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淺的時光中,緩慢地行走,在寂靜的空氣中,輕輕地喘息,在白寥寥的天光下,靜靜地目視遠方,在空曠的回憶,默念著曾經的笑靨......


    總有唱不完的歌,總有說不完的話,總有喝不盡的酒,而那些曾經,嫁接在其中,來來回回,總是難忘!


    他回頭望了一眼清婉,卻發現清婉正笑吟吟地望著他,故時的一切,在那一瞬間,似乎都已放下。


    望著清婉的笑靨,那一刻的他,心底忽的變得豁達起來,漫步於風裏、雨裏、沙塵裏、風暴裏,內心始終是豐盈且自在的!


    於是,難得,臉上終有了一分笑意,他衝著清婉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婉兒妹妹,我們繼續走罷!」


    那動人的笑靨,倒映著明亮的光陰,那些乏味的曾經,也漸漸變得豐富多彩。


    天幕深處,彩雲籠罩,黑暗的雷霆,業已休止,大地之央,那瘋狂的能量波動,已慢慢地安生下來。


    他揉了揉手掌,紅通通的麵頰,是初冬時,那氤氳的天氣,賜予他的,「婉兒妹妹,這天氣冷的可真快!」


    他哈出一口暖氣,清冷的白色霧氣,在眼前慢慢地鋪展開來,婉兒笑吟吟地望著他,道:「哥哥,難道你害怕這酷寒的天氣不成?」


    望著清婉,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婉兒妹妹,這寂寥的寒冬,倒也不惹人厭煩,這初冬時的雪,亦令人賞心悅目!隻是......這寒冬較之人的內心,似乎還頗為暖和一些!」


    清婉呆呆地看著於尊,後來的清婉,輕輕地抱住於尊,輕聲呢喃道:「哥哥,你......還冷嗎......」


    那一刻,於尊心底一怔,鼻息間,是少女該有的清淡的體香,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的身體,變得僵直,他歎了口氣,輕輕地推開清婉,道:「妹妹,於尊一切皆安,妹妹無需如此!」


    很失落罷!至少心底是如此的!即便如此,也要強顏歡笑,在清風的寒風中,那滴淚,在清澈的瞳子間,遲遲未落。


    蒼茫的天空,黑魆魆的大地,清寂的雲,與璀璨的霞光,那一刻,這些風景,皆不及少女麵龐,更加的動人心魄!


    「婉兒妹妹,其實我......」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內心,望著清婉,他隻能如此了......


    這似乎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變得柔和,「婉兒妹妹,哥哥的心底,已經有一個人了!哥哥,不能對不起她......」


    「我懂,我都知道,哥哥不必解釋,婉兒心底最明白不過了!」她的笑靨,是那麽的清澈,清脆的笑聲,如風中的銀鈴,動人心魄!


    於尊怔怔地點了點頭,便將即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望著清淺的天幕,一改之前心底的陰霾,遂做了決定,「彩雲窟,該我去會會你了!」


    身法如之前,輕盈而靈動,他輕輕地牽著清婉的手指,忽的一聲大喝,「幻!」


    再次從容的自空冥間消失,當他再次出現時,兩人的麵前,也卻有一處山崖,這山崖中,有無數的洞窟,但唯有一處洞窟,泛著彩色霞光。


    是風殘雨蝕,陡峭的崖壁,已有些危矣,然而,傲立在崖壁上的枯鬆,卻更讓人捏了一把冷汗!


    這一刻,其妙已不必述之,可也是在這短暫的一刻間,他的心思,千回百轉,他銳利的瞳子,卻不在那座泛著彩霞的洞窟。


    他闔上雙眼,靜心感悟,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那時的他,一臉驚愕,喃喃自語道:「果然不出我的意料!」


    而此時,他的身畔,已浮動出幾團黑暗滾雷,黑暗滾雷,圍繞在他的身畔,起起伏伏,這儼然已是屬於他的力量!


    他看到了無數的鬼靈,在蒼冥間,靜靜地遊走,唯有闔上雙瞳的那一刻,他才會看清這片世界。


    在那片空寂的夜空間,有無數的橋梁,林立在半空。而那些斷壁殘垣,是古老的城池,經戰爭的璀璨,留下來的殘像!


    但,空洞的天幕上,卻依舊有著無數的彩燈,在靜靜地搖曳,他也看到了,那些瓊樓玉宇,也是的的確確林立在那片繁複而錯落的蒼冥間!


    詭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靜靜上演,在黑暗的山崖間,似乎有著凡世間,喧嘩的一切!


    蒼冥間,是故舊的時光的一片殘像?


    還是隻是一片鬼靈所居之地?.


    畫麵如褶皺的書卷,隨風靜靜翻卷,總有一刻,這一頁會被慢慢的翻過,而當再次悉心打量時,亦是咫尺天涯!


    當浩瀚的戰場,出現在眼下時,那刺骨的寒風,伴隨著嶙峋的殺意,而初冬時,那寂寞的雪花,則在漫天飛舞,這天氣已寒到極致!


    鐵馬冰河,厚厚的盔甲上,布滿了塵土,那些自域外而來的強者,手中皆提著一柄鋒利的長刃,在他的刀下,有數之無盡的生命。


    闃寂的荒原,與蒼涼的天空,相映成趣,殺戮的氣息,像一點星火,點燃了整片草原。於是,那急促的火勢,伴隨著長風,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蒼寂的雪,靜靜地落下,蕭瑟的寒風,卷著地麵上枯蔫的葉片,鐵蹄與凍土,殘酷的摩擦,那一瞬間,他竟略有些失神!


    當喊殺聲,在一刻間被點亮,浩瀚的疆土,有無數的兵馬、戰車,無數的長戟與盾牌,在嘹亮而清澈的歌聲裏,被慢慢地腐蝕。


    後來,一陣清寂的寒風,陡然從眼前吹過,剩下的也隻是一片塵埃罷了!


    所以,這一切畫麵,一直在折疊,厚重的時光,沉甸甸的羅列在一起!


    當一座黑暗的木棺,出現在眼前時,那時的風雪,更加的變本加厲!


    寒風中,所有的靈魂,皆在靜靜地顫栗,黑色的長袍,像一片枯蔫的落葉,在北風中,肆意的翻飛!


    此時,世界變得闃寂而又安然,耳畔,是一首靈魂的頌歌,也是在那短暫的一刻間罷了,圍繞在那座黑色的木棺,無數的死靈,竟皆跪伏於此,靜靜地唱著梵歌!


    此時,蒼冥間,無數的畫麵,重疊在了一起,那是時光的斷層,賜予這片世界的瑰麗與奧妙。


    無論是「高堂明鏡悲白發」的那一縷縷愁鬱,還是「人比黃花瘦


    」時的那一絲絲黯然,無論是「采菊東籬下」時的靜謐,還是「鐵馬冰河入夢來」時的殘酷!


    時光載歌載酒,盛情款待每一個記錄時光的旅人。


    在那些翩躚漸遠的記憶裏。塵埃在日落黃昏時,覆蓋在一頁頁枯黃的書卷上,經柔風一吹,塵埃浮起,又再次落下,歸宿也依舊是那一頁頁枯黃的書卷上。


    所以,在日落黃昏時,故時的回憶,變得朦朦朧朧,時有的清晰,也慢慢變得模糊!


    黑暗的城池,唯有在心境平和時,才能感觸到,而那一座座黑暗的橋梁,已沒有華彩的燈光點亮,蒼冥間,到處都是一片枯蔫且滄桑的氣息,這短暫的一刻鍾,卻猶如過了上千年!


    再仰頭向蒼冥望去,行走黑暗的城池間,那些身披白袍的夜行人,如孤魂野鬼,令人心底生出一絲不安!


    他們聚集,向著一鼎木棺走去,黑暗的木棺,倒顯得再樸實無華不過了,也不太大,安安穩穩地立在一麵陡峭的山壁上。


    但令人感到錯愕的是,此時,竟無人敢靠近那鼎木棺,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敢靠近!


    風呼嘯而來,穿插著山壁上被風雨腐蝕的窟窿,而自那片窟窿中,隱約間,卻有一片片明亮的霞光在內!


    內裏,究竟隱藏著甚麽?寂寥的深夜裏,輕盈的雪花,落在地上,沒有任何的聲息。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夜行人,皆顯得矜持而緊張。


    這一刻,於尊笑了。他輕輕地觸了觸鼻尖,喃喃自語道:「婆婆,就讓於尊讓你死而複生罷!」


    他一躍而起,誇張的體術,令人如蒼鷹般,靈活且迅疾!或許,此境,也唯有他和清婉,才是真正的人類罷!


    黑暗中,霹靂當空,一次又一次的在半空中炸裂,安靜下來時,明晃晃的光線,直教人眼底流淚不止!


    此時,黑暗的木棺,就豎立在自己的眼前,他伸出手指那一刻間,他的耳畔,響起了一片片厲鬼的哀鳴與慟哭!


    但他依舊在笑,這令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手中的刀,在輕輕地顫栗。


    他知道,此時此刻,那柄刀已按捺不住那洶湧滂湃的激情與瘋狂了!


    他將手,輕輕地覆蓋在棺蓋上,他大吼一聲,「裂!」


    凶悍的能量,自他的掌間,溢了出來,直至遍布整麵棺蓋。


    棺蓋上,自細密的木紋間,開始崩碎,木製的裂縫,延伸到整座棺蓋!


    慢慢地,棺蓋碎掉了,而此時,自棺中,湧出一片雄渾的氣息,黑暗且空洞的聲音,更似是心髒在輕輕搏動。


    蒼冥間,雷勢蓋天,那些細細密密的雷紋,將整片玄天覆蓋其中,天空,時而明亮,時而黯淡!


    而此時,在他的周圍,竟出現了一位位身披袈裟的僧人,這一刻,再次回想過去的一幕幕,或許,生命裏,所有的饋贈,都是有緣由的!


    是世事蒼生念及的緣分,也是歲歲年年,該有的重逢與喜悅!


    佛陀業已蘇醒,自瀚海中,再次生出了血肉之軀,是黑暗能量,再次喚醒了他們,這一世,他們依舊是那些唱著梵歌,心有所屬之人。


    這一切,談不上悲哀,也談不上有多麽的幸福!這世間蒼生,活著若無了該有的概念與歸屬,那活著便是一種拖累!


    僧人在唱著梵歌,那些跪立在山崖下的黑袍人,亦在唱著梵歌,這輕柔的歌聲,令這片夜,變得寧靜,變得安然!


    棺蓋破裂,內裏的氣息,講述著世事的滄桑,與時光的枯蔫及無言的痛!


    「婆婆,是你嗎......」於尊再一次握緊了黑鐵彎刀,如他所料,棺中之人,確是一位白發老婦!


    而此時,他心底一怔,回頭望了一眼清婉,清婉柔和的笑意裏,似乎有著他想要尋找的答案。


    「清婉,你......」或許,這也是他沒有料到的事,原來清婉,她,並不屬於老翁,清婉她擁有自我的靈魂!


    在清婉的身畔,出現了一位年輕的女子,此人與清婉,長相頗似,清婉笑嘻嘻的拉住女子的手臂,道:「姐姐,婉兒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青年女子,歎了口氣,道:「姐姐和你,一直都在等姑姑,重現人間的一刻!」


    恍恍惚惚,於尊的意識,竟變得有些模糊,在那些清淺的畫麵裏,他看到了一位少女,一位青年女子,以及一位白發蒼蒼的婦人!


    她們靜靜地站在一座木屋前,仰著頭望著天幕,時光氤氳,她們等待了一年又一年,直至歲月,懸停在了那該死的一刻!


    那一日,天雷滾滾,浩瀚的雷潭上,無數的蒼龍,直插蒼冥,而也是,自那一日起,這世上再也沒有老婦人的影子!


    或許,在那一場場清冷的夢中,依舊會時不時的夢到老婦人,會聽到她的諄諄教誨,可也唯有在夢中,才有這幸運的一刻罷!


    通往天境的路,承載了多少人的心願呐!可恍恍惚惚,當夢醒的那一刻,才會發現夢境的蒼涼與荒謬罷!


    清婉輕聲喊道:「姑姑,婉兒好想你......」


    老婦人身披一件土黃色的長袍,雖被困在木棺中,數以千年,可重現人間的那一刻,她依舊那麽的精神。


    她抖了抖長衫上的塵埃,目視著於尊,柔聲道:「孩子!隨我來罷!」


    那時的於尊,心底有一種不可抗力,而這種力量,是老婦言談的力量!


    殺意在心底迸濺,那些嶙峋的往事,大抵不必重談了。


    走在清婉的身後,他在靜靜地思量,也在悉心的揣摩,這一刻,他心底有些迷惘,道:「清婉,這是上天的緣故嗎?」


    那時的他,心底自是喜悅,故時的他,心底猶有一絲憂傷,曾念及著,「或許,婉兒妹妹她,終有離我而去的那天罷!」


    如今看來,已不是心底所念的那般!黑色的長袍,令他看起來,像一片枯蔫的葉片,在寒風中,輕輕顫抖。


    那些身披袈裟的佛陀,尾隨在他的身後,他們的周身間,有一片明黃色的光纏繞其中,覷之,如悟大道!


    他們似乎走了很久,眼前朦朦朧朧,是一片清冷的水汽,當慢慢地發現眼前的異狀時,猶令他感慨不已!


    那片看似近在眼前的崖壁,卻令他們行了頗長的時間。而此時,他們穿梭在一片片洞窟中,他們反複的穿行。


    而每一座洞窟內,皆有一片神異的世界,而這些神異的世界,皆與時空斷層,有一定的關聯!


    所有故時的流光,現實裏的一切,以及屬於未來的那分曙光!皆在眼前,靜靜地閃爍!


    而彩雲窟,或許正是其中一座,如此行之,不知穿越多少洞窟,也不知道,世間過去了多久,再回頭看一眼,身後綴著一片流光,他們各自的身上,皆有一片璀璨光華,他們猶如一顆顆流星!


    喧囂漸漸地遠去,在黑暗中,誦經的僧人,麵有虔誠之意,當明亮的洞窟裏,光線愈來愈刺眼,恍恍惚惚,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種另類的美學!


    滄海在七彩雲間,靜靜地翻滾,而此時,幾人確在一座洞窟中,他一臉錯愕地望著那片滄海,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赤煉碼頭?


    老婦人一臉慈和的笑意,道:「孩子!這便是渡你而去的赤煉碼頭!」


    赤煉碼頭......這竟真的是赤煉碼頭......


    彩雲窟裏,老婦人的身影,在那片瑞彩中,顯得愈發的深刻,也愈發的蒼老,直至一陣強風過後,靜立在老婦人身後的清婉與青年女子,跪倒在地!


    「姐姐,姑姑這次......」清婉眼中含淚,望著老婦人滄桑的背影!


    「不!姑姑她沒有死去!你且回頭一觀!」年輕女子道。


    清婉回頭一看,卻見一位老婦,正慢慢變得年輕,她佝僂的背影,慢慢變得挺拔,她不再弓著腰了,她變得年輕,變得風華正茂!


    「姑姑,既是渡人,也是渡己呐!」青年女子笑道。


    而此時,清婉揉了揉淚眼,道:「望姐姐勿怪,這一次,婉兒不能繼續留在你和姑姑的身邊了!」


    女子溫婉的笑靨上,流露著一絲坦誠與理解,「這些事,你隻需聽從你的內心便是!姑姑和我皆不會怪罪於你的!」


    浩瀚的滄海間,風浪滔天,而此時,在滄海的邊緣,有一座島嶼,竟慢慢地逼至於尊眼前,他一臉錯愕地望著那座孤島,喃喃自語道:「這孤島竟如此神異,這......難道亦是上天的饋贈?」


    麵對這片滄海,他頗為苦澀,因為他發現,他體內的力量,在這片滄海間,竟無法施展,或許,是古人在此修建了禁製罷!


    望著那座遊動的孤島,心底自是喜不自勝,他回頭看了一眼清婉,方要大喝,可當看到清婉臉上的淚痕時,他又硬生生的將那些言語又咽進了肚子裏!


    「婉兒妹妹,哥哥永遠都尊重你的選擇......」,心底如是道。


    或許,若是一個人向前走,也依舊會感到孤單罷!


    可路上總有看不完的光景,心底會餘下數不盡的故事。


    也會獨自一人,站在一座座山巒上,看著日落日升,如此一日又一日,倒也並非無趣!


    可,沒有人會聽到他闡述自己內心的苦澀,也沒有人會在他的身邊,噓寒問暖,他一個人走在路上,看遍了人間長情,也嚐盡了世間苦澀,或許,有一天他終會累罷!


    而那一天到來時,也是他失去信仰的那一天......


    這一刻,清婉輕喝道:「哥哥!我在呢!」


    於尊心底一怔,回頭呆呆地望著清婉,道:「妹妹,可願隨我離去?」


    清婉笑著衝他點了點頭,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道:「哥哥!姑姑和姐姐她都同意了!」


    那一刻,於尊心神一怔,他發現了那個身在洞窟邊緣的年輕女子,而此人也正是之前的那位老婦人!


    事實的真相,或許遠沒有那麽簡單,清婉與老婦人以及年輕女子,長相頗似!


    而這一刻,他在心底喃喃自語,道:「難道婉兒妹妹她修了九轉輪回大道?」


    卻見,身在洞窟邊緣的老婦人,眼中露出的一絲笑意,似是在回應他的想法!


    是真的嗎?若是真的,那麽琪兒她難道亦修了此道?


    他不止一次聽聞這九轉輪回大道,而這一刻,他也再一次想起了琪兒!


    算了,不再追究了罷!他晃了晃神,再次握緊黑鐵彎刀,回頭喝道:「婉兒妹妹,來我身邊!」


    時光倉促,不留人回顧,當那座孤島離自己愈來愈近時,他才發現,那座孤島竟是一隻神龜!


    浩瀚的海浪,湧上蒼天,這片海竟逆大地而去,滄浪湧上蒼天,這片海,就像一麵立起來的鏡麵,這一刻,世界仿佛在倒轉,他立在彩雲窟中,倒似是粘合在其中。


    可當他躍入滄海時,一座碼頭,應運而出!這便是赤煉碼頭嗎?


    他看到了一條條漁船,停泊在碼頭邊緣,而此時,已不再是大浪滔天的那一刻,是午後頗為精致的時光。


    有在滄海間,打漁的船家,也是剛剛才靠岸的!回頭在向身後望去,卻見遠處,有一座山崖,而山崖上,則有一麵石窟,他喃喃自語道:「難道,那麵石窟,便是我的來路?」


    可恍恍惚惚間,當一片雲霞,自東海升起時,那座石窟,已融化在了那片雲霞之間,於是,世上再無彩雲窟!


    此時,他的腳下是一座小島,而他心底自是明白,這座小島的出處,但大家彼此不言,倒也忽略了所謂的答案!


    那隻神龜,此時再次沉浸在滄海間,而赤煉碼頭,也正是身在這座島嶼之上。


    神龜、赤煉碼頭、小島......


    這一切概念,沉於眼前,所有的故事,都已揭開了應有的答案!


    難道,身在這座島嶼上的漁民,皆是自天境而來?


    這時的他,方覺身邊的眾漁民,身上皆有一股凶悍的氣勢,這與他所識的打漁人,頗不相稱!


    打漁歸來的漁民,閑坐在碼頭邊吸著旱煙,他們頗為悠閑,但於尊也能從其眼目間,看得出他們內蘊的氣力,這自是心底難言的一刻!


    「孩子,來這邊坐!」那會兒,蒼老的漁夫,笑吟吟的衝他招了招手。


    於尊走過去,安靜地坐下,從懷中抽出一壺酒,遞給蒼老的漁夫,道:「這酒是凡間的酒!」


    那一刻,老漁夫衝他挑了挑眉,笑了。隨即將酒飲了下去,片刻後,內心或火熱,便敞開了胸膛。


    而此時,於尊方看到,蒼老的漁夫胸膛上,文著的那一條條蒼龍!


    他不禁想起故人的言語,「這破天境,便是龍域!」


    這片蒼寂的海,不知綿延了多遠,放眼望去,一望無垠,而回頭望去,亦是一望無垠,此時,他們所立之境,乃是一座孤零零的島嶼。


    可島嶼卻似一片大陸,倒也頗為的瀚闊!


    老漁夫淡淡地瞥了一眼於尊,意味頗深的笑了笑,道:「有時候,路隻能直著走,可你要想回到曾經,便再無可能!」


    「我隻想往前走,過去的路,隻要留在回憶裏便好!」實則是說出了心底最想說的話罷!那一刻間,於尊的笑靨,明亮又幹淨!


    漁夫哈哈一聲大笑,道:「就因為這壺酒,我便要送你一程!」


    滄海間,那爽朗的笑意,在海浪間,肆意的翻騰,蒼老的漁夫,撐著一座木筏,而木筏上則坐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少年。


    浩瀚的浪花,生猛的拍擊著木筏,木筏隨時都會被淹沒!但那一聲聲嘹亮的歌聲,似乎有意在與上天作對!


    而此時,聲勢浩大的滄海間,忽的迸起一道滄浪,這道浪花,足有千米之高,甚是少見!老漁夫大喝一聲,「且貼緊木筏!」


    浪花將木筏掀上高空,又生猛的落下,隱隱約約間,於尊似乎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青龍,甩著尾,在滄海間作孽!


    慢慢地,於尊一臉錯愕地望著老漁夫,因為在老漁夫的背後,竟有一條神龍。


    難道,這便是所謂的龍域?便是老漁夫,亦駕馭著一條神龍?


    滄海間,大浪滔天,滄海的盡頭,佇立在一座孤島上的漁民,此時竟皆拿起了魚叉!


    可片刻後,哪還有甚麽魚叉?明明是一杆杆鋒利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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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四章入海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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