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還給我!”


    “我說你們神不會也收受賄賂吧?”


    我直接就懟了過去,打贏了就是這樣,沒帶怕的。


    尤其是對於君子更不怕,因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會反悔。


    因為他的德行,不會允許他反悔。


    所以對待小人就得小心翼翼,因為他們可以隨時言而無信,隨時的喜怒無常。


    這點是識人之術,我覺得也是辨別擁有著人性的神,其中的一種方法。


    長乘被我這麽一扣帽子,也二話不說一揮手又還給了我。


    我伸手接住吊墜,心想能被神這麽看重的東西,應該也是簡單不了。


    “凡人,既然你想要本座給給予的評價,你本座就自降身份,評價一番。”


    我聽到這有些麵紅耳赤的感覺,咋的?


    評價別人那就是正常之舉,我要個評價還就拉低對方身價了?


    我看著解傳波在那偷笑,連忙就一腳踹了過去。


    但長乘絲毫沒有打算要給我麵子的感覺。


    “汝行非人之事,無一德行。一身殺戮,罪孽深重。無人道,無天道,無魔道,無鬼道,無妖道。為人非人,似是而非。展望前世,慘絕天道。一身戾氣,六界未聞。”


    我聽著這一番評價,心裏真的是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雖然給我的評價最多,可這麽多評價裏卻找不出一句讚美的詞。


    解傳波撓著腦袋,甚至還火上澆油的問了一句:“啥...啥意思啊?”


    蘇安瑩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解傳波閉嘴,從而也簡單的幫忙給解釋了一番:“簡單說就是,不是人,沒幹過人事兒。”


    解傳波聽的眼珠子一轉,甚至還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氣的飛出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看長乘氣的甩袖子,又不好違背自己的諾言,有種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我心裏也是暗喜,最好氣死他這個熊的。


    但解傳波被我踹了這一下,很顯然有些不樂意,直接就低聲衝我嘟囔了一句:“他說六界以內都找不到你這式兒的奇葩,你咋不打他呢?”


    我看了長乘一眼,他也剛好看我。


    但他的戰鬥力我是體會過的,就一個千年分身我都奈何不了,更何況本尊麵前。


    我是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就隻能把氣撒在了解傳波身上:“你特釀的這不是能聽懂嗎?”


    解傳波衝我呲牙一笑:“那不是剛好被蘇大小姐點通了?”


    木藍特依舊一本正經,但也好奇的問了一句:“那為什麽還放張領隊回來?他是考驗失敗了嗎?”


    長乘被問的一愣,當下看向我,我知道這外國人的語言可能連神都有些理解。


    畢竟神與神交流都是通過感應,神與人交流大多數也是感應。


    而這次他和我們交流是用的我們的方式,也是因為我們隻是再平凡不過的平凡人。


    那這麽來說,他們會的語言可能就多不了。


    於是我就簡單的翻譯了一句:“他是說啊,你放我回來是因為怕了我嗎?”


    “可笑!”長乘聽後又是氣的一甩袖子,那表情之中無不透露著看不上我。


    緊接著,長乘又說道:“若不是本座被看守瑤池的仙子,那千萬年的真情打動,又怎會留你性命。”


    我一聽瑤池的仙子,這是不是和久久的話對應上了呢?


    於是一皺眉,但還沒等我開口,長乘又伸手指向我,怒聲問道。


    “凡人,告訴我你真實的來曆。”


    我皺了皺眉,看了蘇安瑩一眼。


    我不理解他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但這牽扯著他所說的那個仙子。


    而那個仙子也很可能就是犧牲了自己,幫我打敗長乘分身的,那股神秘的力量。


    也是一直用動人的聲音提示我,在我沒有慧根學習不會她那所謂的‘法術’還是‘科技’之後,用自己的性命控製那柄長劍,保住了我的性命。


    這股力量難不成真的是來自於那個仙子?


    那個傳說中的瑤池仙子,也就是和神將有著轟轟烈烈愛情故事的神像?


    更是那個接引我上岸,無比提醒我危險將至的那個綠衣女子。


    也是那位坐在小院井邊,弄昏了眾人隻為阻擋我。留下井沿的那行字其實是想要保護我的那位紅衣女鬼?


    隻是她最終沒能對抗的住長乘神力,一隻黑貓的出現把我推進深井?


    “她?”我有些說不出話,是因為我還不能接受這一切。


    但長乘接下來的話,卻直接給了我一個讓我自己內心不能反駁自己的想法。


    “從爾等出現在蠃母山腳,本座便發現你們身邊一直有位擁有著古老力量的真神伴隨,但這股力量對於本座來講,卻沒有任何的敵意。”


    “隻是本座也好奇,到底是什麽人會擁有真神庇護。一番考驗讓你們也進入了自己的內心,但本座卻不曾想,真神用生命庇護之人,居然是一罪孽滔天之人!”


    “本座甚是不解,男女之情,便能推翻正義?”


    “凡人,老實告訴本座,你的來曆!”


    我深吸一口氣,完全沒有想要回答長乘的念頭。


    不知不覺之中,我仿佛又辜負了一位有心人。


    我的來曆其實很簡單,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又是峩蘿価後裔,又特釀的和一個遠古的仙子有瓜葛,我到底是誰?


    我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神?真的有六界?真的有瑤池?真的有仙子?


    那蘇安瑩所提到的科技說又是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科技,那麽出現在我耳邊的提示,又怎麽是和磁場和能量有關?


    難道隻是在我的認知以內,告訴我這番話,隻是為了讓我能聽懂?


    到底鬼神還是科技?還是說鬼神就是科技,科技也是鬼神?


    他們本來就是固定的存在,隻不過是不同人給予出了不同的解釋?所以讓他們的身份撲朔迷離,所以不管是鬼神還是科技,還是外星來客,或者說是地底生命,怎麽說都是對的?


    我深吸一口氣,解傳波似乎是看到了我難受的模樣,主動開口幫我解釋起來。


    “他的來曆?他有啥來曆啊?”


    “張家人後代,他爹是軍人,他爺爺當過地主,但是是個好地主,被眾人聯名保下!”


    “他...他....”


    “他有啥優點?”


    “他不要臉算優點嗎?”


    解傳波說的這些我都聽在耳朵裏,但是我並沒有因為他損我而生氣,因為我的思緒全部不再這裏。


    但是這個答案很顯然不能讓長乘感到滿意,他始終盯著我,用一種壓迫感十足的口氣在此質問向我。


    “凡人,回答我!”


    我被逼到份上了,於是也抬起頭,保持平靜,回答了他。


    “我...”


    “我沒什麽來曆,從小被扔給爺爺奶奶,跟著爺爺奶奶長大。”


    “成了村裏霸王,我們村分上下村,在我統治下上下村被統一,我便帶著小夥伴去鄰村打仗,爭奪村口那條河的玩耍權。”


    “村裏的小女孩回家換裙子給我跳舞看,但並不是我要求的,而是我的小弟們為了討好我,自己找來的。再說了,一個村裏的都是親戚,怎麽繞都能繞到一家去。小女孩也是學舞蹈的,所以也是樂意的自願展示。”


    “那一年我才四歲?五歲?總之是六歲之前,因為我六歲就去讀書了。”


    我現在屬於心不在焉的那種感覺,一點點的回憶著從前。


    仿佛這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後來假期裏我父母把我接近城裏,但是父母卻忙的一兩天回不了家。”


    “我們家小院子是泥土地,父母不回來我隻能被關在家裏。”


    “那個時代沒有手機,電視就仨台,還全是廣告,挖掘機的...廚師的...保健品的...”


    “想看書,一二年級的年齡,字都沒認全。”


    “一個人在院子裏一天又一天,沒人講話,最好動的年紀能怎麽辦?”


    “我看著地上的螞蟻,把他們當作凡人,就像是神話裏的惡神一樣,拿著貼地板用的皮錘,從院子頭砸到原子尾,一砸一整天,一天又一天。”


    “我殺生無數...”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講道。


    “後來父母離婚,我自己住校一年後被我母親和三姨開車闖進校園,在我姑父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搶走。”


    “我去了我後爸那裏,我天天找他麻煩,天天和他作對。”


    “隻有一個表姐我很喜歡她,她那時候剛剛高三,我剛剛初二,我青春期嘛,十分叛逆。”


    “而我喜歡這個表姐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她是從剛出生開始就是父母拋棄的一個女孩,被我養父的爸媽養大。”


    “所以這個表姐就稱呼我那個奶奶叫姥姥,稱呼我後爸叫大舅,稱呼我後爸的妹妹叫姨媽,稱呼我後爸的弟弟叫二舅。”


    “我進入她的房間,我是覺得我倆是同命之人。”


    “但後來發現也並不是,即便她沒有親生父母,但一樣從小接受了很多的陪伴。”


    我說到這,蘇安瑩和解傳波都看向了我,甚至解傳波還輕聲喊了我一聲,語氣中全是擔心。


    蘇安瑩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從以前的看混蛋的那種眼神,到多了一分欣賞。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說這些,總之那神像的破壞,女子的犧牲,都讓我低沉到了極點。


    “對了,我還弄哭賣一個賣豬蹄的小姐姐,那是我這輩子最愧疚的一件事。”


    “那是我剛畢業拿到第一筆工資,實習期,隻有800塊錢。”


    “大半夜淩晨兩點多快三點,我路過一個熟食店。”


    “我看到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孩滿是困意的守在裏麵,而櫃台裏隻剩下兩個豬蹄。我想我們同為天下淪落人,我想買下來讓她早點下班。”


    “誰知道買完以後她哭了,原因是還有兩分鍾下班,而她老板說賣不完的豬蹄可以拿回家吃。”


    “因為我吃了她的豬蹄,她那天哭了很久,我給也不要,哄都哄不好。”


    “所以我就當她麵吃了,我想吃完再哄,因為那時候我低血糖,誰知道那麽一吃她哭的更狠了。”


    我說完,抬頭冷冷的看向長乘。


    “這就是我這一輩子所做過的所有錯事,除此之外我還給對父母撒謊,五年級偷了我媽的兩塊錢被我媽揍得我奶奶都不認得我。”


    “我沒參加我奶奶的葬禮,沒趕上見我爺爺最後一麵。沒有能力讓我媽享福,沒有送我父親最有一程。”


    “是,我做的這些是有罪,是不可原諒。但我不明白我如何罪孽深重?我殺了幾千隻螞蟻,可是比得過屠夫一杯子的殺戮?可是比得過,一艘漁船一年的捕殺?”


    我越說越激動,倒不是給自己犯下的罪惡推脫,而是覺得不怎麽公平。


    那個時代,哪個孩子沒殺過螞蟻?


    老解也殺過,木藍特還手上還有幾百條人命,怎麽到了我就要被這麽不公平待見?


    是,他們都有自己的特長,比如木藍特的正直,蘇安瑩的善良,解傳波的義氣。


    我是沒有一點特別優質的品德,但也不至於千世萬世受罰吧?


    但是長乘絲毫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而是繼續追問道。


    “凡人,不要答非所問,回答本座問你之事,你真實的來曆。”


    我看著長乘那股死腦筋的,身為一個神,之前表現的那麽厲害,還讓我們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內心。


    難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來曆嗎?還是說故意在找茬?


    沒錯,一定是在找茬。


    想到這,我氣的一把拔出蘇安瑩腰間的手槍,直接就上了膛。


    管他鬼神的,隻要有肉體之身,還能硬的過子彈?


    但沒想到還沒等我抬起槍口,蘇安瑩就立刻擋在了我前麵,開口替我回答了起來。


    “他是峩蘿価後裔,來自戰神蚩尤帳下九黎部落。”


    “八十一魔神,峩蘿価守護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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