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命賤如草芥
作為玩家，您能正常點嗎 作者：大餅大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車身晃了一下。
茶白下意識貼到李諾身上，至少她在李諾身邊不是那個“茶姐”，隻是個女人罷了。
但李諾那糟糕的腦回溝卻突然想到一個關於“屌”的解答。
我如果和茶白合體。
那豈不就是夢寐以求的扶她……
茶白見他表情逐漸變態，便拍了拍他的臉。
“你又琢磨什麽髒的呢？”
李諾回歸正常，收放自如。
此時，蝶把車已經開到某個荒無人煙的街角，停在了一棟有紅色煙筒的廢樓前方。
【支線任務“舊友”已更新分支：剿滅洛克洛克鎮的地下市場】
【任務難度：lv40～lv55】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隨機卡*1】
【任務詳情：你們所需要的終端機就在廢樓地下室，但這裏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你們隻能硬闖，就算不做這項任務，也照樣可以找到被綁架的“舊友”所在位置，看你們的選擇了】
任務不難，獎勵不高，特別是該死的隨機卡。
前一陣的任務攢了不少隨機卡，一個有用的東西都沒抽出來，特別是李諾，他抽出來的板磚都能蓋個房了。
李諾和茶白對任務興致都不怎麽大，感興趣的隻是能找到虎眼“瀧澤”先生的終端機。
“我堂堂一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竟然踩著跟小鴨子一樣的腳蹬子驅動車……”蝶埋怨著拉起手刹。
李諾眼睛眯起。
“這是你馬哥做的。”
“那這車不錯。”
李諾給了這姑娘後腦勺一巴掌。
“李先生，小心我報警說你毆打未成年。”
這姑娘別看是個殺手，本質上其實還是個女高中生，她和砂羽那種苦大仇深不一樣，蝶屬於很能適應環境並不被環境左右的孩子，這也是當初赤井都不敢用她的原因之一。
想壓住蝶，要麽讓她喜歡，要麽讓她知道“我打不過”，比如穿上高跟鞋的茶白。
李諾沒著急下車，環視車窗外麵。
四周建築破敗不堪，地上遍布積水和嘔吐物，肮髒的牆麵上還有尚未幹涸的血跡，坐在角落的癮君子用貪婪的眼神看著他們。
“如果沒猜錯，這兒應該是地下電影夢工廠的製片基地。”
倪月型從胸口裏拿出一張單子。
與魔素格子一樣超脫於背包格子的出納能力還有很多。
比如她的【峽穀深淵】，最大劑量的情況下甚至能把一個小學生裝進自己胸口裏。
倪月型把單子遞給李諾，說：“傑拉克說這裏叫‘市場’的時候我就該想到，城裏有個人口買賣的地方。”
“人口買賣？”茶白好奇。
“茶白姐，你不知道嗎？”蝶瞪著無暇大眼說道：“就是人販子啊，利用高利貸挾持無力償還的窮人，把他們帶到這裏賣身，女人賣到妓院，男人做器官買賣，黑手黨的常規操作。”
李諾想起第一次見到蘭斯和零九時的經曆，當時在那個倉庫中，那兩個玩家就是剛剛做完器官販賣的生意。
“赤井和這件事也有關係吧？”李諾問道。
“不然我是怎麽被他給買過去的？”蝶反問，然後說：“你們養過豬嗎？”
倪月型點頭：“我家就是賣豬肉的。”
李諾：“原來伱還是個豬肉佬？”
倪月型：“家族產業，我祖上姓林。”
李諾虎軀一震，林世榮？啥玩意兒！
蝶說：“那你們應該知道，養豬時，一定要把它們框在一個區域中，讓這些家夥別跑。”
李諾、茶白和倪月型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那群癮君子。
“三位不愧是手裏沾血比我還多的人，一說就明白了。”蝶笑著說：“所謂‘市場’其實就是‘養豬場’，好豬標價賣出去，做種豬或豬肉，不好的留下了，做視頻直播。”
她指的便是李諾手裏那張“地下電影夢工廠”的單子。
倪月型：“地下世界的虐殺直播？”
“嗯，那玩意兒很掙錢的，我做殺手之前本來是個壞掉的人偶，他們當時還打算拿我直播來著，不過我把那群家夥都殺了。”蝶笑著，仿佛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補了一句：“不過我沒搞明白，為什麽這些人就不跑。”
大街上的癮君子們，就是她指的“那些人”，也就是養的豬。
“毒品。”
李諾言簡意賅。
在這世上，用來控製人的最好的事物，無外乎“欲望”和“暴力”。
利用毒品讓這群人走不了，在任何一個世界的黑暗角落，都是下三濫的基準操作手段。
這世界也就是法律社會，所以還會有人利用“毒”來控製人，要是《賽博朋克》的幫派分子，會跨過這些，直接利用暴力手段控製人。
茶白沉了口氣：“還是‘伊卡洛斯’好。”
“伊卡洛斯？”倪月型一怔：“哎……等等，我聽說過……有一組玩家在一個叫‘伊卡洛斯’的地方，把一群‘空之回廊’的……”她突然睜大眼睛：“你們幹的？”
李諾打開車門，回頭問：“誰告訴你的？”
倪月型也跳下車：“一個已經覆滅的‘北極圈公會’傳出的消息。”
難怪……
李諾明白了……
“伊卡洛斯”的時候沒有外人在場，要說外人，也就是追殺他們的“北極圈公會”，普羅米修和涅克被馬爾傑收入機械邪教呆了小一個月，他猜測，那倆貨在那一個月裏聽到了係統結算以及機械生命體的傳教才知道的真相。
倪月型走過來：“聽說你們三個人把‘空之回廊’的公會給打的自動認輸？”
李諾嘴角顫了一下。
他滿腦子都是當時被布魯普那群人追殺的畫麵。
這世上總會有人在茶餘飯後把很多稀疏平常的談資給無限擴大……
倪月型又說：“據說你們小隊的那位隊長……強的一塌糊塗……”
她的意思是，無論從哪方麵出發，隊長都應該是李諾。
“我們的隊長是馬爾傑。”
“……”
倪月型懂了：“謠言果然不可信。”
“說正事吧，把交易卡片給我。”李諾跟倪月型要來了那張交易卡，瞅了眼上麵的麵板。
【虎眼的交易卡片】
【任務道具，無法帶出劇本】
【作用：把它插入某種終端機，可以提取很多灰色記錄，其中包括了“瀧澤”先生的照片和他所在的位置，不過那個終端機前不久都被處理了，現在這個城市隻剩下一台】
【簡述：
湯普的屍體被發現在一個肮髒的下水溝裏。
發現他的清潔工被嚇出了心理陰影。
湯普死狀淒慘。
這家夥被折磨了至少48小時才死，到底是多大的仇恨……
直到有人在湯普的某個私密住宅裏發現了他的證件，才知道，原來這家夥是打入黑手黨的臥底。
他的上級已經死了，沒人能證實他的身份。
湯普本身已經可以作為一個正經的黑手黨活下去了。
但他還是選擇履行自己的職責——找到“虎眼”背後的那幾位大人物的資料和他們犯罪的證據。
湯普成功了。
答案就在這張卡片上，但可笑的是，這些證據屁用都沒有。
湯普當然知道，他隻是想堅持自己希望的。
被人折磨致死的視頻在案發後一個月，上傳到了“虎眼”某個地下視頻網站中。
48小時內，他沒有發出一聲嚎叫和哀求，他是一位英雄，隻是生錯了地方。】
李諾手指夾著卡片，晃悠著卡片問道：“你從哪找到的？”
倪月型聳了下肩膀：“警局的廢物處理中心順的。”
李諾笑了：“還真是可憐的湯普。”
李諾看著簡述的故事，想到了和克羅伊德的那次通話。
現實世界，決定真理的是什麽。
是暴力。
與其用證據弄虎眼的高層，不如放個炸彈都給毀了。
他懶得去管原住民遭遇了什麽，也不在乎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不要有代入感，是玩家要遵守的隱性規則。
李諾把卡片收進口袋。
“蝶，我不明白一件事。”
“呦，李先生還有不懂的？”
“我能抽你嗎？”
“李先生請說正事。”
“為什麽沒人知道‘虎眼’的領導者是誰？”
蝶笑了一聲：“就像沒人知道赤井的真實身份一樣，大人物總是會利用一些身份或者手段隱藏自己，這世上有我們這群沒有立場的殺手在，他們的真實身份今天亮了出來，明天就會有大量的單子讓我們刺殺他們。”
倪月型點了點頭：“還挺現實。”
李諾想的則是，要是把所有大人物都給殺了……
這時茶白搖下車窗：“怎麽辦？直接炸樓還是把樓的承重牆都給敲了？”
李諾說：“做事別太離譜，還沒到最後幾天，盡量別給恰克會長添麻煩，咱們還需要代理人的身份混日子呢。殺幾十個人不是大事，但你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炸樓，影響不好。”
倪月型虛著眼，你有資格這麽說嗎……
蝶提醒道：“如果你們想潛入之類的，我看還是算了，虎眼的黑手黨組成部分中，有一大部分是退伍軍人，他們的作戰直覺和那群黑幫不一樣。”
她的意思就是，別想和氣生財。
李諾那個控製人的【亞克西之印】也就控製一兩個人，這裏大多數都是軍人，心智千錘百煉。
他本來正準備掏出【昆特牌：濃霧】，讓範圍內所有單位的遠程傷害降低50%，但聽蝶說這裏有厲害的之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倪姐，咱倆清了這裏。”
“啊？”
“嗯，確切的說，你去把這棟樓裏覺得應該殺的都弄死，掩護我。”
茶白聽李諾這麽說，對蝶擺了擺手，示意把車開遠，這裏沒她們倆事。
倪月型望著離開這條街的貨車，便大概猜出了原因。
“考驗？”
李諾看著她，一言不發。
同一批玩家裏，能讓他不考慮利益關係出手幫忙的隻有三位，娜娜米、陳壽，以及威爾斯老哥。
現在找到虎眼那位“瀧澤”先生的線索就在眼前，理論上來說，倪月型和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到此為止，再往下的深度合作應該是建立在實力上的對等。
“明白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吧？”
倪月型的手摸進裙子裏，指尖碰到了綁在大腿上的刀柄。
廢樓門口，一個頹廢的男人一直盯著他們，見二人不動，便起身過來。
他的手摸著一把槍，嘴上叼著煙卷。
另一隻手剛把煙卷拿下。
一把細針樣的飛刀插進了他的眉心。
倪月型從飛舞長裙下勾出四把飛刀，指尖夾住，將刀鬆開，鋒利的刃浮在半空，以浮遊炮的姿態守護在她身邊。
“那就這麽定了，我殺光他們，算投名狀。”
“亞當會同意嗎？”
麵對李諾的詢問，倪月型從胸口摸出一瓶粉色的藥劑。
【鋼化牛奶（量產型）：體質+30，醫療+30，隻限生過孩子的女人使用】
她麵無表情的，像是擰開一瓶烈性二鍋頭一樣擰開瓶子，揚著脖子一口氣喝光，完全不顧及這樣的使用方式，會讓藥效過於迅猛對身體造成不適，反而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拔出裙下的狗腿子刀，轉身走向廢樓。
她低聲說道：“別看他是隊長，主事的其實一直是我。”
李諾跟在後麵，雙臂環胸的笑著：“我這條賊船要麵對的可是狂風暴雨。”
倪月型：“我有的選嗎？”
百米外，
蝶探出車窗望著二人，問：“茶白姐，我不懂李先生的做法。”
“很簡單。”茶白拿出一本書打發時間，翻開書頁，說：“他就是不夠坦率罷了。”
廢樓大門前，
倪月型停下腳步，回頭側目，淺笑著說：“還有，李諾，你能以交易的形式和我們合作，這讓我倒是安心了。”
“嗬。”李諾笑得慵懶：“那你加油。”
倪月型撇過頭，收起笑意。
“先說好了，亞當畢竟是隊長，到時候別太欺負他。”
話落，她眼神一冷，刀刃暴雨梨花般穿透了牆壁和大門，刺進了室內！
屋裏的人躲在櫃台後，紛紛拔出熱武器，有人踹翻了桌子，拔出武器，火花四射！
女人撞進了大門，手舞刀刃，斬開子彈軌道。
門口牌子上的“市場”隨風搖晃，孤零零的名字上有墨滴向下流淌，最後被屋裏濺出的血染成了紅色。
……
地下室。
有幾名全副武裝的衛兵收到了警報。
開門時，一個【高等舞動之星】滾進了門裏。
轟的一聲爆響，整個屋子被爆炸摧毀。
李諾踩過滿是灰燼的地麵，走過血肉模糊的焦屍，環顧四周那糟糕的樣子。
“迪達拉說得對，爆炸才是藝術……”
他蹲在一個被炸成重傷的家夥麵前，利用對方受傷心智薄弱的狀態，使用【亞克西之印】。
“終端機在哪？”
“直播間。”
砰！
收起手槍。
李諾麵向一扇厚重的大門。
他那優秀的嗅覺能清晰聞見裏麵如有深壑的血味。
“地下直播……”
李諾腦子裏想起了以前手賤非要看暗網的經曆。
那年他才不過十歲。
後來看了一整天的《索多瑪的一百二十天》才讓自己緩過來。
說白了，他也就是個正常孩子。
不過那是以前了。
屋裏，戴著頭套的男人正在屏幕前接受消息。
“史帕克先生給出了5000積分，打算購買錄影帶。”
“這筆生意能做。”
積分是地下世界的交易貨幣，請殺手，雇傭黑手黨，甚至搬運貨車司機，都需要積分。
1點積分對應貨幣100。
男人拿起桌上的飛鏢，對著牆上的一排“菜單”丟了過去，飛鏢紮在了“4小時”的欄位上。
“折磨四小時。”
他把坐在椅子上，半身赤裸的男人對準攝像機，用紅色彩筆在那人的嘴角兩側各畫了個向上的弧度。
“好了，準備好，攝像機就位，兄弟，忍著點，四小時很短。”
他從桌上拿起一個鉗子，發出憨厚的笑聲。
“但也很長。”
他挪動鼠標，點擊屏幕上的直播按鈕，然後回到商品身後，用鉗子杵進了商品的嘴裏。
房間裏還有好多這樣的“視頻素材”。
他們被注射了半麻藥劑，蹲在房間角落，觀看著自己的未來。
慘叫。
血點在了地上。
一顆牙齒掉在桌上。
黑暗的魔窟裏，電腦的光影閃著，屏幕裏觀看直播的人笑著，商品的瞳孔恐懼的晃動著，行刑者麵無表情的工作著，角落一個小男孩麵無表情的看著。
天花板上，一滴血從縫隙裏身處，點在了小男孩的鼻尖上。
1.2米厚的天花板，隔離著倪月型抽砍守衛的刀刃，也隔離著男孩祈禱的“活下去”。
哢嚓一聲。
7厘米厚的特製防盜門被一根鐵絲撬開。
門開。
神官站在門外。
他手裏沒有傳教的默示錄，沒有十字架，隻有一把槍，一把帶血的手杖。
正在觀看直播的那些人突然屏住呼吸。
劊子手回過頭。
銀白的槍口對著他。
神官輕輕點下扳機，子彈貫穿了劊子手的腦袋，打進了屏幕，仿佛穿過了網線，釘在每個觀看者的腦袋上。
“嘖~”
李諾砸吧嘴唇。
“直播剛開始啊。”
他邁入屋子，掃了一眼躲在陰影下的“豬”們，沒做理會，大步流星的走向角落的終端機。
“……”
終端機看上去就像柏青哥的賭博機。
上麵貼了個封條：收藏品。
城市的終端機在上個月經過一波換洗，老古董們都被收走，隻留下這一個被某位收藏癖放在此處。
把那張交易卡塞進去，屏幕上彈出來了一段信息。
【“虎眼”高層人物資料】
李諾找到了那個“瀧澤”先生。
這老家夥長著寬厚的國字臉，白色短發，白色絡腮胡，臉色發灰，是真實的灰色，就像鍍了一層鋼膜。
【代號：瀧澤】
【真實身份：巨人棒球隊注資商】
【“虎眼”的股東之一】
李諾往下看，記住了這老東西的活動區域和生活習慣，把這些資料用終端機打印出來。
【隱藏任務線已更新：已知曉“瀧澤”的外貌，請聯絡雇主，並綁架他】
與麵板一起跳出來的，還有個任務地圖。
上麵標注著“瀧澤”現在活動的城市。
接下來隻需要跟倪月型對一下位置，確認亞當是否也在那座城市，然後便可以動身了。
對李諾來說，當前最重要的就兩件事，第一是隱藏任務，第二是索倫那堆人的行蹤。
這兩件事都有個共同點：獎勵賊雞兒好。
至少比走什麽職業線要好的多。
就說那個合體耳環，先不說扶她或屌的問題，隻要這耳環別坑人，【臨界者】那邊兒就不是啥大問題。
索倫這邊隻要找到他隊友靈魂，獲取的都是針對他們三人自身的強化獎勵。
至於其它的事情……
等級80大公會……
克羅伊德那群人的目的……
這些他都拋到了腦後。
因為情報的缺失，你想也是瞎想，不如不想。
腦中琢磨的時候，李諾瞥了一眼身旁。
那個小男孩走過來，仰頭看著李諾，大眼睛純淨無暇。
“您是神派來的神父嗎？”
李諾進屋前就看到了他，不止這小鬼，這裏還有不少充滿了恐懼的眼睛，就在牆角萎縮著。
“給您。”
他遞過來的，是一根筆。
小男孩沒別的東西，身上隻有這根筆，他是被賣來的，那人用賣他的錢換來了大量“笑氣”，已經死在廢樓外麵的巷子裏。
“能不能告訴我，您是什麽教會的……我無處可去，能不能接納……”
“家裏人死了？”
“嗯，欠錢，都被他們殺了。”
【支線任務已觸發：清理混沌】
【任務難道：lv70~lv90】
【任務獎勵：經驗值80000，十字聖輝（道具），虎眼流星劍（技能）】
【任務詳情：清理掉“虎眼”的中堅力量（就像你當初摧毀“凶鬼幫”一樣）】
【已解鎖虎眼信息：原身追溯到數百年前的某霓虹國度，岩本虎眼，掛川藩劍術師範，年輕時即被稱為“濃尾無雙”的劍術大師、虎眼流道場的開創者，虎眼流家主，後因為某異世界事物的出現，獲得百年生命，他將虎眼流道場轉變為國家的殺戮機器，五十年前，霓虹島國被吞並的戰爭中，虎眼家主戰死，他的流派流亡海外，成為了這個被犯罪籠罩國度的黑暗一麵】
虎眼流……
霓虹島國……
李諾忍住吐槽的欲望。
神他媽的《劍豪生死鬥》。
“神父，能不能……帶我修行，我……”
小男孩的聲音打斷了李諾對世界觀的吐槽。
李諾把筆還給男孩，說：“沒地方去就在地上畫個方塊，那裏頭就是你家。”
他沒開玩笑，也沒逗孩子，他就這麽做過，在地上畫個框，躺在框裏麵，讓世界變小，小的隻能容納自己時，很多事情就不會在乎了。
李諾把打印的紙條和那張交易卡塞進衣兜，起身離開。
小男孩：“神父先生，我還是想知道，您是什麽教會……”
李諾定在門前，想了想，隨便編了一句：“伊卡洛斯基因始祖鐵坨人造炮教會。”
多年後。
在海外的某個國家，出現了一個名為“伊卡洛斯基因始祖鐵坨人造炮教會”的恐怖組織，簡稱“鐵炮”。
但這事兒，至少李諾現在不知道。
門外。
倪月型已經收起武器，雙手抱胸，笑吟吟的望著李諾。
“被當做好人了？”
“嗯，但凡他不是個少先隊員的年紀，我都得敲他一筆。”
“嘴真硬。”
“別廢話，都辦了？”
“應該是吧，可能還有一兩個藏起來了。”
說著已經來到樓上。
一地的殘骸，幾乎沒個完整的人。
“倪姐，你下手夠狠啊。”
李諾想樂，一個小時以前，這裏的黑手黨還是壓榨一偶之地的“騎士”，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群娜娜米，而且還是沒了氣的那種。
他們壓榨平民，卻被玩家當水果亂砍，隻能說，弱肉強食，到哪兒都一樣。
倪月型走在前麵，一身的血腥味，長裙開叉裏有幾縷血順著白皙的大腿往下滑落。
血來自於她藏在裙子裏的刀刃。
【倪月型】
【等級：lv59】
【力量：144】
【反應：165】
【靈力：107】
【體質：155】
【洞察：107】
【醫療：99】
倪月型的麵板他早就看過。
經此一役，也確定了這女人的手段，廢樓裏有幾位水平不錯的家夥，李諾見到了那些人的屍體，死的幹淨利落，這女人下手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飛刀當做浮遊炮遠程輔助，近戰靠一把加強了的狗腿子刀，體術有點“伽馬格鬥術”的意思。
“我合格了嗎？”
倪月型側目一笑。
“嘿嘿……”
李諾笑著壓低帽簷。
走出黑壓壓的屋子，來到陽光下麵。
麵板叫喚出聲：
【支線任務“舊友”已完成分支：剿滅洛克洛克鎮的地下市場】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隨機卡*1】
李諾拿出隨機卡，抽完後，瞪著死魚眼看著手裏多出的板磚……
倪月型其實想安慰他，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這運氣……”
“羨慕嗎？”
李諾顛著板磚一副老子拿到神器的表情加語氣。
“羨慕死我了……”
李諾把板磚收進了上衣口袋，弄出隱藏線的地圖麵板。
倪月型心領神會，把自己的隊友麵板也給展示了出來。
地圖顯示，亞當這群人，現在和“虎眼”的“瀧澤”先生同處一座城市。
“現在動身？”倪月型問道。
“稍等一會兒，我處理後事。”李諾說著的時候，已經拿出手機。
他給恰克去了個電話。
“不小心端了個窩點，還是‘虎眼’的，地下製片廠，養豬的地方。”
電話那頭的恰克沉默了半響。
“姓李的，我操你祖宗。”
“隨便草。”
“……”
李諾望著四周殘破的街區，廢樓裏剛剛發生的血戰仿佛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會長，代理人的任務中，有部分職責是解決警察不想管的，或者是，不敢管的，所以這對你來說，沒準是好事啊。”
“你們他媽的在惹虎眼。”
“如果你一開始就願意把虎眼的信息告訴我，沒準我就不惹他們了。”
“我是真不清楚啊！該死的黑手黨上層藏得跟赤井一樣鬼！他們不會像赤井那樣做越界的行為，而且有錢有產業支持，沒人會真的針對他們。”
李諾靠到牆上，後背頂著脫落牆皮後露在空氣中的紅磚。
“那就拜托了，會長。”
恰克那邊歎了口氣，李諾這四天以來確實解決了一大堆的單子，最為引薦他成為高級代理人的恰克會長，確實也沾了不少光，甚至拿了不少獎勵基金。
愛財和愛才，很難分開。
恰克問道：“做幹淨了嗎？”
李諾抬眼，有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家夥從廢樓另一側窗戶爬出來。
他拔出槍，扣下兩次扳機，遠處蕩起兩團血霧，那兩人趴在地上，身下淌血。
“現在應該幹淨了。”
恰克聽罷，沉默幾秒。
“我替你兜著，但你得找個替罪羊，而且那家夥必須像個恐怖分子，還得有點兒神經。”
李諾立即想到了威爾斯老哥。
“我不管你和虎眼有什麽矛盾，但你要是想接著搞事，就按我說的做。”恰克語氣很嚴肅，一點兒都不帶當初見麵時那種不正經和不靠譜：“你找到我說的那種人，讓那家夥錄個視頻，就說事情是他幹的，然後我跟警方那兒打點關係，剩下的你別管了。”
“好。”
電話掛斷。
李諾又給打了回去。
電話剛一接起，就一聲怒吼：“你還要怎麽樣！”
恰克受夠了。
李諾平靜的說：“會長，幫我報個警，我報警的話，那群家夥有可能不會來，這兒還有好多被賣過來的人，地點你應該知道。”
恰克沉默了幾秒，一聲歎息：“注意安全。”
李諾掛斷電話後腦子裏蕩起了恰克那個光頭。
還是個傲嬌。
倪月型一直在旁看著，此時問道：“怎麽？代理人還能把這事兒平了？”
“大概吧……”李諾回了一聲，啟動召喚的煉金術，花費500金幣，把傑克·威爾斯給召喚了出來。
“呦~老弟~”黑哥從李諾後背擠了出來……跟掛在他身上似的……
這一幕看的倪月型哆嗦的胸直抖。
威爾斯凝視倪月型，然後悄悄跟李諾耳語：“弟妹知道嗎？”
“老哥說笑了，我純愛番。”李諾笑著指了指廢樓內部的血腥場麵，說：“幫我錄個視頻，就說裏頭的一切是你幹的，最後捎帶著罵一罵一個叫‘虎眼’的組織。”
他略過沒用的步驟，把要做的事情和威爾斯說清楚。
這位黑哥沒什麽猶豫便應了下來。
不過在錄製之前，威爾斯從背包格子裏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李諾。
黑哥說：“娜娜米讓我給你的。”
李諾啟動平板，看到桌麵上有個寫著“公會”的文件夾。
威爾斯拿出一根雪茄，指尖滑過熱能，點燃後突出一口煙，說道：“那丫頭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跟我千裏傳物，裏麵是什麽我沒看，畢竟看別人的信有違道德準則。”
他話音未落，便看李諾臉色有變。
“老弟，怎麽了？”
李諾抬起平板，文檔裏的第一段話，娜娜米是這麽寫的：
——“無盡回廊”三個大公會中，有一個被滅了，就在《怪物獵人》的世界。
(本章完)
茶白下意識貼到李諾身上，至少她在李諾身邊不是那個“茶姐”，隻是個女人罷了。
但李諾那糟糕的腦回溝卻突然想到一個關於“屌”的解答。
我如果和茶白合體。
那豈不就是夢寐以求的扶她……
茶白見他表情逐漸變態，便拍了拍他的臉。
“你又琢磨什麽髒的呢？”
李諾回歸正常，收放自如。
此時，蝶把車已經開到某個荒無人煙的街角，停在了一棟有紅色煙筒的廢樓前方。
【支線任務“舊友”已更新分支：剿滅洛克洛克鎮的地下市場】
【任務難度：lv40～lv55】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隨機卡*1】
【任務詳情：你們所需要的終端機就在廢樓地下室，但這裏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你們隻能硬闖，就算不做這項任務，也照樣可以找到被綁架的“舊友”所在位置，看你們的選擇了】
任務不難，獎勵不高，特別是該死的隨機卡。
前一陣的任務攢了不少隨機卡，一個有用的東西都沒抽出來，特別是李諾，他抽出來的板磚都能蓋個房了。
李諾和茶白對任務興致都不怎麽大，感興趣的隻是能找到虎眼“瀧澤”先生的終端機。
“我堂堂一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竟然踩著跟小鴨子一樣的腳蹬子驅動車……”蝶埋怨著拉起手刹。
李諾眼睛眯起。
“這是你馬哥做的。”
“那這車不錯。”
李諾給了這姑娘後腦勺一巴掌。
“李先生，小心我報警說你毆打未成年。”
這姑娘別看是個殺手，本質上其實還是個女高中生，她和砂羽那種苦大仇深不一樣，蝶屬於很能適應環境並不被環境左右的孩子，這也是當初赤井都不敢用她的原因之一。
想壓住蝶，要麽讓她喜歡，要麽讓她知道“我打不過”，比如穿上高跟鞋的茶白。
李諾沒著急下車，環視車窗外麵。
四周建築破敗不堪，地上遍布積水和嘔吐物，肮髒的牆麵上還有尚未幹涸的血跡，坐在角落的癮君子用貪婪的眼神看著他們。
“如果沒猜錯，這兒應該是地下電影夢工廠的製片基地。”
倪月型從胸口裏拿出一張單子。
與魔素格子一樣超脫於背包格子的出納能力還有很多。
比如她的【峽穀深淵】，最大劑量的情況下甚至能把一個小學生裝進自己胸口裏。
倪月型把單子遞給李諾，說：“傑拉克說這裏叫‘市場’的時候我就該想到，城裏有個人口買賣的地方。”
“人口買賣？”茶白好奇。
“茶白姐，你不知道嗎？”蝶瞪著無暇大眼說道：“就是人販子啊，利用高利貸挾持無力償還的窮人，把他們帶到這裏賣身，女人賣到妓院，男人做器官買賣，黑手黨的常規操作。”
李諾想起第一次見到蘭斯和零九時的經曆，當時在那個倉庫中，那兩個玩家就是剛剛做完器官販賣的生意。
“赤井和這件事也有關係吧？”李諾問道。
“不然我是怎麽被他給買過去的？”蝶反問，然後說：“你們養過豬嗎？”
倪月型點頭：“我家就是賣豬肉的。”
李諾：“原來伱還是個豬肉佬？”
倪月型：“家族產業，我祖上姓林。”
李諾虎軀一震，林世榮？啥玩意兒！
蝶說：“那你們應該知道，養豬時，一定要把它們框在一個區域中，讓這些家夥別跑。”
李諾、茶白和倪月型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那群癮君子。
“三位不愧是手裏沾血比我還多的人，一說就明白了。”蝶笑著說：“所謂‘市場’其實就是‘養豬場’，好豬標價賣出去，做種豬或豬肉，不好的留下了，做視頻直播。”
她指的便是李諾手裏那張“地下電影夢工廠”的單子。
倪月型：“地下世界的虐殺直播？”
“嗯，那玩意兒很掙錢的，我做殺手之前本來是個壞掉的人偶，他們當時還打算拿我直播來著，不過我把那群家夥都殺了。”蝶笑著，仿佛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補了一句：“不過我沒搞明白，為什麽這些人就不跑。”
大街上的癮君子們，就是她指的“那些人”，也就是養的豬。
“毒品。”
李諾言簡意賅。
在這世上，用來控製人的最好的事物，無外乎“欲望”和“暴力”。
利用毒品讓這群人走不了，在任何一個世界的黑暗角落，都是下三濫的基準操作手段。
這世界也就是法律社會，所以還會有人利用“毒”來控製人，要是《賽博朋克》的幫派分子，會跨過這些，直接利用暴力手段控製人。
茶白沉了口氣：“還是‘伊卡洛斯’好。”
“伊卡洛斯？”倪月型一怔：“哎……等等，我聽說過……有一組玩家在一個叫‘伊卡洛斯’的地方，把一群‘空之回廊’的……”她突然睜大眼睛：“你們幹的？”
李諾打開車門，回頭問：“誰告訴你的？”
倪月型也跳下車：“一個已經覆滅的‘北極圈公會’傳出的消息。”
難怪……
李諾明白了……
“伊卡洛斯”的時候沒有外人在場，要說外人，也就是追殺他們的“北極圈公會”，普羅米修和涅克被馬爾傑收入機械邪教呆了小一個月，他猜測，那倆貨在那一個月裏聽到了係統結算以及機械生命體的傳教才知道的真相。
倪月型走過來：“聽說你們三個人把‘空之回廊’的公會給打的自動認輸？”
李諾嘴角顫了一下。
他滿腦子都是當時被布魯普那群人追殺的畫麵。
這世上總會有人在茶餘飯後把很多稀疏平常的談資給無限擴大……
倪月型又說：“據說你們小隊的那位隊長……強的一塌糊塗……”
她的意思是，無論從哪方麵出發，隊長都應該是李諾。
“我們的隊長是馬爾傑。”
“……”
倪月型懂了：“謠言果然不可信。”
“說正事吧，把交易卡片給我。”李諾跟倪月型要來了那張交易卡，瞅了眼上麵的麵板。
【虎眼的交易卡片】
【任務道具，無法帶出劇本】
【作用：把它插入某種終端機，可以提取很多灰色記錄，其中包括了“瀧澤”先生的照片和他所在的位置，不過那個終端機前不久都被處理了，現在這個城市隻剩下一台】
【簡述：
湯普的屍體被發現在一個肮髒的下水溝裏。
發現他的清潔工被嚇出了心理陰影。
湯普死狀淒慘。
這家夥被折磨了至少48小時才死，到底是多大的仇恨……
直到有人在湯普的某個私密住宅裏發現了他的證件，才知道，原來這家夥是打入黑手黨的臥底。
他的上級已經死了，沒人能證實他的身份。
湯普本身已經可以作為一個正經的黑手黨活下去了。
但他還是選擇履行自己的職責——找到“虎眼”背後的那幾位大人物的資料和他們犯罪的證據。
湯普成功了。
答案就在這張卡片上，但可笑的是，這些證據屁用都沒有。
湯普當然知道，他隻是想堅持自己希望的。
被人折磨致死的視頻在案發後一個月，上傳到了“虎眼”某個地下視頻網站中。
48小時內，他沒有發出一聲嚎叫和哀求，他是一位英雄，隻是生錯了地方。】
李諾手指夾著卡片，晃悠著卡片問道：“你從哪找到的？”
倪月型聳了下肩膀：“警局的廢物處理中心順的。”
李諾笑了：“還真是可憐的湯普。”
李諾看著簡述的故事，想到了和克羅伊德的那次通話。
現實世界，決定真理的是什麽。
是暴力。
與其用證據弄虎眼的高層，不如放個炸彈都給毀了。
他懶得去管原住民遭遇了什麽，也不在乎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不要有代入感，是玩家要遵守的隱性規則。
李諾把卡片收進口袋。
“蝶，我不明白一件事。”
“呦，李先生還有不懂的？”
“我能抽你嗎？”
“李先生請說正事。”
“為什麽沒人知道‘虎眼’的領導者是誰？”
蝶笑了一聲：“就像沒人知道赤井的真實身份一樣，大人物總是會利用一些身份或者手段隱藏自己，這世上有我們這群沒有立場的殺手在，他們的真實身份今天亮了出來，明天就會有大量的單子讓我們刺殺他們。”
倪月型點了點頭：“還挺現實。”
李諾想的則是，要是把所有大人物都給殺了……
這時茶白搖下車窗：“怎麽辦？直接炸樓還是把樓的承重牆都給敲了？”
李諾說：“做事別太離譜，還沒到最後幾天，盡量別給恰克會長添麻煩，咱們還需要代理人的身份混日子呢。殺幾十個人不是大事，但你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炸樓，影響不好。”
倪月型虛著眼，你有資格這麽說嗎……
蝶提醒道：“如果你們想潛入之類的，我看還是算了，虎眼的黑手黨組成部分中，有一大部分是退伍軍人，他們的作戰直覺和那群黑幫不一樣。”
她的意思就是，別想和氣生財。
李諾那個控製人的【亞克西之印】也就控製一兩個人，這裏大多數都是軍人，心智千錘百煉。
他本來正準備掏出【昆特牌：濃霧】，讓範圍內所有單位的遠程傷害降低50%，但聽蝶說這裏有厲害的之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倪姐，咱倆清了這裏。”
“啊？”
“嗯，確切的說，你去把這棟樓裏覺得應該殺的都弄死，掩護我。”
茶白聽李諾這麽說，對蝶擺了擺手，示意把車開遠，這裏沒她們倆事。
倪月型望著離開這條街的貨車，便大概猜出了原因。
“考驗？”
李諾看著她，一言不發。
同一批玩家裏，能讓他不考慮利益關係出手幫忙的隻有三位，娜娜米、陳壽，以及威爾斯老哥。
現在找到虎眼那位“瀧澤”先生的線索就在眼前，理論上來說，倪月型和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到此為止，再往下的深度合作應該是建立在實力上的對等。
“明白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吧？”
倪月型的手摸進裙子裏，指尖碰到了綁在大腿上的刀柄。
廢樓門口，一個頹廢的男人一直盯著他們，見二人不動，便起身過來。
他的手摸著一把槍，嘴上叼著煙卷。
另一隻手剛把煙卷拿下。
一把細針樣的飛刀插進了他的眉心。
倪月型從飛舞長裙下勾出四把飛刀，指尖夾住，將刀鬆開，鋒利的刃浮在半空，以浮遊炮的姿態守護在她身邊。
“那就這麽定了，我殺光他們，算投名狀。”
“亞當會同意嗎？”
麵對李諾的詢問，倪月型從胸口摸出一瓶粉色的藥劑。
【鋼化牛奶（量產型）：體質+30，醫療+30，隻限生過孩子的女人使用】
她麵無表情的，像是擰開一瓶烈性二鍋頭一樣擰開瓶子，揚著脖子一口氣喝光，完全不顧及這樣的使用方式，會讓藥效過於迅猛對身體造成不適，反而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拔出裙下的狗腿子刀，轉身走向廢樓。
她低聲說道：“別看他是隊長，主事的其實一直是我。”
李諾跟在後麵，雙臂環胸的笑著：“我這條賊船要麵對的可是狂風暴雨。”
倪月型：“我有的選嗎？”
百米外，
蝶探出車窗望著二人，問：“茶白姐，我不懂李先生的做法。”
“很簡單。”茶白拿出一本書打發時間，翻開書頁，說：“他就是不夠坦率罷了。”
廢樓大門前，
倪月型停下腳步，回頭側目，淺笑著說：“還有，李諾，你能以交易的形式和我們合作，這讓我倒是安心了。”
“嗬。”李諾笑得慵懶：“那你加油。”
倪月型撇過頭，收起笑意。
“先說好了，亞當畢竟是隊長，到時候別太欺負他。”
話落，她眼神一冷，刀刃暴雨梨花般穿透了牆壁和大門，刺進了室內！
屋裏的人躲在櫃台後，紛紛拔出熱武器，有人踹翻了桌子，拔出武器，火花四射！
女人撞進了大門，手舞刀刃，斬開子彈軌道。
門口牌子上的“市場”隨風搖晃，孤零零的名字上有墨滴向下流淌，最後被屋裏濺出的血染成了紅色。
……
地下室。
有幾名全副武裝的衛兵收到了警報。
開門時，一個【高等舞動之星】滾進了門裏。
轟的一聲爆響，整個屋子被爆炸摧毀。
李諾踩過滿是灰燼的地麵，走過血肉模糊的焦屍，環顧四周那糟糕的樣子。
“迪達拉說得對，爆炸才是藝術……”
他蹲在一個被炸成重傷的家夥麵前，利用對方受傷心智薄弱的狀態，使用【亞克西之印】。
“終端機在哪？”
“直播間。”
砰！
收起手槍。
李諾麵向一扇厚重的大門。
他那優秀的嗅覺能清晰聞見裏麵如有深壑的血味。
“地下直播……”
李諾腦子裏想起了以前手賤非要看暗網的經曆。
那年他才不過十歲。
後來看了一整天的《索多瑪的一百二十天》才讓自己緩過來。
說白了，他也就是個正常孩子。
不過那是以前了。
屋裏，戴著頭套的男人正在屏幕前接受消息。
“史帕克先生給出了5000積分，打算購買錄影帶。”
“這筆生意能做。”
積分是地下世界的交易貨幣，請殺手，雇傭黑手黨，甚至搬運貨車司機，都需要積分。
1點積分對應貨幣100。
男人拿起桌上的飛鏢，對著牆上的一排“菜單”丟了過去，飛鏢紮在了“4小時”的欄位上。
“折磨四小時。”
他把坐在椅子上，半身赤裸的男人對準攝像機，用紅色彩筆在那人的嘴角兩側各畫了個向上的弧度。
“好了，準備好，攝像機就位，兄弟，忍著點，四小時很短。”
他從桌上拿起一個鉗子，發出憨厚的笑聲。
“但也很長。”
他挪動鼠標，點擊屏幕上的直播按鈕，然後回到商品身後，用鉗子杵進了商品的嘴裏。
房間裏還有好多這樣的“視頻素材”。
他們被注射了半麻藥劑，蹲在房間角落，觀看著自己的未來。
慘叫。
血點在了地上。
一顆牙齒掉在桌上。
黑暗的魔窟裏，電腦的光影閃著，屏幕裏觀看直播的人笑著，商品的瞳孔恐懼的晃動著，行刑者麵無表情的工作著，角落一個小男孩麵無表情的看著。
天花板上，一滴血從縫隙裏身處，點在了小男孩的鼻尖上。
1.2米厚的天花板，隔離著倪月型抽砍守衛的刀刃，也隔離著男孩祈禱的“活下去”。
哢嚓一聲。
7厘米厚的特製防盜門被一根鐵絲撬開。
門開。
神官站在門外。
他手裏沒有傳教的默示錄，沒有十字架，隻有一把槍，一把帶血的手杖。
正在觀看直播的那些人突然屏住呼吸。
劊子手回過頭。
銀白的槍口對著他。
神官輕輕點下扳機，子彈貫穿了劊子手的腦袋，打進了屏幕，仿佛穿過了網線，釘在每個觀看者的腦袋上。
“嘖~”
李諾砸吧嘴唇。
“直播剛開始啊。”
他邁入屋子，掃了一眼躲在陰影下的“豬”們，沒做理會，大步流星的走向角落的終端機。
“……”
終端機看上去就像柏青哥的賭博機。
上麵貼了個封條：收藏品。
城市的終端機在上個月經過一波換洗，老古董們都被收走，隻留下這一個被某位收藏癖放在此處。
把那張交易卡塞進去，屏幕上彈出來了一段信息。
【“虎眼”高層人物資料】
李諾找到了那個“瀧澤”先生。
這老家夥長著寬厚的國字臉，白色短發，白色絡腮胡，臉色發灰，是真實的灰色，就像鍍了一層鋼膜。
【代號：瀧澤】
【真實身份：巨人棒球隊注資商】
【“虎眼”的股東之一】
李諾往下看，記住了這老東西的活動區域和生活習慣，把這些資料用終端機打印出來。
【隱藏任務線已更新：已知曉“瀧澤”的外貌，請聯絡雇主，並綁架他】
與麵板一起跳出來的，還有個任務地圖。
上麵標注著“瀧澤”現在活動的城市。
接下來隻需要跟倪月型對一下位置，確認亞當是否也在那座城市，然後便可以動身了。
對李諾來說，當前最重要的就兩件事，第一是隱藏任務，第二是索倫那堆人的行蹤。
這兩件事都有個共同點：獎勵賊雞兒好。
至少比走什麽職業線要好的多。
就說那個合體耳環，先不說扶她或屌的問題，隻要這耳環別坑人，【臨界者】那邊兒就不是啥大問題。
索倫這邊隻要找到他隊友靈魂，獲取的都是針對他們三人自身的強化獎勵。
至於其它的事情……
等級80大公會……
克羅伊德那群人的目的……
這些他都拋到了腦後。
因為情報的缺失，你想也是瞎想，不如不想。
腦中琢磨的時候，李諾瞥了一眼身旁。
那個小男孩走過來，仰頭看著李諾，大眼睛純淨無暇。
“您是神派來的神父嗎？”
李諾進屋前就看到了他，不止這小鬼，這裏還有不少充滿了恐懼的眼睛，就在牆角萎縮著。
“給您。”
他遞過來的，是一根筆。
小男孩沒別的東西，身上隻有這根筆，他是被賣來的，那人用賣他的錢換來了大量“笑氣”，已經死在廢樓外麵的巷子裏。
“能不能告訴我，您是什麽教會的……我無處可去，能不能接納……”
“家裏人死了？”
“嗯，欠錢，都被他們殺了。”
【支線任務已觸發：清理混沌】
【任務難道：lv70~lv90】
【任務獎勵：經驗值80000，十字聖輝（道具），虎眼流星劍（技能）】
【任務詳情：清理掉“虎眼”的中堅力量（就像你當初摧毀“凶鬼幫”一樣）】
【已解鎖虎眼信息：原身追溯到數百年前的某霓虹國度，岩本虎眼，掛川藩劍術師範，年輕時即被稱為“濃尾無雙”的劍術大師、虎眼流道場的開創者，虎眼流家主，後因為某異世界事物的出現，獲得百年生命，他將虎眼流道場轉變為國家的殺戮機器，五十年前，霓虹島國被吞並的戰爭中，虎眼家主戰死，他的流派流亡海外，成為了這個被犯罪籠罩國度的黑暗一麵】
虎眼流……
霓虹島國……
李諾忍住吐槽的欲望。
神他媽的《劍豪生死鬥》。
“神父，能不能……帶我修行，我……”
小男孩的聲音打斷了李諾對世界觀的吐槽。
李諾把筆還給男孩，說：“沒地方去就在地上畫個方塊，那裏頭就是你家。”
他沒開玩笑，也沒逗孩子，他就這麽做過，在地上畫個框，躺在框裏麵，讓世界變小，小的隻能容納自己時，很多事情就不會在乎了。
李諾把打印的紙條和那張交易卡塞進衣兜，起身離開。
小男孩：“神父先生，我還是想知道，您是什麽教會……”
李諾定在門前，想了想，隨便編了一句：“伊卡洛斯基因始祖鐵坨人造炮教會。”
多年後。
在海外的某個國家，出現了一個名為“伊卡洛斯基因始祖鐵坨人造炮教會”的恐怖組織，簡稱“鐵炮”。
但這事兒，至少李諾現在不知道。
門外。
倪月型已經收起武器，雙手抱胸，笑吟吟的望著李諾。
“被當做好人了？”
“嗯，但凡他不是個少先隊員的年紀，我都得敲他一筆。”
“嘴真硬。”
“別廢話，都辦了？”
“應該是吧，可能還有一兩個藏起來了。”
說著已經來到樓上。
一地的殘骸，幾乎沒個完整的人。
“倪姐，你下手夠狠啊。”
李諾想樂，一個小時以前，這裏的黑手黨還是壓榨一偶之地的“騎士”，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群娜娜米，而且還是沒了氣的那種。
他們壓榨平民，卻被玩家當水果亂砍，隻能說，弱肉強食，到哪兒都一樣。
倪月型走在前麵，一身的血腥味，長裙開叉裏有幾縷血順著白皙的大腿往下滑落。
血來自於她藏在裙子裏的刀刃。
【倪月型】
【等級：lv59】
【力量：144】
【反應：165】
【靈力：107】
【體質：155】
【洞察：107】
【醫療：99】
倪月型的麵板他早就看過。
經此一役，也確定了這女人的手段，廢樓裏有幾位水平不錯的家夥，李諾見到了那些人的屍體，死的幹淨利落，這女人下手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飛刀當做浮遊炮遠程輔助，近戰靠一把加強了的狗腿子刀，體術有點“伽馬格鬥術”的意思。
“我合格了嗎？”
倪月型側目一笑。
“嘿嘿……”
李諾笑著壓低帽簷。
走出黑壓壓的屋子，來到陽光下麵。
麵板叫喚出聲：
【支線任務“舊友”已完成分支：剿滅洛克洛克鎮的地下市場】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隨機卡*1】
李諾拿出隨機卡，抽完後，瞪著死魚眼看著手裏多出的板磚……
倪月型其實想安慰他，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這運氣……”
“羨慕嗎？”
李諾顛著板磚一副老子拿到神器的表情加語氣。
“羨慕死我了……”
李諾把板磚收進了上衣口袋，弄出隱藏線的地圖麵板。
倪月型心領神會，把自己的隊友麵板也給展示了出來。
地圖顯示，亞當這群人，現在和“虎眼”的“瀧澤”先生同處一座城市。
“現在動身？”倪月型問道。
“稍等一會兒，我處理後事。”李諾說著的時候，已經拿出手機。
他給恰克去了個電話。
“不小心端了個窩點，還是‘虎眼’的，地下製片廠，養豬的地方。”
電話那頭的恰克沉默了半響。
“姓李的，我操你祖宗。”
“隨便草。”
“……”
李諾望著四周殘破的街區，廢樓裏剛剛發生的血戰仿佛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會長，代理人的任務中，有部分職責是解決警察不想管的，或者是，不敢管的，所以這對你來說，沒準是好事啊。”
“你們他媽的在惹虎眼。”
“如果你一開始就願意把虎眼的信息告訴我，沒準我就不惹他們了。”
“我是真不清楚啊！該死的黑手黨上層藏得跟赤井一樣鬼！他們不會像赤井那樣做越界的行為，而且有錢有產業支持，沒人會真的針對他們。”
李諾靠到牆上，後背頂著脫落牆皮後露在空氣中的紅磚。
“那就拜托了，會長。”
恰克那邊歎了口氣，李諾這四天以來確實解決了一大堆的單子，最為引薦他成為高級代理人的恰克會長，確實也沾了不少光，甚至拿了不少獎勵基金。
愛財和愛才，很難分開。
恰克問道：“做幹淨了嗎？”
李諾抬眼，有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家夥從廢樓另一側窗戶爬出來。
他拔出槍，扣下兩次扳機，遠處蕩起兩團血霧，那兩人趴在地上，身下淌血。
“現在應該幹淨了。”
恰克聽罷，沉默幾秒。
“我替你兜著，但你得找個替罪羊，而且那家夥必須像個恐怖分子，還得有點兒神經。”
李諾立即想到了威爾斯老哥。
“我不管你和虎眼有什麽矛盾，但你要是想接著搞事，就按我說的做。”恰克語氣很嚴肅，一點兒都不帶當初見麵時那種不正經和不靠譜：“你找到我說的那種人，讓那家夥錄個視頻，就說事情是他幹的，然後我跟警方那兒打點關係，剩下的你別管了。”
“好。”
電話掛斷。
李諾又給打了回去。
電話剛一接起，就一聲怒吼：“你還要怎麽樣！”
恰克受夠了。
李諾平靜的說：“會長，幫我報個警，我報警的話，那群家夥有可能不會來，這兒還有好多被賣過來的人，地點你應該知道。”
恰克沉默了幾秒，一聲歎息：“注意安全。”
李諾掛斷電話後腦子裏蕩起了恰克那個光頭。
還是個傲嬌。
倪月型一直在旁看著，此時問道：“怎麽？代理人還能把這事兒平了？”
“大概吧……”李諾回了一聲，啟動召喚的煉金術，花費500金幣，把傑克·威爾斯給召喚了出來。
“呦~老弟~”黑哥從李諾後背擠了出來……跟掛在他身上似的……
這一幕看的倪月型哆嗦的胸直抖。
威爾斯凝視倪月型，然後悄悄跟李諾耳語：“弟妹知道嗎？”
“老哥說笑了，我純愛番。”李諾笑著指了指廢樓內部的血腥場麵，說：“幫我錄個視頻，就說裏頭的一切是你幹的，最後捎帶著罵一罵一個叫‘虎眼’的組織。”
他略過沒用的步驟，把要做的事情和威爾斯說清楚。
這位黑哥沒什麽猶豫便應了下來。
不過在錄製之前，威爾斯從背包格子裏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李諾。
黑哥說：“娜娜米讓我給你的。”
李諾啟動平板，看到桌麵上有個寫著“公會”的文件夾。
威爾斯拿出一根雪茄，指尖滑過熱能，點燃後突出一口煙，說道：“那丫頭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跟我千裏傳物，裏麵是什麽我沒看，畢竟看別人的信有違道德準則。”
他話音未落，便看李諾臉色有變。
“老弟，怎麽了？”
李諾抬起平板，文檔裏的第一段話，娜娜米是這麽寫的：
——“無盡回廊”三個大公會中，有一個被滅了，就在《怪物獵人》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