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怎麽啦?難道不是事實嗎?流光長老不在,你就這樣詆毀他?”


    青屏也不甘示弱。


    拔劍之聲錚錚作響,有些刺耳。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大有打起來的架勢。


    但多少還顧及此地是天鳳門,時常有長老宗主這樣的人物路過,打起來對雙方影響皆不好,各自身後的人都在勸阻攔著。


    “哎呀,青屏,算了吧?算了吧。”


    “要是真打起來了,鬧到師尊麵前不好收場。”


    ……


    青屏這才收了劍,轉身欲走。


    麵那男子卻邁不過這個坎,心裏難受,神色有些真猙獰陰冷。


    在青屏轉身的瞬間,他快速拔出劍,眼神毒辣,狠狠的朝著青屏的背部刺去。


    由於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隻來得及驚呼,下意識身體一僵,沒有人想過阻攔。


    千鈞一發之際,東明快速結勢,盈利打在那男子的手腕上,利劍霎時掉落在地,隨著那男子的慘叫,哐當一聲巨響。


    那男子捂著手腕,東張西望,尋找方才擊中自己的人。


    青屏也回過神來,轉身看見地上的劍,瞬間了然。


    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男子,拔出劍一下多準他。


    “背後傷人,簡直是卑鄙。”


    剛才眾人都看在眼裏,多多少少也是偏向青屏這一邊的,紛紛指責那男子。


    “我說西楓,剛才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拌兩句嘴也就算了,剛才你那一件若是次中青屏師妹,逐出師門都是輕的,若是嚴重,可是會有性命之憂的。”


    “你平日裏的性子也該收斂一下,方才,你那樣說流光長老,我其實也是有些不認可的,希望你下回不要再這樣說了。”


    風向又轉變了,無數指責西方的聲音又冒了出來,氣得他隻打顫,但又因為沒理心虛,所以站不住腳。


    “你,你,你…”


    不知你了多少下,才把話說完整。


    “你們這些牆頭草,剛才那樣說,流光長老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呀,現在就逮著我一個人說教。”


    此話一出,嘰嘰喳喳的聲音漸漸消了下去,隻因他的話太過犀利,有不少人甚至默默低下了腦袋。


    西楓最後一臉怨毒的瞪了青屏一眼,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人一走,人群也隨之漸漸散開。


    “都回去吧,都回去吧。”


    “方才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阻止,以後大家都注意點。”


    東明亞看著說話的男子,總覺得很熟悉,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她再回不近軒的路上也一直在想,她在天鳳沒認識的人不多,基本上一個人見過一次,三天之內不出現,保準忘個精光,再次見到就會完全像個陌生人。


    像這種,見到之後,有種莫名熟悉感,那曾經就不僅僅隻是見過一兩,一定還搭過話,或者發生過什麽事,印象才會稍微深刻些。


    到底是誰呢!


    正想的入神,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


    “嘿!”


    突然的尖叫,然後一張臉變不加防備的闖進眼簾,東明亞心髒咯噔一下,差點沒被嚇出魂。


    “啊!!”


    雙方都被嚇了一跳,往後一仰,東明亞眼看著就要摔倒,千鈞一發之際,手被人拉住,稍一用力,又猛的往前傾。


    然後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個懷裏,是與天宮玄完全不同的觸覺。


    天宮玄的胸膛溫暖寬闊有力,十分有安全感,而此人的胸膛結實有力,能隱隱感受到裏麵是怎樣的結實強壯的肌理,金的東明亞連忙推開。


    仔細一看,卻是方才將人疏散開的男子,自己還覺得有些眼熟。


    “是你?剛才為什麽嚇我?”


    東名雅質問道。


    對方聽到這樣的話,滿臉都寫著疑惑。


    “你不記得我了?”


    他反問。


    東明亞驚,又上下掃了他一遍,腦子裏不斷複盤回憶。


    我應該認識他嗎?


    怎麽認識的?


    最後想的腦殼疼,眼睛一閉一睜,無所謂加不耐煩的語氣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對方:“當然。”


    東明亞眉頭微蹙,十分不解。


    “我應該是不認識你的吧!”她有些拿不準:“就算認識也忘了,要說就說,不說就讓開。”


    她還要趕緊回去和師尊一起吃晚飯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耐,男子嘿嘿一笑,也不賣關子了,顏色突然變得不那麽友善。


    陰笑道:“東師妹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連曾經照顧了你那麽久的師兄都給忘了。”


    東明亞怔愣了一下,大腦不斷分析著這句話。


    照顧,生病了?


    突然,一段塵封的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


    十多年前,她因為放走了陳雪遇,被關進寒冰煉獄,是她的師尊,天宮玄觸犯門規,強行將她救了出來。


    她因為寒毒入體,被選做了草長老門下弟子。年終考核的對象。


    而派來照顧她的那位醫師,就是當年照顧她的那位師兄——戚盈。


    現實與記憶重疊,東明亞看向眼前之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呀!我想起來了,說起來,當年還得謝謝你照顧了我那麽久。”


    她燦笑道。


    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她一向十分友好,除非是實在忍不了。


    說起來,當年自己不顧他的考核成績,執意去到十七層塔前,之後又和天宮尋直接去了鮫州,也不知道那之後,戚盈怎麽樣了,當時看他那麽緊張自己,應當是因為年終考核於他而言十分重要。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冬明亞還是想要問清楚。


    “那你通過年終考核了嗎?”


    說實話,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會有一丟丟的自責,不過不會太多,畢竟她的身體,她的做主,誰叫百草長老未經自己同意就隨意將自己的身體用作考核了?


    戚盈哈哈大笑,他笑得如此開懷,東麵也還以為他順利通過了,結果他突然止住笑,然後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說:“沒有?”


    東明亞有那麽一丟丟的心虛:“……為什麽?”


    戚盈直勾勾的盯著她,仿佛在說,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


    東明亞移開視線,不敢去看他,後來想想又覺得跟自己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當時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呀,怎麽可能乖乖的留下來做他的考核對象,所以這事兒並不能全賴自己,什麽好自責愧疚的。


    試探性的抬眸去看戚盈的反應,在對視上的瞬間,如同碰上了一團火,連忙移開。


    不敢直視,根本不敢直視。


    戚盈頓了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因為我的考核對象……跑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分明說的那般咬牙切齒,可他的語氣實在是讓人想笑。


    東明亞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知道不對勁兒,又連忙用雙手捂住,小心翼翼的去偷瞄對方,表示我不是故意。


    一般不會笑,除非實在忍不住。


    緊接著是半晌的沉默,有丟丟尷尬,東明亞找了個借口,想要開溜。


    卻在剛轉身的時候被戚盈叫住,他語氣顯得十分友善,並不像最開始那般劍拔弩張。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東明亞再次轉身和他對視,看到的卻是另一副表情。


    笑得燦爛,笑的友好,仿佛和東明亞是久別重逢的故人。


    “唉,東師妹,我可沒有怪你的意思,不要著急走嘛。”


    東明亞脊背一涼,皮笑肉不笑:“師兄莫怪,實在是夫君管的嚴,戌時之前未趕回家中,他不要跟我生氣嘞。”


    本欲拿天宮玄出來擋擋劍,如果話音剛落,她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臉頰抽了抽,臉上的笑容也凝滯了。


    她心髒一震。


    這又是什麽情況。


    她苦笑著掩飾此刻的尷尬。


    下一刻,就聽戚盈道:“沒想到流光長老管師妹管的這麽嚴,也難怪師妹如此優秀,還真是嚴師出高徒啊!”


    東明亞總覺得他在正話反說。


    自己跟優秀這個詞兒似乎不太搭邊,怪怪的,用在她身上,或者是從戚盈口中說出來,隻要占了其中一個,就不大可信,此時此刻還兩個都占了,那就絕對不可信。


    東明亞笑而不語。


    又笑了笑,還是不說話。


    戚盈也懶得跟她耗下去,直奔主題:“東師妹之前害的我未能通過年終考核,難道就不打算補償一下師兄嗎?”


    東明亞皮笑肉不笑,強裝客氣的問:“那不知師兄打算讓我如何補償?”


    戚盈微笑著慢慢靠近,東明亞下意識的後退,下一秒,卻被他一把摟住腰身,往自己懷裏帶了帶,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裏麵有火在燃燒。


    多米婭出現了暫停瞬間,因為大腦有些懵,緩過勁兒來後,雙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一推,結果不僅沒有將他推開,而被他抓住手,往自己胸口上帶。


    那種結實有力的肌理而布布料清晰的傳到她的指間,炙熱滾燙,如一把殺人的利器,瞬間將對手秒成渣。


    東明亞渾身顫栗,有些生氣,用力掙紮。


    “這就是你所說的補償,你這個混蛋,力氣雖沒你大,可論法術,你可不是我的對手,要是再不放,我可就不客氣了。”


    戚盈仍然笑著,此時正好有幾個弟子從旁邊路過,到這副場景,瞬間瞳孔周所玩,不知在想什麽,一個兩個羞著臉,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東明亞這回徹底怒了,一掌打在他胸口,打出去兩米遠。


    “都說了,再不放就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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