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鄭瀚,這又是鬧哪樣?”


    另一邊,蘇玦在酒店拐角堵住阮天縱,雙手環胸斜倚在牆壁上,輕佻地伸長腿,攔在他麵前。


    後者黑眸淡淡睨他一眼,無視那雙挑釁的長腿,麵無表情地跨過去。


    蘇玦身子一挺,對著男人俊挺的背影嗤笑。


    “她根本就不肯承認你們的關係,還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種女人,你也看得上?”


    令他失望了,頎長的身影根本未作停留,筆直地往前走去。


    蘇玦並沒泄氣,一個縱步追過去,搶先一步又攔在男人麵前,眼帶鄙視地瞧著他。


    “你到底要做什麽?”阮天縱終於停下來,很認真的正視他。


    凡事都該有個適可而止吧?這樣陰魂不散地纏著,他真是煩透了。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麽?我要你這條命!”


    “你有本事就拿走,否則就離我遠點!”阮天縱峻冷著臉色:“還有,你要殺我就衝我來,你們這一行也應該有自己的行規,不許牽連其他人!”


    蘇玦一下就聽出來了,他是怪自己剛才那個質問了那個女孩子。


    太沒天理了,中國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對!好心當成驢肝肺!他這是為誰強出頭,為誰討說法啊?


    他生氣了,綠眸一深:“現在是你的小命捏在我手裏,怎麽做隨我高興,好容易遇到個對手,就這樣殺了多沒意思啊?三少,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阮天縱淡淡一哂。


    他這是被威脅了麽?


    哼!


    看著他再次被華麗麗地無視了,蘇玦妖孽的綠眸微微一蕩,瞧著男人的背影眯起眼——


    不信啊?咱們走著瞧!


    影城某酒店包間。


    鄭瀚等三人分別被各自經紀人分開,不過還是圍著一張桌坐著,互相不爽的眼刀子在桌上颼颼亂飛。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因為這一鬧,兩個劇組還真扯上淵源了,本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部戲,一個古代,一個現代,情節也毫無瓜葛,現在兩撥演員都決定在另一部戲裏友情客串,兩部片子雖然同時開拍,不過檔期隔了一個月左右,競爭力不大,就算互惠互利吧。


    程薇拉著天寵和另一個劇組的導演什麽的介紹了一番,說了不少客套話,替她攀了交情,馮磊今晚沒來,說完後,他們在一旁討論著合作細節,天寵忙著吃東西,想著快點填飽肚子回去陪大哥,可是偏偏有人不肯放過她,鄭瀚拎起桌上一瓶茅台,往麵前兩個玻璃杯裏各斟了一杯,舉起一杯,隔著桌麵遞過來:“蘇寵兒,哥敬你一杯,祝我們冰釋前嫌,合作愉快!”


    “謝了,不過我明早還有幾場戲要拍,這酒是沒法喝了!”天寵端起麵前的飲料朝他亮了亮:“心意到了就行,先幹為敬!”


    鄭瀚邪氣地眯起眼,隔著半張圓桌朝她笑:“一百塊,你看我這手都伸到麵前了,抿一口也是心意啊,你這是不給我麵子?”


    “哎,女孩子酒量淺,我替她吧。”任勳宇又強出頭了,起身想接過鄭瀚手中的玻璃杯。


    不知為何,這兩人還就這麽杠上了,也許都是新躥紅的人氣明星,明裏暗裏總被人拿來比較,雖說以前沒什麽交往,既然見了麵,總會有一番爭強好勝之心。


    至於天寵,也算是很不幸地被當成導火索。


    鄭瀚手一抖,一大杯酒就那麽直直潑了出去,任勳宇的手剛湊過去,濺了他一手,袖子都濕了一大片。


    “呀,對不起了,一時沒拿穩,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洗?”鄭瀚嘻嘻笑著道歉,一看就是故意的。


    天寵反應敏捷地抽出紙巾遞給任勳宇,狠狠剜了鄭瀚一眼。


    雖說他們認識在前,但相較起來,任勳宇性子溫和,又同一劇組,還幫她不少,比起個性乖張的鄭瀚,絕對是同仇敵愾。


    其實她和任勳宇認識得更早,不過她不記得了。


    任勳宇去了洗手間,天寵也放下筷子,小聲跟程薇說:“薇姐,我吃飽了,想先回酒店休息。”


    程薇點點頭:“也好,早點睡,這兩天耽擱了不少戲,明天早點起來,我找人送你回去。”


    等程薇安排的時候,天寵先走出包房等著,掏出手機,給大哥發了個微信,問他在哪。


    等了一會沒收到回複,天寵索性點開手機屏,想親自打個電話問問。


    指尖正按著號碼的時候,包房門一開,一個人影掠出來,天寵手底的動作一停,下意識望了一眼。


    鄭瀚昂首挺胸地往外走,看見倚在牆腳的天寵,歪著頭一笑:“咦?一百塊,我都要懷疑你是在暗戀我了,怎麽到哪都能遇到你?”


    “得瑟!看你一眼我都要短壽幾年,你以為誰稀罕?”天寵白他一眼,轉身往另一邊走了幾步,上次的教訓記憶猶新呢,她可不敢再靠近這家夥半米之內。


    但是鄭瀚偏要涎著臉湊過來,黑壓壓的身子高出她一大截,支愣著長腿,門神似的把她擠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滾遠點!”


    天寵瞪起眼,警惕地左右瞧了幾遍,雖說這一層都被兩個劇組包下來,走廊上空蕩蕩的,但誰知哪裏安了攝像頭呢?她可再傷不起了。


    她沒好氣地踹出一腳,趁著鄭瀚向後一縮的時機從他身下鑽出來,又往前走了好幾步,看見鄭瀚依舊不疾不徐地跟著自己,壓低聲音喝問:“喂,你煩不煩啊?不就欠你一百塊錢麽?我都加倍還你了,你還想怎麽的?這次你給我捅出這麽大的簍子,我都沒和你計較,拜托你象個男人好不好?”


    她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對方應該會識趣了,但是鄭瀚還是嬉皮笑臉地跟著,雙手插在褲袋裏,又高又瘦的身子往前一伸,正好湊到她臉側,邪氣地勾起唇角:“怎麽,嫌我不象男人?想不想看看我真男人的一麵?”


    “滾!”天寵毫不客氣地對著那張臉就是一拳頭,鄭瀚一縮身子避過了,哇哇直叫:“謀殺親夫了!”


    “喂,閉上你的狗嘴!”天寵怒了,這要被人聽見,又是一番是非,她怎麽會惹上這種禍害。


    “一百塊,你答應作我保鏢,又出爾反爾,現在我的人身安全遭到極大的威脅,你說我不找你找誰?”鄭瀚腳長,幾下就跳開,不過嘴巴不停,追著她搗亂。


    他其實也無惡意,隻是被天寵下了麵子,想發泄一下那口怨氣罷了。


    就在緋聞事件爆發之後,寧凱童鞋還打來電話狠狠嘲笑了他一番,上次是因為聯係不上天寵,那半個月的賭約他隻能被迫認輸,但這次的視頻,很明顯他再次被天寵甩了。


    所以鄭瀚當時就放了狠話,要讓天寵心甘情願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他有信心自己絕對會贏。


    說起來,他還是覺得天寵是那種為了名利出賣自己的女孩,第一次遇到她是因為毛勇洪,如果不是及時救下她,她很可能就因為想出名被人強了;這次被馮磊選中,當選《紅顏》主角,試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好運?如果說沒有貓膩,鄭瀚是絕對不信的,之前因為她沒有糾纏自己,鄭瀚一度對天寵有過一點點的改觀,但此時這些想法全沒了,在他眼裏,她完全就是那種愛慕虛榮不知廉恥的女孩,上次是因為搭上更高的枝,才懶得搭理自己吧?


    他想泡這種女孩,那完全是手到擒來。


    至於追到之後怎麽辦,則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反正這隻是一個玩笑,誰會當真呢?


    天寵被他纏得煩了,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她現在的名聲可脆弱得很,哪能象鄭瀚這死不要臉的肆無忌憚?


    扭頭狠狠瞪他一眼:“你放心,象你這種禍害,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別跟著我,否則我不敢保證,閻王爺他老人家會不會改變心意,提前收了你!”


    “哎喲喂,那可正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來呀,動手呀!”鄭瀚咧開嘴,年輕俊美的臉上挑著張揚的笑,一點都沒把她的警告當回事。


    “姓鄭的,你到底想怎樣?”天寵惱了,看見四下無人,轉身,劈手拽住他前胸的衣襟,壓低聲音質問。


    鄭瀚邪氣一笑,這下兩人站得很近,他的手還插在褲袋中,根本沒在意胸口被女孩抓著,唇角一咧,朝下微微俯身:“一百塊,我們交往吧?”


    “嗯?”天寵一愣,沒想到他吊兒蕩當地竟吐出這麽一句,還沒反應過來,聽到吱呀一響,身後四點鍾方位,一間包房門被人拉開,幾條人影閃出來。


    天寵不知道對方聽到他們的對話沒有,但她卻徹底懵了。


    馮導?


    還有……大哥?


    阮天縱修長的身姿站在走道裏,頭頂的燈光淡淡壓下來,他的人逆在燈影裏,黑眸深邃,麵色不明地瞅著他們。


    “怎麽樣?”鄭瀚不以為意,隻是往兩人出現的方向瞥了一眼,神情不變地問。


    天寵被他這句話喚回神來,這才驚覺自己還親切地扯著他的領口,鄭瀚懶散地站著,又高又帥的身子向她傾過來,她迅速腦補了此刻的場景,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死定了。


    這鄭瀚,遇上他準沒好事!


    天寵果斷鬆手,火速往後躥了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眼角的餘光瞥著大哥,嘴裏義正言辭地大叫:“鄭瀚,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我和你毫無關係,有你沒我,我們勢不兩立!”


    鄭瀚揚揚眉,這才仿佛看到旁邊看熱鬧的馮磊,唇角一勾:“馮導,真巧啊。”


    馮磊睨了眼身邊的男人,一本正經地笑了笑:“真巧,你們對劇本啊?”


    聽聽,他這是在解圍呢,鄭同誌啊,你得機靈點,感謝我啊。


    可惜鄭瀚並沒理解他的良苦用心,還是那樣懶洋洋的笑著,傻不啦嘰的朝天寵的方向走了幾步,不知死活地說道:“馮導,我們剛才的對話想必你都聽到了吧?正好,我也不瞞你,從現在起,我決定正式開始追蘇寵兒,你替我做個見證。”


    感應到身側那道銳利的目光,天寵心虛的眼睛都不知往哪瞄了,小腦瓜隻是那麽一轉,果斷退後一步,挽往男人的手腕,還將小腦袋湊過去,甜甜一笑:“鄭瀚,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心有所屬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


    說完,在場三個男人表情各異。


    馮磊是事不關已,幸災樂禍。


    阮天縱俊臉冷沉,看不出任何波瀾。


    鄭瀚卻是明顯不信,哪有他這邊表白,那邊女孩就挽著個人說名花有主了,拍戲也沒這麽巧吧?


    仔細看這男人,他在心裏吹了聲口哨,好帥的男人,和他的老大有得一拚,峻冷薄削的五官,神情淡漠,長相是那麽的精致優雅,但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過他也不是怕事的主兒,越是這樣,越激發了他的好勝心。


    蘇寵兒說有男友他就算了?


    有男友怎樣?就算是有法律保障的老公,也隨時可以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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