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神色一滯,道:“難道是他們讓你這麽做的?”


    青嵐一臉黯然地點了點頭,道:“不怪師兄師弟們,你看我不也是好好地站在這裏?”


    青嵐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隻是此刻,於尊的心底,卻略微有些痛楚,他歎了口氣,道:“還好你入了此域!”


    “哦?於公子何意?”青嵐一臉愕然,道。


    於尊靜靜地望著青嵐,倏爾,他衝著外界怒了努嘴,道:“你且看罷!”


    青嵐身心凜冽地望著外域,她的師兄師妹,竟然......


    就在最緊要關頭,慧珊一腳邁入到這片世界中。


    慧珊捂著小嘴,道:“師姐,這是怎麽回事?”


    青嵐歎了口氣,道:“這就要問於公子了!”


    於尊輕輕地擺了擺手,道:“勿要問我,我一時也是一知半解!”


    “那......”慧珊眼神忽的一瞥,才發現原來此域還有四人存在。


    慧珊指著桉晉,道:“喂!大個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桉晉笑著搖了搖頭,道:“無可告知!”


    “哼!”慧珊冷哼道,又指向倪妮道:“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倪妮笑道:“你難道不長眼睛嗎?”


    慧珊如同一顆泄了氣的皮球,委屈兮兮地望著於尊,道:“喂!你到底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答對了,我便告知你如何?”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慧珊,道。


    “嗯!你說罷!”慧珊笑眯眯地望著於尊,道。


    “你覺得你的師兄該死嗎?”於尊道。


    “你說燕洵師兄、凡誌師兄和呂靖師兄嗎?”此刻,慧珊的臉上,再無半分的笑意,她一臉愁楚的望著於尊,道:“他們該死,但我不願他們身死!”


    於尊點了點頭,繼而又問道:“他們為何該死?”


    “唉,你喜歡揭人傷疤嗎?”慧珊一臉黯然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若是你不想得到答案,你隨意!”


    “師兄他們乃是弑殺之人呐!那一夜死在他們手中的白衣人亦不計其數!”慧珊一臉憂愁地望著於尊,好似在於尊澄淨的眸子裏,她會尋到那片純粹。


    “我於尊卻非弑殺之人,隻不過此刻,我已無心救他們了,他們令我感到煩,也令我感到惡心,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嗎?”於尊冷笑道。


    “那便是因你等推舉那赴死之人的決定所致,或許你等同是那扁舟一葉上的渡江人,而此刻,我於尊便是那掌舵的老翁”他嗤笑地望著青嵐和慧珊。


    青嵐歎了口氣,幽幽道:“若是於公子看不慣我等,便殺了我等罷!”


    “你自己動手罷!”於尊一臉冷笑,道。


    或許,她是真的不畏死罷!她的決絕,或許隻是因為少年的歎息罷!


    當她舉起手中的劍時,隻聞一聲叮當,她的手掌一顫,那柄劍落在了地上。


    她一臉黯然地望著於尊,幽幽道:“為甚麽要救我?”


    於尊嗤笑道:“你以為簡簡單單地死了就夠了嗎?”


    青嵐臉上多了一絲痛苦與掙紮,道:“那你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好好地活著,勿要與你的師兄弟般,令人感到失望和絕望!”於尊冷哼道。


    她溫潤的臉上,流下了一顆淚珠,那淚珠輕輕地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斑駁的水印,那大抵是陰天的顏色罷!


    於尊歎了口氣,仰頭望向上天,道:“難道這世上皆是些薄情之人嗎?”


    他的身影是那般的蕭索,那般的孤獨,他將自己的寂寞,站成了巍峨的山巒,他靜靜地望著,望著,最終卻隻能低下頭,歎了口氣。


    桉晉幽幽道:“這一路上,風險還不知有多少,各位且心底自知吧!”


    桉晉的腳步越來越快,於尊回頭望了一眼慧珊,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安靜的趴在他的肩頭上,迷離的眼神裏,漸多了一層水霧,這情景就仿似回到了當年,她的那位傻傻的師兄,背著她,走遍大江大河,萬裏風光。


    她輕輕地闔上了雙眸,漸漸地沉入到了睡眠之中。


    砰!


    一聲巨響,她忽的從睡夢中醒來,她靜靜地窺視著眼前的一切,登時間,陣陣心驚。


    “那是甚麽?”她微張著小嘴,難以置信,道。


    於尊輕輕地將她放在地上,歎了口氣,道:“你且與你師姐待在一起,勿要到處亂跑!”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麵頰上不免多了一分暈色。


    既是見過了那麽多大風大雨,眼前的這一切,卻依然令人十分的驚心。


    怎麽可能呢?


    他的瞳仁收縮著,靜靜地觀望著眼前的一切,長籲了口氣,而接下來,他便揮刀衝著那片詭異的石人,衝了上去。


    眾人心底不免一驚,心道:“他怎麽這麽莽撞?沒看清形勢,他便衝上去了!”


    那一座座石人,足有千丈之高,如今他們立於這片瘋狂地火地,不免有些詭異而駭然。


    那片火啊,那片燎原的野火,並不比眾人所負的玄焰差些,或者說,更勝一籌罷!


    此刻,那片火燒的旺了,而浸透在那片火地的人兒,亦漸漸地探出了頭,他們或身披紅袍,或身著黑色緊身衣,或一套白色的素服,或一片紫色的長袍,難道他們皆不畏死嗎?


    然而,即便立於那片火地,他們卻分毫未受到影響,他們靜靜地立於火地之上,本身的那兩顆瞳子,亦在瘋狂地吞噬著火焰。


    而此刻的他,亦赴往那片火地,桉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幽幽道:“你們便看著罷,他決計非我等看到的那般簡單!”


    那石人手中執著一道烈斧,瘋狂地劈向於尊,於尊身形一滯,再探時,卻哪還有他的身形?


    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他於尊,將會將此境界演繹到極致罷!


    他忽的一閃,忽的一爍,然而他的刀刃卻未劈在那片石人身上,他笑吟吟地立於那石人的頭頂,靜靜地仰望著虛空,他輕輕一躍,登時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群雄一臉愕然地望著消失在長空盡頭的於尊,道:“他去了何方?”


    那片宮殿,那片綿延不絕的宮殿,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站在淩霄殿中,靜靜地順著一點點晨光,向下俯瞰著,他並不介意此刻他的身邊,還佇立著另一個人,或者一群人!


    他最終歎了口氣,幽幽道:“這種遊戲很好玩嗎?”


    禦靈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這小兒倒是超出了我的預期!”


    “是因為我不喜歡殺人嗎?”於尊臉上帶著一絲嘲諷,道。


    禦靈王笑道:“怎麽?小孩子受別人欺負了,找家長來討公道是嗎?”


    “為甚麽?為甚麽每個人都要無畏的殺戮!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痛苦的嘶吼著。


    “若是這世上無生無滅,那很多人還會有來生嗎?難道你希望你一輩子都要被人踩在腳下?如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便會釋然些了罷!”禦靈王長籲了口氣,背負著雙臂,踱步走出大殿,俯瞰著那大地上的眾生靈。


    “你可是聖王?”這一刻,他的心,或許平寂些了罷,或許那禦靈王講的有些道理罷!又或許他偶有些感觸,一並觸發了罷!


    “聖王?不不不!那老頭子與我沒有任何的牽連!”禦靈王擺了擺手,道。


    “那你又是什麽樣的存在?”於尊一臉愕然,道。


    “我乃禦靈王,你且叫我靈君罷!”禦靈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哦?靈君?你可是神靈?”於尊道。


    禦靈王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可信這世上真存在神靈?”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忽又搖了搖頭,他一臉抑鬱,道:“若當真有神靈存在,他怎可看得眾生的疾苦,而不去相助幾番?若是真無神靈存在,那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又為何會發生?確是哀哉悲哉!”


    禦靈王歎了口氣,道:“這世上若有人能堪透生死,便是真正的神靈!若是堪不透,那即便法力如何高強,卻亦是凡人境!”


    “那......那些石人可是你的擁躉?”於尊道。


    “算是罷!那些石人隻不過是練手的把戲罷了!”禦靈王道。


    “我忽的明白了,你是否是駐守在此地的衙役?”於尊笑道。


    禦靈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這小兒,倒是十分的靈光!”


    “你卻也是一個愛搬弄是非的老鬼!”於尊笑吟吟地望著禦靈王,絲毫無懼,道。


    “哦?搬弄是非?”禦靈王抬了抬眼瞼,順勢朝著於尊淡淡地瞥了一眼,道。


    片刻後,他的眼瞼又耷拉下來,道:“既知我為何在此,那不枉與我一戰了罷!”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禦靈王,道:“你可是一道大菜,我可分享不了!”


    “哦?你這小兒,何時這麽謙遜了?可是怕了?”禦靈王笑道。


    “怕嘛!是怕了些,卻不畏死!”於尊腰板挺得筆直,道。


    禦靈王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隻要你能接下我一招,我便算你贏,如何?”


    於尊笑吟吟地搖了搖頭,道:“不!這豈不是便宜了你?”


    “哼!一招亦是便宜你了,否則我一掌便劈死你!”禦靈王愈發的冷漠,道。


    “一招......”於尊擺了擺手,忽道:“我讓你五招如何,五招之內定勝負!”


    禦靈王心底一驚,忖道:“這小兒口氣倒是蠻大的,可他依仗的又是甚麽?”


    “出招罷!”於尊一臉冷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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