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燒的生命!


    當世間的一切開始徐徐凋落,唯有生命在濺落著希望的花火。


    而這一切即將崩潰,再也不複!


    黑暗物質,越積越多,直至他們漫過了於尊和蒼帝的脖頸,直至這一切都被黑暗物質埋葬了。


    新的曙光,在徐徐到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再次回到了那片象征這希望的稻田,那片澄淨而又暖黃色的海洋。


    而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人,乃是蒼帝、乾昆以及寒影,而聶生則再次消失不見。


    他靜靜地仰望著長空,此刻天地間,有九輪暖陽,“慕容蓀曉,為何還不出來?”


    他心底漸漸多了些許憂慮,“難道慕容蓀曉栽倒在了那輪暖陽之中?”


    就在他思忖的那一刻,他身邊忽然掀起了一片颶風,風吹麥浪,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靜靜地掀了起來。


    他長籲了口氣,心道:“難道那片世界真的崩潰了?”


    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他再也不想體味到,他再也不想......


    而這陣颶風,倒是奇怪,他生猛的掠過於尊的身畔,而後便熄了火,“哦?慕容兄?”


    於尊心底一喜,待看到了那人的真容,心底的驚喜,更是非常了。


    真的是慕容兄......


    於尊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鬱了,他抱住慕容蓀曉,道:“慕容兄,可還掛念著於尊!”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兄弟,我又何時忘記了你!”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那一刻,兩人的情感,唯有兩人自己能夠讀懂罷!那是惺惺相惜的兄弟情,亦是耿耿於懷的少年情。


    這個年紀的少年,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罷!那是少年時的清澈,亦是少年時的單純,這無法被人輕易的否定,亦無法被人匆忙的肯定。


    這莫名的情緒啊,令人心生幻想,亦令人對未來仍抱有豐滿的希望......


    這一刻,天空濕潤了,那啪嗒!啪嗒的雨滴,靜靜地打落在這片橙黃色的稻田裏,慕容蓀曉靜靜地站在那片橙黃色的海洋中,眼眸也被打得濕潤些了。


    他輕輕地喘息著,他靜靜地望著站在他身邊的這位兄弟,恍惚間,似睡了一覺,不僅僅是慕容蓀曉如此,便是連於尊也是如此。


    他們睡著了,睡得香甜了,橙黃色的稻田,在他們的身邊,輕輕地起伏著,當他們蘇醒過來時,或許這片世界所有的一切,早已變了模樣。


    於是,他們睡啊,睡啊,昏天黑地地睡著,這片天地間的一切,皆沉入到了夢境之中,直至黎明前的那道曙光,又再次出現在那片天畔上,荒蕪的曆史啊,似乎擱淺了罷!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隻是在那片黑暗中,尋找到了未來!


    晴空,耀眼的晴空,當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光線,順著兩人的眼眸,凶狠的刺了進去。


    喝!


    這才是最難讓人接受的新的一天罷!


    喲!


    醒了罷!再次清醒過來了罷!且看看周圍的人還在否?


    兩人的眼前,再次出現了故人——凡生,他是凡生亦是醉音,他總有能讓於尊與之誌同道合的魅力!


    他亦看到了神音、落鼎、楚月、念恩!有太多太多熟悉的人,有太多太多的情愫,在這片寂寥的夜色下,靜靜地訴說著。


    凡生哈哈一聲大笑,道:“尊兒,既已安全回歸,我們便離開磐山獄罷!”


    於尊心神一滯,他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念道:“這便是磐山獄嗎?想必,很久很久以後,也會記得此地罷!”


    刻骨銘心的回憶!


    他們再次出現在那道崖壁上,此刻,靈魘等候在那片崖壁上,他的身邊站著那棵老柳——葉若......


    “於尊!你怎麽自己一個人回來了?”靈魘歎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勿要妄斷嘛!且看看我身後!”


    當靈魘看到凡生時,大喝道:“師公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凡生哈哈一聲大笑,道:“我乃凡生,非醉墨!”


    靈魘一愣,道:“那祖師爺呢?祖師爺去哪了?”


    凡生笑吟吟地望向於尊,道:“小輩,你可喜醉墨嗎?”


    於尊笑道:“前輩,大抵是累了罷!”


    凡生笑著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吾又要睡上幾年呐!”


    他忽的大喝一聲:“醉墨,還不速速出來!”


    他打了一個哈欠,靜靜地睡去了,而此刻,醉墨漸漸地醒覺了,他目光炯炯地望著靈魘,哈哈一聲大笑,道:“徒兒,可是念及我了?”


    靈魘當即跪拜在地,滿臉是淚,道:“師傅!師傅啊!徒兒想你啊,想你啊!”


    醉墨輕輕地扶他起來,道:“大男人,哭什麽哭嘛!”


    靈魘眼中含淚,道:“師傅,你這一走便是千年,徒兒我又怎會不想念啊!”


    醉墨歎道:“徒兒啊!徒兒!師傅早已被世人遺忘,你又何必如此念念不忘呢?”


    靈魘口氣突的變得尖銳,道:“師傅,徒兒要替你報仇,定要殺了那個人!”


    “哈哈哈,你如此說,為師倒十分欣慰,隻是遇見了這小子嘛!這仇不仇的倒也沒些甚麽!”醉墨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肩膀,道。


    繼而又道:“於尊,何不陪我再痛飲一番?”


    於尊笑道:“前輩既喜歡喝!於尊定要與前輩好好痛飲一番!隻是,我的朋友們,卻不在此地!”


    “哦?你是說月纖、輝勳、婉如兒、望祖等人嗎?”靈魘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正是!”


    靈魘笑道:“你且看!”


    他手中突的幻化出一麵明鏡,在那麵麵鏡裏,卻是婉如兒和月纖兩人,婉如兒笑吟吟地撥弄著手中的一柄古琴,而月纖則在她的身旁,悉心教導!兩人其樂融融的場麵,當真讓人欣慰。


    於尊揉了揉額頭,幽幽道:“我出走了這麽多時日,他們不會忘記了我罷!”


    而這時,那玄天深處,忽的一陣抖動,繼而傳來一聲哈哈大笑,道:“沒錯!於尊,她二人早已將你遺忘!”


    待於尊看清來人後,喜色不覺映於臉上,道:“師祖!前輩!”


    輝勳吹鼻子瞪眼,道:“後生,你是不是忘了你輝勳爺爺了啊!”


    於尊歎了口氣,幽幽道:“我又怎會忘記師祖?”


    而這時,站在輝勳身邊的望祖則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尊,在那片世界裏,磨礪一番,今日一見,又令我感慨一番呐!”


    “哦?前輩可是覺得我有何變化?”於尊笑道。


    望祖道:“沒錯,你是有所變化,而且變得不止一點半點!”


    於尊撓了撓額頭,憨笑道:“前輩不是在逗弄於尊罷!”


    “又豈會?”望祖笑吟吟地看著於尊,道。


    “前輩不如陪於尊打一架罷!”於尊玩笑道。


    “好啊!正合我意,我這把老骨頭,若再不磨礪一番,恐將成為枯骨了!”望祖哈哈一聲大笑,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前輩出招罷!”


    一個時辰後,於尊躺在一片花田裏,平視著蒼穹,而望祖則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望祖笑道:“怎麽?這就完了?”


    於尊歎了口氣,道:“於尊又豈會戰勝前輩?還是勿要再消磨於尊的鬥誌了!”


    望祖道:“你這孩兒,武技沒完全使出來,便認輸了!豈不是在戲弄老身!”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又並非生死之戰,何必要出盡全力,倒是前輩您還未出盡一分力罷!”


    望祖笑罵道:“小子,算你識趣!”


    於尊笑道:“前輩,陪我去找婉如兒和月纖前輩罷!”


    望祖輕輕地點了點頭,笑道:“你且看,那花海的邊緣,立著的是何人?”


    “哦?那不是熾凰嗎?”於尊心底一驚,道。


    “再細些看!”望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還有如兒和月纖前輩......”於尊一臉愕然,道。


    “他們怎生知道我們在此地啊!”於尊遲疑道。


    “哈哈哈,若不是我攔著,方才你一出磐山獄,她們便要趕過來了!”望祖笑道。


    於尊道:“沒想到我於尊,竟有如此的福氣,幸得諸位的賞識!”


    望祖道:“哎!於尊,你莫要給自己加戲了,那是你的兄弟姊妹啊!”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又豈不知?”


    望祖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快隨我去罷!”


    “哥哥!哥哥!”離著很遠,便聞到了婉如兒的聲息,於尊一臉笑意地望著婉如兒一步一步地跑過來,他輕輕地張開雙臂,婉如兒撲進了他的懷裏。


    婉如兒的眼睛紅紅的,道:“哥哥,你不要如兒了嗎?你不要如兒了嗎?你知道你走了多久麽!你壞死了!壞死了!我要打你,不!我要咬你!哼,讓你不念及如兒,天天就知道跟那些鬼佬鬼混!”


    粉拳輕輕地錘擊在他的胸口,卻不忍再加半分力道,於尊輕輕地攬住婉如兒的腰肢,臉上也漸漸多了些許淚珠。


    “如兒,哥哥又何嚐沒掛念過你!你可是我的妹妹啊,你可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萬沒有想到,再次相遇時,竟是以淚洗麵!


    而這時,婉如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哥哥!那讓如兒也做你的娘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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