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真正的教主，要站在教徒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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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到五小時前。
警車圍住的小巷邊上，一群看似平凡的男人站在街口，融進人群。
為首的男人叫米克拉姆，是不死者教會在這座城市中的幾位清理者之一。
清理者相當於教會培養的殺手，專門幹髒事兒，手底下有不少戰鬥力卓越的教徒作為盾牌和子彈使用，萬不得已時他們才會親自出馬。
米克拉姆與正在辦案的警察一個對視，後者在幾分鍾後出現在另一個肮髒的巷子裏。
“死的應該是你們的人。”
警察拿出莫西貢內斯的照片，遞過去。
米克拉姆接過照片，點頭確認。
警察從煙盒裏拍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同時說著：“你們的人要打要鬧，別整太大了，早上你們炸了那個外星人事務所就引起不小事端，我們也不好給你們擦屁股。”
啪啪……
火機沒油了。
米克拉姆拿出火柴，劃出火苗給對方點上煙。
警察深吸一口，吐出煙霧，說道：“總之你們注意點兒，我們也被新市長給壓得喘不過氣，最近動靜小點兒。”
米克拉姆頷首。
他和一眾人目視警察離開後，有人開口說道：“莫西貢內斯當時找到了索爾的‘賜福’方位，但當時他去那裏後沒有看到人，所以通知我們去其他地方尋找才走散了。”
實際上是因為售賣車當時隱形，導致莫西貢內斯沒有發現，不然包圍李諾他們的至少會有十來個教徒。
米克拉姆沒說什麽，他把擺了擺手。
“繼續跟進索爾的動向，我去上班了。”
晚八點。
米克拉姆下班回家。
他的工作是建築師，體麵的工作。
“哦，米克拉姆，又加班了？”
回到住的街區後，路邊澆花的老頭子和他親切的打招呼。
“是啊……建築師成天的加班，也沒有加班費。”
“哪天咱們拉橫幅去抗議怎麽樣？老頭子我幫你搖人。”
“看您說的……”
米克拉姆笑著撓頭。
“公司也有自己說不出的苦衷吧，沒必要。”
“當然有必要，我跟你說！”
老頭說到半截話音頓住，因為他老伴走出屋子。
“你又教唆年輕人給政府起哄。”
“嬸嬸，叔沒有，隻是幫我打抱不平。”
“什麽打抱不平……拿著，這是我在自家後院種的新鮮蔬菜。”
米克拉姆接過蔬菜，微笑著點頭示意，然後轉身便走了。
“我還得回家做飯。”
兩個老人看他離開的背影不禁唏噓。
“多好的孩子。”
米克拉姆住的位置是城市中產階級聚集的區域，生活算不上富有，但有個體麵的工作所以生活很不錯。
街裏街坊對他印象很好，這是一個自小沒有爹娘但靠自己努力改變人生的男人。
米克拉姆進了自家屋子，廚房裏傳出烤肉的香味。
“洗手，換鞋，吃飯！”廚房傳出妻子悅耳動聽的聲音。
他有個很好的妻子。
在這個男權的社會中，妻子不但有一份體麵的工作，而且從不抱怨家務過多。
米克拉姆發現今天吃的很豐盛。
“有什麽好消息？”
“伱猜~”
妻子笑著走出屋子，手裏端著一盆香噴噴的燉肉。
這時電話響了一聲。
“喂。”
米克拉姆接起電話。
“八點，西麵救濟院被屠光，是祭品做的，盡快清理你那邊的祭品，以生命為代價，明天上車，這次可能回不來了，收拾好你的東西。”
哢嚓。
他把電話撂下。
“怎麽了？”
妻子問道。
米克拉姆低下頭，他人生有很多頭銜，最重要的依然是邪教的清理者。
“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驚喜？”
妻子的下巴輕輕搭在米克拉姆的肩膀上。
“米娜。”
“嗯~”
“這次我要出差，可能回不來了，你願意跟我走嗎？”
“當然。”
米克拉姆抱住妻子。
“太好了，那樣你就不用死了，隻要和我永生就足夠了。”
“啊？”
妻子奇怪的情緒還沒湧上，身體已經被一隻手給洞穿。
女人最後一眼隻是看到丈夫血淋淋的手從自己身體裏拔出，耳邊最後聽到的便是：
“我會吸收你，帶你永生。”
米克拉姆的臉張開了蜘網般的裂紋，臉上分裂的口器將妻子的屍體一並咬入口中。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這就是邪教徒，同床共枕多年的人也能毫無心理負擔的殺死，對他們來說那不是在抹殺親人的存在，而是帶著親人一起前往更好的彼端。
米克拉姆收拾自己用於殺戮的衣服，黑色的呢子大衣陣陣芳香，血氣都被妻子的勤勞給洗去，在床頭那裏，他看到一張單子。
妻子懷孕了。
米克拉姆目光冷冽，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都沒有。
“清理者果然不是常人。”
夜晚，同為教徒的“同伴”這麽調侃著米克拉姆。
“就這些人嗎？”
米克拉姆絲毫不在意，望著站在麵前這群教徒麵露狐疑。
黑暗的巷子裏，戴著圓墨鏡的女人靠在牆角，歪著身子，嘴角嬉笑，短發和塑身的黑衣襯托著她誘人的容顏與身材，但沒人會對這個家夥有絲毫的欲望。
女人笑著說：“八點鍾，那個祭品大鬧救濟院，把三位清理者都殺了。”
米克拉姆明白了，城裏一共就八個清理者，加上他現在還有五人，他們還有別的計劃，剩餘的人正在想辦法獵殺祭品，而且白天的動靜叫他們教會不好連續的下手，那對他們關押在監獄裏的教主沒有好處。
如果不是“終焉回廊”的菲爾那麽一鬧，或許現在到場的將有幾十人，甚至會直接有四個清理者到場。
“任務結束後，明天上午就坐上列車嗎？”
“嗯，聽命令。”
“明白了。”
“對了，諸位的家屬？”
女人手指往下按墨鏡，一雙紫色的瞳孔掃視每一個人。
“已經處理。”
米克拉姆幫所有人回答。
女人微不可見的頷首，身體四周揚起黑霧，化為黑色蝙蝠狀的濃煙。
“盡量在這裏殺了祭品，萬一讓他們上了車，後麵就會平添很多麻煩。”
話落，她被黑霧卷向了天空。
她變成了蝙蝠，巨大的，由霧氣環繞並融於夜空的蝙蝠，如果在晴天飛過，陽光都會被她的翅膀遮蔽。
幾十年前，某次事件令不死者教會接觸了吸血鬼的血脈，他們利用吸血鬼的能力製造了傳令者。
因為吸血鬼修複軀體的特性，傳令者從另一個角度完成了“永生”。
清理者也好，普通教徒也罷，在他們眼中，能化身為蝙蝠的傳令者是至高信仰之一。
……
女人飛到天空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屹立於某棟酒樓的樓頂，長得就像個○○。
這讓她不禁讚歎：這年頭的雕塑都這麽明目張膽的行為藝術了嗎？
在那個“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試作型旁邊，發生著一串決定女人命運的對話。
“教主，發現蝙蝠。”
“公的母的？”
“能，生，孩子的，那種。”
“溫柔的打下來。”
“教主，為什麽，母的就要溫柔的打下來？”
“打壞了你們怎麽用？”
“教主英明！”
“哼。”
“可是，教主，‘阿姆斯特朗回旋式阿姆斯特朗炮’試做型，隻有一發炮彈，冷卻時間需要兩到三天。”
“知道什麽叫試做型嗎？就是用了就拋棄。”
“教主大智慧！”
女人名字叫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放在後宮漫或裏，她可能會成為被洗白的反派，因為她有個悲慘的童年並且還是個處女。
但馬爾傑絕不會讓蝙蝠飛到天上侵擾風箏在烏雲上自由翱翔，那是隻有他能看見的風箏。
馬爾傑想開後宮，他做夢都想左擁右抱。
所以他對女人一直很溫柔，他會對除了娜娜米以外的女人都加上“小姐”或“女士”的敬稱，那是獨屬於馬爾傑的溫柔。
不知不覺間，很多女人都會受到他那份溫柔影響，潛移默化的，其實他已經開了後宮了，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自從遇到砂羽後，他放棄了對男人來說最偉大的夢想，去他媽的後宮，本尊隻要砂羽。
饒是如此，馬爾傑依然會把溫柔留給女人們。
“一炮打殘廢就好，派一些教徒去下麵穩穩接住她，快點兒治療之後送到醫院，我們要尊重這座城市的法律，然後後半夜咱們再一起去和她聊聊，實在冥頑不靈，那就隻能讓該死的獵魔人去弄她了，我想誰都不希望見到那個局麵。”
馬爾傑說的很憂傷。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好女人被李諾給拆解的畫麵，糟蹋東西啊。
教徒們給他遞上紙巾。
“教主，大愛。”
“教主，大愛。”
“教主，大愛。”
“教主，大愛。”
轟！
在讚美聲中，“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一炮轟下了那個女人。
她像煙花一樣綻放。
整個人在迷茫中墜落地麵。
要知道，即便是試做型的炮，也能打穿創界山的結界，當然哈，這門炮沒有亨利大叔那個那麽離譜。
【試做型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
【品質：精良（因為用過就沒）】
【效果：一次發射一發gao丨wan，作為炮彈，彈藥是埃米爾的腦袋，使用一次後就完蛋了，因為隻有一個○的男人需要休息】
【簡述：敘述起來會有些長，實際上它的圖紙來自於亨利大叔，但是那是隻有光之工匠才能做出的事物，馬爾傑能做的隻有在圖紙上改進，它不會飛，但它有霸主火龍的火粉，也有金獅子和刻龍留下的皮囊作為外甲保證了減緩反衝力，換句話說，這東西甚至可以當做暗殺武器，而它炮彈是最特別的。
亨利大叔利用光之工匠的力量，將空間與絢麗的光影合在一起，造出了能破壞創界山的事物。
馬爾傑利用的，則是《尼爾》。
雅科爾的記錄：在《尼爾》世界某個時期，會有一個埃米爾正式加入機械邪教，埃米爾作為那個世界最強戰鬥力，分裂無數個腦袋還是很簡單的，但是它過多分裂會造成思維狂暴化，機械邪教也隻能將那個埃米爾當寵物供養，後來馬爾傑發現埃米爾的圓腦袋有極強的衝擊力，如果把它的頭當做“嗶——”，總之，這門炮的試做型就出現了】
《尼爾》中的雅科爾一直默默監視機械邪教，看到這玩意兒的構想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甚至拿這東西的數據找過邢凱。
但邢凱隻是跟雅科爾說道：你要是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你甚至會覺得○○做大炮簡直就是清流。
馬爾傑現在確實已經很清流了，至少他正在排斥依賴【屎塊】的問題。
說正經的，總是用那些醃臢之物不是成為一個教主應該走的路子，他時常在想“砂羽那麽愛幹淨的人，總不會喜歡我用那玩意兒讓自己一身都是臭味吧”，人會漸漸活成喜歡人相近的模樣，在他身上正在緩緩的驗證著，隻是當局者迷，有些事情自己並不知曉。
馬爾傑有時候眼神裏會流出一些憂鬱的色彩，思念或恐懼，相輔相成，那位被“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轟下來的女人，在思維徹底沉淪之間，最後一眼便是教主的眼眸。
那是身上有玫瑰花的男子。
是個畫風在所有人之上的男子。
她不知道的是，那也是一位邪教的教主，這一刻，女人忘卻了即將墜地的恐慌，見他誤終身，她忘了給那些準備清理李諾的教徒發出訊息，全因為馬爾傑的臉。
二次元的世界，本身就是看臉的世界。
噗。
這女人撞進了一個用屎塊做成的緩衝墊裏，她被熏暈了。
機械生命體們將她送到黑診所。
馬爾傑還在疑惑，為什麽這女人不給自己的同伴發出警告？
他頓然驚醒：“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的威力還能控製人的精神思維？”
“教主威武！”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馬爾傑和一群機械生命體大笑的時候，事務所的人都沉默的看著。
這他娘的是個什麽邪神？
荒誕與淫蕩之神？
……
而與此同時。
米克拉姆望著天空剛才一閃而過的光影，心裏有種不安。
“那個……不會是……”
“清理者大人，別忘了傳令者都是有‘大賜福’的人，他們不會遇難的。”
米克拉姆聽著麵前這位新加入的正式教徒的話語，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他想，可能是因為剛剛把妻子融合在身體裏，所以會出現女人的優柔寡斷。
負責尋找李諾的教徒很快回來。
“他們在附近安插了一些散戶的殺手，還有炸彈之類的東西在那裏埋著。”
“索爾在那裏？”
“在，他身上的‘賜福’有感應。”
教徒說著，手掌一翻。
金黃色的魔力層上流而出，匯集成正在閃爍的沙漏狀事物，這是不死者賜福的標誌，一旦附近有被賜福者，沙漏就會開始流動翻轉，越接近，流動速度越快。
“我們還有一組人，正在附近。”
“讓他們繞後好了。”
米克拉姆打算會會這位“祭品”。
他戴上了象征開始清理的白色麵具，走在隊伍前方，一個閃身來到了李諾和茶白藏身的庫房附近。
“通知繞後的教徒，將附近殺手的注意力吸走，留下五人負責在背後用熱武器支援。”
米克拉姆對身邊的人下達命令，
他權衡過“祭品”的能耐，最後得出，李諾對普通教徒擁有毀滅性的壓迫力，為了不消耗人頭數，米克拉姆決定自己當那個靶子，他正麵對決李諾和茶白，讓教徒們迂回偷襲。
一共三十多人的隊伍，理論上不會失敗。
除非有意外發生。
比如能一擊將他們都摧毀的恐怖力量。
但在米克拉姆腦海中，隻有從沒展露過實力的教主佩斯卡有那般神能。
馬爾傑此刻正站在樓頂（回歸上一章結尾）。
他拋出諾基亞……
李諾的煉金術確實是半吊子，但他總能用煉金術合成一些奇怪的東西，最奇怪的事物就是弄到了一個技能，【超電磁炮的搞笑設定】。
馬爾傑大膽創新繼往開來，把這玩意兒和諾基亞結合在一起。
就像【爆燃幻光破】一樣，又一個可能是超越當前玩家等級的技能奇怪的出現了。
【某諾基亞的超電磁炮】
【類型：主動技能】
【學習條件：能將諾基亞威力發揮5%，會使用魔法，靈力100，體質100，身體能製作電感應事物（包括本身具備雷屬性也算），強韌的手指，中二病】
【效果：利用魔力和高速旋轉的諾基亞相撞，產生極高的電壓擊穿空氣以形成等離子體，代替了導軌的作用，原理和磁軌炮相同，但與原磁軌炮不同的是，磁軌炮的原理是安培力，而諾基亞產生的是“創造的構築力”，它能將“荒誕”化為磁力發射出極強的電磁炮，理論上，諾基亞拍攝的屍體越強，它的威力就越大……我是巴塞爾的工作人員，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麽狗屁】
【注：該技能使用後，使用者陷入殘血狀態，五分鍾內無法恢複生命力，且諾基亞將變成顆粒物消失幾個小時】
當馬爾傑手指蹦出的魔素觸及旋轉的諾基亞時，諾基亞的屏幕發光發亮，手機屏幕產生的電流直竄天空，如蜘網般在空氣中震裂。
馬爾傑的雙目指向了不死者教會那群教徒的身上，他視網膜所看的東西，映在了諾基亞的屏幕上。
“砰。”
湛藍色的電磁炮從諾基亞的屏幕中射出！
可怕的速度在空氣中留下殘像，藍色的光束就像激光一樣點亮天空。
所過之處的地麵和建築皆被刨開，光是餘波產生出來的強風，就已經超越一般空氣炮的力量。
米克拉姆剛剛還在琢磨，除了他們那位佩斯卡教主以外，這世上不存在一擊改變命運的事物，但當電磁炮的光芒照亮他那雙招子的時候……
他聽到了在倉庫裏，李諾正在大喊。
“茶白，跑！”
米克拉姆跑不了了。
他們所有人，都跑不了了。
無聲的爆炸，壓垮了地麵，仿佛一道龜派氣功震碎了大地，電磁炮涉及範圍不大，隻有方圓二十米左右，但壓縮的衝擊力足以碾碎體質300以下的任何生物。
在屋頂上。
事務所的一眾人都傻了，他們看著這位邪神的背影。
馬爾傑站在那裏，望著正在消散的諾基亞，他溫柔的對諾基亞說道：“你已經完成了使命。”
我好帥啊。
然後因為技能強製扣血，馬爾傑嘔出一口鮮血。
嘴角掛血的他側目看向教徒和事務所員工們。
我好帥啊。
機械生命體們：“教主，好帥！”
事務所的美男子站出來問道：“您這是……邪神大人的力量？”
馬爾傑微微一笑：“不然？”
“啊不……我的意思是……從沒聽說過神會自己動手，放著教徒們在背後當氣氛組……”
“笨蛋。”
馬爾傑一聲溫柔。
“真正的教主，真正的信仰，怎麽可以讓信奉者們站在前麵。”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還有微微的氣泡音，無限溫柔。
事務所員工，全體淪陷。
他們進化為人類前其實就是機械邪教的教徒，進化後忘記了過去的記憶，命運又把他們拽回了機械邪教，是幸運還是不幸，誰能知道，但他們現在腦中隻有一件事。
——機械邪神tmd萬歲。
……
李諾被電磁炮炸進了地下管道裏，或者說，他現在正躺在一片髒水中，四周都是沉積的磚牆碎石。
空氣彌漫著焦糊味。
沉重的呼吸讓他感覺到，【紅淚石戒指】的效果已經觸發了。
剛才電磁炮出現的一瞬間，李諾開了個護盾，然後一腳把茶白踹出老遠，踹自己女人這種事，若不是危機到極致他死也不幹。
“姓馬的……”
李諾伏地起身，口中咬出血汽。
記憶中，在埋伏前，他特意告訴馬爾傑千萬別讓機械生命體放能量炮轟炸，現在盡可能不要引起過大的動作，畢竟該劇本內，玩家的身份處於弱勢，一旦被官方注意，後果不堪設想。
馬爾傑當時回應他：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
李諾確實相信馬爾傑，那份信任幾乎無出其二。
但他沒想到的是，馬爾傑也太相信他，馬哥就是相信李諾怎麽都不會死，在馬爾傑的概念中，李諾是那個無論多大危機都能迎刃而解的人，於是他幹脆利用那份信任讓李諾當了個靶子，把邪教徒聚攏後一擊毀掉。
這一切打亂了李諾本來的計劃，他本想活捉那個清理者，然後盤問出能獲取更多結算獎勵的信息。
李諾心跳急速加快，氣的他牙花子滿是血的咒罵：
“馬爾傑……我日你奶奶的嘴兒！”
馬爾傑通過耳麥聽到了聲音，倍感奇怪。
“茶白小姐什麽時候成我奶奶了？”
“別廢話，你丫做事前不能先和我說？”
“哼，萬一對方有能控製心靈的家夥呢？”
李諾立刻萎了。
馬爾傑說的對，既然邪教和惡魔有關係，竊取心理活動的能力或許也有，即便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防範於未然也沒錯……
“算了……”
李諾吐出一口血，噴在手上。
要不是有【阿爾貝斯之印】的防護，剛才他恐怕就得開【像素斬】了。
好險的感覺。
馬爾傑即便剝離了【屎塊】，也已經是超規格級別的玩家了。
這麽想著，李諾安心的樂了出來。
他笑著，看著對麵陰暗的角落。
米克拉姆沒有被炸死，他扒開碎石從潮濕的地下水中站起來。
這一刻，獵魔人與清理者的目光對在一起，陰寒至極的氣氛瞬間綻開。
“還活著啊……”
“不可思議的混蛋。”
米克拉姆的白色麵具崩裂了一角，暴露在外的眼睛滿是殺意。
他走向李諾。
而李諾也已經準備好動手。
嘩……
邊側，砂石掉落的聲音引起二人注意。
茶白從另一個洞口爬出來。
她站在遠處，盯著嘴角掛血的李諾，然後看向米克拉姆。
茶白靜謐的蔚藍色雙眸突然亮起紅光。
米克拉姆一怔，他從這女人身上感覺到莫大的怒氣在迸發。
“……”
茶白邁出步子，高跟鞋踩在水坑裏濺起憤怒。
她咬著牙說道：
“你竟然把他打吐血了……”
警車圍住的小巷邊上，一群看似平凡的男人站在街口，融進人群。
為首的男人叫米克拉姆，是不死者教會在這座城市中的幾位清理者之一。
清理者相當於教會培養的殺手，專門幹髒事兒，手底下有不少戰鬥力卓越的教徒作為盾牌和子彈使用，萬不得已時他們才會親自出馬。
米克拉姆與正在辦案的警察一個對視，後者在幾分鍾後出現在另一個肮髒的巷子裏。
“死的應該是你們的人。”
警察拿出莫西貢內斯的照片，遞過去。
米克拉姆接過照片，點頭確認。
警察從煙盒裏拍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同時說著：“你們的人要打要鬧，別整太大了，早上你們炸了那個外星人事務所就引起不小事端，我們也不好給你們擦屁股。”
啪啪……
火機沒油了。
米克拉姆拿出火柴，劃出火苗給對方點上煙。
警察深吸一口，吐出煙霧，說道：“總之你們注意點兒，我們也被新市長給壓得喘不過氣，最近動靜小點兒。”
米克拉姆頷首。
他和一眾人目視警察離開後，有人開口說道：“莫西貢內斯當時找到了索爾的‘賜福’方位，但當時他去那裏後沒有看到人，所以通知我們去其他地方尋找才走散了。”
實際上是因為售賣車當時隱形，導致莫西貢內斯沒有發現，不然包圍李諾他們的至少會有十來個教徒。
米克拉姆沒說什麽，他把擺了擺手。
“繼續跟進索爾的動向，我去上班了。”
晚八點。
米克拉姆下班回家。
他的工作是建築師，體麵的工作。
“哦，米克拉姆，又加班了？”
回到住的街區後，路邊澆花的老頭子和他親切的打招呼。
“是啊……建築師成天的加班，也沒有加班費。”
“哪天咱們拉橫幅去抗議怎麽樣？老頭子我幫你搖人。”
“看您說的……”
米克拉姆笑著撓頭。
“公司也有自己說不出的苦衷吧，沒必要。”
“當然有必要，我跟你說！”
老頭說到半截話音頓住，因為他老伴走出屋子。
“你又教唆年輕人給政府起哄。”
“嬸嬸，叔沒有，隻是幫我打抱不平。”
“什麽打抱不平……拿著，這是我在自家後院種的新鮮蔬菜。”
米克拉姆接過蔬菜，微笑著點頭示意，然後轉身便走了。
“我還得回家做飯。”
兩個老人看他離開的背影不禁唏噓。
“多好的孩子。”
米克拉姆住的位置是城市中產階級聚集的區域，生活算不上富有，但有個體麵的工作所以生活很不錯。
街裏街坊對他印象很好，這是一個自小沒有爹娘但靠自己努力改變人生的男人。
米克拉姆進了自家屋子，廚房裏傳出烤肉的香味。
“洗手，換鞋，吃飯！”廚房傳出妻子悅耳動聽的聲音。
他有個很好的妻子。
在這個男權的社會中，妻子不但有一份體麵的工作，而且從不抱怨家務過多。
米克拉姆發現今天吃的很豐盛。
“有什麽好消息？”
“伱猜~”
妻子笑著走出屋子，手裏端著一盆香噴噴的燉肉。
這時電話響了一聲。
“喂。”
米克拉姆接起電話。
“八點，西麵救濟院被屠光，是祭品做的，盡快清理你那邊的祭品，以生命為代價，明天上車，這次可能回不來了，收拾好你的東西。”
哢嚓。
他把電話撂下。
“怎麽了？”
妻子問道。
米克拉姆低下頭，他人生有很多頭銜，最重要的依然是邪教的清理者。
“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驚喜？”
妻子的下巴輕輕搭在米克拉姆的肩膀上。
“米娜。”
“嗯~”
“這次我要出差，可能回不來了，你願意跟我走嗎？”
“當然。”
米克拉姆抱住妻子。
“太好了，那樣你就不用死了，隻要和我永生就足夠了。”
“啊？”
妻子奇怪的情緒還沒湧上，身體已經被一隻手給洞穿。
女人最後一眼隻是看到丈夫血淋淋的手從自己身體裏拔出，耳邊最後聽到的便是：
“我會吸收你，帶你永生。”
米克拉姆的臉張開了蜘網般的裂紋，臉上分裂的口器將妻子的屍體一並咬入口中。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這就是邪教徒，同床共枕多年的人也能毫無心理負擔的殺死，對他們來說那不是在抹殺親人的存在，而是帶著親人一起前往更好的彼端。
米克拉姆收拾自己用於殺戮的衣服，黑色的呢子大衣陣陣芳香，血氣都被妻子的勤勞給洗去，在床頭那裏，他看到一張單子。
妻子懷孕了。
米克拉姆目光冷冽，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都沒有。
“清理者果然不是常人。”
夜晚，同為教徒的“同伴”這麽調侃著米克拉姆。
“就這些人嗎？”
米克拉姆絲毫不在意，望著站在麵前這群教徒麵露狐疑。
黑暗的巷子裏，戴著圓墨鏡的女人靠在牆角，歪著身子，嘴角嬉笑，短發和塑身的黑衣襯托著她誘人的容顏與身材，但沒人會對這個家夥有絲毫的欲望。
女人笑著說：“八點鍾，那個祭品大鬧救濟院，把三位清理者都殺了。”
米克拉姆明白了，城裏一共就八個清理者，加上他現在還有五人，他們還有別的計劃，剩餘的人正在想辦法獵殺祭品，而且白天的動靜叫他們教會不好連續的下手，那對他們關押在監獄裏的教主沒有好處。
如果不是“終焉回廊”的菲爾那麽一鬧，或許現在到場的將有幾十人，甚至會直接有四個清理者到場。
“任務結束後，明天上午就坐上列車嗎？”
“嗯，聽命令。”
“明白了。”
“對了，諸位的家屬？”
女人手指往下按墨鏡，一雙紫色的瞳孔掃視每一個人。
“已經處理。”
米克拉姆幫所有人回答。
女人微不可見的頷首，身體四周揚起黑霧，化為黑色蝙蝠狀的濃煙。
“盡量在這裏殺了祭品，萬一讓他們上了車，後麵就會平添很多麻煩。”
話落，她被黑霧卷向了天空。
她變成了蝙蝠，巨大的，由霧氣環繞並融於夜空的蝙蝠，如果在晴天飛過，陽光都會被她的翅膀遮蔽。
幾十年前，某次事件令不死者教會接觸了吸血鬼的血脈，他們利用吸血鬼的能力製造了傳令者。
因為吸血鬼修複軀體的特性，傳令者從另一個角度完成了“永生”。
清理者也好，普通教徒也罷，在他們眼中，能化身為蝙蝠的傳令者是至高信仰之一。
……
女人飛到天空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屹立於某棟酒樓的樓頂，長得就像個○○。
這讓她不禁讚歎：這年頭的雕塑都這麽明目張膽的行為藝術了嗎？
在那個“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試作型旁邊，發生著一串決定女人命運的對話。
“教主，發現蝙蝠。”
“公的母的？”
“能，生，孩子的，那種。”
“溫柔的打下來。”
“教主，為什麽，母的就要溫柔的打下來？”
“打壞了你們怎麽用？”
“教主英明！”
“哼。”
“可是，教主，‘阿姆斯特朗回旋式阿姆斯特朗炮’試做型，隻有一發炮彈，冷卻時間需要兩到三天。”
“知道什麽叫試做型嗎？就是用了就拋棄。”
“教主大智慧！”
女人名字叫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放在後宮漫或裏，她可能會成為被洗白的反派，因為她有個悲慘的童年並且還是個處女。
但馬爾傑絕不會讓蝙蝠飛到天上侵擾風箏在烏雲上自由翱翔，那是隻有他能看見的風箏。
馬爾傑想開後宮，他做夢都想左擁右抱。
所以他對女人一直很溫柔，他會對除了娜娜米以外的女人都加上“小姐”或“女士”的敬稱，那是獨屬於馬爾傑的溫柔。
不知不覺間，很多女人都會受到他那份溫柔影響，潛移默化的，其實他已經開了後宮了，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自從遇到砂羽後，他放棄了對男人來說最偉大的夢想，去他媽的後宮，本尊隻要砂羽。
饒是如此，馬爾傑依然會把溫柔留給女人們。
“一炮打殘廢就好，派一些教徒去下麵穩穩接住她，快點兒治療之後送到醫院，我們要尊重這座城市的法律，然後後半夜咱們再一起去和她聊聊，實在冥頑不靈，那就隻能讓該死的獵魔人去弄她了，我想誰都不希望見到那個局麵。”
馬爾傑說的很憂傷。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好女人被李諾給拆解的畫麵，糟蹋東西啊。
教徒們給他遞上紙巾。
“教主，大愛。”
“教主，大愛。”
“教主，大愛。”
“教主，大愛。”
轟！
在讚美聲中，“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一炮轟下了那個女人。
她像煙花一樣綻放。
整個人在迷茫中墜落地麵。
要知道，即便是試做型的炮，也能打穿創界山的結界，當然哈，這門炮沒有亨利大叔那個那麽離譜。
【試做型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
【品質：精良（因為用過就沒）】
【效果：一次發射一發gao丨wan，作為炮彈，彈藥是埃米爾的腦袋，使用一次後就完蛋了，因為隻有一個○的男人需要休息】
【簡述：敘述起來會有些長，實際上它的圖紙來自於亨利大叔，但是那是隻有光之工匠才能做出的事物，馬爾傑能做的隻有在圖紙上改進，它不會飛，但它有霸主火龍的火粉，也有金獅子和刻龍留下的皮囊作為外甲保證了減緩反衝力，換句話說，這東西甚至可以當做暗殺武器，而它炮彈是最特別的。
亨利大叔利用光之工匠的力量，將空間與絢麗的光影合在一起，造出了能破壞創界山的事物。
馬爾傑利用的，則是《尼爾》。
雅科爾的記錄：在《尼爾》世界某個時期，會有一個埃米爾正式加入機械邪教，埃米爾作為那個世界最強戰鬥力，分裂無數個腦袋還是很簡單的，但是它過多分裂會造成思維狂暴化，機械邪教也隻能將那個埃米爾當寵物供養，後來馬爾傑發現埃米爾的圓腦袋有極強的衝擊力，如果把它的頭當做“嗶——”，總之，這門炮的試做型就出現了】
《尼爾》中的雅科爾一直默默監視機械邪教，看到這玩意兒的構想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甚至拿這東西的數據找過邢凱。
但邢凱隻是跟雅科爾說道：你要是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你甚至會覺得○○做大炮簡直就是清流。
馬爾傑現在確實已經很清流了，至少他正在排斥依賴【屎塊】的問題。
說正經的，總是用那些醃臢之物不是成為一個教主應該走的路子，他時常在想“砂羽那麽愛幹淨的人，總不會喜歡我用那玩意兒讓自己一身都是臭味吧”，人會漸漸活成喜歡人相近的模樣，在他身上正在緩緩的驗證著，隻是當局者迷，有些事情自己並不知曉。
馬爾傑有時候眼神裏會流出一些憂鬱的色彩，思念或恐懼，相輔相成，那位被“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轟下來的女人，在思維徹底沉淪之間，最後一眼便是教主的眼眸。
那是身上有玫瑰花的男子。
是個畫風在所有人之上的男子。
她不知道的是，那也是一位邪教的教主，這一刻，女人忘卻了即將墜地的恐慌，見他誤終身，她忘了給那些準備清理李諾的教徒發出訊息，全因為馬爾傑的臉。
二次元的世界，本身就是看臉的世界。
噗。
這女人撞進了一個用屎塊做成的緩衝墊裏，她被熏暈了。
機械生命體們將她送到黑診所。
馬爾傑還在疑惑，為什麽這女人不給自己的同伴發出警告？
他頓然驚醒：“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加速阿姆斯特朗炮的威力還能控製人的精神思維？”
“教主威武！”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馬爾傑和一群機械生命體大笑的時候，事務所的人都沉默的看著。
這他娘的是個什麽邪神？
荒誕與淫蕩之神？
……
而與此同時。
米克拉姆望著天空剛才一閃而過的光影，心裏有種不安。
“那個……不會是……”
“清理者大人，別忘了傳令者都是有‘大賜福’的人，他們不會遇難的。”
米克拉姆聽著麵前這位新加入的正式教徒的話語，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他想，可能是因為剛剛把妻子融合在身體裏，所以會出現女人的優柔寡斷。
負責尋找李諾的教徒很快回來。
“他們在附近安插了一些散戶的殺手，還有炸彈之類的東西在那裏埋著。”
“索爾在那裏？”
“在，他身上的‘賜福’有感應。”
教徒說著，手掌一翻。
金黃色的魔力層上流而出，匯集成正在閃爍的沙漏狀事物，這是不死者賜福的標誌，一旦附近有被賜福者，沙漏就會開始流動翻轉，越接近，流動速度越快。
“我們還有一組人，正在附近。”
“讓他們繞後好了。”
米克拉姆打算會會這位“祭品”。
他戴上了象征開始清理的白色麵具，走在隊伍前方，一個閃身來到了李諾和茶白藏身的庫房附近。
“通知繞後的教徒，將附近殺手的注意力吸走，留下五人負責在背後用熱武器支援。”
米克拉姆對身邊的人下達命令，
他權衡過“祭品”的能耐，最後得出，李諾對普通教徒擁有毀滅性的壓迫力，為了不消耗人頭數，米克拉姆決定自己當那個靶子，他正麵對決李諾和茶白，讓教徒們迂回偷襲。
一共三十多人的隊伍，理論上不會失敗。
除非有意外發生。
比如能一擊將他們都摧毀的恐怖力量。
但在米克拉姆腦海中，隻有從沒展露過實力的教主佩斯卡有那般神能。
馬爾傑此刻正站在樓頂（回歸上一章結尾）。
他拋出諾基亞……
李諾的煉金術確實是半吊子，但他總能用煉金術合成一些奇怪的東西，最奇怪的事物就是弄到了一個技能，【超電磁炮的搞笑設定】。
馬爾傑大膽創新繼往開來，把這玩意兒和諾基亞結合在一起。
就像【爆燃幻光破】一樣，又一個可能是超越當前玩家等級的技能奇怪的出現了。
【某諾基亞的超電磁炮】
【類型：主動技能】
【學習條件：能將諾基亞威力發揮5%，會使用魔法，靈力100，體質100，身體能製作電感應事物（包括本身具備雷屬性也算），強韌的手指，中二病】
【效果：利用魔力和高速旋轉的諾基亞相撞，產生極高的電壓擊穿空氣以形成等離子體，代替了導軌的作用，原理和磁軌炮相同，但與原磁軌炮不同的是，磁軌炮的原理是安培力，而諾基亞產生的是“創造的構築力”，它能將“荒誕”化為磁力發射出極強的電磁炮，理論上，諾基亞拍攝的屍體越強，它的威力就越大……我是巴塞爾的工作人員，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麽狗屁】
【注：該技能使用後，使用者陷入殘血狀態，五分鍾內無法恢複生命力，且諾基亞將變成顆粒物消失幾個小時】
當馬爾傑手指蹦出的魔素觸及旋轉的諾基亞時，諾基亞的屏幕發光發亮，手機屏幕產生的電流直竄天空，如蜘網般在空氣中震裂。
馬爾傑的雙目指向了不死者教會那群教徒的身上，他視網膜所看的東西，映在了諾基亞的屏幕上。
“砰。”
湛藍色的電磁炮從諾基亞的屏幕中射出！
可怕的速度在空氣中留下殘像，藍色的光束就像激光一樣點亮天空。
所過之處的地麵和建築皆被刨開，光是餘波產生出來的強風，就已經超越一般空氣炮的力量。
米克拉姆剛剛還在琢磨，除了他們那位佩斯卡教主以外，這世上不存在一擊改變命運的事物，但當電磁炮的光芒照亮他那雙招子的時候……
他聽到了在倉庫裏，李諾正在大喊。
“茶白，跑！”
米克拉姆跑不了了。
他們所有人，都跑不了了。
無聲的爆炸，壓垮了地麵，仿佛一道龜派氣功震碎了大地，電磁炮涉及範圍不大，隻有方圓二十米左右，但壓縮的衝擊力足以碾碎體質300以下的任何生物。
在屋頂上。
事務所的一眾人都傻了，他們看著這位邪神的背影。
馬爾傑站在那裏，望著正在消散的諾基亞，他溫柔的對諾基亞說道：“你已經完成了使命。”
我好帥啊。
然後因為技能強製扣血，馬爾傑嘔出一口鮮血。
嘴角掛血的他側目看向教徒和事務所員工們。
我好帥啊。
機械生命體們：“教主，好帥！”
事務所的美男子站出來問道：“您這是……邪神大人的力量？”
馬爾傑微微一笑：“不然？”
“啊不……我的意思是……從沒聽說過神會自己動手，放著教徒們在背後當氣氛組……”
“笨蛋。”
馬爾傑一聲溫柔。
“真正的教主，真正的信仰，怎麽可以讓信奉者們站在前麵。”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還有微微的氣泡音，無限溫柔。
事務所員工，全體淪陷。
他們進化為人類前其實就是機械邪教的教徒，進化後忘記了過去的記憶，命運又把他們拽回了機械邪教，是幸運還是不幸，誰能知道，但他們現在腦中隻有一件事。
——機械邪神tmd萬歲。
……
李諾被電磁炮炸進了地下管道裏，或者說，他現在正躺在一片髒水中，四周都是沉積的磚牆碎石。
空氣彌漫著焦糊味。
沉重的呼吸讓他感覺到，【紅淚石戒指】的效果已經觸發了。
剛才電磁炮出現的一瞬間，李諾開了個護盾，然後一腳把茶白踹出老遠，踹自己女人這種事，若不是危機到極致他死也不幹。
“姓馬的……”
李諾伏地起身，口中咬出血汽。
記憶中，在埋伏前，他特意告訴馬爾傑千萬別讓機械生命體放能量炮轟炸，現在盡可能不要引起過大的動作，畢竟該劇本內，玩家的身份處於弱勢，一旦被官方注意，後果不堪設想。
馬爾傑當時回應他：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
李諾確實相信馬爾傑，那份信任幾乎無出其二。
但他沒想到的是，馬爾傑也太相信他，馬哥就是相信李諾怎麽都不會死，在馬爾傑的概念中，李諾是那個無論多大危機都能迎刃而解的人，於是他幹脆利用那份信任讓李諾當了個靶子，把邪教徒聚攏後一擊毀掉。
這一切打亂了李諾本來的計劃，他本想活捉那個清理者，然後盤問出能獲取更多結算獎勵的信息。
李諾心跳急速加快，氣的他牙花子滿是血的咒罵：
“馬爾傑……我日你奶奶的嘴兒！”
馬爾傑通過耳麥聽到了聲音，倍感奇怪。
“茶白小姐什麽時候成我奶奶了？”
“別廢話，你丫做事前不能先和我說？”
“哼，萬一對方有能控製心靈的家夥呢？”
李諾立刻萎了。
馬爾傑說的對，既然邪教和惡魔有關係，竊取心理活動的能力或許也有，即便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防範於未然也沒錯……
“算了……”
李諾吐出一口血，噴在手上。
要不是有【阿爾貝斯之印】的防護，剛才他恐怕就得開【像素斬】了。
好險的感覺。
馬爾傑即便剝離了【屎塊】，也已經是超規格級別的玩家了。
這麽想著，李諾安心的樂了出來。
他笑著，看著對麵陰暗的角落。
米克拉姆沒有被炸死，他扒開碎石從潮濕的地下水中站起來。
這一刻，獵魔人與清理者的目光對在一起，陰寒至極的氣氛瞬間綻開。
“還活著啊……”
“不可思議的混蛋。”
米克拉姆的白色麵具崩裂了一角，暴露在外的眼睛滿是殺意。
他走向李諾。
而李諾也已經準備好動手。
嘩……
邊側，砂石掉落的聲音引起二人注意。
茶白從另一個洞口爬出來。
她站在遠處，盯著嘴角掛血的李諾，然後看向米克拉姆。
茶白靜謐的蔚藍色雙眸突然亮起紅光。
米克拉姆一怔，他從這女人身上感覺到莫大的怒氣在迸發。
“……”
茶白邁出步子，高跟鞋踩在水坑裏濺起憤怒。
她咬著牙說道：
“你竟然把他打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