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入洞中,我和木藍特兩人立刻脫下自己的背包,死死的堵住了洞口。


    無數的烏鴉砸向這裏,那比我們想象中更強的力量隻能讓我們後背咬牙抵擋。


    也許過不了一會兒,無數的烏鴉就會塞滿入口,形成一道烏鴉牆。


    解傳波和蘇安瑩打著手電往洞的深處走去,他倆要做的就是檢查這個洞穴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入口。


    如果有,那就一定得提前預防。


    因為烏鴉這東西可並不是什麽善類,平時的它們一般都不會輕易的向人類發起進攻。


    可是一旦發了瘋,誰又能有好的辦法呢?


    不多會兒,解傳波氣喘籲籲的打著手電照向了我們這裏。


    “老張,沒其他出口,就側邊有幾個拇指大的小洞,那大小手指頭都塞不出去。”


    我點了點頭,就覺得外麵的東西還在不停的砸向背包,有幾次還差點把我掀翻在地。


    倒不是它們真的有那麽誇張,主要是我的右肩有種被撕扯的疼痛,有時候有些不那麽用得上力。


    解傳波倒是一直對我都不錯,此時主動上來代替我。


    而蘇安瑩也急忙掏出藥水,甚至是某種疫苗,就開始幫我治療起來。


    我看不懂她掏出來的這些瓶瓶罐罐的到底是什麽,有些藥品根本就不是中文,但是我也很是相信她,所以並沒有駁了她的善意。


    “哎呀這些東西就不累的嗎?”


    半個小時後,解傳波癱坐在地上,用後背頂著背包。


    看著背包不停有著被往裏麵頂的樣子,估摸著外麵的那群烏鴉還是沒有放棄。


    我心裏也同樣是納悶,怎麽這群烏鴉就光衝著我們來?


    要說人,下麵不是還有一個小村子嗎?


    怎麽就單獨和我們杠上了呢?


    思考見,背包被頂出一個縫隙,四五個烏鴉直接就順著縫隙擠了進來。


    解傳波趕忙塞上口,但是他也不敢丟下門口的防守,隻能大呼小叫的喊起了我的名字。


    “老張!”


    “老張!進來了,快弄死它們!”


    洞本來就不大,也就比我高不了多少,在這裏麵連工兵鏟都揮舞不起來。


    倒是用衣服去撲做起來更加的簡單。


    但是同一時間,我們就聽到背包後麵傳來了被撕扯的聲音。


    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吭聲。


    畢竟這東西連我身上穿的防割服都給撕開了,這個背包它又能抵擋多久呢?


    “石頭,找石頭!堵上這裏!”


    我突然靈光一閃,立刻打著手電四處尋找石頭。


    可是這裏的石頭大多數就拳頭那麽大,它們還堆積在了一起,堆成了一個小堆。


    看著像是墳頭那樣,讓人心裏發寒。


    而且看這個數量似乎也不太夠用,但是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能堵多少算是多少。


    哪怕到最後也僅僅隻能堵住一半,那剩下一半的洞口也要比全部大開的洞口好防守。


    我和蘇安瑩兩個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拿起石頭就往解傳波那邊扔。


    但解傳波也不含糊,全部塞在屁股下麵,就這樣一點點的往上麵摞。


    可是下一刻,蘇安瑩的手在原地停了下來,同時她緊張的抬起頭看向了我。


    我一愣,打著手電換了個角度一照。


    石頭堆下麵居然出現了一塊麻布。


    那就真的是用麻繩編製的麻布,中間的縫隙很大,像是那種大拇指粗細的毛線支撐的圍巾。


    但是這個東西材質並沒有毛線那麽柔軟。


    我和蘇安瑩對視了一眼,蘇安瑩便從身上掏出短刀,開始慢慢的伸手去掀開。


    這得有三層吧,當第三層全部被我用短刀劃開的時候,裏麵一個完整的,白色又泛黑的人骨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我急忙把手電夾在胳膊間,兩手並用清理掉周邊的石塊。


    然後又把麻布完全展開,一個完整人類骨骼就進入了我的視線裏。


    “老張,你咋了,停下幹嘛?”


    “快點兒,我都覺得外麵的背包被扯碎了!”


    我扭頭看了解傳波一眼,然後把我地上的另一個背包也順手丟了過去。


    “別說話,先頂著!”


    眼下這骨頭十分的完整,雖然已經散架,但是布局相對來說還完全保留了最初的模樣。


    就像是死後,並沒有被任何人驚擾過一樣。


    隻是最貼近骷髏的麻布上,一層黏糊糊的膠狀物,傳來了一陣特別奇怪的氣味。


    不能說是腐臭,就像是一些熬製好的比較難聞的那一類中藥一般。


    我伸手扯了扯衣領,把鼻子和下巴縮在下麵。


    雖然這很顯然沒有太大的作用,但也是打著手電繼續觀察起來。


    要說我們為什麽會對一個屍骨那麽感興趣。


    完全是因為正常人類或者動物死後骨骼應該是白色的,有變色的情況那也很有可能是周邊環境的原因,或者是微生物的原因。


    可是這個洞裏十分的幹燥,而且這黑色就像是骨頭裏麵滲了出來。


    而外麵的白色就像是一層保護層一般。


    最主要的是這個屍骨並不大,根據大小來判斷,很有可能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右邊的胳膊舉國頭頂,其中幾個手指並排,指向洞穴深處的一個方向。


    我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打著手電看向那裏。


    那裏解傳波應該是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麽異樣。


    但是我卻總覺得這個家夥身上一定有著什麽特殊之處。


    也可以說自從來到了這裏,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骨,或者說是人也不奇怪。


    “這有塊黑色的石頭。”


    蘇安瑩看了我一眼,接著就伸手指了指那堆肋骨下,被壓在肋骨裏麵的一顆大拇指第一個關節大小。


    很是不規則的石頭。


    石頭坑坑窪窪,但實際上每個邊角都十分圓潤。


    就和地上的隨時因為一直佩戴,被磨得光滑一般。


    而且上麵還有一些斷裂的繩子。


    足以證明這塊石頭並不是在這個孩子體內產生的結石或者一些其他東西。


    而是這是他生前所佩戴的一種東西。


    就連死後也是一直掛在胸前,隻不過世間久了,繩子壞了,這東西也跟著落在了散落的肋骨之下。


    說實話我倒是對這個東西並不是太感興趣,而是我總覺得他手指的那個地方很是奇怪。


    因為正常人怎麽會擺出這麽一個姿勢?


    他指的方向又是哪裏?


    是信仰中的聖地,還是說這孩子臨死都還在給後人做出某種提示?


    那如果是後者的話,這孩子的身份應該也是比較特殊,或者說應該天生有著什麽奇特的能力。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千百年來,隻有這麽一個孩子的屍體被堆放在了這裏。


    通過他的骨骼來看,上麵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而如果是流血而亡,那邊上的泥土和這些麻布,不管是經過多久應該都還會保留一些痕跡。


    所以我有點大膽的做出猜測,是這個孩子躺在這裏的一個正常死亡。


    還是說在死後把枯骨從新被擺放在了這裏?


    可是經過蘇安瑩這個比較專業的判斷,說是這骨頭並沒有被打亂的痕跡。


    如果是人為的拚湊,不可能這麽精準。盡管是這些骨頭都已經散落,但是其落下的位置卻完全沒有任何被移動過的痕跡。


    除非擺弄這些骨骼的人,是一位十分十分厲害的醫生。


    要說把人類的骨骼拚湊起來並不難,可是難就難在不留痕跡,且以散落的方式,精準的還原出一個生命自然衰落的一個過程。


    而且,上麵還用麻布包裹了好幾層。


    “蘇大小姐,你先把這塊黑石取出來,我到前麵去看看。”


    蘇安瑩擔心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把手電遞給了我。


    我不斷的變換著角度,順著屍骨手臂指向的方向,然後打著手電往前一照。


    說實話這麽一看就能看到石壁,根本就沒有什麽異常。


    難不成這僅僅是一個那時候人類所信仰的一個地方?


    我倒是聽說過類似的說法,有的墓室發現過不少奇怪的東西。


    像是入土後的朝向,這其實都是很常見的。


    有些講究的人,不僅是棺材的朝向,就連屍體的姿勢和麵部朝向,或者腿部朝向都有講究。


    而目的要麽是為了讓其順利的投胎轉世,或者又是為了達到某種和神明的溝通。


    我不確定這個孩子是否也是這樣,但如果是的話,不至於伸出的那隻手被麻布擠壓成了一堆。


    所以這種現象用...死之後,被麻布包裹以後丟在這裏在之後,變成了枯骨。


    而這個枯骨自己在麻布裏麵完成的動作。


    這聽起來那是十分的炸裂和離奇,但是不這麽解釋我找不到其他的說法。


    我試著邁動腳步向著前方走去。


    走了沒頂多三米就到了石壁。


    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往左邊其實還有一個小空間。


    而這邊的話有些明亮的光線照射到裏麵。


    很明顯這是解傳波之前所說的那幾個小洞。


    我換了個角度,慢慢的壓低身子,想要通過這些小洞能看到外麵的天空。


    但在嚐試了幾下之後,他耀眼的太陽直接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的眼前一片發黑,但也因此我一下子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裏麵對的是南方,而如果放在某個時辰裏,太陽是完全可以照射在謀個特定的位置。


    但如果是放在夜晚,在特定的角度來往天上去看,總會有幾顆星星完美的呈現在這幾個小洞之中。


    那這樣的布局又是想要表現出什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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