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金,有這麽一個說法。每個人的存在其實都是假象,你自認為你很了解自己,但其實人們對自己總會一無所知。”


    “你永遠不可能看到你自己的真正的自己。同樣,你身邊的人也永遠不會看到。”


    “可是有意思的是,最終能看到最真實自己的人,隻能是自己。隻不過是用了另一種方法。”


    “什麽方法。”我被這個新觀念整的有些懵圈,但心裏還是期待答案。


    蘇安瑩將熒光棒塞回腰間,衝我一笑。


    “通過鏡子來看自己不是自己,別人看的自己也不是自己。但是,當你去看別人是什麽樣子的時候,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才是你自己。”


    我的腦袋說實話並不是那麽大內存的。


    所以我被她這麽一繞,瞬間有點要短路的感覺。


    “你是說,悲哀的人看不到自己的悲哀,但看到整個世界都是悲哀的。”


    “軟弱的人,看不到自己所觀察之人的堅貞。”


    “同樣強大的人,也在別人身上看不到他們的不幸?他們會認為,那些不幸全都是小事?”


    “衰運纏身的人,看不到自己所觀察之人的不易?”


    “所以我們從一萬個人當中看到的那個共同點,其實正是我們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對不對,但是蘇安瑩這天也並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而是給我分析起了我們所遇到的困境。


    “張千金,其實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推理的話,恐怕我們早在遇到那些漫天紅花的時候,大腦就被什麽東西給控製了。”


    “也許是更多的曼珠沙華,或者是生長在陰陽兩界的彼岸花?總之我們已經進入了它的控製範圍。”


    “同樣被控製的遠不止我們這隊人,還有那批自稱尋寶人和我們發起槍戰的一群人。”


    “你要知道,我所帶來的士兵都是全世界最優秀的士兵。他們身經百戰,每一個都是戰場老手,無論是遇襲還是進攻,他們不可能把戰鬥打的如此被動。”


    蘇安瑩說到這個戰鬥的情況,其實是我最為納悶的。


    本身我還給在內心裏給他們洗白,說是這是遭遇突襲,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現在聽蘇安瑩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繼續吹了,畢竟表現真一般。


    但那麽也就代表這些戰士展露出來的,一定不是他們最真實的實力。


    於是我就繼續詢問起蘇安瑩的看法:“那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鬼?”


    蘇安瑩點了點頭。


    “正如我剛剛所說,我的戰士是最優秀的。而尋寶人那批很明顯是一些烏合之眾,他們持槍的動作都不標準,甚至對槍械還沒有你熟悉,而且這槍都是一些沒有精度的組裝槍。”


    “可就這麽一群人,卻將我們打的連連敗退。我隊伍裏一個個槍法出神,裝備先進,卻敗給了烏合之眾。”


    “結合剛才的邏輯,那就是說明,我們兩者互相之間,被做了交換。”


    我似乎有點明白,於是連忙伸手打斷了蘇安瑩。


    “正如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自己,強者看到的是強者,弱者看到的是弱者。”


    “在這個幻覺之中,我們每個人都看到了最真實的自己。”


    “我們的隊伍在尋寶人的隊伍之中看到的是自己強大實力,而對方看到的也是如同他們一般烏合之眾的素養,所以就導致,我們兩方戰鬥力產生了巨大的差距。”


    “這種差距,相當於讓我們兩方交換了實力,弱者成為強者,強者變成弱者。”


    “當強者戰死,留下弱者獨活,那麽這裏的某種東西就可以展現真容,將存活下來的弱者,吞噬殆盡。以一種極低的成本,消滅掉!”


    蘇安瑩連連點頭,但沒有回答,而是轉身看向了那火勢不減的烈火。


    而我,還依舊在這個非常繞的邏輯之中,沒有轉出圈來。


    幻覺影響到了心態,心態製勝。


    可是哪裏來的那麽多幻覺?


    如果說之前我們所遇到的那是花粉傳播,可是這附近我可是一丁點兒的紅花都沒有遇見。


    難道這玩意,狩獵範圍那麽廣的嗎?


    如果女媧之腸也是在我們幻覺之中出現的,那它真實的樣貌該是什麽樣子呢?


    我兩步上前走到蘇安瑩身邊,衝她笑了笑,也決定攤牌。


    “蘇大小姐,您沒必要在平時裝作天真懵懂,而總會在關鍵時刻給我做出提示信息的樣子。”


    “我覺得既然我們選擇了合作,應該坦誠布公。”


    蘇安瑩在這個情況下,我看到的都是一種自信。


    哪怕死了那麽多人,我們又身處困境,她依舊一副全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所以這就讓我更不解起來。


    她攤攤手,在我看來依舊是裝傻:“張先生,您這句話...我沒能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也強擠出一片笑容,牌攤的更加徹底了。


    “蘇大小姐,您早就把這一切都給計劃好了,隻不過每次會畫出一個巨大的圈,然後讓我獨立分析,但獨立分析的結果,都是根據您的暗示,做出了一個本來和您計劃完全一樣的選擇。”


    “我不知道我這麽說到底夠不夠準確,從原定計劃昆侖之丘,到改變計劃去玉山。在前往玉山之前會經過蠃母之山,增加拜訪什麽長乘的計劃。”


    “這所有的計劃看似是我來製定的,實則都是在您原計劃之內,對嗎?”


    蘇安瑩衝我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意識到錯誤的意思:“您都知道了?”


    我看著她的模樣有些氣,但是又不好撒出來,隻能強擠出笑容,選擇了忍耐。


    “那是因為您裝的太明顯了,作為一個行動發起者,您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傻白甜。”


    “我想不光我能看得出來,就算將來我把這段往事寫成書,那麽讀者也一定會在那一段章節上把我噴的體無完膚。”


    “他們甚至會認為,寫書者的文筆有很大的問題,寫書者的邏輯存在很大的漏洞。”


    “其他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源自於,您的演技太不高明。”


    “再說了,這可和您之前提到的,所謂效率,一點兒都不搭邊...”


    “我是為了培養你。”蘇安瑩直接打斷了我的敘述。


    但我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拿錢辦事,不需要你的培養。”


    我看著蘇安瑩張口還有什麽話想要講。


    但是此時的大地卻突然震動起來。


    前麵的綠色烈火,就像是變成了一頭綠色的巨龍,盤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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