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忖道:“那我內心的瀚海呢,難道也能孵化出一片世界麽?”


    慕容蓀曉幽幽道:“於兄,可還有不解之處?”


    於尊點了點頭,道:“之前我剛來三岔幽羅界時,卻遇到一位青蛇上人,乃是那雍樂國的宰相,不知這位蛇叔可是與那位宰相有所關聯?”


    “哦?難道是二哥?”蛇叔愣了愣,一臉訝異之色,道。


    “那你可識那雍樂國的小公主婉如兒?”於尊道。


    “哦!原來是他們呐!我確是識得,那青蛇上人,應是我的二哥!”蛇叔幽幽道。


    “現如今,那婉如兒卻依舊在那天宮中,卻不知......唉!”於尊歎了口氣,一臉黯然,道。


    慕容蓀曉會意道:“於兄,可是想與我等殺回去嗎?”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冤冤相報何時了?”


    蛇叔哈哈一聲大笑,道:“沒想到你這孩兒,也有顧忌的地方!”


    於尊一臉晦暗,道:“若是輝勳師公和戰天師公,無事便好了!”


    “哦?於兄為何要斷定他們會有事呢?”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心底一滯,急切地問道:“不知慕容兄何意?”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家父隻是為他們疏通了筋脈,未曾廢掉他們的武道修為!”


    “慕容兄,可是未開玩笑?”於尊心底一片愕然,道。


    慕容蓀曉笑道:“這種玩笑,卻是開不得的!”


    於尊的臉上登時浮現出一絲笑意,道:“既如此,那便隨我去天宮走一趟罷!”


    蛇叔眯著眼笑道:“這些老兒,確是我萬年前所認識的熟人,不如借此機會比試一番!”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難道方才蛇叔並未正式與我交戰?”


    慕容蓀曉似看透了他的心思,悄言道:“蛇叔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於尊愣了愣,一臉稚拙道:“那他緣何與我比試時,未用寸力!”


    慕容蓀曉一臉邪魅的笑意,貼近於尊的耳廓,道:“因為他怕你會死!”


    “那你呢?你和蛇叔比較起來,誰更厲害?”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慕容蓀曉,道。


    慕容蓀曉仰天一聲大笑,卻再也沒有言語。


    這一日,確是天宮內外最慌張的一日,因那輝勳師祖以及戰天師祖的回歸。


    自於尊和慕容蓀曉離開後,淨蓮與葉禾便潛入到了海溝之中,將那皮肉幹癟的輝勳與戰天拉了上來。


    而後,輝勳和戰天回到了宗門,眾人原以為這兩位前輩,會生死此刻,然而卻未料得,那輝勳老兒拉著戰天,噗通一聲跳入了清湖中,而此刻那清湖中,豐裕的玄氣,亦開始源源不斷地匯入兩人體內。


    他們的皮膚漸漸地充滿光澤,幹癟的軀體,亦再次豐盈,無數的玄氣湧入到他們體內,那清湖中,忽的炸起一道水浪。


    轟!


    一道玄氣龍卷,直直的升向了高天,而那玄氣龍卷的中央,確是一位血氣方剛的青年,眾人驚愕道:“那不是輝勳前輩嗎?他......他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麽?”


    不禁如此,不覺片刻,那戰天亦卷起一道水浪,瘋狂地湧上了高天。


    他們二人皆似回歸了那青春年華一般,渾身充滿了青春的魅力。


    這卻令淨蓮為之氣結,道:“為何這等好機會卻輪不上我,她輕輕地揉捏著她那柔潤的肌膚,葉禾咯吱咯吱笑道:“師父,您便是此刻,也較他們那些臭男人,更青春些!”


    淨蓮心底一喜,嗬嗬笑道:“你這孩兒,說的話倒是頗合我的心意,但是我淨蓮這方,卻不盡收些唇潤齒滑之輩!”


    葉禾輕聲道:“師父,我何時成為那唇潤齒滑之輩了嘛!”


    這時,天光大亮,久不散去的烏雲,此刻竟也無了蹤跡,輝勳哈哈一聲郎笑,道:“小兒啊,小兒,還是我輝勳看錯你了!”


    這時,卻覺那天空忽的一顫,一片淡淡的能量波束,靜靜地散在長空的深處。


    眾人心底一滯,片刻後,心底卻皆是一片大喜。


    那竟是於尊!那竟是於尊!


    寸天弓著背,幽幽歎道:“孩兒,你怎生回來了?”


    他的身影,漸漸地凝聚為一片實體,他笑吟吟地一步一步走向眾人,他對著寸天一拜,道:“不孝徒孫於尊望師父責罰!”


    寸天輕咳了幾聲,幽幽道:“你這孩兒如此懂事,我有甚麽理由責罰你?”


    於尊一臉黯然,道:“自是我護輝勳師公失當所致!”


    輝勳哈哈一聲大笑,道:“徒孫,你確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哦?前輩且說!”於尊幽幽道。


    輝勳的眸中,爆出一片冷光,幽幽道:“若非這次試煉成功,我亦無心去找那些仇家報仇,此刻恰得這次機運,而且又有這戰天老鬼的幫扶,萬年前的那筆恩怨,定會有個結論了罷!”


    於尊一臉黯然,道:“難道前輩非要報這個仇嗎?”


    輝勳銳利的眸中,好似爆出千萬柄刀劍一般,令與他相視的於尊,略有些失神,他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兒,若是你失了心愛之人,你會如何做?”


    於尊低聲喃喃道:“自會報仇雪恨!”


    “那你又緣何阻止師公我報仇雪恨呢?”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一臉黯然道:“因不想師公再出事!”


    “師公在你的心中,如此重要?”輝勳長籲了口氣,一臉晦暗,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於尊確是牽掛師公,於尊不想師公發生事故!”


    這時,久不言語的戰天,卻道:“孩兒,你懂些甚麽?你可知我等這些老兒活著的意義嗎?”


    “我等若是祛除了心底的頑疾,便也無心再牽掛這片世界了!”如同一杆利矛的戰天,悠遠的眼神裏,含著一片遠方,以及一片淡淡的失落。


    於尊點了點頭,一臉黯然,道:“晚輩曉得了!”


    這世上又怎生沒有牽掛他的人呢?他的心思啊,亦不想他發生任何的事故,這種道理放在輝勳和戰天的身上,又有何異?


    於尊眼神中,漸漸地溢出一絲迷惘的顏色,他靜靜地望著遠方,而此刻那玄天的盡頭,卻立著兩位人兒,便是那慕容蓀曉與蛇叔。


    蛇叔輕輕地勾了勾雙指,站在瑤宮廣場上的那個小女孩兒,當即飛上了高天!


    小女孩兒驚叫道:“何人?哥哥!哥哥!救我呀!”


    那聲音微乎其微,此刻唯有站在那廣場上的些許孩兒,眼見到了此幕。


    蛇叔笑嗬嗬地望著小女孩兒,道:“後生!可認得爺爺嗎?”


    婉如兒心底一滯,喃喃道:“爺爺?”


    蛇叔哈哈一聲大笑,道:“論起輩分來,你應喊我一聲爺爺!”


    說罷,蛇叔身化出一條巨蛇,那巨蛇嘴裏喊著蛇叔慕容蓀曉以及婉如兒,婉如兒一臉喜色,道:“原來是爺爺呀!”


    蛇叔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幽幽道:“確是像你母後啊!”


    “母後?”她的眼神裏,漸透出一絲迷惘,而那絲迷惘地深處,確是一片片濃濃的哀愁。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她的眼神無光,隻是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少年時,她的眼神裏再次出現久違的光澤與恬淡的笑意。


    “臭豬頭!呀,你看哪裏呀,臭豬頭,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她興高采烈地站在半空,揮著手臂大喝道。


    於尊臉上登時露出一絲喜色,他衝著輝勳以及寸天拜了拜,忽的飛上了高天,他笑道:“小頑皮,可是想你尊哥哥了?”


    小姑娘冷哼道:“誰會想你,臭豬頭!哼!”


    這時,蛇叔卻一臉愕然地望著於尊,道:“你到底是何人?”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他可是於尊,我的兄弟於尊呐!”


    繼而又道:“你可是被他的魅力迷惑了罷!”


    蛇叔靜靜地望著於尊,他的眼底卻不知何時,多了一絲異樣的光彩,那份光彩的深處,確是一片片愕然與敬服!


    “老鬼,你竟會說他乃是滅世之人,你看他像嗎?”輝勳吹胡子瞪眼,道。


    戰天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如他一般的孩兒,確是世間罕見,可今後,究竟會發生甚麽,卻不是我等這些老輩,所能阻擋的啊!”


    “難道你還在懷疑他?”輝勳一臉不悅,道。


    “除非他能證明那片鬼泉和虛無魔焰,卻非他身上所負!”戰天眯著眼,望向長空道。


    “那你還會殺他嗎?”輝勳眼底漸漸燃起一片玄焰,他略有一絲憤怒地望著戰天,幽幽道。


    戰天歎了口氣,道:“他若是真的是那滅世之人,又怎是我等可以誅殺的?”


    寸天弓著背,幽幽道:“創世之人與滅世之人,皆為一人,皆為一人呐!”


    他重咳了幾聲,在眾人訝異的眸光之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臭豬頭,你又要掠我去何地?”婉如兒嬌嗔道。


    “自是送你回家!”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婉如兒,滿眼的寵溺道。


    “不!我才不想回去呐!那裏那麽無聊,哪有現在這般有趣?”婉如兒氣哼哼地吹著劉海兒,道。


    “那你想去何地?”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婉如兒,道。


    婉如兒的眼睛轉了轉,道:“若是與爾等,遊曆天下,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甚麽?遊曆天下?”於尊無奈地歎了口氣,心道:“這小丫頭要折磨我到何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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