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


    自然的黃金顏色沒有這麽耀眼,但打磨過的金飾品就不一樣了。


    “蘇夏學壞了啊,這才當官幾天,竟然都開始收受賄賂了!”


    藍八福這樣想著,但眼睛根本離不開那抹金色。


    當箱子打開後,那閃爍的金光更耀眼了,讓古樸的藥劑店都多了一絲華貴的感覺。


    “這東西不值錢,也就是鎮子上的手藝人做的工藝品而已。”


    劉良木嘿嘿一笑,嘴上說著不值錢,但他的意思眾人都明白。


    箱子裏也並不全是黃金,還有各種白銀飾品、水晶、寶石等等,顯然是直接把那天應該給王騰的東西都送來藥劑店了。


    在亂世,黃金與白銀都是硬通貨。


    “這竟然是真黃金!”藍八福拿起一個墜飾模樣的小物件,用力咬了一口,在上麵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牙印。


    這是純度很高的軟金,價值不菲。


    蘇夏這次沒拒絕,直接收下了。


    然後,他婉拒了劉良木請他去吃飯的邀請,隨意聊了幾分鍾,最後以自己正在突破的關鍵階段將其打發走。


    那兩箱子財寶,他讓宏八福和藍八福隨便選走了一些,然後帶著上了二樓,敲了敲老爹的房門


    房間裏傳出聲音:“拿走吧,老爹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好。”


    蘇夏沒有繼續打擾,把剩餘的東西放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下樓後,他看到那兩個家夥都正在對著鏡子打量自身,兩人都戴上了一根大金鏈子,立刻從神秘藥劑師變成了暴發戶。


    宏八福那肥胖的體型,簡直就是為了暴發戶專門定製的。


    隻不過,在隨後吃午飯的時候,老爹淡然說了句:“看著礙眼,都摘了,學學蘇夏。”


    “噢……”


    兩人不情不願地摘下大金鏈子,又回歸了樸素。


    吃完遊戲裏這頓飯,蘇夏又下線,回現實世界吃了頓午飯。


    關於他擊殺安瀾的事,已經在玩家群體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遊戲論壇上無數帖子都在討論這件事。


    最火的那個帖子是親曆者之一發出來的。


    【關於我今天早上親身對抗終結者這件事】


    帖子裏有第一人稱的截圖、視頻,還有大段文字描述。


    那些視頻裏強大的機械族士兵,確實與電影裏的終結者t800有類似之處,在電影裏同樣提到過機械族用人類做實驗的事。


    隻能說,遊戲藝術與電影藝術都是相同的。


    “身臨其境的體驗,絕對完美的視聽享受。”


    “刺激得一批,我他麽直接化身約翰·康納,有一個機器人是我親手捅死的!”


    “如果能剪輯一下,這一戰絕對不亞於任何動作大片,尤其是北風指揮官和安瀾戰鬥的那一部分……”


    “……”


    在這個帖子裏,大量回複都是“臥槽”、“牛逼”之類的話。


    這是現階段玩家們第一次直接對抗機械族,而且並不隻是打打輔助,是真正造成了大量傷害。


    哪怕裝備都是程平安臨時發給他們的,但這也足夠他們吹一段時間的牛了。


    “是真的,我當時就在現場!”


    在無數回複中,蘇夏竟然還看到了林山的名字。


    吃過午飯後,他帶上課本去新區教學樓。


    下午的公共課相當枯燥。


    講台上的老教授說話跟催眠似的,頭也不抬,一字一句對著ppt僵硬地念。


    那ppt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考古現場挖掘出來的,內容古老得堪稱活化石了,與蘇夏手裏的教材根本對不上。


    這種課全靠自學,坐著聽課就跟坐牢差不多,整個教室裏趴著睡了三分之一的人。


    “嗬……”


    蘇夏也無聊地數著秒數,煎熬地等了一下午,終於等到放學。


    放學鈴一響,台上台下的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那老教授比他們走得還快。


    大學生活與蘇夏高中想象的截然不同。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高考成績不好,上了個垃圾大學的緣故。


    這裏知識全靠自學,人脈隻有寢室,傳說中的愛情更是遙遙無期。


    蘇夏背上書包,走出教室,迎著夕陽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身後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在食堂裏吃過晚飯,他照常打包了五份盒飯帶回寢室。


    “飯來了,今天有雞排,都趁熱吃。”


    每次帶飯回寢室,他都有種探監的感覺。


    李德福餓得眼都綠了,直接撲了過來:“哦,蘇兄,你簡直就是我在世父母啊!我快要餓死了!”


    “食堂就在樓下。”


    蘇夏實在是無語,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李德福嘿嘿一笑,表示:“餓了就走不動道,下樓實在是太費勁了。”


    “……”


    蘇夏懶得搭理這幾個室友,丟下書包,直接翻身上床。


    最近沉迷遊戲,他的身體狀況不但沒下降,反而越來越好了,這幾天上下樓都不帶喘氣的,跟室友們的狀態截然相反。


    他登錄遊戲,回到珊瑚城藥劑店裏。


    店鋪裏正好又在吃晚飯,飯菜香味四溢。


    自打成為藥劑師學徒,蘇夏就開始了每天每頓飯吃兩次的生活,但他也並不抵觸。


    吃過飯後,繼續煉藥,一直煉到晚上八點。


    蘇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實驗台,然後對樓上的老爹說:“老師,我朋友找我有事,今晚就不回來了。”


    “好,注意安全。”


    老爹還是那樣不管不問,讓蘇夏省了很多麻煩。


    應付完宏八福與藍八福的好奇後,蘇夏匆匆出了門,沒走幾步就一個閃身進入旁邊的狹窄巷子裏,讓自己完全融入黑暗中。


    他換了一身衣服,走向城市南邊的貧民窟。


    這座城市的貧民窟比難民營稍微好點,裏麵的人大多能吃得上飯,隻是比難民營更混亂、肮髒且暴力。


    那裏是犯罪滋生的溫床,也是珊瑚城那脆弱的律法無法顧及的地方。


    越靠近那片區域,道路就越爛,兩側建築的戰損風格也越明顯,破爛的建築牆壁上充滿了五顏六色的混亂塗鴉,仿佛是活著的人們在對死去的建築發泄不滿。


    夜晚的溫度漸漸下降,街邊的流浪漢圍坐在一起,在廢舊鐵桶裏點燃大量垃圾取暖,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焦臭味。


    “呼……”


    冷風一吹,火光晃動,泛黃的報紙在寂靜大街上肆意飛舞。


    黑暗會讓一座城市暴露出最真實的一麵。


    蘇夏才剛走進這片低矮的貧民窟,身後就多了四五個跟蹤的人,其中年齡最小才十二三歲。


    “唉,真是麻煩。”


    蘇夏來這裏不是為了打架,隻是想看望一個老北風組織成員的家人。


    那個成員叫吳歸,是在這片貧民窟長大的,從小受盡欺淩,每天都在痛苦中掙紮,就連親生父母都在他麵前被人剁成了碎塊,身邊的朋友要麽死了要麽就成了罪犯。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他卻並沒有走向墮落,反而立誓要把平等帶給每一個人。


    成年後的他加入北風組織,希望能為這座城市帶來一場變革,可最終也死在了那個殘酷的晚上。


    現在的電影總喜歡把反派的身世刻畫得痛苦悲涼,仿佛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原因。


    可老北風組織裏大多成員的身世都很淒慘,放在電影裏簡直是滅世級反派的模板,隻是他們選擇了不一樣的路。


    也不對……


    如果是珊瑚城來拍電影,那北風組織就是妥妥的反派。


    “站住!”


    一個枯瘦的男子忽然叫住蘇夏,手裏握著一把槍。


    他神色凶狠,低吼道:“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別耍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但蘇夏麵不改色,隻是隨意地說:“才晚上九點,現在就開始搶劫,是不是太早了點?你是九九六作息嗎?”


    “別廢話,趕緊掏錢!否則老子崩了伱!”


    “你槍裏沒有子彈。”


    “你……”


    那男子語氣一滯,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麽的,握著槍柄的手顫了一下,但還是維持著凶狠的樣子。


    他渾身緊繃,眼睛忍不住看了眼左右兩邊,像是在找退路。


    “你看,我這裏有子彈。”


    蘇夏淡定地從衣兜裏掏出幾粒黃銅色的子彈,然後取出一個手槍彈夾,不急不慢地將子彈壓入其中。


    “哢嚓——哢嚓——”


    聲音很清脆,聽起來相當舒服。


    看到他這動作,後麵跟蹤的那四五個家夥掉頭就跑,任何想法都沒了。


    在貧民窟混,除了足夠的膽量,還要有敏銳的腦子,要懂得觀察什麽樣的人是惹不起的狠人。


    蘇夏這種,明顯就是狠人之一!


    “你可以先跑四十米,我這個人槍法很準。”


    蘇夏笑了笑,將彈夾插入槍體,那笑容在黑暗中仿佛來自魔鬼。


    見狀,他身前那個男子啪的一聲直接跪了,顫抖地說:“大爺饒命!”


    “起來說話,把你那玩具槍丟了吧。”


    “是是……”


    男子連連點頭,立即把手裏的槍丟到一旁。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還在發顫,像是止不住了,臉色也透露著病態的蒼白。


    蘇夏能看得出來,這家夥的表現不是正常的害怕,而是身體本身就有問題。


    他問道:“地下的入口在哪裏?”


    這片貧民窟有許多居民都在地下,像是蛆蟲那樣,常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廢棄排水管道中。


    吳歸的家人也在地下,他曾匿名寄過一些錢回去,希望家人可以離開這片貧民窟,但他生前最後一次回來時,發現家人依舊住在這裏。


    他們仿佛被這裏的貧窮、無知與愚昧困住了,永遠都見不到地麵的光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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