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配一卻笑場了。


    第三次,坐在一側的配二出了失誤。


    第n次……


    天寵那身淡綠的衣衫上已是滿布水痕,為了好看,本來戲服就穿得單薄,濕意都沁進皮膚裏了,亭子外還飄著雪呢,風一吹涼颼颼的,最惡心的是,她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配一的口水,偏偏得表情不變地任她噴。


    “卡卡!”馮磊也不爽了,叫著配一的名字嚷嚷:“怎麽回事?這口水就這麽塞牙縫?要不要我親自過來替你喝啊?”


    “對不起馮導,我一時失誤。”配一笑著賠不是。


    造型師過來,替天寵整理了一下造型,衣服暫時是沒得換了,隻得將就,各就各位,接著往下拍。


    配一又是一口水噴出去。


    “呸,這麽燙,想燙死我啊?”


    “如妃娘娘饒命!”宮女惶恐地跪到地上求饒。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拖到宗人府等候發落。”配一冷冷開口,囂張地瞧著天寵,很明顯是說給她聽的:“在這宮裏,沒一點尊卑禮數可是不行。”


    “喲,如姐姐,您消消氣,為這些不懂事的奴才,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配二假笑著開口,冷冷瞧了眼天寵:“婉才人,愣著幹什麽?還不替姐姐重新換一杯茶?”


    天寵眼觀鼻鼻觀心,淡定地接過另一個宮女小心翼翼遞過的茶壺,用手在壺上試了試水溫,才重新替她斟滿。


    下一秒,配一手一揚,滿滿一杯水向她臉上潑過來。


    雖是溫水,但在這零度以下的氣溫裏,濕淋淋潑在臉上的感覺絕對不好。


    不知是否用力過猛,配一手中捏著的茶盞也跟著摔了出去,正好砸到天寵臉頰。


    她沒防備,眼睛一眯,下意識捂住臉。


    “哎呀!”配一佯裝緊張地走過來,伸手就想抓她的臉:“對不起對不起,寵兒,沒傷著你吧?”


    天寵一側頭避開她,助理造型師什麽的也趕緊跑過來查看情形。


    還好,酒杯不大,臉頰隻是微微紅了一點,倒是這滿臉水淋淋的讓她很難受。


    小潔拿著幹毛巾替她仔細擦了把臉,造型師接著補妝,馮磊也過來數落了幾句,一時各種混亂。


    天寵舉著鏡子在臉上照著,從鏡中的反光裏,正好看到那群女人在身後笑得特得意,花枝亂顫的。


    她眼睛一眯,老虎不發威,當我美羊羊是吧?


    再次拍攝已是幾分鍾後了,天寵臉上又被潑上水,還好這次配一一氣嗬成,沒出什麽狀況,天寵發揮唾麵自幹的精神,也沒去擦,淡定地又執過茶壺想替她斟茶,配二暗中伸出腳,原本的劇情是天寵被絆了一下,這杯茶便沒能斟到茶盞裏,還失手摔碎了茶壺,配一借題發揮,讓人帶天寵下去掌嘴,然後被正巧走過來的皇上撞見。


    眼見配二奸笑著伸出腳,天寵佯裝踉蹌了一下,手中的茶壺嘴卻筆直直地朝著配一的腿根潑下去。


    她是故意的,所以早就暗中使壞地揭開壺蓋,一壺水滿滿地倒在配一的大腿上。


    “呀!”


    配一驚叫一聲,條件反射地從位置上彈起來,眼睛一瞪,天寵也故作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很誠懇地認錯:“對不起王姐,一時沒站穩,你沒事吧?”


    配一瞪著她,這壺水可比那一杯杯的給力多了,她下半身衣服全濕透了。


    “卡卡!”馮磊又惱了:“你們一個個的怎麽回事,陪男人喝酒吃飯都那麽生猛,一上戲都成軟腳蟹了?都給老子放精神點,今天的戲拍不完,一個個都別想回去睡覺。”


    “馮導!”配一本來想撒嬌的,看到他吹胡子瞪眼的,生生把嗓子眼的話噎了回去,今天的進度本來就慢了,再折騰下去,沒準真的要熬通宵。


    她今晚還有飯局,犯不著為了一個配角在這裏吃苦受累,最重要的,馮導趕進度,這濕淋淋的衣服也沒法換,她也想早點拍完暖和一下。


    所以接下來的戲份就順利得多了。


    與此同時,影城某個雅致的茶樓,鄭瀚懶散地坐在雅間裏,麵前放著幾盤小點心,嫋嫋茶香在他麵前輕飄飄地散開,他沒顧得上吃喝,低著頭,隻顧看掌中的手機。


    門聲一響,一個人影閃進來,鄭瀚也沒抬頭,懶洋洋地哼了一聲:“來了?”


    對方也沒答話,自得地在他對麵的某個位置坐下來。


    鄭瀚眼角一睨,倏地伸直了身子:“是你?”


    對麵的男子,連他都覺得驚豔的五官,一襲深色休閑大衣,領口隨意豎起,襯得黝黑的眸子尤其深邃,此刻交疊著雙腿,慵懶恣意的坐著,隱隱透出與無倫比的貴氣與氣度。


    可不是昨晚蘇寵兒那丫頭介紹給他認識的男人?


    鄭瀚唇角一挑,怎麽?人家這是上門挑戰的節奏?


    他滿滿的揚起鬥誌。


    阮天縱卻沒理他,服務生緊跟著進來,禮貌地替他斟了一杯碧羅春,他悠閑地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整個過程,他始終沒有瞧對麵的某男一眼,沉涼如水的黑眸帶著一股冷肅,旁若無人的品著茶,仿佛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


    試問鄭大帥哥何時遭遇過如此冷遇,而且,他們現在貌似是情敵的關係,他當然不會輸了氣場。


    他冷靜地重新往椅背上一靠,還愜意地伸直雙腿,翹到麵前的桌沿上,也沒說話,又捧著手機看起來,那拽拽的姿態,讓人見了就想打。


    雅間裏相當安靜,安靜到窒息,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息節節撥高。


    終於,鄭瀚挑唇一笑,撩起戰火,隔著光可鑒人的檀木桌麵,極有氣勢地將掌中的手機將阮天縱推過來。


    手機屏上是剛才他手捧玫瑰,高調出現在片場的一幕,標題很慫——緋聞男女再爆緋聞,鄭瀚片場高調秀愛!


    阮天縱淡淡瞥了一眼,優雅地品著茶,依舊沒什麽反應。


    “大叔,你怎麽看?”鄭瀚挑釁地開口,眸底蓄著一抹光,仿佛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地瞅著對方。


    阮天縱緩緩頓下茶盂,黝黑的眸子仿佛無底的黑洞,將對方的鋒芒盡收其中。


    “鄭瀚,男,23歲,漢族,兩年前因出演諜戰片《心戰》嶄露頭角,並一舉奪得最佳新人獎及最有人氣男演員兩項殊榮,後來出唱片、接廣告,出席各類綜藝節目,星運一路暢通,去年憑借偶像劇《觸不到的你》中的精彩表現,獲得年度最佳演員獎,同時在某台舉辦的演技大賞中獨攬五項大獎,奠定他一線演員的地位……”


    鄭瀚眸光一斂,漫不經心的表情在聽到男人繼續說出的話後,嘴角狠狠抽了抽。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家族背景,其父是銀監會主席鄭光明,母親時任外交部高翻,爺爺曾任政協委員……”


    “看來你是花了很多心思來了解我啊。”鄭瀚邪笑著截住他:“可以理解成你是對我害怕了,所以才費盡心思的打聽?”


    阮天縱淡淡一笑,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非常之優雅迷人。


    “小弟弟……”


    鄭瀚再次被這個稱呼刺激得嘴角一抽,聽到男人很是無良地說:“雖然我隻比你大五歲,但既然你尊稱我一聲大叔,我有必要奉勸你一句,人貴有自知之明,井底之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是隻蛤蟆,偏惦記著天鵝。”


    這明顯就是端著架子教訓人嘛,鄭瀚當然不服,正準備反唇相譏,門又是一響,一個人走進來。


    鄭瀚等的正主兒到了。


    段祁施施然走進包房,身形高大勻稱,仿佛天生的衣服架子,將黑色的魅惑渲染到極致,冷肅著俊臉,令人望而生畏。


    “祁哥,怎麽才來。”鄭瀚抬臉打了個招呼。


    段祁嗯了一聲,視線卻落在一旁的阮天縱臉上,朝他伸出手。


    “不好意思三少,路上塞車,讓你久等了。”


    鄭瀚眉梢一挑,這是什麽情況?


    阮天縱禮貌地起身,兩隻手握在一起。


    兩個男人勢均力敵,互相審視的目光望著對方,兩道同樣挺拔的身影,氣勢十足地比拚著。


    站在一旁的鄭瀚都感覺到那份隱隱飆過來的壓力。


    幸好,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掌很快分開,阮天縱峻顏冷沉,淡淡回了一句:“沒關係,我也剛到。”


    “請坐。”段祁雖然後進來,但把主人的精神發揚得很好,不亢不卑地向阮天縱伸伸手,兩人一起落座。


    “關於瀚子這次鬧出的事,我先向你賠個不是。”段祁嚴肅地瞅了鄭瀚一眼說,後者一聽則炸了毛。


    啥,要向“情敵”道歉?


    “祁哥……”


    “閉嘴。”段祁又嚴肅地瞅他一眼,還是正常人好說話,他和阮天縱坐在一起,三言兩語就把鄭瀚的問題談清楚了,還替他表態不再騷擾天寵的日常生活。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阮天縱也很幹脆,談完了就準備拍屁股走人,一分鍾也不想多呆。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把那個真正的當事人放在眼裏,甚至沒問一下他的意見,就這麽輕鬆地替他拿了主意。


    看見男人頎長的身子站起來,鄭瀚也是膝蓋一彈,咻地一聲立起身,筆直的視線望著對方,眼神犀利:“慢著,這就走了?好容易來一趟,我這個主人連杯茶都沒敬一杯,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不懂待客之道!”


    “瀚子!”段祁用眼神壓製他,不過鄭瀚裝作沒看見,邪氣地一笑:“怎麽?不敢喝還是怕受不起?”


    說到底,他還是氣被人忽視了,就算一向敬重段祁這個好兄弟好大哥,還是要替自己扳點麵子回來。


    阮天縱淡淡一笑,說出的話卻讓鄭瀚肺都氣疼了。


    “存著吧,有的是斟茶認錯的機會,我不急。”


    “我送你。”段祁無語地瞥了鄭瀚一眼,看吧,麵子是人給的,臉都是自己丟的,客套地將男人請出去。


    “祁哥,怎麽回事?”等他再回到雅間時,鄭瀚氣惱地替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牛飲一般咕嚕嚕往嘴裏灌,看見他進來,忿忿地將茶杯一頓,板起臉質問:“這是兄弟間該做的事?”


    胳膊肘都要拐斷了,如此長他人專氣,滅自己威風,難怪鄭瀚會生氣。


    “你就不能長點出息?”段祁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領導者的氣勢很足,一群有錢的公子哥開辦的經紀公司,鄭瀚是他一手捧紅的藝人,於公於私交情都很不錯,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成天惹事,公司都得專門派人,跟在後麵替你擦屁股!”


    “你怎麽不算算,這些年我給公司賺了多少利潤?”鄭瀚嘀咕了幾句問:“那個人是誰?”


    “京城阮家知道麽?”段祁簡單報出阮天縱的身份。


    “也沒什麽嘛。”鄭瀚不屑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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