著一小桶還未打開過的麥芽酒走了出來,而她旁邊的兩名男士則快速的走到廚房中開始忙碌起來。


    叮叮哐哐中。


    一份份豐盛的早餐就被他們端了出來。


    熏肉、香腸、鱈魚、炸薯條、布丁,以及蘑菇、番茄等蔬菜水果,就擺滿了張驕身前桌子。


    張驕立即開動起來。


    等到他吃完早餐,又喝了一大紮新鮮的麥芽酒時。


    酒館外麵才傳來一陣汽車熄火的聲音。


    張驕隔著打開的窗戶往外望去,就見一名戴著棒球帽子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從車廂中取出六個小木箱,然後小心翼翼地依次般了進來。


    “大姐,東西都在這兒的。”


    他話音剛落,坐在窗戶邊的張驕就已經走了過來,打開了這六隻箱子,然後從其中一尊雕像手上取下了一塊看起來很是普通的石板。


    “特殊提示,你獲得了塵世石板(殘缺),本次任務評價獲得小幅度提升。你可在進行西方類型世界時提交該物品,並獲得該世界之力的大幅度加持。亦可在本次任務世界結束後直接兌換三千點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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