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巴看著屋背上的謝武樂,眼睛微微眯起。


    很好很不錯,之前還在處理苟天時就派出一群默人假意突襲,試探得知謝武樂進經由這些時日實力大增,已經派的上用場,今日一見,沒想到輕功也是極好。


    隻是可惜啊!不能為我所用。


    安朝皇子謝樂?可能會派上用場。苟巴心中產生了如此想法,於是設計與謝樂相識。


    再利用郭星劍給予壓力,除掉柳長青,再對其追殺,迫使其成長。


    而自己,一路觀察著,從宿江城,武夷村,到青州,赤陽郡,皇城,皆不出其左右,謝武樂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而現今雲邊城重逢,也是自己的算計,那散出消息的兩個士兵也是自己安排的,葉無疆如今還沒有打算收複雲邊城,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自然自己在這裏也是安全。


    也知曉謝武樂一定會來這間屋子,所以自己便在屋中等他。


    所有都在自己算計之中。


    本應該經過自己多次的幫助,在極度高壓,精神時刻緊繃得不到放鬆的謝武樂,潛意識中就該對自己產生依賴,在看見我時就會被這依賴感占據,從而達到聽命於我的效果。


    明明在從郭離手下救下他時就已經有了這些跡象,怎麽會失敗呢?是哪裏出了差錯?


    苟巴腦中快速回想著至今為止的所有經過。


    宋薇薇!從郭離手中救下謝武樂後,按計劃是自己與謝武樂一同行動一段時間,來加強剛剛種下的種子。但這個女人突然出現打破了我的計劃。


    正巧又立馬遇到其他事要處理,也就停止了對謝武樂的監視,離開了一段時間。一定是這段時間中發生了什麽,讓謝武樂的依賴對象換成了別人,而不是自己。


    謝武樂看這下方兩人,似乎沒有追來的意思,朝著許長生的方向,三兩步沒了身影。


    “許兄!”謝武樂落在許長生跟前。


    “陛下何事這麽著急?”許長生急忙上去扶住謝武樂,問道。


    “第五季投靠了默軍,章將軍他們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謝武樂現在氣息悠長,這段距離對他來說並沒有大礙。


    許長生大驚,僅楞了一會兒,立馬下令:“全軍立刻撤離雲邊城,不可耽誤。”


    部隊聽令開始撤離,許長生問道:“陛下,袁城主那邊通知了嗎?”


    謝武樂搖頭:“剛才我差點被第五季偷襲,僥幸逃脫,還沒來得及去通知袁城主。”


    “那陛下你先隨兵士們撤離,我去通知袁城主。”


    “我跟你一起去,與第五季一同的還有默軍統帥苟巴,如在路上遇見你一人對付不過來。”


    許長生見謝武樂執意如此,也不再浪費時間去勸阻他,說不準那浪費的一點時間,自己所有人就都走不了了。


    謝武樂二人飛身來到屋頂,雖然這樣很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的位置,但這確是最快的方法。屋頂上許長生又是用力一點,又飛起數丈。


    在空中,許長生迅速俯覽,尋找袁燁輝的位置。


    “謝兄,隨我來。”說罷許長生縱身一躍飛出許遠。


    謝武樂看著許長生背影,其動作瀟灑優美,身上的甲胄仿佛化作飄飄長袍,此刻的他不是安朝將士,是多情劍客,是他自己。在做安朝將士時,他的個性被內斂太多。


    謝武樂追了上去。


    “謝兄,剛剛我在尋找袁城主,也發現雲邊城已經被默軍重重包圍。”


    “許兄怕了?”謝武樂此刻心情不知為何輕鬆了許多,打趣道。


    “怕?我多情劍客想走,怕不是那三兩隻貓狗能攔住的。隻是可憐了我們的兵士。”許長生說起時不由著眼簾低垂,配上他英俊的長相,簡直就是收割女性好感的利器。謝武樂也明白為什麽多情劍客在女性中的名聲如此之大。


    “許兄,你怕不是忘了還有苟巴與第五季。”


    “第五季那下丹田大成的實力,我還當真沒有放在眼裏,需要擔心的是那苟巴,能統領一軍之人都非等閑之輩。如果能避開他,我們就盡量避開。”


    交談間,二人已經趕到剛剛袁燁輝走過的地方。謝武樂查看著四周的道路,果不其然找到了袁燁輝與其隊伍。


    兵士們四處搜尋著四周,袁燁輝騎著棕馬走在後方,此刻正背對著謝武樂二人。


    謝武樂二人跑上前去。


    “袁城主。”謝武樂喊道。


    謝武樂的一聲叫喊,袁燁輝胯下的棕馬竟然受驚加速亂撞起來。


    前方的兵士匆忙向四周跑快。


    “撲通!”


    毫無征兆的,袁燁輝從馬背上麵朝天空摔倒下來。


    胸前甲胄破開了一條口子,甲胄上血跡薄的地方已經幹涸凝固,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天上。


    “謝兄,我們又見麵了。”


    謝武樂順聲看去,苟巴與第五季正緩緩走來。


    許長生見謝武樂明顯激動,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搖搖頭:“謝兄!”


    謝武樂看著許長生好一會兒,才回過頭看向苟巴二人:“第五季,我問你一個問題,章將軍他是否還活著?”


    “他呀,早就死了。你們也別急,一會兒就送你們下去陪他。”第五季陰笑著回答,但沒有苟巴的示意,他也不敢擅自出手。畢竟苟巴才是金主。


    “走吧。”許長生拉著謝武樂。


    謝武樂點點頭,他現在雖然很想殺了眼前這兩人,但也知道寡不敵眾的道理。


    謝武樂與許長生再次躍向一旁屋頂。


    “我在這裏等你們,可不是為了和你們聊幾句天。”


    苟巴長劍飛出,謝武樂拔劍抵擋,兩劍相碰,謝武樂當即被擊落。


    許長生正要去拉住下墜謝武樂,苟巴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二人之間,收回被擊飛的長劍,一記鞭腿橫掃向許長生:“礙事!”


    許長生防守不及,隻得一隻手護住了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頗遠,砸進一家店鋪中。


    苟巴眼神示意第五季,第五季領命朝著許長生方向追去。


    許長生從一堆木礫裏撐起,第五季已經趕了過來,長劍出鞘翻飛,奪向第五季:“就憑你這下丹田大成,借關係才混上副將的廢物,也想攔我?”


    戰鬥中,語言也是也是一種武器,如果對方因你的言語而產生了動搖,你就可占據優勢。


    第五季麵色一沉,隨即笑的更加癲狂,也拔出佩劍攻去:“那你來試試?”


    “鏜!”


    許長生被震退幾步,反觀第五季連手都沒有顫抖一下。


    還來不及震驚,第五季再次攻來。


    “你這不是連我這個廢物都比不上?”第五季大吼道。


    第五季劍招連綿,壓得許長生勉強招架都做不到,臉上,手臂絲絲血跡湧出。我可以殺你,但在殺你之前勢必折磨你一番。


    許長生一步一步被逼入角落,已經貼到了牆壁:“你到了天外天?”


    “現在才發現嗎?晚了!”第五季一記重劈而下。


    另一邊。


    謝武樂手持長劍,看著眼前的苟巴,心中沒有多大波瀾,盡管許長生提醒過自己,說盡量避開苟巴。


    可自己與胡祥國一戰後,盡管沒有與天外天的人交過手,可一種無敵天下的感覺還是油然而生。


    內心知曉不能輕敵,又認為苟不是自己對手,這兩種感覺相互衝突,謝武樂一時腦袋空空,拿不出對策。


    苟巴搶先一步,謝武樂既然功力大增,不能為己所用,那就不可讓他成為日後的威脅。


    “金針渡劫。”苟手中長劍直出,速度極快,朝著謝武樂眉心刺去。


    劍尖離謝武樂還有一些距離,一股壓迫感就迎麵襲來,隨即眉心一震刺痛,謝武樂才從剛剛懵懂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倉皇用劍擋開苟巴長劍,那刺痛才緩解一些。


    “真劍?”謝武樂擦去眉心處流出的鮮血疑惑到,剛剛苟巴的長劍明明還沒有碰到自己,自己又怎麽會受傷?在謝武樂的印象中隻有‘郭家真劍’能讓內力外發,達到如此效果。


    “真劍,那種東西怎麽能如我法眼?難不成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是特殊的?”


    苟巴語罷,渾身氣勢陡然暴漲,周身如有看不見的氣焰在燃燒,周邊溫度都隨之上漲。


    本來今日謝武樂就被驚到了多次,太多自己沒有想到的東西接二連三的出現,沒想到現在又來。


    “炁!你怎麽會有炁的?”謝武樂本以為這將是自己獨有的底牌,憑借炁在質量上遠遠高於內力的特性,即使是境界達到天外天的敵人,自己也可以將其戰勝。


    “你這是在害怕嗎?”看著一步步向退去的謝武樂,苟巴嘲諷一笑,一步一步緊逼。


    謝武樂隻感覺凶腔被什麽東西擠壓著,仿佛就要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是柳雨澄失蹤時,是郭離用劍指著自己時。


    屋頂上,肖自在冷冷的注視著一切。


    謝武樂一邊後退,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前不斷閃過往昔的景象。有沒有人能救救我?誰快來救救我啊!


    謝武樂退到牆角,無路可退,左手抓住自己頭發,右手持劍胡亂揮舞著。


    雙眼空洞的看著步步靠近的苟巴,喉嚨中發出嘶啞的吼聲:“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苟巴見謝武樂的模樣,不禁一愣停了下來。而謝武樂還跪倒在地,揮舞著手中長劍,嘶吼著:“停下,你快停下!我不想死。”


    苟巴莞爾一笑,明白過來,現在謝武樂陷入了自己的心魔當中,沒想到現如今還有機會。


    苟巴將長劍收回鞘中,帶著溫潤的笑容來到謝武樂身前,一手抓住他持劍亂揮的手,另一手遞到謝武樂眼前:“謝兄別怕,是我。”


    謝武樂聽聞動作漸漸小了起來,抬起頭淚眼朦朧看著苟巴,腦中當日苟巴救下自己的畫麵一遍一遍浮現。


    謝武樂氣息漸漸平靜了下來:“苟,苟巴兄?”


    謝武樂右手一鬆,長劍落地,左手搭向苟巴伸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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